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男子躺在床#上,黑發披散,往常剛硬的面部線條因為病痛不再淩厲,膚色呈現不健康的蒼白。
「柱間。」他咳了幾聲,肺部有多處沒得到即時救助只能事後彌補的舊傷,在纏綿病榻時全部爆發,千手佛間撐着疲累的眼皮,黑眼緊盯大兒子,「我族與漩渦一族向來保持着友好關系,你姑姑二十幾年前嫁與漩渦族長為妻,這回輪到他們将最強大的女忍者嫁過來,你要好好接待。」
「知道了,父親,我會安頓好他們直到那位小姐嫁出的。」
雖然還是一刀剪,頭發長長及肩不再是西瓜皮的柱間完全不在狀況內。
跟着跪在父親面前的扉間面無表情,瞥向自家兄長的眼神毫不掩藏着恨鐵不成鋼。
「兄長,你是下一任族長,那位小姐嫁的是你。」
嘆一口氣,咽下又湧上來的一波咳嗽,佛間對自家在戰鬥力全族無人能比平時生活卻單純一根筋的兒子無語。
千手一族交給柱間……不會有問題吧,至少這幾年柱間逐漸成長,宇智波那群邪惡份子的勝率已經愈來愈低,甚至上一次柱間在戰場上覺醒了木遁,直接殺退田島那老賊的兒子,是叫斑吧。
柱間好像還有着能和宇智波那邪惡的一族和平相處的念頭,不過相信他再經過幾次和宇智波的争鬥,就會了解這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妄想。
收回思緒,佛間又沒忍住喉嚨的搔癢,咳了好一陣子,平靜下來才對已經從『我居然要結婚了』的震驚中回過神的柱間說道:「我已通知漩渦一族,他們的送嫁小隊估計正在路上,你……」
他話還沒說完,一名族人驚慌地跑過來跪在房間外隔着紙門喊:「族長大人,漩渦一族的隊伍陷入宇智波和上水流的争鬥,派了通靈獸來報信!」
×
彌托的隊伍很倒楣,他們身為忍者,附近有忍者的大規模打鬥又怎麽會沒察覺。
偏偏在他們要繞路不願意介入時有幾個人打着打着就往他們來,打架中的忍者速度自然比扛了一堆封印卷軸的漩渦衆人來得快,閃避不及那群忍者就硬生生将他們的隊伍沖散成兩隊。
宇智波和上水流兩組人馬自然知道這邊有第三方,雙方都明白那不是自家援軍,可只有能控制蜜蜂偵查的上水流發現這第三方是特征明顯的漩渦一族,宇智波的還暗自警惕着是不是上水流的增援。
上水流已經落入下風,他們的領頭人決定将水攪得更混一些,故意引着宇智波往漩渦忍者靠近,就他們一直以來的情報,漩渦和宇智波可沒有同盟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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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忍者們果然中計,幾個瞪着寫輪眼的忍者認出漩渦忍者深淺不一的紅發,又見敵方從容地往那群忍者靠過去,直接認定漩渦一族是來支援上水流一族的,沒等也沒時間等漩渦忍者解釋,戰場上最重要的就是時機,哪有空去問人是不是路過的,直接用特殊方法聯絡不遠處的大部隊,戰場随之轉移。
漩渦衆人不得已動了手,雖然對宇智波和上水流一視同仁來幾個打幾個,宇智波過一段時間也驚覺判斷錯誤,但都開打了也各有傷亡,漩渦忍者殺紅了眼,只能将錯就錯,變成三方混戰。
人數即使差距甚大,漩渦一族硬是以強悍體質配合詭異的封印術,加上宇智波和上水流都沒将主力放在他們身上,打了個勢均力敵。
這次漩渦幾人的出行可以說是一個自己下達的任務,任務內容就是護送漩渦彌托到千手一族的族地,一直待到彌托出嫁,期間兩族進行友好交流互利互惠。
早幾十年前在任務中遇到敵方忍者擾亂是常事,但忍族之間慢慢有了共識,當接到沖突任務時雙方先拉出來幹一架,勝方照常執行任務,負方則去向委托人退回任務,當然訂金不繳回。
如果委托人堅持付了訂金就得做,負方也會派出戰鬥經驗比較少的忍者小隊,意思意思搗亂一下,權當鍛煉新手忍者。
這種做法形成後,任務完成率大大上升,兩敗俱傷的情況減少,于是就有更多忍族有了此『習慣』。
當然仇怨非常深的忍族之間依舊會任務執行前打、任務執行中打、任務執行後再打,例如宇智波和千手,每次敵對任務都要戰上三場,別的忍族總暗搓搓希望這樣消耗巨大的争鬥能減少兩族的戰力,可惜兩族依然是綜合實力最高的忍族。
原本是『任務物品』的彌托也揮着雙刀擋開滿天亂飛的忍具,族長跳入戰場前吩咐她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自己,不過看着族人們開始受傷,身為從渦潮村出發的隊伍裏唯一的醫忍,她還是盡力趕到受傷的族人身邊張開結界治療。
「彌托謝了,但你還是退遠一點保護好自己,這跟之前的戰場不一樣,我們人不夠顧不到你。」
紅發忍者摸摸原本破了個大洞被彌托補好的腹腔,用武器支着自己站起來,吩咐了她這句話後就再度殺出去。
這回護送她的是族長護衛隊的成員,都是從很多場戰役打滾過來的前輩,她雖是同齡女忍封印術最強,但戰鬥力比起這些人差多了,而且先前彌托上戰場都是後勤醫療,很少動手打殺,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查克拉不足,體力也流失得差不多了。
聽了前輩的勸告,她張望一圈,确定沒有族人需要幫忙,就瞬身到戰場外圍持雙刀警惕。
一個黑影突然朝她砸過來,她側身一避,在揚起的塵土散開點才發現那是個重傷的小孩,黑短發遮不住他因痛楚皺成一團的眉,已經陷入昏迷的他發出細細的呻#吟。
救,還是不救?
猶豫只存在一瞬,彌托半蹲跪在地上,手按着土壤,小型的結界升起蓋住兩人,過了十分鐘結界散掉,她淡淡地對着接受治療到一半醒來,看到她的臉就掙紮着爬起來往後跳,還不忘抄苦無對着她的宇智波少年,手伸到為了治療綁回背後的刀柄上,抽出在熾日下反射着銀光的太刀。
「勸你別動。」
先不說宇智波少年還不到她胸口高,兩個雷遁忍術造成的傷口尚未治療完畢,就算她是醫忍不專精戰鬥也不會輸給這樣的對手的,即使他有寫輪眼。
「……」
宇智波少年嘴唇翕動,沒聽見出說什麽,也可能根本沒發出聲音,就見他像被電到一樣猛然扭過頭看着他的左前方。
彌托遲疑一會兒,還是沒跟着望過去。
就這一瞬,宇智波少年縱身往那方向沖去,沒走幾步又停下來。
确定不是要引開她的注意力再趁機攻擊的戰術,彌托握着太刀轉身。
「柱間!」
「斑!」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好不容易才分辨出名字來,彌托想了一下突然認出其中一個名字。
柱間不就是她要嫁的千手族長嘛!
定神細看喊完對方名字就打成一團的兩人,都是黑發,寫輪眼那位毛很炸,怎麽動發型一樣穩固;另一位半長發飄逸柔順,随着起跳散揚在空中。
不過兩人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雙方都死死盯着對方,眼中再無他物,彷佛周遭不是戰場而是只有他們的世界。
這是……身處敵營卻互相愛慕的苦情戀人,其中一人卻突然有了空降未婚妻,三人即将陷入種種糾結的節奏?
醫忍部隊也有男性,不過女人還是占了多數,沒事時經常拿小說出來互相交流,彌托雖然不太看,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不少劇情套路。
怎麽在同伴們讨論時不仔細聽呢。
在戰場上向來認真嚴謹的彌托難得走神了,努力回想其他醫忍讨論的情節,猛然一驚。
貌似……她這個空降未婚妻的角色都是被炮灰的下場。
驀地往旁邊一跳,彌托回身一砍。
×
「哼,下次再和你打個痛快。」
斑不知道從族人那得到什麽指示,不再和柱間纏鬥,撂下一句話後就偕同趕過來的泉奈離開。
柱間在斑收手時也跟着停手,看不見斑的身影後才想起自己帶隊來這裏的目的,搔搔頭四處張望。
一團烈火竄入他視界。
紅得耀眼的微卷發飄蕩,讓柱間有些移不開眼。
原來戰場上的紅不一定是血,也能看起來如此美麗。
只見紅發的主人用太刀架開敵人揮過來的槍尖,她在敵人結印要使出忍術時沖過去,擡腳一踹。
柱間不自覺和那人一樣捂住下腹處,差別只在他沒真的痛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