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多特蒙德夜未眠

第41章 ☆、章四十

“睡不着的夜晚只要兩個人能夠在一起，痛苦和寂寞都不會害怕，我會保護着你，我的愛只為你。”

這天送羅伊斯去訓練場的不是Marcel小福哥、不是斯文·本德，更不是好基友奧巴梅楊，大家都心照不宣将會看到金毛小阿飛在母親的護送下前往訓練，然而當門将教練走過來正想着打招呼時，卻看到羅伊斯正跟一姑娘吻別，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能看到“羅伊斯脫團”，老淚縱橫之際不忘廣而告之，很快消息暫時不夠靈通的人兒都知道多村的羊駝終于脫團的大好消息。

飲飽食足的白羊駝出現在更衣室瞬間就被隊友們包圍，眼含着熱淚，就差合唱一句：“你終于脫團了！”

胡梅爾斯一把攬過羅伊斯的肩膀，奧巴梅楊也不甘示弱指着他脖子上的痕跡笑得暧昧，皮什切克和庫巴叔站在一塊看着羅伊斯就像看着自己的兒子一樣，請允許用老懷安慰來形容這個眼神。

作為單身狗存在的杜爾姆和蘇博蒂奇未免誤傷早已躲得遠遠，羅伊斯低頭對着鏡子搗鼓自己的頭發，也不說話但是嘴巴微微上揚的弧度顯示此刻的好心情。

——

從坐電梯開始Linda就一直發短信傳達任務，早在姚易放假之前上交的策劃書經她審閱過後一層層遞交上去，終于獲得撥款支持啓動項目。等姚易打開Linda辦公室大門時那個女人已經全副武裝，丢給她工作證之後：“現在就差一家俱樂部沒有同意我們在非公開訓練時獲得拍攝權，我現在去說服他們，你今天先負責這個app的欄目‘Leisure’素材拍攝，具體你要做的事情你待會看一下郵件。”

姚易畢恭畢敬地接過工作證，然後目送火力全開的Linda消失在大門。

走進會議室已經看到睡死一大片的熬夜鬥士，Anja從桌子上爬起來搶過姚易手上的咖啡：“我該工作了。”

“嗯，記得看路。”另一個攝影師也站起身，搖搖晃晃向姚易靠攏：“你用我的相機。”

大概是熬了幾個通宵被摧殘得可以，現在看到姚易回來後大部分都回家補眠，她收拾好會議室後才去看工作安排的郵件。

昨晚喝得酩酊大醉，早上醒來的時候還被折騰得夠嗆的，現在，她吞下一大口咖啡，用簽字筆把工作安排記錄在備忘錄上，下次必須信守諾言，說不睡就不睡才行，想到這裏她也只能欲哭無淚。

策劃書提交前，Linda和她曾經認真探讨過Leisure 版塊存在的必要，每個俱樂部都有自己的官方社交賬號，随隊記者及時更新自家球隊的新聞和圖片，他們如果再發同樣的訓練圖片就會重複并且沒有吸引力。

社交媒體發達的今天他們能做的不多，自然有各種迷弟迷妹自發制作圖片發布在自己的賬號下。那麽他們所要争取的正是那些想要得到整齊、無需等待、搜索關鍵詞的用戶，準确定位為“方便快捷”的足球新聞app，或者說是“足壇JQ”彙總，支持世界上大部分國家下載使用，囊括大部分的語言文字，順便拉個翻譯器贊助，鏈接球會的線上商城……

太不正經了，Linda說，不過我很欣賞你可以将一個完全不正經的文案用嚴肅的語氣寫出來。

App的制作不屬于她的工作範圍，而且因為定位方向不同，所以比賽分析等等文字工作範圍也不再需要她做，用Linda的原話來說就是，你的比賽分析寫得很好，但是不夠淺白有趣，本項目需要的是段子，你就收拾收拾去拍片子吧。

于是，明明可以靠筆吃飯，她偏偏要靠PS，自己寫的策劃書，跪着也要踐行。

拍完波鴻的訓練圖片一天已經過去一半，她才到多特蒙德的訓練場，總覺得今天氣氛不太對從停好車開始再到弄好三腳架，面前已經多了好幾張臉，從取景器看到如此景象快門都被吓掉了好嗎！

教練集訓的哨子響起，這群人才散開。她大概清楚是個什麽是，遠遠地看了眼站在外圍的羅伊斯，這貨不用說肯定又想偷懶，旁邊的人打打鬧鬧沒點樣子，果然馬三歲。

正經已充值的訓練照沒拍到幾張，反而拍到不少欠費的花絮照，他們app的定位和俱樂部官方新聞定位果然相去甚遠。

終于熬到休息時間，羅伊斯半場飛奔到她這裏來，先是看了她的腳再看向右手臂，“醫生允許你搬重物了嗎？”說着便越過障礙物跨了過來，把相機從她手上拿過來，“我幫你。”

“……”

剛剛就一直偷瞄過來，生怕會有什麽意外，旁邊的杜爾姆多次要他認真聽講，連金特爾也加入提醒他聽講的行列。

“待會下班有什麽安排？”

“嗯，加班。”剛說完，他怨念的眼神就飄了過來，“今天和我一起吃晚飯吧。”

“不。”

——

羅伊斯一直想拐帶Mavis回家，離開蓋爾森基興附近，可惜一次又一次的明示暗示都失敗了。

魯爾區的恩怨情仇估計拍一部一百集的電視劇都綽綽有餘，所以特意分出一個版塊來擺他們的新聞好讓球迷有地方撕丨逼，負責沙爾克的Anja因病請假她才頂上，從威尼斯回來之後因為工作以致作息時間和房東一家完全颠倒，所以她和萊昂·格雷茨卡已經多日不見。

這日，天氣晴朗，兩人終于再次會面。

一直想要跟他說聲多謝，拍攝結束後說要一道回家，她也沒有拒絕。

汽車啓動後，她笑着道謝，格雷茨卡也微微笑着說別客氣，然後話鋒一轉：“事情都解決了嗎？”

想起羅伊斯的臉，她忍不住甜滋滋地笑答：“都解決了，過幾天的比賽你會上場嗎？”

作為沙爾克的中場大将，傷病的困擾讓他在魯爾德比後被按在替補席上，這天觀看他的訓練，作為朋友來說當然希望他可以上場，真是不得不笑這個奇妙的世界，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和死敵的球員成為朋友。

原本是想打探對方反而被她轉走話題，他大致地回答後，再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說是流光溢彩也不為過，直覺講他知，自己怕是沒有機會了。

她在旁邊和他說着回家的趣事，他臉上笑着附和，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

回到家正好碰上祖父祖母都在，這姑娘笑眯眯地跑上樓提着一大袋的手信說要送給他們，磁卡擔心她的手想也沒想就上去幫她拿下來。

是威尼斯面具，她說是按照他們的性格選的，摸着上面的裝飾他擡起漆黑的眼眸凝望過去，她沒有發覺還在跟祖母說着話，祖母抽空看過來，了然一笑，他慌張地別開眼睛，卻聽到門外汽車的停靠聲，竟是羅伊斯那個沒駕照還超速的人，他什麽時候拿到駕照了？

很快她的手機響起，而後是喜出望外的神情，他垂下眼看向手上的面具，祖母坐過來握住他的手，然後是她說再見的聲音……

“孩子，別放棄，輸給誰都不能輸給多特蒙德。”

羅伊斯連哄帶騙總算把Mavis拐到家裏去吃飯，然後睡服Mavis留下來，一晚、兩晚……不多時他家裏的多了她的衣服、牙刷、水杯、毛巾，然後多了她，盡管時不時她還會因為加班而回自己家，但大多數時間留在他身邊。而這一切要感謝他媽媽的廚藝，不然，光是他，根本不頂用。

臨睡前瞧了一眼書房的燈火，總覺得她搬到自己這裏來只是為了方便工作，羅伊斯悶悶地喝着水，視線卻沒有離開呆呆地站在遠處等着，哪怕只是一個晚安吻，可是他眼皮快打架都沒聽到一句“你先睡吧。”

“可惡。”他放下手裏的水杯，氣鼓鼓地回房去，抽出耳機和iPod聽他最喜歡的歌，他才不會承認自己還在等一句晚安。

他房門才關一半好讓外面的光可以漏進來，他的耳朵被各種樂曲塞滿，很想要閉起來的眼睛卻一直在看着縫隙裏的光線。房間內溫度适宜，然而雙人床太大，無心睡眠。

等了許久，終于門外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來人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幾步後趴在他的床沿，自言自語：“睡着了？”說着抽開他的耳機，“聲音這麽大也睡得着。”羅伊斯裝睡的眼睛偷偷睜開一點縫隙，發現穿着家居服的Mavis正俯低身找iPod，他玩心大發伸手摟住她的腰，将她壓向自己，一個翻身就改變兩人的位置：“不工作了？”

“你還沒睡呀？”只見這姑娘熟門熟路地打開他床頭燈，扯着他的衣袖讓他躺到旁邊去，“跟你說個事！”

羅伊斯躺下了，手臂枕在自己的腦後另一只手想要去摟她時，她已經趴在自己的胸口處，語氣是少有的激動欣喜：“你看這個，這個是我們團隊策劃了很久的app，今天技術部的同事終于完成，雖然還不是成熟的版本，可是真的好高興！這幾個星期都快把我累垮了，Linda為了這個都差點和老總在會議室撕起來了，你們家的Marcel據說快被Linda逼瘋了，哈哈！”

“過幾天測試過後就可以在應用商店下載，這個和我們報社之前推出的app不一樣，哪裏不一樣我就不告訴你了，這是商業機密！”

“今天好高興，睡不着了怎麽辦？”

話都沒說完就開始在他懷裏滾來滾去，他拿着iPad哭笑不得，既然還是商業機密他就不看好了，他放下雜物關掉燈将人捉住：“你不是累壞了嗎，我們早點睡吧。”

黑暗中她的眼眸熠熠發光：“我剛剛喝一大杯咖啡，睡不着呀，我們聊天好不好？”向來他就不太知道怎麽拒絕她的請求，他除了點頭，還可以有別的選擇嗎？

“我們聊什麽？”

生怕面對【原來我們沒什麽好聊】局面的羅伊斯早在心裏醞釀好一連串的話題準備開講，“就聊聊，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好了。”雖然已經聽她外公說過，但還是想要從她嘴裏聽到。

“你很想知道？”她鑽到自己懷裏，并不意外他這個問題，“你在國家隊首秀呀！”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姑娘有辦法讓他上一秒還想親親她，下一秒就像把她踢走：“不過那一年你們國家隊陣容，我印象最深刻的許爾勒，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花瓶來着，不過論好看你也比不過……”

羅伊斯沒多想直接捂住她的嘴巴，恐吓的眼神十分逼真，可被他捂住嘴的Mavis惡作劇得逞地笑了，扒開他的手：“說你好看你也生氣啊？我怎麽可能那麽膚淺。”

她看着羅伊斯似乎不打算原諒自己的架勢直接翻身背對時，Mavis爬到他肩膀處，對他耳邊吹氣，“真的生氣啦？”繼而伸手戳他的臉頰：“別這樣啦，你知道你在多特首秀時我多激動嗎？”

說到這個他又不氣了，回過身來眨眨眼說“不知道，你說我聽聽。”

“激動得我都逃課了，開心嗎？”

常年逃課的學生因為這個事情逃課，他并不覺得有多開心咯。

“我跟我當時的……朋友一起逃的課，那天翻牆摔得我，你看，還有疤痕。”用鼻子想也知道這貨是和當時的男朋友逃的課，Mavis不解地看着羅伊斯露出不爽的神色，“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威斯特法倫球場看到你的心情，那你呢，記得第一次見我的心情嗎？”

“我怎麽會忘記……”他看着她在月色下笑起來的嘴角，下意識地接近她，“那張證件照看起來真的好傻。”

一記暴栗當即落到他頭上，他捉住她的手低吼道：“你怎麽打人？”

Mavis直接伸手掐住他的臉：“認識你第一天就想這樣做了。”這下子白羊駝慘遭毒手，雙頰被她掐得通紅。“我……你下次不許再喝咖啡了，怎麽跟充了電似的。”羅伊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他到底攤上了什麽女朋友，怎麽這樣對他？

“小組賽之後你去哪了，當時隊裏都給你點了贊，以為還能再見到你。”

“被處罰了，上班時間擅離職守，然後被發配到意甲去了。”她嚴重懷疑咖啡裏有興奮劑，不然她怎麽還不想睡，Mavis又滾了一個圈回答羅伊斯的懷裏，“還有什麽想問的，我今天都回答喔。”

他制住懷裏一直鬧騰的人說道：“怎麽到多特來的？”

“當時在電視看到你受傷，然後我就過來了。”她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可落到他心裏卻像是雷霆萬鈞，見他默然，她才稍微清醒些“你不需要有負擔……”回應她的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笨。”

“诶，我允許你一邊抱着我，一邊說我笨了嗎？”

“……”

“你和我說說你當時一起翻牆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是又怎麽樣，至少別人的臉不像你這樣歪。”

終于吵鬧聲在房間裏消失了，月光爬進雙人床的被鋪上，窗簾在夜風裏被吹得“噗噗”作響，他張開眼睛看着身邊這個人，穿着他的睡衣躺在他的房間裏，這個想法無端讓他覺得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的梗來自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