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又過了一段時間,蘇老爺子登報斷絕了他和蘇源之間的父子關系,蘇源名下有關蘇氏的産業也都被他收了回來。而蘇源自己的産業,因為經營得最好最重要的一間公司被員工攜款潛逃,再加上參與的幾個項目失敗,背負了很大一筆外債,公司被迫宣告破産,資産被凍結。
白家姐弟收到這些消息之後,就聽到了蘇沫然轉學的消息。
蘇沫然的轉學,讓很多人籲噓不已。雖然打從白家姐弟轉學開始,蘇沫然就出了不少建議,但是,因為蘇家的背景還有作為蘇家繼承人的父親,她在不少人眼中還是和以前一樣高不可攀。誰能想到一夕之間,這個所謂的天之驕女就真的成了落地的麻雀。
倒是蘇家的其他産業,在和蘇源撇清幹系之後,又都開始慢慢回升起來,這讓那些留在公司對蘇源感官還不錯老員工,對于蘇源的離去再沒了任何異議。
白楠想着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覺得事情變化得太快,他才剛剛想明白之前的操作就又有新的變化。“始作俑者是她,把蘇源整到這種下場會不會太連坐了?”斷絕關系的報紙還在白楠的預想中,但是蘇源的破産和背債,就有點讓他意外了。
“你以為蘇源的手就很幹淨嗎?”白棠正在翻看複習資料,聽到他的話頭也沒擡一下,“這對夫妻的感情也許比很多人都要深厚牢固,可是,光從她為了蘇源當年可以那麽算計爸爸,蘇源就不可能在裏面摘幹淨。只是破産負債而已,他要是本本分分地去還債,以他的能力總是可以過下去的。”
白楠一愣,顯然是忘了白爸當年那一茬,随即左右環顧了一周,走到白棠身邊低下頭在她耳邊小聲地問:“說起來,你說爸爸當年是怎麽看上她的?”沈曼琴那樣的女人,他怎麽都想不到以白爸的性格會喜歡上對方啊。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白棠是真的不清楚白爸和沈曼琴的過往,“可能當年爸爸沒有遇上喜歡的人,也不在意和誰結婚,恰好對方的表現是個不錯的結婚人選。”
白楠想了一會點點頭,“我猜就是這樣的。”
白棠輕輕一笑,手上的筆往他身上一敲,“你的作業都做完了?”
“就剩一點啦。”白楠往她面前的資料書上瞅了幾眼,忽然嘆了口氣,“白棠,你這成績可真對不起你那麽大把歲數。還有兩個月不到就是中考了,你複習得過來嗎?”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可夠了,我又不想捧個狀元回來。”
“如果你考了個狀元,等明年我也考個狀元回來,那多好啊。”
白棠擡起了頭,對上白楠的自信,笑道:“那我有個中考狀元的弟弟也不錯啊。”
白楠聽得舒服,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那你想好了要去哪所高中嗎?”
“随便哪裏都可以。”白棠原來是考慮過不上高中,後來想到白楠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我已經想過了,以後要去S市的一高,以你現在的成績,達到錄取分數線應該不難。”白楠早就把S市的高中資料查了一遍,一高是風評和師資力量最好的一所高中。“我們都去一高好不好?”
白楠隐約感覺到過白棠想要放棄的念頭,他習慣了和對方明天一起上下學,如果白棠真的不在身邊的話,他會覺得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市一高?”白棠知道他們班級三分之二以上都奔着這所高中,自然不會對一高陌生,“我試試吧。”
白楠開心地彎起了眼:“那你在一高等我一年,明年,我就能過來了。”
“好。”
沒了蘇源一家三口的幹擾,白棠和白楠在學校裏過得特別平靜,偶爾曝出一兩個八卦流言,也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緋聞和同學之間的小打小鬧。
到了中考前最後一天的在校時間,很多初三生都在課間時間寫同學錄,白棠也被要求寫了很多份同學錄,甚至還有求照片的。
白棠笑着拒絕了那些要照片的,回頭對上周宸看過來的目光,彎了彎嘴角:“難道你也想要照片?”
周宸沒有理會她的揶揄,“高中定了嗎?”
“定了,和你們的目标都一樣。”
周宸抿了抿唇,最後說了一聲“加油”。
白棠也回了他一聲,耳邊傳來“咔擦”聲,循聲看過去,是王瑜用手機拍了一張她和周宸的合照。“你不拍自己,拍我做什麽?”
王瑜快速地收起了手機,一邊笑眯眯地回道:“畫面不錯就拍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删了。”
白棠沒有讓她把照片删掉,一張合照而已。“你的同學錄還要我寫嗎?”
王瑜就把桌上的同學錄拿了過來:“多寫幾個字啊。我爸上次無意間看到你寫的字,就嫌棄我的字了,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對外人誇過我寫的字好看呢。”
白棠莞爾,在她遞過來的同學錄上寫了幾行祝福。
王瑜在她寫完之後豎起來看了看,又道:“你這字,看得久了倒不太像是女生寫出來的。”
中午,白棠最後去了一趟舊圖書館。前幾天她在裏面看到一本挺有趣的野史書,今天想去把下冊看完。
舊圖書館還是只有一個管理員在裏面值班,白棠和她熟稔地打了一聲招呼,放下借書證走了進去。從書架上取下書,走到靠窗的位置打開窗戶坐了下來。
快要入夏的天,圖書館內的空氣就顯得悶悶沉沉的,有了窗外吹進來的風,便剛剛好。白棠看的入神,雖然注意到門口響起的聲音,就是意外了一下今天這種日子,除了她之外還有人過來,所以,等到對方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也沒有多在意,直到很微弱的破空聲傳來。
白棠坐直的身體小弧度地一偏,放在書上的手一個反手,在轉過去的同時握住了背後那人的手腕,被他握在手裏的折疊刀在白棠的用力下從掌心脫落掉到了地上。
白棠坐的位置很靠角落,中間的過道又隔了一排排書架,因此,管理員的視線捕捉不到這邊發生的事。
“你是來替蘇沫然抱不平的?”白棠的另一只手撿起了地毯上的折疊刀,直起身注視着眼前的袁正。對方的身體站得挺直,眼神堅定,但是被她扣住的手腕還是有着細微的顫抖。
“如果不是你們一家搞的鬼,沫然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同一個母親,你們姐弟倆可以繼續吃好的穿好的還能住別墅,沫然呢?現在只能住在破舊的出租屋裏面,還要面對上門來要債的惡人,每天花的錢都要精打細算不能超支……”說到後面,一個大男生竟然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然後,你要為了你覺得可憐的公主,當一個行兇的殺人犯?還是,只是想讓我的手或者我這個人受點上參加不了中考?”
“沫然也是你的妹妹,你這個女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忘了,這一切都是你們那個好爸爸設計的,你是他生的,怎麽會有同情心!”說完,袁正才回答了她的話,“對,我就是要讓你出事。沫然昨天為了應付那幾個催債的受了傷,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你這個姐姐憑什麽像個沒事人一樣得去參加中考。”
白棠聽到這些,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
在警局的人到來之前,白棠一直坐在原地繼續看她的書,袁正則站在她身後口不能言手不動地在那當“雕塑”。
二十分鐘之後,來了兩個刑警,袁正也能說話行走了,當即把心裏一肚子的怨氣對着白棠噴了出來。白棠不為所動地将折疊刀遞給其中一人,一邊配合地對另外一名刑警做筆錄。
袁正的口不擇言,再加上白棠手裏的折疊刀,兩個刑警确認之後就把袁正帶走了。
管理員在旁邊看得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大概是沒有想到在圖書館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人有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