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波斯的大英雄
“歡迎我們的先知大人來到米甸!”
“姑娘們起舞吧!把最美的舞蹈獻給我們的貴客!”
在這個綠洲之中, 燃起了熱烈的篝火,有不少年輕的少女目光頻頻瞥向阿拉什,蠢蠢欲動地想要邀請他一起跳舞。
并不是希爾格納不受歡迎,而是被看作是先知的他讓這些少女感到了敬畏, 自然而然地不敢造次。
不過極具生命力與美感的舞蹈與歌唱聲, 讓心上壓着各種沉沉思緒的希爾格納臉上也泛上了淡淡的松快。
這些褐膚的米甸住民們為希爾格納獻上了美酒與舞蹈, 直到篝火自然熄滅, 直到所有人都沉沉睡去。
希爾格納是被溫熱的舌頭給舔醒的,當他張開眼時,映入他眼底的, 是一只通透潔白、毫無雜色的羊羔。
羊羔見到希爾格納睜開了那雙藍色的眼睛時, 便低下頭又輕輕地咬住了他的發絲, 以不會讓希爾格納感受到疼痛的力道扯了扯, 黑色的眼睛仿佛蘊含着智慧, 在向他訴說着什麽。
希爾格納捂着還有暈暈沉沉的大腦坐了起來, 發現整個綠洲都陷入了安詳的熟睡。
就連阿拉什都躺在了毯子上, 睡得很熟。
希爾格納推了推他, 他依然沒有醒來。
——有哪裏不對勁。
希爾格納環顧四周,發現不僅僅是人, 就連動物和蟲豸也都在夢鄉裏徜徉。
唯有那一只羊羔還醒着, 并且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一個矮坡上回頭看着他, 仿佛在等待着希爾格納過去。
希爾格納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拉什, 撿起了某個米甸住民的牧羊杖暫做武器,跟上了那只羊羔。
羊羔在不知不覺中把他帶到了一個山洞前,當希爾格納回頭看向綠洲時, 發現已經距離綠洲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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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格納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前進, 但是那只羊羔依然回頭看他,仿佛在疑問他為何不進去。
“如果我不進去的話,他們就不會醒來,是麽?”
希爾格納開口問道。
羊羔點了點頭,随後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希爾格納為自己施展了保護與防禦的結界,并且将牧羊杖拿在手中,施加了堅硬、鋒利的咒語,等到準備齊全後,才緩慢地走入了這個漫長的山洞裏。
地上的砂子是潔白而細膩的,和外面那些粗粝的黃沙截然不同。
明明這裏是封閉的,卻依然明亮如白晝,溫暖如春。
當希爾格納看到了寬敞的洞穴中被火焰燃燒着、卻完好無損的荊棘時,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讓我的同伴陷入了沉睡,引我來到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那淡紫色的火焰跳動了一下,一個無處不在的沉厚聲音響了起來:“我是你的祖先,亞伯拉罕、艾薩克、雅各布的神。”
希爾格納的深色淡然:“我當然知道你是神明——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也只有神明會做這種任意妄為、又故作玄虛的事情了。
莫非這個神明,就是韋韋科約特爾所說的異域之神?
火焰的顏色變深,并且在眨眼間竄到了三層高:“我聽見我的人民在悲泣、在乞求。”
在火焰眨眼間變了一個顏色,同時傳來的還有奴隸們的哭嚎聲:“誰來救救我們啊!請把我從這地獄裏救出去吧!”
“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啊——不要奪走我的孩子啊!”
“法老王就是永遠高懸在天空的太陽,灼烤着我們的軀體……那我寧願太陽永不升起!”
“為什麽選擇我。”希爾格納的臉龐仿佛已經化為了磐石,即便那悲痛哭嚎聲就在耳邊回蕩着,也依然不為所動。
“不是我選擇了你,是人民選擇了你——摩西!”
頃刻間風猛烈地掠過了希爾格納的衣袍,将他的衣擺吹拂得如同灌滿了風的船帆。
“他們選擇了你,他們期待着你,你要帶着他們去往我許諾給他們的應許之地,令他們從這無邊的苦海中解脫——也唯有你才能做到這一點!”
希爾格納見過很多神明,也曾經和很多神明打過交道,他對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大多數沒有好感,只把他們當做是具有特殊能力的強大人類來看待——說實話,有些神明甚至還不如短命的人類來得高潔聖明。
這位神明沒有抛棄他的人民,這一點讓希爾格納沒有立刻甩袖轉頭就走。
“如果你有這樣的權能,為何不親自去解救他們?為何不讓法老王釋放這些奴隸?”希爾格納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火焰沉默了一下,聲音裏透露出了滄桑:“神明的時代已經結束了,我無法直接幹預人間之王,亦無法出手拯救我的子民——但是你可以。”
坦誠的神明讓希爾格納沉吟了一會,淡淡開口道:“法老王不會允許、也不會相信的。埃及的強盛需要這些奴隸,即便我用金錢買下他們的性命,奴隸主也不會肯将他們全部賣給我。”
更何況,要買下這麽多奴隸的金錢,即便是希爾格納斂金能力強,恐怕也拿不出來這樣龐大的數額。
“再過不久,災害将降臨埃及,我将向他顯現我的權能,你只需要對他說——‘讓我的人民離開這裏’!”
無所不在的神明沉聲說道。
“帶上這根牧羊杖,我将和你一同前往埃及。”
火焰從荊棘樹上蔓延過來,包裹住了希爾格納手中的牧羊杖。
這根手杖明明是橄榄樹枝制成的,被火焰包裹住卻沒有産生一絲燒焦的痕跡。
希爾格納憑借在烏魯克那一世的記憶,可以分辨得出這根牧羊杖有了神明的憑依,已經是一個神器了。
“但是這位的尊貴神明啊。”
希爾格納将牧羊杖插在了一旁的白砂之中,将雙手垂在身側,聲音冷靜地說道:“我并非你的信徒,亦并非你完全的子民。我的血脈裏流淌着一半的赫梯之血,我的好友是太陽神拉的後裔、是埃及之主。即便我選擇不聽從你的指引,法老王的身邊也會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又為何要舍棄掉我所擁有的一切,去奔赴一個充滿了血淚、勞苦,甚至可能被那些我帶領着的人民埋怨憎恨的未知之旅?”
“他們選擇了你,你也選擇了他們——你又怎麽知道,這場旅途的盡頭,不會是你想要的終點?”
“去往應許之地吧!你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就在那裏!”
藍色的火焰燃滿了整個山洞,刺眼的明亮火光讓希爾格納擡起頭遮擋住了眼睛,那無處不在的聲音在喊出最後一句話後,便和荊棘上的火焰一同歸于寧靜。
希爾格納站在寂靜黯淡的山洞之中,長長的、寂寥地嘆了口氣。
阿拉什從熟睡中醒來時,太陽正照射在他的面頰上,給他帶去了溫暖的光輝。
他坐起身,立刻發現自己的身邊那個本該在的身影消失了。
“希爾?希爾你在哪?”阿拉什立刻站起身,開始尋找着自己禦主的蹤跡,很快便用千裏眼發現了希爾格納的所在。
希爾格納手中拿着橄榄枝做成的牧羊杖,那雙湛藍的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竟有些深邃得令人無法直視。
正如從天空上往下俯瞰大海,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一片,卻無法看到那湛藍的海底到底隐藏着什麽。
他的情緒不對勁。
阿拉什腳步一頓,咽下了自己方才想要問出的話語,轉而換了另一句話:“米甸的人們已經同意借給我們駱駝,等到了埃及,直接将它們放走就是,這些駱駝會自己回來的。”
“好。”希爾格納颔首示意自己已經知曉了。
他們沒有在米甸綠洲停留,快馬加鞭地朝着埃及奔去。
而距離赫梯與埃及開戰,還有三周。
另一邊的金沙之國,埃及人自然也察覺到了赫梯不同尋常的異動。
“赫梯人肯定是在打什麽鬼主意——陛下,您就不該放那個赫梯的皇子回去!”
“一定是他告訴了赫梯我們國內的秘密,不然為何他一回去,赫梯就有了異動?”
“拉美西斯陛下!”
“陛下!”
“閉嘴——!”奧斯曼迪亞茲被吵得頭疼,他冷冷地喝了一聲,廷下的諸臣們頓時噤聲垂首,不敢再喧嘩。
“餘信任希爾格納,也是餘讓他回去赫梯,去見他父親的最後一面——汝等的意思是,做出了這個決定的餘是錯誤的嗎!”
“臣不敢!!”
大臣們頓時跪倒在地,将額頭貼在光潔如鏡的雲英石地面上。
“那還不閉嘴!”
法老王的怒威讓大臣們喏喏應是,弓着腰退出了王廷。
奧斯曼迪亞茲沉着臉坐在王殿上,手指輕敲着禦座,正思索着什麽。
此時有侍從匆匆奔跑進殿,跪地報告道:“陛下,希爾格納殿下回來了!”
奧斯曼迪亞茲驀地站起,大步從禦座上跨了下來,向着殿外走去:“他在哪裏?”
“奧斯曼!”希爾格納正從還未徹底伏低的駱駝背上跳下,朝已經走出大殿的奧斯曼迪亞茲呼喚道。
奧斯曼迪亞茲貪婪地打量着數月未見的希爾格納,發現了好友瘦了不少,面色也不如在埃及時紅潤輕快了;衣衫隐約有破損,被風沙吹得髒舊了不少。
他沉聲道:“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餘這就命人給你準備食物和浴池,你好好地洗洗風塵吧!”
希爾格納頓了下,阻止了奧斯曼迪亞茲的動作:“等一下,奧斯曼,我有事情和你說。”
想要讓好友快點恢複往常風采的法老王并沒有停下腳步,高聲道:“不必這麽急,晚點我們一起在餐桌上好好聊!”
“赫梯在準備和埃及開戰,我想你還是盡快做好準備。”
希爾格納這一次的話語成功地讓法老王停下了腳步。
奧斯曼迪亞茲金色的眼睛打量了希爾格納一陣子,唇角竟然露出了笑容:“餘早就知道了。”
奧斯曼迪亞茲笑得十分開懷:“餘還知道,你匆匆地從西臺返回埃及,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希爾格納在怔忪了一下後,立刻好笑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關心則亂:既然赫梯能夠派遣探子在埃及潛伏,難道埃及就不會這麽做嗎?
況且戰争的相關異動再怎麽細心掩藏,在有心人的眼裏依然如同白紙上的墨滴那樣顯眼。
奧斯曼迪亞茲察覺到了希爾格納的沉默,他轉身回抱住了希爾格納,全然不顧對方身上的風塵會弄髒自己身上幹淨的王袍:“餘很高興,你果然是站在餘這一邊的——放心,這些消息并非是餘派給你的那些士兵處知曉的,如果讓你覺得被冒犯了,餘可以向你道歉——”
法老王是永遠正确的,他是堅硬如磐石的規則、是判定罪惡的天秤、是被上下埃及的人民所尊崇着的太陽神化身,但是此刻,奧斯曼迪亞茲想要向希爾格納道歉。
這讓希爾格納搖了搖頭,後退了一步道:“既然你知曉我也放心了,以你的能力來說,不會輸給赫梯的。”
“你不和餘一起嗎?”奧斯曼迪亞茲向希爾格納伸出了手:“如果是我們一起,什麽敵人都不足為懼!就和以前一樣,讓我們聯手去奪取勝利吧!”
希爾格納又後退了一步。
“我不會上戰場的,拉美西斯。”
希爾格納聽到自己平靜地說道:“我會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我擔心你會因此遭受危險。但是赫梯之王是我的親生弟弟,我也是赫梯的子民。”
“我不會和你一起上戰場,把我的武器對準他們的。”
“赫梯從未把你當做過他的子民,希爾,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不然的話,你也不會成為我的摯友了。”
奧斯曼迪亞茲的聲音也很平靜。
“你有點奇怪,希爾,是路途中遇到了什麽嗎?”法老王皺起了眉,握住了希爾格納的手,試圖從好友的臉上看出什麽睨端。
“……不,什麽都沒有。”希爾格納回答道。
埃及早已收到了風聞,開始了戰争準備,數個繁華的城市開始運送着戰争的物資,這愈發加重了奴隸和賤民們的勞役,讓他們叫苦不堪。
雖然奧斯曼迪亞茲并不在意希爾格納的身份,甚至還想要他一起加入這場戰争,但是埃及的大臣與元老院長老們可是把希爾格納防得如同犯人,生怕他竊取了軍機密要,轉頭就送給敵人赫梯。
神廟的建造也暫停了下來,所有的奴隸都去往了戰場,為軍隊搬送物資、喂養戰馬、甚至做前鋒軍的炮灰。
“……我必須要停下這場戰争。”希爾格納說道。
希爾格納可以在暗地裏操縱赫梯的元老院與自己已經登上了王位的弟弟停下這場戰争,當他們發現拉美西斯二世麾下的埃及并非可以輕易咬下肉的存在,結束這場戰争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希爾格納原本是想要和奧斯曼迪亞茲一同上戰場的,他會用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結束這場戰争,讓和平重新到來。
但是奧斯曼迪亞茲在期待着戰争,希爾格納在看到他興奮笑着的面龐時,便打消了原本的決定。
有什麽比一場戰争的勝利更能昭顯新王的能力呢?
赫梯的年輕新王不會拒絕戰争,而埃及野心勃勃的法老王更加不會拒絕。
赫梯在數年之前開始就準備這場戰争了,而埃及亦是。
即便希爾格納真的幫助奧斯曼迪亞茲贏下了這場戰争,侵略和征伐依然不會停止。
阿拉什的面色也十分凝重,他的國家曾經也遭受了六十年的戰亂,如果不是阿拉什射出了舍身一箭,讓因為領土争亂不休的兩國迎來了和平,恐怕戰亂還會要繼續下去,不斷地奪走人民的性命與家人。
所以阿拉什十分讨厭會帶來死亡與悲傷的戰争。
“要怎麽做才能阻止這場戰争?”阿拉什凝視着希爾格納,沉聲問道。
“有兩種方法。”希爾格納的聲音發幹,他勉強揚起的弧度仿佛一個挂着重物的鈎子,正不斷地扯着他的唇角往下沉。
“等雙方的士兵厮殺着彼此,人數死得足夠多時,他們就會停戰了。”
“還有一個呢?”阿拉什眉頭緊皺,接着問道。
“第三方的勢力将他們雙方的人馬都殺得足夠多的時候,他們就會慌忙地退兵以保存有生力量了。”
希爾格納漠然地說道。
阿拉什露出了不忍的神情:“非得如此嗎?”
“我也想過通過圍攻他們的王都,促使他們回援,停下戰争。但問題是……”
希爾格納看向了阿拉什,說道:“我們只有兩個人。”
只有兩個人的第三方勢力,又該如何讓兩個強大國家的千軍萬馬察覺到危險從而停下戰争,回城馳援?
阿拉什沉默了一下,将手放在了希爾格納的肩上,目光堅定道:“可以做到,有我和你的力量,就可以做到!”
“我的技能之一,是可以制造出萬千箭雨,希爾你會幻術嗎?你可以制造出幻覺,然後我來制造出箭雨,這樣便能夠營造出第三方的強大勢力了!”
“……值得一試。”希爾格納沉吟了一會,在腦海中模拟出這個策略的可行性,欣喜地發現成功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不過希爾,請恕我失禮,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阿拉什猶豫再三,還是對希爾格納說道。
“你說吧。”希爾格納整理着自己兩世所得到的魔術知識,尋找出能夠盡快解決這場戰争的最佳術法。
“你也曾經是王,也曾經四處征戰過,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阻止這場戰争呢?”
阿拉什想要問的,是希爾格納曾經的戰争,和他們又有什麽不同呢?
希爾格納沉默了一會,回答道:“對我來說,戰争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我所想要的不是通過戰争昭顯我的力量、或者是鞏固我的地位,我想要的是讓我麾下的臣民能過上不必擔驚受怕、不必擔心有一天會悄無聲息死亡的日子。更何況,對我來說,如果想要征服一個地方,有更加方便而一勞永逸的方法。”
當所有人用同一種語言,學習同一種文字,了解同源的歷史,那他們就是一個國家的子民。
雖然慢,但卻是最沒有副作用的方法了。
希爾格納曾經的世界裏,他的祖國正是通過這種方式,把從最開始原本只在地圖上占據了一小塊,不斷地擴大到了世界領土面積第三大的國家。
阿拉什微微地笑了:“能夠遇見你真的是太好了,希爾。”
赫梯與埃及的軍隊分別在原野上整齊行進着,銳利的長矛和堅固的盾牌在刺眼的陽光下反射着明晃晃的光亮。
按照這個行軍速度,不出兩日,他們就會短兵相接。
确認雙方的軍隊都開始行軍後,希爾格納和阿拉什也開始了他們的計劃。
之所以沒有選擇在軍隊尚未出發之前,也是因為幻術對上訓練有素的軍隊,很容易暴露,只有等軍隊前行了足夠的距離,再傳出後方受襲的消息,才會讓他們匆忙回援。
“奧斯曼迪亞茲不會回援底比斯,他的軍事天賦可不是維爾亞特能夠比拟的。”希爾格納在計劃時篤定地說道,“所以我們需要加上別的籌碼,讓他不得不回來。”
“希爾,你這樣做的話,法老王小哥恐怕會把你當做敵人的。”阿拉什擔憂地勸誡道。
希爾格納平靜地看着阿拉什,随後低下頭繼續完善着自己的計劃:“或許我本該就是他的敵人。”
既然本該就是拉美西斯二世的敵人,那就得做好敵人該做的事情。
從赫梯和埃及來看,這場本該将鮮血染滿黃沙的戰争似乎從一開始就起了個糟糕的開頭。
他們出發遠征,即将要抵達戰鬥的地方時,從後方的王都傳來了求援的急信,說王都即将要被攻破,讓軍隊趕緊回去馳援。
赫梯與埃及實在是摸不着頭腦,這樣強烈進攻王都的軍隊和如暴雨般傾洩的箭矢,到底是哪個國家的?
莫非是看到了赫梯與埃及準備開戰,想要趁虛而入嗎?
黑與白的棋盤上,有第三方的棋手放上了他的棋子。
赫梯和埃及的隊伍裏都亂成了一團,赫梯的智囊團為了是否要回去救援王都吵得不可開交,而埃及亦是如此,哪怕奧斯曼迪亞茲本人堅持要繼續進軍,但是随軍的長老們卻擔心着埃及王都淪陷,堅持要回底比斯援助。
也有人提出可以分開兵力,讓一批軍隊先行回去救援,但是又被其他的智囊團成員給否決了,如果圍攻王都的不知名勢力就是為了一批批解決他們送過去的士兵呢?那豈不是如了第三方勢力的願,把他們重要的士兵送過去白白送死?
作者有話要說:
說阿拉什航空的一定是想笑死我哈哈哈哈哈哈
居然還很貼切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