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康諾特的梅芙女王
康諾特的大軍不得不停了下來, 雖然不是不能繞路,但是庫丘林這樣的挑釁如果不能破除,那麽他們的士氣會一落千裏,不僅如此, 讓區區一人便使得大軍膽寒這件事傳出去了, 他們作為國主的臉面何存?
話雖如此, 但也不可能一直乖乖地等在這裏解決庫丘林設下的魔法。
梅芙美眸一轉, 有了主意。
她附在丈夫阿利爾耳邊說了幾句,這支大軍便分出了一半的人手從山麓繞道,直攻拉格洛奇塔。
梅芙戰意旺盛, 她原本的目的是拉格洛奇塔的希爾格納, 明明誘惑過希爾格納了, 但是那個男人卻一臉冷漠而不屑, 并且絲毫沒有半點動搖, 眼睛裏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這讓梅芙身為女性的自信都有些破碎了, 她一定是要從希爾格納這裏讨回這筆賬, 至于庫丘林, 梅芙一開始還真沒有放在眼中。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了另一個毒計。
既然庫丘林如此骁勇, 那不如把他誘惑到康諾特的陣營裏來, 既可以解決敵方一名猛将, 又可以增強她的實力, 還能夠讓希爾格納悲痛欲絕,簡直是一箭三雕!
最重要的是,讓這個身為希爾格納伴侶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腳下, 一想到希爾格納可能會露出的痛苦絕望表情,便讓梅芙興奮得渾身發抖, 不斷地舔着嘴唇,熱流一股股從小腹湧上。
至于庫丘林會不會受她誘惑?
他當然會的啊!在遇到希爾格納之前,庫丘林可是一個堅定不移的漁色愛好者,而梅芙也對自己很有信心,哪怕是性.冷淡、或者是同.性.戀,她也一樣能讓對方堕入自己的情網中。
梅芙的雙頰緋紅,眼睛閃閃發亮,這樣的表情一看便知是想到了什麽。
梅芙的多情與淫/蕩在康諾特實際上是全民皆知的,但是因為大部分人都和她有一腿,所以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你知我知的沉默。
她的丈夫阿利爾張了張唇,本想說什麽,最終卻還是沉默了。
他目送着梅芙駕駛着重新打造好的堅固戰車,而女王輕哼着歡快而悅耳的曲子,向着已經被弗格斯拔除了樹杈的河灘駛去。
“庫醬——你在的吧,快出來呀,我有話要當面對你說~~”梅芙明明是第一次見庫丘林,之前也從未對庫丘林投過半點注意力,此刻卻能夠用仿佛他們已經交往了數月的熱戀情侶般甜蜜的聲音呼喚着庫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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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河灘對面出現提着魔槍的藍發青年時,梅芙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庫醬,你這麽強大又厲害,來我們康諾特吧!你想要的一切人家都可以給你,土地、牛羊、武器、珠寶、女人,甚至是我這個女王——你想要的都滿足你!”
梅芙朝河灘對岸柔情蜜意地呼喚道,她身着輕薄的裙紗,曼妙的軀體在微風中若隐若現,沒有人可以抵抗這樣的魅力。
她那樣情意綿綿、又充滿了誘惑力的聲音足以讓任何男人答應她的要求,更別提作為康諾特女王所提出的邀請了,這意味着只要庫丘林答應下來,人世間所有人碌碌追求着的一切都将捧到他的面前。
沒有人可以抵禦這樣的誘惑,梅芙如此優越地想着。
也無怪梅芙如此自信,因為不管是為了錢財、權利、名聲、土地,還是被她的外貌所俘虜,她的确也從沒有遇到能夠拒絕過自己的人。
但是希爾格納是第一個,而庫丘林将成為第二個。
因為那個看上去俊美又矯健的藍發青年露出了好像梅芙的腦子被馬踢了一般的表情,眼睛裏充滿了對梅芙的不屑:“哈啊?你這家夥想幹什麽啊?說這種意味不明的話你腦袋是有問題嗎?”
梅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聽着庫丘林後續念叨着的‘你到底在說什麽啊,真是莫名其妙’之類完全沒有被影響、也沒有被動搖的聲音,只覺得自己要發狂了。
——或者說,在又一次在男人、而且還是希爾格納的相關者面前碰壁後,梅芙已經瘋狂了。
啊啊,希爾格納、庫丘林!這兩個男人讓她品嘗到了蝕骨焚身的憤怒與恥辱!
梅芙臉上甜蜜的笑容驟然消失,剩下的是屬于女王的冷酷:“啊,是嗎,既然不能成為我的所有物,那你就在這裏死去吧——庫丘林!!”
發狂的梅芙甚至忘記了庫丘林的實力,一心只想着将這個男人的頭顱砍下,然後丢到希爾格納的面前,以洩心頭之恨!!
跟着梅芙一同前來的弗格斯眼疾手快地将沖上去将梅芙護在懷中,而庫丘林的魔槍已經從河灘對岸刺來,鋒利的槍尖削下了梅芙的發梢,那俏麗柔順的發絲掉落在戰車上,被風吹拂開來。
梅芙甚至還來不及感受死亡擦身而過的恐懼戰栗,弗格斯便馬上推開了她,用手中的虹霓劍格擋下了庫丘林橫劈下來的魔槍。
“讓開,弗格斯。”庫丘林看上去很冷靜,但是周身彌漫着的刺骨殺意讓弗格斯意識到了,如果自己不在此處把庫丘林擋下,那麽梅芙是絕對不可能平安離開。
“這可不行啊,庫丘林。”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臂膀的肌肉緊繃,将蓄積的力氣向上撞去:“梅芙可是我現在的女王啊。”
弗格斯說完,示意梅芙先離開。
梅芙也沒有絲毫猶豫,她立刻握緊馬鞭駕駛着戰車迅速地從這個河灘戰場上撤退了。
“被這種家夥使喚,你也未免太可憐了——她可是跑得毫不猶豫啊。”
庫丘林冷哼道。
弗格斯也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但是在我被康丘弗趕出阿爾斯特的時候,是他們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我,更何況……梅芙是我的女人。”
“啧——那你妻子呢?”庫丘林問道,“你那個作為林中仙的妻子是絕無可能和那家夥平安共處的吧?”
在談話間,庫丘林揮開弗格斯砍來的長劍,欺身朝福格斯的肋下戳刺去。
“是啊,所以我也只能讓她們盡量不碰面,不過如果能夠讓她們和平共處的話,我倒是什麽都願意做啊。”弗格斯手腕一轉,擋下了庫丘林的這招戳刺。
兩個人都沒有使出全力,一來他們仍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二來此地也并非決戰之處。
弗格斯只是單純地拖住庫丘林,好讓梅芙盡快撤退,而庫丘林礙于弗格斯的臉面,也暫且放棄了這一次的擊殺。
庫丘林向後一越,跳在了對岸的河灘上,而弗格斯也停下了手,并未追擊。
“告訴那個家夥,這一次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饒她一命。但是再讓我看到她,我會用任何武器奪下她的性命。你要讓她明白,拉格洛奇塔有我庫丘林在!誰都別想動希爾格納一根汗毛!”
庫丘林那怒目圓睜、氣勢磅礴的模樣讓弗格斯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傳達的,但是她會不會退兵,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如果她不肯退兵的話,弗格斯,我們就只能成為相互厮殺的敵人了。”
庫丘林嚴肅道。
“那恐怕我們只能在戰場上見了。”弗格斯在說完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在庫丘林把康諾特的一部分大軍擋在河灘上時,另一部分大軍已經繞開了河灘,來到了馬格平原。
這裏并沒有敵人出沒的蹤跡,一望無際的平原使得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讓領将立刻發現。
他們就地紮營,殊不知在數裏之外,他們駐紮營地和壘砌竈臺的活動都被一雙眼睛清楚地收入眼底。
多虧了庫丘林拖延住了康諾特的大軍,拉格洛奇塔的隊伍與阿爾斯特的隊伍總算是在預定期限內彙合了。
盡管這并非康丘弗所願,但明面上的友好還是得做出樣子。
康丘弗帶領的阿爾斯特軍隊與希爾格納的軍隊在茂密的樹林中駐紮着。
原本按理來說軍隊駐營的地方該在平原、山谷等這種靠近水源且開闊的地方駐紮,而山麓狹窄、沒有水源、氣候悶熱、又得提防那些毒蚊蛇蟲的噬咬——要知道,被某種毒物咬上一口,當場斃命都是有可能的。
對于希爾格納提出的要在山麓之中紮營,康丘弗自然很有意見。
作為明明并非王儲、卻成為了阿爾斯特王的人,康丘弗有着出色的征戰經驗與豐厚的野外駐營經驗
就在他正準備借由這一點以長輩的身份訓一訓希爾格納,不動聲色中把全軍的指揮權也拿到手中時,卻沒有想到希爾格納的隊伍裏竟然拿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而更讓康丘弗咬緊了牙關、只覺面上仿佛被扇過般火辣發麻的是,他麾下的赤枝騎士團,那些和庫丘林交好的騎士們竟然眼睛一亮,頗為熟稔地湊了過去,幫着那些穿着輕薄藤甲的士兵們搬運着。
在希爾格納麾下的士兵忙碌中,一個個舒适又簡約大方的帳篷便搭建完畢,而另一個小組已經搬出了一個個金燦燦的鼎,而鼎下正燃燒着炭火,将汲取來的水燒開。
那璀璨如同黃金般的色彩吸引住了康丘弗的目光,直到此刻親眼見識到,他才明白,為什麽梅芙那個只會為了財寶而瘋狂的女人為什麽會要發動大軍掀起這場戰争了。
在這個時代,掌握冶煉技術的工匠可以得到一大片土地與成群的牛羊,經由他們打造出來的武器鋒利而銳不可當,但是希爾格納卻把這分明已經走在了技術前端的冶煉造物,用來給士兵們煮飯。
這實在是太……
奢侈?傲慢?
康丘弗也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這股忌憚,但是他麾下大半的騎士都已經眼巴巴地等在了鍋鼎邊,看着希爾格納的士兵們不斷地往裏面放着各色的食物。
有一些還是康丘弗完全不認得的,讓他都不由得懷疑那到底能不能吃。
金燦燦的鍋鼎中被放入了綠色的草葉、暗紅色的幹肉塊、淡黃色的顆粒物,過了一會,裏面的東西就都煮開了,咕嚕咕嚕冒出了誘人的香氣。
阿爾斯特的騎士們湊得更近了,那盯着鍋鼎咽口水的模樣讓康丘弗更是抓緊了缰繩,內心不由得思忖着:他明明也沒有餓過這些重要的騎士們啊,肉就從沒有斷過,怎麽一個個都好像餓了許久的狼一樣眼放綠光?
拉格洛奇塔的士兵們倒是沒有對阿爾斯特騎士們如此模樣說些什麽,負責煮飯的那名士兵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了被系得十分嚴密的亞麻布袋,然後将裏面細小雪白的粉末倒入了鼎中。
康丘弗實在是不想再看到赤枝騎士們那殷勤的臉,便徑直進入了自己的帳篷,等待着侍從将煮好的食物送進來。
阿爾斯特作為一個豐饒又強大的國家,自然也有着該有的底蘊。
侍從把他的午餐端了上來,炙烤得滴出油脂的肉塊,爽口幹脆的甜菜,還有飽滿的水果,讓康丘弗滿意地點了點頭,準備好好地享用。
但是就在此時,康丘弗嗅到了光是聞着、就讓他口中唾液分泌的撲鼻香氣。
這股香氣陰魂不散地往他的鼻子裏鑽去,面前擺着的食物吃進去就好似嚼蠟,半點滋味都沒有了。
康丘弗兀自忍耐了一會,直到忍無可忍後,他猛地站起身,喚來了侍從:“這香氣是怎麽回事!比較起來,你端上來的東西根本就沒法入口!”
面對着盛怒的王,侍從立馬跪下,将頭貼在了地面上,聲音顫抖地回答道:“王啊,請息怒!那些香氣是來自希爾格納王麾下士兵們所熬煮出來的食物,我這就為您端來!”
侍從不愧是跟随了康丘弗多年的人,他馬上小跑出去,過了一會,不知道做了些什麽,順利地端來了熱氣騰騰的一碗食物。
康丘弗仔細地看了看,放入鍋鼎中的東西都已經煮成了一堆,用餐具翻攪一下能夠看到各式各樣的東西都加在了裏面,黏糊成一團。
雖然香味的确勾人,但是賣相着實一般,放進去的甜菜都已經煮爛了。
這玩意真的能吃嗎?康丘弗産生了疑問,但是香味一股腦地往他的鼻子鑽來,他的口中也在氣味的刺激下分泌出了唾液。
先嘗一嘗吧。
康丘弗最終還是沒有抵過誘惑,試探地抿了一口。
只是一口而已,從舌尖上傳來的鮮味與美妙便讓他甚至顧不得還有些燙,開始呼呼地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熱騰騰的食物下肚後,全身都變暖了,額上還冒出了細汗——要知道現在可是初春,氣候與溫度決不能夠說得上是溫暖。
康丘弗開口問道:“這樣的食物,那些士兵都能吃到?”
這分明已經好吃到了本該只有王公貴族才能享受才對,希爾格納王竟然舍得把這樣的食物喂給那些士兵?
侍從恭謹而畏懼地回答道:“……正是如此,而且就連那些搬運糧草的奴隸也能分上一杯羹。”
愛爾蘭的軍隊構成較為特殊,主要戰鬥力是由王國供養的騎士們,而騎士的後輩補充力量則是武童。
騎士的後代也是騎士,當流傳得久了,就會成為家傳的榮耀。
而騎士團裏當然也有奴隸,他們負責搬運糧草、擦洗武器、為騎士們推車等一些髒臭勞累的粗活。
這些奴隸不識字、不懂禮儀、根本派不上用場,幾乎都是拿來當牲畜用。
而現在侍從告訴康丘弗,希爾格納王竟然把這樣美味的食物也喂給奴隸?
這讓康丘弗感到了無法理解的荒謬與可笑。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這些奴隸吃飽了肚子就會跑掉——再說了,不能夠打仗的奴隸喂飽了又有什麽用呢?
康丘弗內心對希爾格納的忌憚散去了些許,再這樣奢侈下去,不需要他動手,拉格洛奇塔也會因為這樣浪費的行為自行滅亡的。
吃飽喝足後,康丘弗回味了一下那碗飯,馬上就察覺到了恐怕是最後放入的那雪□□末的功勞。
“你去,想辦法給我弄來一個。”康丘弗對部下命令道。
他的內心裏充滿了興奮,如果自己的猜測沒有問題的話,難怪拉格洛奇塔身為小國竟然可以擁有那些珍寶。
光是這一件東西,便足以讓他國的國王們競相購買了。
希爾格納可不知道康丘弗是怎麽評價自己的,他正站在做出來的簡易沙盤前,仔細地觀看着最佳的進攻線路。
芬利跟在他的身邊,他掀開帳篷的帷幕,然後在希爾格納身側低聲報告道:“康丘弗已經發現了我們的‘鹽’不一樣了,有一包已經被他的侍從偷走了。”
“做得好,沒有發現是故意讓他們拿走的吧?”希爾格納問道。
“沒有,想必此刻康丘弗已經拿到了鹽。”頓了頓,芬利擡頭問道,“可是王啊,為何我們要把雪鹽暴露給康丘弗知道?這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嗎?難道您是想擴大交易?但倘若阿爾斯特和康諾特國一樣,因此産生了貪欲背叛了我們,那該怎麽辦?”
希爾格納微微笑了,只是那笑意未曾達到眼底:“這是試探啊,至于之後的……那得看康丘弗會不會咬住這個魚餌了。”
在這片土地,雖然已經有了制鹽的技術,但是要做出這樣毫無雜色、潔白如雪的鹽粉,暫時還沒有哪個國家能夠大批量生産,就算有,造價也十分不菲。
既然希爾格納舍得讓随軍的軍奴也吃上這樣的食物,這也意味着他已經有能夠穩定、且大批量制鹽的能力了。
康丘弗是庫丘林的親人,亦是阿爾斯特的君主,同時也是希爾格納将愛爾蘭全域入掌中的一名阻礙。
礙于庫丘林,希爾格納不會主動對康丘弗下手,但是如果由他那一方發出了攻擊的話,希爾格納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這是一個試探,雪鹽就是香噴噴的第一個誘餌,如果康丘弗能夠忍住誘惑,完成同盟的責任,那麽希爾格納便就此收手,說明阿爾斯特是值得結盟的國家,在他活着時永不對阿爾斯特動手。
但倘若康丘弗動了邪心,那就不能夠怪希爾格納狠心了。
在吃飽喝足之後,希爾格納便下令開始了第一次的出擊。
他站在車轅上,放目遠眺,康諾特的大軍在察覺到敵襲時反應很快,馬上就列陣迎擊。
希爾格納并沒有去管雙方軍隊的數量懸殊,他本來的目的之一就是要練兵。
第一排是盾兵,用堅固的盾甲抵擋住了敵方□□第一次的攻擊,而馬上盾兵向兩側排開,讓第二排的槍兵戳刺,随後還不等敵人反應過來,在後方的敵人都彙聚在一起時,馬上就是第三波的遠程攻擊——既弓箭掃射。
一名出色的弓兵培養出來需要數年的時間,但是在敵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情況下,只要武器的儲量足夠,哪怕準頭不夠,新兵也能夠傷害到敵軍。
更別提希爾格納制造出的箭頭,都是有倒刺的簇狀,只要刺入了血肉之中,想要弄出來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希爾格納也曾猶豫了一會要不要用上這樣殺傷力巨大的武器,畢竟在這個醫療不發達、只有治愈魔術還有點效果的地方,那些普通士兵一旦中箭,不死即殘。
但敵我數量太過懸殊了,蟻多咬死象這個成語希爾格納也是知道的,最終還是用上了這個新型武器。
銳利的武器彌補了戰力的不足,對面的統領也意識到了殺傷力巨大,嘶吼着讓軍隊後退,但即便他命令下達得及時,讓軍隊的損失沒有太過巨大,他還是斃命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雖然馬匹除非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希爾格納舍不得射殺——畢竟愛爾蘭的駿馬實在是健壯——但多虧了那名統領者的嘶吼下令,讓希爾格納找到了他。
白發的國王褪下了手中的鏈環,在注入了魔力之後,以死棘之牙和其他數千種珍貴罕見魔術制材做成的武器變幻成了希爾格納想要的武器形狀,被他握于手中。
芬利為他送上了一只箭,希爾格納将箭只搭在了弓弦上,右手往後伸展,輕輕拉開了柔韌的弓弦。
當弓弦被拉至滿月狀時,希爾格納将箭尖對準了那名統領者的心髒,呼吸放緩,如同和周圍的清風與流水融合到了一起,和自然一同在陽光下生長着。
“嗖”的一聲,希爾格納放開了箭只,那支箭帶着銳不可當的氣勢,靈巧得猶如矯健的鸮穿過了那些士兵們的隊列,徑直地來到了軍隊領袖的面前。
就好似那支箭生來便是長在了這個統領者的胸口般,在誰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出現了,并且利落地生長在了他的心髒上。
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這只箭到底是從何處而來,所有人都在為方才的戰鬥後怕着,甚至來不及反應,他們這只軍隊的統領者就被一支箭射落。
死一般的寂靜蔓延在倒下戰車的統領者附近,直到過了半晌才有人如夢初醒地撲上去試圖治療他。
但是那已經沒有用了,希爾格納的箭只早已貫穿了他的心髒,帶走了他的生命。
接下來就好像冥府的死神降臨了一般,凡是圍上去身份高貴的副将們,都被忽然出現的箭只一一奪走了性命。
在死亡的威脅下,這些人很快反應過來,讓部下們形成人牆帶着盾牌,擋在了他們的身前,提防着不知道會從何處冒出來的冷箭。
希爾格納見已經無法再用這個方法了,便停下灌注魔力,讓血紅的長弓重新化為了手鏈,帶回了手腕上。
但是這僅僅是希爾格納在這場戰鬥揚名立萬的序幕。
作者有話要說:
魅惑魔法不起作用的的梅芙快氣瘋了【。
我想講的不僅僅是修羅場,還有希爾格納這個人的故事啊
人設更豐富修羅場才更有意思嘛……
我也很想寫迦勒底的修羅場,不過在那之前,還是讓修羅場的人都集齊了再說嘛~
不過這一世的副本結束後會有個小小的修羅場副本,希爾格納alter也會出場,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