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三十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的隔壁有個叫夜葛離的人兒說我更新她就加更
謝謝投雷,各位挖礦的挖鑽石的群麽麽
渣作者終于意識到虐了,據素素說看文搭配楊千嬅可以受到加倍傷害,喜歡虐的妹子可以試試
“威尼斯一直在下沉,這世界沒有永恒。”
路燈似乎都熄滅了只留她頭頂的那一盞還在亮着,此時此刻的眼睛似乎酸澀得讓他難以忍受,心口似乎被一塊磚頭堵住心跳還在卻是斷斷續續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似的。羅伊斯眨眨眼推開車門想過去将相擁的兩人分開,下一秒又苦笑着停下動作,試問此刻他以什麽身份上前?
像被下了定身咒他呆站在原地手放在車門上,他想起那次帶她到醫務室冰敷,那個時候她紅着眼忍住眼淚的樣子現在想起還記憶猶新,被撥開的是他的手,羅伊斯閉上眼吸了一口氣再看過去時Mavis已經抹着眼睛退出那人的懷抱,用袖子擦幹淨鼻子仰起頭和那人說話,他腦子裏忽地閃過某段記憶,也是她仰着頭看向自己的畫面,到底他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那個男人轉過身和Mavis坐到長椅上去,羅伊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是誰,下午還在球場上和他拼搶過萊昂·格雷茨卡,他們兩個是什麽時候走到一起的?
沙爾克的球員,好得很啊,他“嘣”一聲扣回車門,讓司機踩下油門直直開出蓋爾森基興——太郁悶了,心情不好想發洩卻不能開快車的感覺,還有比這個更糟糕的嗎?
的士司機是多特死忠從車內的裝飾可以看得出,從羅伊斯上車開始就不斷地被稱贊:“依我說今天主裁判才是真傻叉,你的正當防衛居然被發紅寶石balabala……盡管我的老伴說你們贏得不漂亮,照我說,隔壁罰點不進才是輸得難看呢!”
好脾氣的羅伊斯笑着不說話,眼神木然地垂在自己的膝蓋上,隔壁的中場抱着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輸得難看?
他和Mavis之間從何時起變得舉步維艱,仿似他前進一步她就急着要退後躲開,明明……明明一開始她的炙熱注視、激昂鼓勵、追随步伐都是他的,可不過是眨眼間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要說他遲鈍,可他也清楚從卡羅那件事後這姑娘有意無意的疏遠,如果不是因為她的主隊是多特蒙德,他會不會連碰到她的機會都會急劇減少?要說他聰明,他至今都弄不清楚,Mavis是喜歡馬爾科,還是球星羅伊斯。
還是說她還在生氣那次發布會的斥責,然而明明贏下拜仁的那個晚上他們已經和好了,不是嗎?
羅伊斯沒有回父母家,也沒有回小福哥家,而是回到他自己的公寓,那裏尚未将卡羅琳所有痕跡抹去的公寓,在旁人看來是餘情未了的證據,熟悉他的都知道那只不過是懶而已。他趴在露臺後的沙發上凝望着窗外路燈透進來的光線,他的眼眸被夜色吞沒閉上眼聽得到的只有暗夜裏自己孤單的心跳聲,手指觸及到是沙發粗糙的表皮,鼻腔裏萦繞的是濃郁的皮革味道……
他依稀記得曾經在這沙發上有過的纏綿記憶,她抵着自己的額頭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還有他吻上的紋身和她黑棕色眼眸對上他時的悸動……像是複習時突然醍醐灌頂的感覺,他記起有關她的所有斷了的回憶。
羅伊斯忽地睜開他藍綠色的眼眸,站起身踢開腳上的障礙物跑進衣帽間,毫不費力就找到那件被扯壞了襯衣,那個晚上她來到他的公寓身上穿的就是這件,猶記得自己當時過于急躁扯掉的紐扣就落在他房間鞋架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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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生疏的□□并非那場雙方都氣急敗壞的争吵,而是他似是而非的态度。
羅伊斯将頭埋在襯衫裏任憑這惱怒在這狹窄的衣帽間裏沸騰,他是多愚笨才沒有看穿那姑娘眼底的委屈,一想到那日醫務室裏盈盈淚光的雙眸他就不禁暗罵自己混蛋,居然還問她自己是不是讓她不開心。
這樣也問得出口,她該會怎麽看待他?
他在衣料中發出一聲悶哼……
Mavis今天還在賽場上挺他,可一下場就在隔壁對手的懷裏,他是多愚笨。
右手臂被石膏固定意味着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能順利地工作,所幸的是今天之後恰好是休假,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梳理最近的情緒。可眼睛還是不争氣一直在掉眼淚,她撇過頭盯着長椅下的盆栽,深夜時分它已經成了郁郁沉沉的墨綠色。
她知道現在自己的臉有多醜,也知道旁邊這個人還在獨自承受比賽失利的苦澀,她不應該更不能加重別人的負擔的,不管他是否在意,在一個本來就不開心的人面前哭本身就是件讓人覺得麻煩的事情。
姚易把臉埋進手裏趴在自己膝蓋上,壓抑的哭聲一陣陣地從指縫裏輕輕溢出,格雷茨卡的手就這麽從半空中愣愣地收回,沒有落在她的頭頂。看醫生的時候還好好的,打完石膏出來她整張臉都是山雨欲來的難過,他沉沉如雨夜的目光落在她弓起的背上,無端覺得有被灼傷的錯覺。
等待的間歇,他看了醫科室的門牌上名字很久,卡羅琳、羅伊斯……他記起那年歐洲杯上那段插曲,Mavis會不會……這個認知無端叫他心口一陣發緊呼吸不順,即将過去的春季為何氣溫依舊讓人覺得渾身發凍。
格雷茨卡捉住Mavis沒有受傷的左手讓她擡起頭來,發現這姑娘一早憋氣憋得臉紅紅,在路燈下顯得尤為明顯,當即就被她氣到笑:“很丢臉?”她點頭,自己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并且十分傻氣。”
姚易反複地問自己,如果一切都可以推翻重來她會不會以另一種面貌對待這份已經難以維持理智和姿态的感情,她從威尼斯來到多特蒙德的第一天就開始不斷問自己,一開始就不曾後悔所以現在也不會,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傻也不是今天才明白。
所以一切可以推翻重來,結果都是一樣的,沒必要再用假設來否定之前的自己。然而,這一次她覺得自己失控了——在那個球迷用極其難堪的字眼将他與前女複合後又劈腿的緋聞和他在球場上的紅牌挂鈎,指責他不專業以致進攻端毫無建樹時,她應該理智地跟這個人分析、對質,應該對這個熟視無睹,卻選擇了最愚蠢的方法,直接撩起衣袖跟這個無關緊要只是踩中她雷區的人,幹了一架。
無論她如何用球迷的身份來粉飾太平,都騙不過心底那把細細的反駁聲,“你在嫉妒,毫無風度且沒有原則。”
如果她足夠有底氣,一定會用中學時期的座右銘來反擊,“我在愛,已無暇顧忌姿态。”如果她足夠有。
“你是在醫院遇到認識的人嗎?”所以才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格雷茨卡低聲問道,他心裏已經有一個大致的答案,就等眼前這人來證實。
Mavis揩去眼睫毛上的濡濕,笑得歡暢地回答:“是呀,多得她,不然我可能還會繼續執迷不悟。”後半句被她刻意放低聲音,磁卡聽到後原本緊繃的心弦緩了下來,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起風了,我們進去吧。”
“嗯……雖然好像很敷衍,可我……還是想說,今天你們的表現很好,進攻端配合默契到讓我們都嫉妒,如此年輕的藍色風暴。”當她開始談論足球時他好像又看到那個元氣滿滿的Mavis,月光在樹木裏掩去了面容他走在她的身後,她走了幾步将身上厚重的棉服遞回給他,然後拿鑰匙開門,左手明明就行動不便真不懂她總在逞什麽強。
格雷茨卡直接從身後握住她的手把鑰匙推入鑰匙孔,輕輕一扭将門打開,從高處望向她嘴角虛弱的笑無疑讓他心口受罪,“晚安咯,萊昂。”
如宏願太過渺茫,不去預算,晚安,Mavis.
終于回到自己的避風港姚易也不管什麽形象直接躺在開了電熱毯上,右手手肘碰到軟綿綿的地毯還是會疼,傷筋動骨一百天才可以複原,那麽其他創傷是不是酌情加上幾天就可以複原。
曾經想手執一把槍去逼供他一趟,可一想到他們不過是醉時吻過而已,能做對愛侶堕落成朋友卻只可以心息。
他怕不記得的事情會用極其珍重的方式将它記住,她呢,她什麽也不是所以才會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地忘記,姚易摸到自己肩頭上的紋身,你說你傻不傻,陷入太深會像紋身,所以現在弄得狼狽不堪。
四房屋裏沒有開燈,窗外的月光落入房間裏她凝望光線裏細微的塵埃,終于明白自己不能放任情緒泛濫自怨自艾,他不愛無法講情,她又何必将自己放在一個可悲的地位每天為了緊守心思而瞻前顧後自我唾棄?
姚易從地攤上坐起來,下一秒就開始抽出行李箱,當時她從意大利過來帶了多少行李,現在回去帶得更少,姚女士和外公Burke都在威尼斯,自己的休假也開始了,回威尼斯的借口都想好了——看骨科!
多麽蹩腳的借口,姚女士一定看得出她又再度失戀,不管了,她現在立刻馬上就要回到威尼斯!
她單手收拾了行李、找到了證件、搞掂了機票,深宵半夜裏無端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點睡意也沒有。大概是想通了,從那片叫“Marco Reus”的深海中生還然後沒有留戀地離開他的海岸。
之前也不是沒有機會想通,只是前幾次跌得沒有這一次痛,受的教訓不夠深刻而已。很多時候說要長記性的事情,往往都是歸類整理到“好了傷疤忘了疼”文件夾,大抵知易行難說的便是這些。
姚易提着行李從另一道樓梯離開自己的閣樓,外頭剛下過一場短暫的大雨,風裹着濕漉漉的空氣襲向她的脖子,淡淡升騰的霧氣已然是染上了初夏的氣息,盡管單手提行李舉步維艱,因為心情是愉悅的,所以鞋踩在樓梯上每一步都是輕快的。
沒等她再多走幾步,身前便多了一道漆黑的身影,他從她手上抽走行李,挺拔的身影背對她走在了前面,是萊昂那個家夥。
“……你今天不用去訓練嗎,怎麽不睡覺?”天尚未明,她壓低聲線跟在他身後,像是做賊似的,磁卡把行李塞到後備箱,他扯了個謊掩蓋自己通宵打游戲的事實:“都是你,三更半夜收拾東西,吵到我了。”
姚易回頭瞧了眼客廳沒有熄掉的電視機,挑眉道:“是嗎?”
格雷茨卡站在房子外的空地手拿車鑰匙,左褲腿挽到膝蓋處,臉上帶着被拆穿的尴尬:“咳咳……”他指了指姚易右臂的繃帶:“單手收拾行李,怎麽可能沒吵到人。”
“狡辯。”
姚易指了指後備箱:“我自己去打車好了,你回去吧。”
“不行,上車。”沒給姚易拒絕的時間,他坐上車關門系安全帶,從車窗後瞬也不瞬地看她,那雙眼睛電力十足她沒有再抵抗。
“去哪?”
“機場。”
他瞥了一眼這個打算單手提行李下樓、打的、甚至打算就那樣上飛機的人,實在拿不出什麽話語來,除卻倆字“任性”,“要飛去哪裏?”
“嗯?回……去威尼斯,休假。”在威尼斯的家已經轉租出去,已經算不上回,外公外婆買來度假用的小房子也算不上家,果然是要在撞醒之後才會醒悟自己有多傻氣。她覺得自己怯弱得過分,此時此刻除了知道躲回到熟悉的環境去之外,她拿不出其它更加堅硬的東西來抵擋這季候風的掃蕩。
知道Mavis并不是要一走了之的Leon總算松了一口氣,送她上機前還扣了一頂自己的毛線帽給她:“旅途愉快。”Mavis一手拖着行李另一只手打着石膏,卻一臉很想扒下帽子的表情逗樂了他:“不是沙爾克的。”是我的,“快進機場吧!”
“呲,你這小子,好好踢球,替我跟馬克斯道別。我放假回來第一場就是去你們主場報道比賽,不好好表現小心我在專欄抹黑你。”這姑娘連道別都這樣故意板着臉兇巴巴的,當他是小孩子嗎?
——
黎明将至羅伊斯才勉強入睡,他以一個不舒服的姿勢趴在沙發上睡去,早訓的鬧鈴響了一會兒他就醒了,這是平常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他自己一個解決了早餐然後在門口等奧巴梅楊來接他去訓練基地。
當那輛風頭蓋過路上所有車子的蘭博基尼出現在視野時,羅伊斯摘下耳機站到路口,精準停在他身邊的車:“Hey Marco!”
“早上好,Pierre!”從一開始就元氣不足的聲音惹起了奧巴梅楊的注意,奧巴梅楊不解地問:“沒吃早餐嗎,今天餐廳的早餐有……”好友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大概是沒睡好的原因他現在整個人都好像漂浮在半空中似的,他茫然地點頭說知道了,卻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麽。
看向手腕處的表盤,想着Mavis現在應該也上班,他該不該打電話打了電話又該說什麽,腦子裏像有只陀螺圍繞着各種各樣的問題在轉動,距離事發已經過了那麽久現在才提起來……
一直到停車奧巴梅楊都沒看到羅伊斯有下車的打算,整個人像是呆在了原地,是在羨慕他的新車嗎?他傻乎乎地下了車遇上剛到的蘇博蒂奇:“Marco有點不太對勁。”然後指了指還沒回魂的某只金毛,“也許有駕照卻不能開車讓他有點崩潰了。”
所以當羅伊斯被蘇博蒂奇從車裏揪出來時,他像是突然從睡夢中醒來拉着酥餅一頓訴苦,在見識到蘇博蒂奇發短信的魅力後,馬口徹底斷了再找胡大頭做軍師的想法。
在蘇博蒂奇的指點之下羅伊斯先是發了約見會面的短信,然後訂好餐廳,然後讓同城快遞把那件遺落在他家的襯衣給Mavis送去。
做完這些以後羅伊斯美滋滋地去參加訓練,這天官推上絲毫都沒有顯示他因為紅牌而受到影響,郁悶的表情只出現在胡大頭臉上——為什麽隊副今天都不找我玩摔!
可等他滿心歡喜結束訓練回到更衣室,打開手機沒有得到半分回音卻得知同城快遞無人簽收時,用一落千丈來形容也不為過,帶着最後希冀打開ins——沒有更新。正當他準備打電話給Linda時,從動态處總算覓到Mavis的身影——可她旁邊那貨怎麽又是隔壁那個小子,地點還是機場!
他幾乎是帶着怒意關掉手機的,連東西都沒收拾就跑到隊長那裏請假,胡梅爾斯擔心他把斯文揪過來讓他送炸毛中的某歪回家,歸家的路程哪怕是他最喜歡的歌都沒辦法讓他平靜,斯文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好蘇(ノ`Д)ノ
羅伊斯背起包就要跑出家門前又滾回寝室翻箱倒櫃找到兩張米蘭城德比門票,他壓根就忘了要把票給杜爾姆這件事,他覺得自己去意大利也得有個站得住腳的借口,萬一……不行,絕對不能出現這個萬一。
上機前找Marcel從Linda口裏套出Mavis在威尼斯的地址,Marcel十分不放心他這次單獨出行,編輯了一大段的注意事項發了過來,隔着手機都可以感受到好友的擔心,Linda的電話也打了過來:“那個不省心的貨在德比那天跟別人打了一架,你過去替我好好罵罵她!Reus她不怕認真只怕不認真,祝你在意大利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