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二十三
“多希望有人來陪我,度過末日。”
姚易被Linda帶到羅伊斯新居時,饒是她再迷糊也清楚發生了什麽,明顯是Linda和Marcel的鬼主意,她打開車門想要走,被Linda一句話按下了暫停鍵,她說:“你不是說你要放下了嗎,放下不是說躲起來不見面就可以了,只有在面對他時終于可以無所謂才叫放下。你這叫鴕鳥,不是放下。”
羅伊斯看到姚易時明顯愣了一下,氣氛古怪地打了招呼後,兩個就坐得遠遠的誰也不搭理對方,各自喝着悶酒。
只要把他們湊到一塊有個和解的場合就夠了,剩下的Linda讓Marcel別再參和,“他們倆還得看造化,強扭的瓜不甜,而且我不相信你們家馬口真的放下前女友了。”
Robin連續輸給Marco多局氣得快要扔了手柄,他随便塞給了旁邊的人跑去找Marcel喝酒,他不愉快就不能讓別人愉快,當個耀眼的燈泡最令人不愉快。
姚易接過塞過來的手柄緊張地投入了戰局,知道對戰的是羅伊斯她也沒有客氣,每次搶斷和防守都是怎麽狠怎麽下手,如果換作以前她一定會因為跟他一起玩游戲而暗自歡喜不已,恨不得将比賽延長到加時賽點球大戰的,可現在她腦子裏只有絕殺倆字。
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的羅伊斯不可置信地看着Robin突然變強,疑惑地扭過頭去看,發現和自己對戰的不是別人,正是姚易時他的進攻緩了下來,那姑娘抿着嘴一臉怒氣的樣子無端讓他覺得可愛萬分。
也就不急着結束戰局,想着拖入加時賽再踢點球,那就可以留住着相處的時間再多一點。
可是姚易不想,她怒氣沖沖地回頭瞪了羅伊斯一眼,終于能夠獲得對視的羅伊斯笑得一臉得逞……
最後還是姚易贏了,點球大戰中羅伊斯被她完全碾壓,這下郁悶的人換成他了。
打完游戲之後的兩個人終于有話說了,姚易放下手柄舉起杯,不鹹不淡地祝賀他今天比賽的表現,沒有人知道看球時她有多高興在他進球的時候,可當真正面對本人時她倒想将自己的喜愛藏得深一點再深一點,這樣就不會在被拆穿時令彼此都尴尬。
姚易在廁所吐了個昏天暗地之後出來,發現大家都走了,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不對還有一個,她回過頭去羅伊斯就站在不遠處,用那雙深邃藍綠眸子望着自己,鬼使神差她走上前去輕輕地捂住了他的眼睛,無聲卻劇烈地流下淚來。
她怎麽容許自己變成這樣低的姿态,怎麽容許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裏,他只是天生有一雙溫柔的像是寶石一般的眼睛而已,別人也有啊,為什麽偏偏就是被他困住了呢?
房間裏的空調不知被誰早早關掉了,在初春的溫度中房間裏似有一股熱氣迎面撲在兩人面上,窗戶邊上的簾布被吹得噗噗作響,一切都是安靜的除卻樓下音箱裏喧嚣的流行歌曲,歌詞是俗套的,就連聲線都是說不清的膩味,就好似現在的心境,他們離暧昧很近卻離愛情那麽遠。
剛剛喝下嘴的黑啤酒後勁湧了上來,整個嘴巴都是苦澀的味道,她微微仰起頭去看他,昏鴉的光線落在他那張并不算周正的臉上,明明是那樣近的距離不知為何總是生出一種咫尺天涯的錯覺來。馬爾科低下他的頭來好生瞧着面前這個醉得微醺的姑娘,一直沒發現她塗紅唇是這樣迷人,并不像是個典型的亞裔,反而有種中東的神秘與濃墨重彩。他的手順從自己的心放在她紅紅的臉頰上,從不知一直當白開水喝的啤酒有這樣醉人的時候,那團火似乎燃在喉頭想要壓下去卻偏偏一直湧上,和他的理智較勁。
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地縮小,直至到鼻尖對鼻尖,額頭對額頭,他聽到她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笑聲很是快活的樣子,他不禁也跟着笑起來,彼此的氣息在這狹窄且悶熱的空間互相混合在一起。如果非要分出先後應該是他先咬住了她的鼻尖,而後才換來她扶住自己脖子的深吻,兩個人在交頸纏綿中不斷從對方身上争奪什麽一樣,如此激烈地熱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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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堆滿他的雜物,交換得來的球衣,收藏的球鞋,體育畫報,還有他穿過的T恤以及随手畫下的圖案。先是她被他壓在衣櫃上,再是他将她壓向牆,他的左手順勢将她綁好的頭發扯散,右手靈活地從她襯衫下擺摸了進去,觸手可及都是滑如凝脂的肌膚,鼻尖萦繞的也是她的香氣。
Mavis忽地被馬爾科往涼津津牆上一壓,背部滾燙肌膚上的寒毛霎時豎起來,十分涼快。她踩在鞋架上扯過他的襯衣領子用力地吻下去,兩個人的身高距離也被拉近,再沒有阻礙。彼此的衣物在拉扯中漸漸丢落在地,恍惚間她好像聽到誰的真絲襯衣被撕裂的聲音,可醉意泛在天靈蓋她沒有其他精力去注意除自己心跳聲以外的聲音。
他也醉了,醉得不輕,他此刻只想不管不顧地去擁吻她、取悅她,占領她每一寸領土。
當兩人滾落在那張橫放在卧室的大丨床丨上時,他眼睛裏似有億萬星辰在閃耀一般,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清澈的眼底裏小小的一個自己,此時此刻這雙眼眸只有她,也只能看得到她,沒有任何的猶豫,Mavis抱住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的手指穿插在他金色的短發上,他的發膠味道很清新她忍不住深深嗅了下。
肌膚相觸,體溫交換,手臂擁住她的肩胛吻落在她鎖骨處,緊不住輕輕地呻丨吟出聲來這給他以莫名的鼓勵,馬爾科将床頭僅剩的一盞燈給關掉,房間徹底暗下去,月光從窗外投下來,淩亂的床單,被他們踢得到處亂放的雜物,還有現時體溫……他才相信被抱在自己懷內,躺在自己身下的這個人是真實的,就連她呼出的熱氣灑在他手臂上的觸覺都是真實的,他深吸一口氣凝神去親吻,去頂禮膜拜這造物者的恩寵。
直到徹底互相占有十指緊扣的那個瞬間,她驀地咬住他的肩膀,回應這力度的是他不失溫柔的吻。她越發昏沉的意識裏全是他一次又一次沖撞帶來的快感,可以真實感受得到的存在,偏偏還是覺得若如夢中。
Mavis的指甲摳進他手臂的紋身裏去,馬爾科悶哼出聲,視線落在她汗濕的肩頭,那有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縮小版紋身,雲一般的圖騰,他将嘴巴印在那朵雲上,他的心軟不像話。
越發濃的夜色和房間裏不斷升溫的纏綿,難得遇上了愛,他的心是不是和她的也是一樣?她不敢去問,也不想去問,她怕他說愛,更怕他說不愛。
說愛,她會覺得只是對睡了這件事禮貌地表達了歉意;說不愛,她都知道了還要再聽一次麽?
宿醉過後醒來,全身好似被車子碾壓過,Mavis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目的是馬爾科,高鼻子、長睫毛、瘦長臉,已經爛熟于心的模樣此刻落在她的眼膜上竟是十分陌生。她用力閉上眼再睜開,他綿長的呼吸近在咫尺,金色淺淺的胡渣,歪斜的嘴角,還有手臂上的紋身,腦子裏閃過零星的片段,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昨晚把他給睡了!
醉後發現自己把喜歡的人睡了該咋辦,在線等,挺急的!
Mavis這才真正慌亂起來,輕手輕腳地脫離他的懷抱,飛也似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離開房間前還幫他蓋好被子打開空調,在他家的洗手間拾掇拾掇淩亂不堪的頭發,他什麽都不多,最多的就是發膠……
她是在客廳沙發上找到另一只高跟鞋的,到底昨晚她把房間裏那個男人睡了幾次啊!當她套好鞋子站起身時,原先滾燙的臉蛋霎時凍結成冰,窗戶是緊閉的那麽冷風是從哪裏吹來的,為何她會覺得這樣冷。Mavis慢慢地走近那櫃子,許許多多的獎杯、珍藏品和照片,從青澀到成熟他用一如既往的神情凝望着她,Mavis伸出手輕輕地将其中一個相架覆下來,眼神裏的炙熱沉寂下去,這兜頭冷雨淋濕透了她的心口。
別再傻了,姚易。
是他喝斷片了嗎?
馬爾科從睡夢中慢悠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身側,留給他的只有一只抱枕,還有滿室寂寥的氣息。他撓撓頭毛,迷蒙的視線在房間裏來回掃視,絲毫蹤影都沒有。挫敗不已地躺回去,卷起被子繼續昏頭大睡。
如果不是母親突然造訪,他肯定會在無所事事的春天裏睡個昏天暗地。
深谙兒子家務白癡秉性的母親在叫醒馬爾科後就念叨着要他收拾房間,緊接着就是到廚房給他準備食物,她多想他可以早點脫團有個人來接手她的家務事,不過想到卡羅琳和自己兒子……不禁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
老大不情願的馬爾科套上T恤和褲子總算從床丨上起來收拾房間,将要洗的髒衣服一股腦地丢到洗衣機後就直接到樓下去吃早餐,母親大人的招牌菜在引誘他的味覺,羅伊斯太太看着大快朵頤的兒子:“你是不是又沒分類洗衣服?”
正把手伸向烤土豆的馬爾科擡起頭,緩慢地點了點頭。
當羅伊斯太太從洗衣籃裏扯出一件女式真絲襯衣時,她的心情是喜悅的,迎着春日暖陽展開晾曬好。
作者有話要說: 6月14日世界睡羅伊斯節,本文純潔度爆表
為了在這天寫到這個進展我的手嘤嘤嘤
然後謝謝今日給我留了十幾條留言的椰子同學
葉子橙知道我的作案工具有多簡陋,敲了那麽多字它也快倒了QAQ
明天開始斷更,作者要去看病
表弟問我請假回來幹嘛,我說我去看精神病:-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