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亞瑟啊,聽說你是無限遠征的職業選手?”
“嗯。”
“怎麽想起來阿若薩斯了?我記得你們現在還有比賽呢。”
他的話音剛落,亞瑟南德的視線便掃了過來,男人面無表情,半長頭發有一半垂落在臉上,看上去像是生氣了。
“你不願意說,可以不說的,我只是好奇。”迪傅趕緊解釋。
而這時,亞瑟南德突然笑了,他反問:“你這是在替誰問?”
誰沒事兒幹會打聽別人的事情?
他不信這事兒是迪傅自己要問的。
上回一起住在阿若薩斯時,迪傅都沒對他産生好奇,現在有了?
迪傅一陣卡殼,不知該不該出賣森澤明,那該死的工作狂,自己成天加班沒時間過來,就派他來打聽底細。
還讓保密?
要不是森澤明一直拿表姐當蘿蔔吊着他,他是絕對不會幫對方問的!
他是越想越心虛,“你別在意,我就問問,就問問。”
亞瑟南德勾起唇,他突然想到個點子。
回到客廳,迪傅将亞瑟南德扶到沙發上,自己則去廚房找森理理。
此時森理理正在揉面,細白的面團在她的手上非常乖。
“理理啊。”迪傅扭頭看着客廳,身體離門很近,仿佛下一秒只要有異常,他能撒腿就跑。
“嗯。”
“理理,亞瑟确實病了,不是中暑,是上火。”這是他和亞瑟南德一起想出來的毛病,不大,也不容易被戳穿。
森理理站直身體,她手上還沾着面粉,臉上卻露出驚奇。
真不得了,3s體質是可以上火的。
她趕緊繞過迪傅,來到客廳。
只見半長紫發男人正仰躺在沙發上,一只手遮住眼睛,看上去很像是病了。
“上火了?”森理理靠近,觀察亞瑟南德的臉色。
男人的皮膚不算細膩,五官立體,嘴唇微厚。
見亞瑟南德不說話,她低頭靠近,眼睛微微眯起,緩緩問道:“你上火上哪兒了?”
一般上火都會起痘啊皮膚起皮啊,又或者單純的臉色不好、黑眼圈等等。
但男人啥都沒有啊?!
“咳咳。”亞瑟南德小聲咳嗽,他把手挪開,倆人猝不及防的面對面靠近,中間間隔只有十厘米。
咚咚,咚咚。
他們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
“我覺得,我很熱。”亞瑟南德咽了咽口水,輕輕向後挪了挪。
森理理也趕緊站直了身體,她攥緊自己的衣角,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但具體哪裏不對勁兒,她也說不上來。
而且,她也有點兒熱。
熱?熱是上火嗎?森理理自己也沒怎麽上過火。
上火吃什麽藥?她跑去洗了手,扒拉開醫藥箱,開始找藥。
可惜,醫藥箱裏的藥都是治療急症和過敏的,根本沒有治療上火的。
那該怎麽辦?
突然,森理理想到什麽,她一路小跑着出了院子,又在西配房鼓搗半天。
屋子裏的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觑。
一個問:“她去幹什麽了?”
另一個回:“不知道。”
起初亞瑟南德見森理理關心迪傅,心裏有點兒不舒服,所以他才随口撒謊說自己中暑後。
後來發現中暑不好裝,只能改成上火。
他見森理理又是找藥箱,又是想辦法時,還挺開心的。
“亞瑟,她出去了。”
“哪裏?”
“好像是往田地那邊走了,你說她要去幹什麽?”迪傅在門口探頭探腦。
坐在沙發上的亞瑟南德突然跳了起來。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吃啊!”
小姑娘仰着頭,臉上有層薄汗,黑色長卷發也微微被汗打濕,衣角還留着面粉痕跡。
她舉着盤子,仰頭看亞瑟南德,催促道:“特意給你催生的,試試看,這個敗火。”
亞瑟南德僵硬着臉,看向小姑娘燦爛笑容下端着的盤子。
盤子裏有串葡萄,如果他的預感不錯,這串葡萄應該叫苦兮兮。
想到那如同苦藥一般的味道,亞瑟南德的手便遲遲不敢伸出來。
“怎麽了?難受?需要人喂嗎?”森理理問,她把盤子往前遞了遞,“別怕,良藥苦口,吃完你就好了。”
不,不吃我也好了。
可他剛撒謊不到半小時,這時候要說好了,速度有點兒忒快。
亞瑟南德努力轉動自己的腦袋,試圖找到可以逃避吃葡萄的命運。
他看向一旁的迪傅,發現對方不知從哪裏搞來一本詩集,正捧着詩集狀似在閱讀。
裝的,絕對是裝的。
迪傅在裝嗎?是的。
他怕森理理邀請他一起吃。
手裏的詩集是從書房拿的,他随便一翻,看到一首小詩。
說謊
是要付出代價的
噗嗤——迪傅忍不住笑出聲,他趕緊控制住表情,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瞥向亞瑟南德。
只見男人突然勾起唇,眼睛裏劃過危險的信號。
亞瑟南德接過葡萄,義正言辭地說:“理理,我覺得我很好,但迪傅醫生的檢測報告卻是上火,應該是弄錯了,我去問問他。”
未等迪傅反應過來,男人沖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人拖回了書房。
森理理見狀,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衣角的面粉,扭頭回了廚房。
切,不禁吓。
那葡萄正常的很,只有心裏有鬼的人才不敢吃。
她起初信了亞瑟南德的鬼話,直到她靠近時,觀察到對方健康紅潤的臉,怎麽瞧怎麽不像生病的樣子。
她去配房也不是為了拿工具,而是找到光屏,上星網仔細查了查。
資料顯示,3s體質的人,根本不會生這種上火、中暑的小毛病!
騙鬼了!森理理有點兒生氣,決定也騙一騙他,還有迪傅,竟然還合起夥來搞串通了。
揉面,加餡料,上鍋蒸,今天他們吃包子!
等到了飯桌,森理理端了兩盆包子出來,一個盆銀色,一個盆藍色。
她從銀色盆裏夾了一個包子放在林行至碗裏,“爺爺,今天有點兒晚,您湊合吃。”
她又從藍色的盆裏夾了兩個,分別放在亞瑟南德和迪傅的碗裏,“你們今天只能吃藍色盆裏的。”
說罷,她坐下來,也拿了個包子啃。
這有什麽不一樣?亞瑟南德和迪傅對視了一眼。
倆人不敢吭聲,只能拿起包子咬上一口。
再一口。
再再一口。
直到吃了一半,他們才恍然大悟。
包子沒餡,吃了個寂寞。
森理理自顧自吃掉一個包子,正要拿第二個時,看到他們看自己。她勾起嘴唇,笑得很甜:“兩位哥哥,你們吃呀。”
“啊這...理理妹妹,我們的包子沒餡兒。”迪傅委婉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