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要好高骛遠
逛着逛着,便到了何奇三人所在的戲廳,進門便看到三人正認真地跟着老師傅學動作,
這一幕,讓季夏南想起了小時候跟師兄們學戲的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看得出神。
何奇擡頭看見了季夏南站着發呆,大聲開口打斷她:“小季怎麽來了,你的牌子是什麽?”
季夏南被吓得回神,臉上驚色未定,看了一眼何奇,果然他對自己的敵意并非錯覺,究竟是為何呢?
“我的牌子是拉京胡,晚上我就在後臺為老師們加油。”
何奇聽完并沒有意外,三個主演都出來了,剩下的神秘牌不想而知。
他悻悻地笑着:“小姑娘以後上臺的機會多的是,主要還是要腳踏實地。”
“像你現在,才學了三四個小時就跑出來,雖然是後臺伴奏,但也不能好高骛遠眼高手低。”
見何奇義正嚴辭地訓導着季夏南,一旁看戲的鄧莎莎嗤笑:“可不是好高骛遠嘛,好好的選秀比賽,說退賽就退賽了,現在學京胡也是,學一半就跑出來玩了。”
何奇見有人附和,更興起了,“年輕人都這樣,靜不下心,不像我們老一輩的,做一件事情就幾乎專研一輩子。”
季夏南看他們一唱一和的,淡然地看着何奇,“老師,我是學完了才來看你們進度的。”你們學得慢就算了還愛說風涼話。
轉頭打量了一下鄧莎莎的動作,“沒想到你們進度這麽慢,鄧老師您的動作做反了。”
鄧莎莎看了一眼旁邊的師傅,見她一臉欲言又止地點頭,賭氣地放下了動作,這京劇動作怎麽比跳舞還麻煩!
何奇并不相信季夏南說的,臉上仍舊一臉正色:“學會了最好,可別晚上表演的時候出錯了。但好好的選秀比賽,你中途退賽的确是你不好,還是那句不要好高骛遠。”
季夏南點頭:“何老師說的是,我虛心接受。”絕不悔改。
她環視了一下,“老師,我就不打擾您繼續學動作了,您好好學,不要好高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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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蹦噠蹦噠地走了,留下一臉憋屈的何奇瞪着她。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在燈光的映照下,年代留下的痕跡漸漸隐埋,夜晚的京劇劇院顯示出了與白天質樸不同的另一面。
何奇三人在手忙腳亂地化妝盤發準備着演出,助理們也跑前跑後地端茶遞水。
畢竟不是自己的專業領域,對于今晚的演出,連何奇曲鑫這樣的老戲骨都心裏打着鼓。
而另一邊的後臺,場面惬意和諧。
季夏南正坐着跟京劇樂隊的老師傅嗑瓜子聊天,聊着他們的生活,聊着他們表演日常,讓鏡頭記錄着他們的點點滴滴。
表演開始,寧老坐在季夏南旁邊跟她一起演奏,兩人分工明确,動作利落優雅,旁邊的老師傅都被季夏南驚豔了。
笑着調侃:沒想到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能跟寧老作搭,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臺前,何奇三人的表演雖然唱得生澀,但畢竟是演員以及舞臺經驗豐富,一出《斷橋》也算是表演得入木三分。
謝幕的時候,三人接受着觀衆的掌聲,鄧莎莎享受着掌聲帶來的成就感,心裏洋洋得意:不能上臺人根本沒資格體驗觀衆的掌聲。
正在他們要下臺的時候,劇院的揚聲器響起:掌聲鳴謝京劇院京胡琴師寧老!
話音剛落,觀衆中不乏老牌票友,聽到寧老來了,都紛紛驚嘆,說着要拿手機出來拍照。
只見一位穿着灰藍大褂的矍铄老人牽着個盤扣連衣裙的俏皮小姑娘上臺了,兩人向臺下揮了揮手,鞠了一躬。
頓時臺下的掌聲更熱烈了。
何奇趕忙上前要跟寧老握手,瞥見一旁的季夏南,帶着歉意對寧老道:“不知是您老人家來了,不然也不讓小季去跟您學京胡,就學了三四個小時,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寧老疑惑:“三四個小時?她只學了倆小時。”
鄧莎莎在一旁樂得臉都歪了,才學倆小時?該不會是被寧老嫌棄了吧?!
何奇一臉遺憾地看着季夏南,斥道:“小季啊,這麽好的老師教你都不知道抓緊機會好好學!”
轉頭又對着寧老說:“寧老,您別生氣,小季還小,好高骛遠也正常,以後改過就好。”
寧老人老成精,哪裏聽不出何奇話中機鋒,板着臉正色道:“是她學得太好,倆小時足夠了。”
何奇被話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極其難看,但因臉上有妝,旁人看不出來,只默默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等到衆人準備散場,一聲驚呼響起。
“莎莎!”
一個男人突然從觀衆席沖了上來,直勾勾地朝站在何奇和季夏南側方的鄧莎莎沖去。
鄧莎莎聽到尖利的喊聲,被吓得下意識地躲在何奇身後,而一旁的何奇看着沖過來的壯碩男人,心裏發怵,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後退。
男人因為鄧莎莎位置改變而改變路線,眼看着就要撞上旁邊來不及反應的寧老。
季夏南想都沒想,快步跑上前去,伸腳用力向男人的腹部踢去,動作快準狠!
男人被踢倒在一旁,痛得捂着肚子連連喊疼。
保安也很快反應過來制服了他。
男人痛覺舒緩後,還不甘心地掙紮,嘴裏不停地喊着:“莎莎,女神!我愛你!你讓我抱一下!我什麽都給你......”
現場一片混亂,林川柏努力把控着場面,指揮着保安将人帶走。
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鄧莎莎,護着寧老往後臺走。
下臺後寧老終于反應過來,擔憂地問季夏南,“丫頭,你沒事吧?”
季夏南笑着搖了搖頭,繼續和他插科打诨,“我剛才那一踢是不是一點都不淑女,會不會影響我以後可愛的形象啊?”
“以後別人叫我女漢子怎麽辦?我這麽可愛!”
......
事情後續如何,季夏南并沒有管,送寧老走後,給二師兄發了條保平安短信,坐上田卉安排的車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