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多特蒙德夜未眠

第10章 ☆、章九

“一度呆滞的時間，将會繼續運轉。”

意乙焦點大戰在帕爾馬主場塔爾迪尼球場開打，對手是聯賽積分墊底的克羅托內。曾經的老牌意甲領頭羊帕爾馬在經歷破産、降級之後從丙級聯賽一步步踢到意乙升班馬位置，本賽季的主要目标就是殺回意甲。

而第一年踢意乙的克羅托內上半程狀态神勇，下半程開始後只贏過一輪陷入連敗怪圈，以致才升乙成功的球隊不得不面臨保級任務。盡管如此，他們的球迷依舊不離不棄，忠心跟随球隊四處助威。

收購球隊并将球隊帶離破産深淵的帕爾馬主席在球隊取得連勝的情況下，瞞住隊員們雇任HUAWEI新聞集團旗下的體育報社為球隊拍攝沖甲紀錄片。紀錄片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的主角是追随球隊的死忠們，第二部分則是主教練與球員。第二部分需要下半輪進入尾聲才動手拍攝，于是第一部分的任務就落到了剛剛從西班牙回來的姚易身上。

新聞集團旗下的體育報社囊括多方面，姚易供職于足球板塊主業報道新聞的記者，副業是分析專員，而專欄是Donna主動邀請的。總的來說，她是上司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搭檔的是報社裏和姚易屬性一樣的員工Norma，她也是冬歇期時被外派結束報道後回來，兩人在見面後各自交流了關于冬訓的趣聞後便很快進入工作狀态。

出發去帕爾馬之前兩人惡補了不少當地方言，畢竟是拍攝球迷假如全程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意大利語）是得不到老牌忠心球迷的歡心。

倆人在報社算不上大牌，主編還是十分大方給她們配了一輛房車。

上車前Norma拿出自拍杠說是要給兩個人拍一張出發照，攝影科班出身的Norma對構圖比例有着極度狂熱，兩人坐在敞開的後備箱在公路的夕陽下的剪影，在濾鏡和光線的作用下呈現出文藝青年的狀态。

整整兩個小時的車程裏姚易都在反思，她怎麽就聽信Norma這個家夥的甜言蜜語将如此中二的照片放在個人主頁裏，如果被Linda、Jhwo那些損友看到她一張老臉往哪擱？Norma在車後座做準備工作，刷着手機對偶爾對姚易說幾句照片的評論。

“Donna留言說咱們的工作照總算脫離逗比路線了，哈哈哈，Mavis你到時候問問Donna她從哪裏看到咱倆不逗比了。”接下來這句話深深地插了姚易一刀，“明明中二少年在夕陽下的剪影，就已經充滿了逗比的氣息。”

姚易眼角抽搐皮笑肉不笑：“你開心就好。”果然，就沒有一個隊友不會賣她！

中途休息時她打開手機，果不其然就被Linda取笑了一番，可下一條留言就讓她瞬間清醒過來——羅伊斯留言道，你的駕照是國際通用的嗎？順帶一個猴子的表情。

“是的，先生，比你有實力多了。”姚易強忍着額角跳動回複道，作為一個因為駕照被取笑的球星，你這樣真的好嗎？姚易內心的小人哭倒後頑強地站了起來。

抵達塔爾迪尼球場時是主席的秘書接待了她們，之前那幾場勝利的比賽姚易和Norma都有拍攝，但是敬業的秘書姐姐總是不厭其煩地接待她們。盡管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現場的記者和球迷組織早早就準備好。

經過前幾次比賽的互動姚易和Norma和球迷組織“帕爾馬男孩”的核心成員相熟起來，對于拍攝和采訪就更有利，他們只知道這兩個姑娘是帕爾馬大學的學生，正在完成一個關于課題需要采訪他們，Norma還稱這個課題是她們艱難争取，如此一來得到更多來自球迷朋友的解答。

為了給球迷和球隊一個驚喜，主席也是用心良苦，這就要求報社的保密工作必須到位。

帕爾馬在主場很好地控制住比賽的節奏，即便如此面對克羅托內的嚴防死守帕爾馬還是有些吃力地去實施主帥多納多尼的戰術，深陷降級區的克羅托內客場三戰全敗，下半程淨勝球負數。如此情況下打算用鐵桶陣消磨對方耐心後尋找破門機會，這個機會在上半場第三十分鐘來到，克羅托內前鋒塔西接過魯佳尼的傳球騙過出擊的帕爾馬門将克裏奇射門得分。

原本占據優勢的帕爾馬開始對克羅托內的龍門狂轟亂炸，前場與中場多次絕妙的配合均被對方門将巴爾迪神勇撲出，上半場結束前因中場毛裏的犯規被罰點球，中衛喬尼的精準罰進點球，讓克羅托內的球迷看到球隊結束連敗的曙光。

在一片藍黃的海洋中随處可見的旗幟，還有激動人心的吶喊助威聲，意甲的主場氣氛向來在歐洲賽場上是有口皆碑的，其中帕爾馬藍黃色的旗幟最為老牌，那沉澱其中的歷史底蘊叫人沉醉。姚易站在胸腔炙熱的人群中深深折服于足球的魅力，她想起自己的主隊深陷降級區的那段時期，那個時候的她和此時此刻的人是一樣的。

那個動蕩的賽季，轉會傳聞滿天飛的時候續約的羅伊斯，在不斷的磨難中從男孩成長為男人的羅伊斯，你無法想象看似柔軟的他竟是那樣的堅不可摧，傷病、謠言、磨難都無法打倒他。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離開時，他卻給了我們一個擁抱。此後擔當起球隊的核心，站成一棵樹般不可動搖的他，球場上永遠不知疲倦的跑動，作為一個隊副慢慢成熟起來的他……

在人潮如浪湧、喧嚣不已的會場中驀地想起他的臉來，一瞬間姚易的眼眶就濕了。就在此時，帕爾馬的隊員終于打開局面，上半場造成失球的毛裏發角球助攻前鋒加紮爾踢入帕爾馬的第一粒進球，緊接着帕爾馬的後衛李斯利用克羅托內後防失誤頭球破門。

一連串的進球讓在場的球迷們驚呆不已，但在球員們瘋狂的慶祝之下帕爾馬的球迷們唱起了勝利之歌。

場上又陷入了膠着狀态，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雙方很有可能本場握手言和。

對克羅托內的球迷來說，只要球隊守住這一分就足夠了，但是對帕爾馬來說繼續獲得良好的優勢有助于他們能夠像在意丙那樣提前五輪奪得聯賽冠軍。

打破僵局的是帕爾馬的前鋒加紮爾，補時絕殺克羅托內，徹底斷了克羅托內結束連敗離開降級區的可能性。

整個球場都沸騰了……

離開球場的時天空下起大雨來，頃刻間吞沒了整個會場，似乎上帝都在為克羅托內傷心，更不要說陪伴球隊來到帕爾馬客場作戰的球迷了，好幾個小朋友躲在父親的懷裏哭得稀裏嘩啦的。

盡管算是半個帕爾馬球迷，姚易沉浸在歡喜中還是忍不住為克羅托內傷心，他們不可謂不努力，好幾次積極拼搶她都忍不住為他們叫好，然而這就是足球，不可解釋的無可奈何。

大雨傾盆，等待Norma把車開來的時間裏姚易看到好幾個帕爾馬的球迷拿着圍巾到克羅托內球迷區域裏去。

他們不是去炫耀，而是去安慰遠道而來卻傷心而返的克羅托內球迷們。

那一刻，姚易看到的并不是人們口中的“足球流氓”而是一幕幕的溫情，她也忍不住冒着大雨跑到去和他們一起，經過廣場的雕塑時她看到一個蘿莉抱着圍巾站在那哭得一塌糊塗，瓢潑的大雨把她淋得瑟瑟發抖，看樣子應該是和家人走失了。

姚易脫了外套撐在彼此的頭上，大家都不說話，小姑娘哭得專心致志姚易則在旁邊默默地看着，如果有人經過一定會看到她眼裏細碎而閃耀的光芒，她看着這個小姑娘就像看着自己一樣，不管是什麽年紀一旦與主隊相關的事都能讓她哭得毫無形象。

久到驟然而至的暴雨都快停止時，小姑娘的家人終于找了過來，是個瘦高的男青年，穿着耐克的運動服從對面馬路跑了過來，大雨淋濕了他的短發還有眼睫毛，和此刻哭得眼紅紅的小蘿莉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哥哥沒錯。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時，小姑娘擡起頭來，哭了那麽久精力還是那樣充足“哇”地一聲撲到那人身上繼續哭，撕心裂肺的程度讓姚易都忍不住心碎，小姑娘用娃娃音喊道：“嗚嗚，哥哥你不要傷心，嗚嗚，Hulda我一點都不傷心……”

被叫哥哥的男青年輕而易舉地抱起Hulda包在自己的外套裏，瞥了姚易身上的帕爾馬球衣一眼，道謝後便很快離開，意大利男人都是妹控沒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不過對方似乎是因為她帕爾馬球迷而有些不太高興，到底是年輕人。

Norma開車到廣場時看到的落湯雞造型的姚易蹲在雕像下，她的外套、球衣還有打底衫都濕透了，看到Norma打開車門就飛奔進去，車載暖器調到限定最高溫度後姚易才算活過來。

“Mavis，你是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的？”

“哇喔！馬口，你快過來看看這是誰！”結束訓練後的羅伊斯剛剛洗漱完就聽到奧巴梅楊乍呼呼叫喚自己，他一邊擦拭頭發的水珠一邊走向拿着手機的奧巴梅楊。

“怎麽了？”美羊直接把手機遞了過來。

奧巴梅楊出自米蘭青訓，盡管離開意大利多年，但對意大利的聯賽一直都有關注，和胡梅爾斯一樣都有訂閱意甲新聞。這次帕爾馬主場逆轉怒取三分鎖定意乙頭名，足球界一直都有關注破産降級的帕爾馬從意丙到意乙的賽事，加上壕無人性的主席刷存在，想不關注都難。

這則新聞底下的配圖選自記者在球場外的抓拍，鑒于此次比賽過程過于跌宕起伏，以為會被吊打的克羅托內居然在上半場大亂帕爾馬的節奏，并且灌了對方兩球，而下半場帕爾馬追平、補時絕殺更是讓随隊的球迷嘗盡了希望近在咫尺卻又變成絕望的心情。

所以賽後球迷們沒有發生騷亂，卻上演了數不盡的溫情戲碼，讓習慣“足球流氓”文化的意大利媒體們深思了。

羅伊斯一頭霧水地把新聞從頭看到尾，最後一張圖片出來時，他才知道奧巴梅楊喊他的原因。

是姚易，這個在西班牙采訪過他們的記者，那個在歐洲杯要了自己簽名後呆愣不止的記者……

他看到她似乎含着水光的眼睛凝望着那個哭泣不止的小姑娘，本不是挺拔的身姿卻頂着一件薄外套給別人遮風擋雨，她穿着一號門将的球衣寬大的衣服被風吹的鼓鼓的，他在想，這姑娘穿上他的11號球衣，是不是也一樣好看？

就和她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恬靜的微笑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燈叔結婚了，撒花

男二要上架不？

作者臭不要臉想嫖沙爾克的磁卡讓其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