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不列颠的騎士王
白皇後號終于在一個足夠深的港灣停下了, 而這個碼頭小村來往的民衆正好奇地全部聚集了過來,圍觀着這個龐然大物。
芬利帶着部下從放下的船板上踏上這片土地,而在看到拉格洛奇塔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出現時,那些好奇議論着的民衆們對那些閃着寒光的長矛,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而負責管理這個小村的村長一邊擦着汗, 一邊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他咽了咽喉嚨, 看向為首的那個穿着铠甲、身型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禮,搭話道:“不知道諸位來到我們這裏, 是想……?”
也無怪他膽怯, 眼前這些拿着武器的人身上散發的氣勢與圓桌騎士團的那些騎士們相比也毫不遜色, 更別提那結實的臂彎, 以及那些明顯充滿了戰鬥痕跡的武器, 如果一旦發出沖突, 村長都不确定他們這個小小的村莊能不能夠存活下來。
“吾等的王來此游玩, 有什麽新奇有趣的東西麽?我們可以用金銀寶石、或者是你們感興趣的東西交換。”
貨幣或許并不一致, 但是等價物總是能夠成交的。
芬利心知自己的王并不想引起騷亂和誤會,因此說話的口吻也是十分柔和的。
盡管相隔了大海, 雖然對于彼此來說口音有些重, 但是語言似乎還是能夠相通。
在得知這些士兵們并無惡意, 村長松了口氣, 連忙喚來村民來接待這些貴客。
而當阿格規文和高文趕到這個港口小村時,便被意料之外的熱鬧驚了一會。
小小的村莊仿佛過節一般熱鬧極了,而且還有不少附近的商人全都乘坐着馬車往這邊趕來, 在遇到圓桌騎士們的隊伍時,他們都只是匆匆地行了個禮, 便迫不及待地奔入了村莊中——有的甚至還沒有看到圓桌騎士,便徑直地往村莊裏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盡管目前的情況來看并不像是發生了什麽糟糕的事情,但是如此熱鬧、民衆仿佛沸騰一樣到處背着、拖着東西往村莊中央跑去時,阿格規文皺起了眉頭,示意部下攔下一個村民進行着詢問。
被攔下的村民露出了不悅的神色,還沒來及發火,便看到了圓桌騎士們正盯着自己,頓時火熱的腦袋也清醒了幾分:“啊,是圓桌騎士大人們!”
他擦了擦汗,馬上回答道:“是這樣的,我們村莊裏來了一個大人物,似乎是某個地方的國王,他來我們這裏想要購買我們的東西,但是奇怪的是他不需要那些罕見珍奇的物品,而是我們這裏的石頭、木材、植物,或者是能夠讓他滿意的東西,就連新奇的故事都可以!所以大家都瘋了一樣找給他呢!”
“而且他們用來交換的東西實在是前所未見!如果去晚了沒有了,那就是真的沒有了!”說到這個,這個村民也急切地看着阿格規文,直到高文示意部下們放他走,他便連忙地帶着自己的東西跑向了村子中央。
“真是有趣,居然只要石頭和木材、還有新奇的故事?難道是哪裏富裕的國王過來發善心的嗎?”高文摸了摸下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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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到底如何,總之先進去看看吧。”阿格規文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們此行目的是弄清楚對方到底是敵是友,所以也得親眼去見一見這位王才行。
希爾格納不知道圓桌騎士已經來到了這個村莊,他正坐在村長的房子裏,而他的士兵們正有條不紊地護衛着,那些翹首以盼的村民被攔在保護圈外,只能一個個地被放進來。
希爾格納坐在部下們一層層用柔軟的獸皮鋪好的座椅上,右手邊不遠處是正在燃燒着的沉香,正散發着袅袅的輕煙,而屋腳堆着一些被他看中交換的木材、植物與石頭。
希爾格納用拉格洛奇塔的商品交換來的,不僅僅是這些植物、木材和五顏六色的石頭,還有這些物品生長出現的所在地。
不僅如此,這些為了好處的村民和商人,争先恐後地為希爾格納講述着這片土地的情況與故事,在那些金銀珠寶和新奇商品的誘惑下,希爾格納對這個國家的概況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希爾格納看了看這次被呈上來的木材,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便恹恹地擺了擺手,那個村民便露出了失落的神情,試圖讓希爾格納回心轉意:“請等一等啊大人!我這些木材很有用的!”
不需要希爾格納開口,這名試圖爬過去親吻希爾格納腳尖、好讓他回心轉意的村民便被“友好”地請了出去。
“今天就到這裏吧。”希爾格納說道,漠然地忽略掉了層層圍在外面的村民們失落的嘆息叫喊聲。
他帶來的士兵們有序地請離了那些村民,剛好圓桌騎士們也來到了這個房屋的面前。
阿格規文在看到拉格洛奇塔的士兵們時,皺緊了眉頭,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而高文則好奇地看着明顯是統領者的芬利,內心思索着這位騎士的實力究竟如何。
“你們便是這個國家的圓桌騎士麽?我們的陛下正在等你們,請進吧——當然,還請你們卸下身上的武器。”
芬利的笑容禮貌而不失強硬,阿格規文和高文對視了一眼,便将武器卸下,交給了部下們。
阿格規文率先走在了前頭,而高文在他的身後——雖然他們身為圓桌騎士,即便沒有武器也能夠以一敵百,但此行最重要的還是得摸清這個不明來歷的王到底有什麽目的。
垂在門口花樣精致繁複的布簾被拉開來,阿格規文踏入了這間不知為何散發着淡雅香氣的屋子,在看到擺在眼前的巨大物體時,忍不住愕然地睜大了眼睛。
出現在阿格規文眼前的物品是一整塊伫立着的屏風,恰好遮擋住了來客看向主人的視線,更顯得其主人神秘了。
而屏風上繪着鮮豔多彩的圖案,讓阿格規文不由得盯着它出了神。
“怎麽了,阿格規文卿,還不進去嗎?”随後進來的高文有些不解,他踏入後也看到了這面屏風,在被那多姿的色彩怔了一下後,有些不解為什麽阿格規文魂不守舍。
“啊,是該進去了。”阿格規文回過神,勉強對高文提了一下嘴角,然後心事重重地繞過了這面屏風。
阿格規文在思考着,這些來歷不明的客人到底是如何制作出那樣精細的布匹、以及又是如何在那布匹上留下如此鮮豔的顏色?
那個腦子裏大部分是筋肉的高文當然不知道,但是管理着大不列颠庶務和財政的阿格規文一眼就看出了這面屏風的價值。
布塊、染料、圖案、工藝……
要織出如此細密的針腳,哪怕是大不列颠最好的裁縫恐怕也做不到。
如果能夠得到做出這個東西的方法,那麽國家的財務就又能多一大筆預算,而大不列颠的人民,也可以免受冬日的酷寒之苦了。
阿格規文思考着能否和這名王做交易。
雖然這種工藝一定是國家的機密,但這并不妨礙阿格規文思考着可能性。
然後他在心中打好了腹稿,準備向這名王問好時,他的聲音不知為何卡了一下:“大不列颠王國,騎士王麾下的圓桌騎士阿格規文向您問好——”
坐在不知名巨大獸皮之中的,是俊美的白發國王。
而阿格規文一擡眸,對上的便是那雙猶如蒼穹和大海一同交融着的眼睛。
阿格規文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眼前國王的氣勢讓他的心髒緊縮,腦袋發脹。
明明這名國王的坐姿不夠端正,聽着阿格規文的說話時模樣也不夠嚴肅,但是阿格規文半點不敢提出異議。
高文臉上輕快的笑意也消失了,他也察覺到了希爾格納身上的威壓與氣勢。
巨大的獸皮不知道是怎麽鞣制的,毛皮看上去就像是雲朵一樣柔軟,将手撐着下巴的王包裹着。
被獸皮覆蓋着的椅子十分寬敞,足以讓一個成年的男性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國王的左手邊還擺放着一疊點心,腳邊趴着兩只巨大的雪狼。
那正搖晃着的尾巴很明顯是活物,豎起的獸瞳正盯着來訪的騎士,如果他們對這名國王有任何不利的異動,高文毫不懷疑,他們的喉嚨會瞬間被那尖牙所撕碎,身軀被那利爪所割裂
誠然,他們也是臣服于亞瑟王麾下的圓桌騎士,理應熟悉了王所帶來的威壓才對。
但是亞瑟王和希爾格納又不一樣,與其說他是王,倒不如說圓桌騎士們是傾倒于他的人格魅力,所以才願意加入亞瑟的麾下,而他們之間的關系顯然不能夠用單純的王和臣下來形容。
阿格規文深呼吸了口氣,恢複了冷靜後,繼續說道:“尊貴的他國的國王陛下啊,希望我們大不列颠的子民對您的招待沒有冒犯到您。”
希爾格納看着朝自己單膝鞠躬以示禮儀的黑發騎士與金發騎士,無可置否地應了一聲:“我從愛爾蘭來,是拉格洛奇塔的國王,希爾格納。”
他平靜地說道:“我來你們這裏,是想找一個人。我想諸位尋找他,應當比我自行尋找要方便快捷多了。”
“找人?”高文沉吟了一會,出聲提問道:“不知希爾格納陛下想找的人長相與年齡、以及名字是?”
如果眼前這名氣勢非凡的國王只是為了找人而來到這裏,那應當是友非敵了。
“我不知道他的長相,也不太清楚他具體的年齡,不過應當是與我同齡——或者小上幾歲。”希爾格納回複道。
“這或許有些難辦了。”不知道長相、也不知道年齡,要從整個大不列颠找到此人,雖然不能說是大海撈針,但也相差不遠了。
更何況還不知道希爾格納要找之人是否還健在人世,如果萬一那人已經離世,這名國王從而遷怒大不列颠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見慣了各種國王不靠譜、出乎意料行為的阿格規文,也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不過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做亞瑟,也是一名騎士。”希爾格納補充道。
騎士,名字是亞瑟。
高文和阿格規文的臉色瞬間都變了一下。
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該不會,這個希爾格納王要找的人,是他們的王?
不,冷靜一點,叫做亞瑟的騎士,大不列颠可不止他們的王一個。
更何況還有很多父母為了紀念他們的王、或者是希冀後代能夠如同騎士王一般勇猛,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為亞瑟的,近年來不少新生男孩都叫做這麽名字——甚至還有女孩。
而且還小上幾歲,那肯定不是他們的王了。
圓桌騎士安撫了一下自己受驚的心情,相互對視了一眼,在确認了彼此的想法後,阿格規文開口說道:“如果要在全國尋找的話,我們需要經過吾王的允諾才能夠進行。如果希爾格納陛下您方便的話,不如移步到吾等的王都卡美洛,同我們的王商量一二?想必吾王一定會歡迎您的到來。”
圓桌騎士敢把希爾格納邀請到卡美洛,自然有着他們的底蘊與驕傲。
他們腳下踩着的是大不列颠的土地,就算這一行人來歷不凡,如果有什麽異動,城池裏的圓桌騎士們可都不是擺看的。
希爾格納思考了一下,如果大不列颠的王想要對他做什麽的話,希爾格納畢竟只是個外來客,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一定是在劣勢的一方。
不過希爾格納并不是會為了這一點劣勢便止步不前的性格,所以他微揚下巴,應下了圓桌騎士的建議。
日後阿格規文或許會為了自己這個本該十分穩妥的提議懊惱萬分,因為正是他把希爾格納帶到了亞瑟的面前,讓大不列颠某種意義上加速了毀滅。
但是此刻他正為這名國王的應允而松口氣,內心不知為何有些輕快期待。
希爾格納麾下一部分的士兵留在了此處,看守着船只,而另一部分的士兵則帶上了兵器與盾牌,全副武裝地護衛着他。
在高文提議希爾格納可以乘坐自己的馬匹往卡美洛前進時,希爾格納婉拒了這名金發騎士的好意,轉頭示意部下從船只上取出自己的馬車。
白皇後號可容納五百人的士兵生活,不僅如此,內部的船艙裏還儲存擺放着必須的物品。
愛薇考慮到希爾格納這是第一次遠航,而且又是去散心的,細心地把各種情況都考慮進去了,羅列出來的名單還一度讓希爾格納有些懷疑自己的船到底能不能載動這麽多東西了。
所幸,船只是載得動的,并且愛薇的準備也排上了用場。
芬利帶領着部下們把寬敞的四輪車廂從船艙中推出,然後在雪狼的身上套好了繩索。
原本按理來說應該牽着馬匹的,但是礙于馬匹在船只上不好管理,兼之希爾格納的雪狼使魔也有足夠的智慧與服從性,便暫且這麽安排了。
希爾格納站在雪狼拉動的馬車前,微笑着向兩位騎士發出了邀請:“不如兩位一同上來吧,剛好可以乘着閑暇的時間向兩位熟悉一下這個國度。”
高文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從這裏出發雖然有大道,但是坑窪不平,坐馬車不如騎馬來的舒适。”
希爾格納面不改色地說道:“如果是關于這一點,大可放心,我的馬車不會因為坑完不平而颠簸不堪的。”
阿格規文卻是翻身下馬,朝着希爾格納走去:“那就多謝陛下的好意了。”
“喂,阿格規文卿!”高文撓了撓頭,看了看阿格規文的馬,猶豫了一會,還是道:“那我就在前方為諸位領路吧。”
阿格規文還在思索着那面屏風,既然希爾格納可以拿出這樣的東西,那麽是否意味着,這輛馬車也有什麽玄機妙處?
為了大不列颠,阿格規文有必要一探究竟,親身體會一下。
所以哪怕他知道自己或許會被希爾格納下套,也不得不心甘情願地鑽進去。
和阿格規文猜測的一樣,他們所乘坐的這輛馬車內裏有着玄機。
暫且不提那些在四角和頭頂別有洞天的抽屜與拉櫃,以及裏面擺放着的點心與茶水,鋪在車廂內的軟墊格外地舒适,即便坐着兩個成年的男性,也絲毫不顯逼仄,哪怕高文那個渾身筋肉的騎士進來了,也綽綽有餘。
最重要的是,這輛馬車哪怕是行駛在坑窪不平、到處有坑洞的路面上,也沒有以往阿格規文乘坐的那些馬車一樣,有着讓人可以把內髒都吐出來的颠簸。
平穩得幾乎可以和搖籃相媲美了,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入睡。
如果說馬車的特別還在阿格規文的預料之中,那麽出乎阿格規文意料的是,這名初見氣勢非凡、看上去十分難纏、不好相處的國王,意外地博學善談。
阿格規文本以為自己會遇到難堪的質問與不懷好意的套話,但是希爾格納所展現出來的風度,讓他心折。
阿格規文如沐春風,盡管他依然保持着政務官該有的警惕,沒有透露出宮廷的機密要聞,但是他曾經和亞瑟王走南闖北時的所見所聞,自己對于國家的暢想希冀,幾乎都對希爾格納說了出來。
這也不是什麽值得保密的東西,阿格規文之所以從未和他人說過,只是因為大部分的圓桌騎士都避他不及,厭惡着阿格規文的不近人情。
阿格規文可是曾經聽說過不少圓桌騎士抱怨過他‘就像是鐵塊一樣冰冷堅硬、毫無人情’,但那依然沒有讓他改變自己的做法。
因為這片土地需要的不僅僅是柔軟,必要的時候也需要鐵的堅硬,而沒有人比阿格規文更适合這個工作了,他是如此堅信着,以此為信念。
只是偶爾,阿格規文也會沉默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放空自己,将那些不該出現的、有礙自己工作的想法從腦海裏趕走。
國家總得有人做這種不讨好的事情,而阿格規文是最為合适的人選。
因為他足夠理智、也足夠堅定。
“你是一名十分出色的騎士,也是一名任何一個英明的君主都渴望擁有的臣下——阿格規文卿,你願意來到拉格洛奇塔,為我效力麽?”
所以當阿格規文居然從希爾格納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邀請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該如何形容他此刻的感覺?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被認可了?還是因為此刻自己能夠感受得到對方是真的誠心在邀請?
又或者是因為,不被同僚理解、被說成是鐵石心腸的自己,竟然在此刻意識到自己的心髒也會跳動得這麽快,原來自己的心髒也并非鋼鐵鑄就?
但盡管如此,阿格規文早已決定自己此生的君主唯有亞瑟王一人,他會輔佐自己的王,将這片土地治理得繁盛昌榮。
所以阿格規文試圖開口拒絕,但是聲音剛出口便沙啞得讓他自己都覺得尴尬。
黑發的騎士迅速清了下喉嚨,回複道:“很感激您的盛情邀請,但我已經向吾王效忠,要為大不列颠獻上我的一切。所以還望您恕罪,我無法答應您的邀請。”
“那還真是可惜。”希爾格納并不覺得意外,他遺憾地微微一笑,“大不列颠的王能夠擁有阿格規文卿這般出色又忠誠的臣下,真是他的幸運。”
阿格規文覺得自己的心跳在耳邊着實有些吵了,一下接着一下,就好像生怕對面的國王看不出什麽似的。
定了定神,阿格規文擔心到自己現在的神态恐怕會洩露什麽,便借口去看看是否抵達了城鎮,迅速地從馬車中離開了。
希爾格納看着阿格規文有些狼狽而逃意味的背影,微微勾唇笑了起來。
“看樣子接下來的‘游玩’會輕松很多了。”
想要招攬阿格規文的打算是真的,不過希爾格納的計劃可不僅僅是如此,最起碼,一旦發生了什麽事情,能夠幫上他們一把的人,就是阿格規文了。
但如果真的要說,希爾格納也是動了幾分心思,他的麾下是真的缺阿格規文這樣的能臣。
雖然希爾格納從見到阿格規文的那一眼起,就知道這個黑發的騎士恐怕是一旦決定了之後,就再也不會改變的性格。
也就是說,如果讓對方轉而投入自己的麾下,幾乎是不能發生的。
唔,接下來的時間再套一套那位一直在外面的金發騎士的話好了,算算時間,也該過來了。
希爾格納這麽想着,撩起了車窗上的竹簾,剛好對上那察覺到動靜驅馬靠近過來的金發騎士。
俊美的騎士剛好對上白發國王那含笑的雙眸,不由得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繩,開口問道:“您是口渴了嗎?需要我為您汲點水麽?”
希爾格納向高文搖搖頭,朗聲道:“不必了,我的馬車上有備水,只是阿格規文卿離開了,稍稍有些無聊了,不如高文卿也上來休息一下吧,剛好我也有些想知道的事情,想要詢問高文卿你呢。”
對方不會拒絕自己,希爾格納知道的。
不管是為了同僚,還是為了自己的好奇,又或者是為了他們的王。
設身處地思考,如果拉格洛奇塔出現了一個神秘又強大、目的可疑的國王,希爾格納的部下也一定會如同高文和阿格規文一般,在盡禮儀的同時,想方設法地打探情報。
這也是為什麽,明明希爾格納才是這片土地的陌生來客,卻自在坦然得游刃有餘。
希爾格納微笑看着高文登上了自己的馬車。
他喜歡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這種感覺。
就如同在烏魯克的那一世,從高高的城牆上俯瞰着仰望自己的民衆,耳畔響起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心髒興奮跳動着,讓自己的全身都被喜悅與滿足所填滿。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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