第48章
藍奎擰眉坐在那裏整理書籍，心裏在盤算着什麽。
她整理好東西後回頭看向身後的河域，輕嘆一聲。
看來明川他們她是等不到了。
而且引起她注意的事情又多了一件，也許，等明川回來她再問問說不定能得到答案。
她想着這些收回目光，擰了擰濕透的袖子，以及後臺莫名爆升的訂單。
“事先聲明，我這裏不是批發市場，釣上來的東西都是不多的，沒了的我會給你們退款的。”
藍奎把事情說清楚，而後整理一旁的箱子，這個箱子裝着的都是魚餌，可惜現在用不到了，不，不對，應該是以後都用不到了。
她的呼吸很輕，似乎在惋惜這些東西，但在她眼底掠過的憂郁中可以看出來，她也在惋惜那個曾是釣魚冠軍的自己。
後面，她用回家換衣服，明天再播的理由關掉了直播間。
屏幕熄掉後，她呼出一口沉重的氣息。
再次看去對岸的人影時，人影又不見了。
這讓她心裏莫名擔心，而且心底的不安也來的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
趕緊收拾東西回去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傍晚
她眯着眼睛還在盯着屏幕敲着鍵盤。
Advertisement
“水星的建立和歷史溯源……嘶”她搜了幾遍，詞條出現的內容和評論彈幕的相差不大，大概就是只有百年時間的一個水星以及在星際組織的管轄下正在發展的地方。
而且水星的起源是人魚，這讓她有些不能理解，既然水星起源人魚，那星際組織又是怎麽來的？
這讓她在心裏不得不開始質疑這個星際所謂的規則制定。
也許
服從在星際的文元和容冥知道其中的秘密也不說定。
“嫂子，我們回來了。”
這時，玄舟推門的聲音打斷她準備起身的動作，她看向門外進來的兩人。
“沒事吧？”她走到明川面前，眼睛在他身上游走，查看可能留下的傷口。
“嫂子，他怎麽可能會有事，我才是有事那個好不好。”玄舟嘟囔着趴在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在向藍奎吐槽今天發生的事情。
玄舟告訴藍奎，他在找明川的時候看到了那個鏡頭裏的人影，只是剛上前追去對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能感知到對方的情況嗎？”藍奎拿過明川手中的魚問道。
玄舟撐起身體伸伸腰答道：“不能，沒有留下任何氣息。”
走到廚房的藍奎聽着玄舟的回答眉眼閃了閃：“這麽奇怪的嗎？”
客廳裏，玄舟還在哼唧着什麽，但藍奎聽不清，她端着飯菜走出廚房看到站在那裏不動的明川。
把飯菜放在桌上，玄舟已經開始炫起來，她扭頭看向明川，把他臉上的水擦掉而後目光示意他看星腦屏幕。
明川看到屏幕上的詞條，眼底也掠過一絲呼晦暗不明的光，兩人之間沒有言語交流，在眼神交彙之中默認了這些事情。
藍奎收回手繼續在桌前敲鍵盤，而明川則跟玄舟一起吃飯。
氣氛安靜
藍奎開始打印她認為有問題的地方，包括家族和父母的事情。
等待中，她想起明川的哥哥，無差別攻擊的模樣，對于鲛人的信息了解，都是來源于明川和玄舟，以及組織的人。
“人魚和你們是同一個分支嗎？”
“……”
“……”
藍奎的提問讓玄舟吃飯的動作停頓，而後目光看向明川。
明川的反應淡淡，表情平靜如水，而此時，打印機裏的資料也在這個時候打印出來。
明川對上她的眸子，問她是怎麽理解人魚和鲛人的。
“沒有具體深慮過…，所以好奇這件事情。”
藍奎告訴他們，因為今天直播間的時候，有人提到這個星球的發展歷史，是源于人魚。
如果起點是人魚，那鲛人又是怎麽來的，而且星際那邊的情況她也不是很了解。
“嫂子，如果我說這個星球最初的領導者是我們你會信嗎？”
這時，玄舟突然開口，而明川也沒了胃口。
“什麽…意思…？”藍奎一怔，似乎沒聽清玄舟剛才的話。
兩人看着她沒有再說話，而三人之間的氣氛也在這場沉默中降到最低，藍奎也從明川眼裏看到從不曾有過的陌生。
是殺戮？還是血腥？
好像兩者都有。
包括玄舟。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明川開口打破這場死寂。
藍奎點頭：“記得。”
明川起身來到玄門處回頭示意藍奎跟上他，而後示意玄舟留下來。
玄舟看着桌上剛剛打印出來的資料，眉眼一再緊皺。
而明川帶着藍奎回到兩人最初見面的地方，夜色降臨，昏暗的光束在這場微瀾夜幕中太過引人注意。
藍奎停下腳步，看着明川下了水。
明川一直盯着前方的水域沒有回頭看她，他告訴藍奎，這條水域連接太多空間和緯度星球。
“其實你心裏也疑惑過為什麽我們從任何地方回來都會從這個水域出現吧？”
“是疑惑過。”
她回應明川的話也走下去，直到水沒過大腿才停下來。
明川的手掠過漣漪的水面告訴她有關這片水域的秘密。
作為鲛人，他們的族群一直都生存在這個星球，而人魚則是來自這片水域所連接的其他星球。
當族群面臨死亡，他只能究其根本。
所以，他不願意離去的原因，一方面是族群，一方面是這個星球是故鄉。
聽着明川的講述，藍奎心裏有些酸酸的，在明川的背影中，她看到了那份名為孤獨的東西在他身上揮之不去，以及一閃而過的“死亡”。
“你問我人魚和鲛人是否同一個分支，我現在回答你……”明川慢慢轉過身，看着目不轉睛的藍奎，說道：“我們是同一個分支，并且就像玄舟說的那樣，這個星球的領導者是我們。”
明川的一字一句說着，眼底的淡漠一閃而過，他不知道藍奎能不能理解，但他追溯星際的事情，是必然的，以後的交手，也是必然的。
藍奎心中一咯噔，因為她弟弟就在星際那邊。
“意思就是，戰争在以後是避免不了的嗎？”她說着暗下眸光，如果可以，她還是期望避免戰争發生。
盡管她不知道這個星球在此之前經歷了什麽，為的又是什麽，但她弟弟不能發生意外。
因為那是她對父母的承諾。
而且有關這個星球的史料基本沒有，星網那邊也是寥寥無幾，她根本不知道真假。
她追問明川。
如果這個星球最初的建立是起源于鲛人，那那些居民又是怎麽來的，星際組織那邊又是怎麽回事，人魚又是為什麽會絕跡，科研組織那邊又為什麽要狩獵它們？
而且，文元對鲛人的憎恨是毫不掩飾的态度。
面對藍奎的提問，他只有沉默，氣氛一再凝固。
“就好比你的家族，你的父母，你的處境和我如出一轍，如果我問你給我緣由，你能回答嗎？”
“……不能…”
藍奎低下頭，眼裏的情緒太過複雜，或許就像明川說的那樣，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曼斯為什麽要這麽對她，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家族分支的脫離，以及弟弟加入星際的原因。
就好像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抱歉…”沉默過後，她為剛才的質疑道歉，因為身邊發生的事情，讓她都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又該相信哪句話。
“我理解。”明川拉住她那雙因為泡水而變得些許微涼的手，明眸中是溫柔的光。
月色将兩人之間的氣氛升溫，就連吹來的風也帶了幾分暖意，水面的漣漪微瀾，明川的手輕撫她溫熱的臉頰，過後也只是将人抱起來。
“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明川寵溺的笑将在人抱起來往岸邊走。
藍奎躲開的臉也有些發燙，抱着明川的手也有些顫抖。
啊，真是罪惡，我剛剛是不是還想親上去來着？
藍奎瘋狂搖頭，企圖把剛才不好的東西從腦子裏甩出去，可皮膚之間的接觸都在傳來對方發燙的體溫。
“明川。”她抱緊明川的脖子。
“嗯？”明川邊往回走邊答應。
“你的分化期…”她說到分化期感覺自己的臉更紅了，于是不停側着臉埋進明川的肩窩處，道：“你的分化期，現在還難受嗎？”
明川的表情一怔，眼底深處的細微變化在看向懷中人時，又被其他情緒覆蓋，他繼續走，言語是輕松的：“那你覺得我還像個小鬼嗎？”
明川将人擁緊，讓她感受自己溫熱的體溫，以及活力跳動的心髒，包括那股荷爾蒙氣息。
“……”
就是這麽簡單的動作，讓藍奎的心跳瞬間加速，仿佛快到要爆炸的程度，就連溫度也開始上升。
“別抱這麽緊了，我…快喘不過氣了！”慌亂的心跳聲被放大，她慌張的神色被明川捕捉。
明川的雙手并沒有松開的打算，他停下動作一再将人抱緊，任由藍奎在耳邊催促他松開，依舊如故。
“藍奎……”明川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些許慵懶且撒嬌的語氣讓藍奎停下掙紮的動作。
見藍奎沒有再掙脫自己的手，他的呼吸輕輕打在藍奎的皮膚上：“我希望……你能保護自己，如果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
“……笨蛋。”
藍奎的語氣輕輕，原本緊張的心情在此刻也放松下來，她捏着明川單純的臉，笑道：“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原來只是這個啊。”
她捏着明川的臉，又繼續攬着對方的脖子，保證道：“你不是說我是伴侶嗎？”
見明川沒有看自己，她把明川的臉硬掰正過來，讓對方直視自己，說道：“相信我吧，借由你的話就是，在真相出現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她一字一句堅定的安慰明川，眼裏的光同樣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