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晚上，顧琰從白爸這裏知道了他能夠走路的消息，震驚了好一會。“如果知道那個圈子裏有可以治好二哥腿疾的方子，我早該去求一次的。”白爸只說了是白棠拜師的師尊找來的方子，并以內力調養治好的，對于白棠不同于一般武學的心法和治療他的手段，一個字都沒有吐露。倒不是白爸信不過顧琰，但出于對女兒的安全考慮，這種事當然少一個人知道為好。誰都不知道武學的世界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手段，可以從別人嘴裏撬到什麽消息。
“我這雙腿早好晚好，區別不大，又何必要讓你去做自己讨厭的事？”白爸笑了笑，沒有在意，“不過，老爺子那裏确實還要你幫二哥一次。”
“如何幫？”
“你的身世老爺子是最清楚的，這一次，就要勞煩你帶我去一趟B市。等回來的時候，我這雙腿也能光明正大地行走了。”
顧琰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這個沒有問題，二哥想什麽時候動身？”
白爸沉吟了一會，道：“等棠棠他們考完試一起過去吧。有棠棠和小楠在，老爺子不會想那麽多。”老爺子是希望顧琰能夠回去的，但如果他和小琰單獨去B市的話，恐怕又會想多，哪怕是以治腿的名義。可有了棠棠和小楠就不同了，這兩個孩子對小琰的身世一點都不了解，在B市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們自然會帶在身邊。而有什麽異常，老爺子也能從小楠口中問到一點東西。
“白棠剛剛入那個圈子，現在去B市，不太适合。”世家子弟和宗派弟子對待沒有背景的獨修，向來高傲，到時候撞上了發生點矛盾，處理起來就會比普通世家麻煩。而在這方面，他和白家都沒有優勢。
“無妨，我們只是去做做樣子。”語氣一頓，白爸又道，“如果真的出了事，這條路是棠棠自己選擇的，她應該有這個準備去迎接路上遇到的任何挫折。”至于到了那個時候，他這個做爸爸的會不會插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我去安排一下。”
“麻煩你了，小琰。”
顧琰臉色柔和了些許，轉身出了書房。
天氣漸冷，随着冬衣的替換，白棠和白楠也迎來了在啓明中學的第一次期末考。考試的這天，白楓對兩個人握起拳頭說了聲“加油”，等到白楠同樣握起拳頭和他碰了碰才高高興興地跑去了教室。至于白棠，白楓明智地沒有去要求這位堂姐和自己進行這種幼稚的行為。
“加油。”考場外面，王瑜對她鼓勵道，語氣中卻有幾分揶揄，“考好了，這個年就不會難過。”到了過年，長輩們聚到一起閑聊，他們這些小輩就成了他們的談資。所以，到過年的這段時間，他們這些平時不論好壞的小輩都會變得特別乖。萬一鬧出點什麽給家裏丢臉，到時候長輩們走親訪友回來，有他們受的。
“你們也是。”
兩天的考試一過，所有學生都松了口氣，回頭就開始邀約朋友怎麽度過這段假期。
白棠和白楠知道白爸會帶他們一起去B市後，就拒絕了所有的邀約，專心準備行李。他們是在放假的第三天飛去B市的。去之前，姐弟兩個都和各自的班主任通過電話，表示家裏有事，到時候的返校日去不了了，成績單會讓家裏的一位伯伯過來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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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請假，作為混合班的班主任，早就見慣不慣，所以沒有多問什麽就通過了他們的請假。
“到了B市，我們有地方住嗎？”白楠覺得他家老爸再有錢，在沒有混過的地方應該不會有自己的房産，“可以随便去哪裏玩嗎？”好不容易出一趟遠門，白楠可不想什麽都沒有逛過得就回去。
“放心，你們小叔在B市有房子，不會讓你去住酒店的。”上次住酒店，白楠私下裏和白棠抱怨過不喜歡住這種地方，冷冷清清沒有一點人氣的味道。
白楠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顧琰，心裏有些詫異對方在B市居然還有自己的房産。“我還不知道我們這次要去多久呢。”
“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不過，應付老爺子的疑惑也夠了。最多，他把“痊愈”往後拖延一段時間。“你可以和你姐姐一起想想，到了B市想去哪裏玩。爸爸能陪的，會盡量陪你們過去。”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可下了飛機，白楠還是沒有理出個頭緒要去哪裏逛逛。
出了機場，顧琰帶他們徑直走向了一輛黑色車子。把白爸先安置好，顧琰和姐弟倆一起坐到了後座。司機看到他們都坐穩了，踩上油門就把車子開出了機場。
白楠一路趴在窗邊看外面飛馳而過的景色，時不時回頭叫住白棠和她咬耳朵嘀咕幾句。白棠不忍破壞他的興致，和他一直聊到了下車。
顧琰的房子是在一個高檔小區裏的別墅區。別墅的布置和大小和白棠的那棟別墅倒是差不多，因此，一路過來看到的都是陌生的景象的白楠，對這棟別墅冒出了幾分親切感。
“喜歡哪個房間就住哪個房間。”打開門進去，顧琰對姐弟倆說道。
白楠客氣了幾句，就拉着白棠上去挑房子了。到了這裏，白爸也不再裝着坐輪椅的樣子，和顧琰一起把四個人的行李拿到了樓上。
所有東西都搞定之後，白棠接到了韓少哲的電話。知道他們今天過來，韓少哲還想安排人接機的，不過在知道顧琰的事之後，就斷了這個念頭。現在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安頓下來，就打電話過來問候了。
“前輩，你是先見見我這的幾個人呢，還是先去趙家？”和白棠的通話，韓少哲在大部分時候都是直來直去地問問題。
“先見見你的人吧。”
韓少哲一喜，“不知道前輩哪天方便？”
“明天。”
“那我這就去安排。”
白棠收起手機，把白楠叫了過來，“明天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就我們兩個人嗎？”白棠點頭，“把爸爸和小叔留下不太好吧？”白楠不知道白爸帶上他們姐弟的目的，可也猜到是有用目的的，現在白棠告訴他第一天就要單獨行動，他擔心會和白爸的目的有沖突。
“就是第一天才不會有問題。”
白楠看她說的肯定，便少了幾分猶豫，點頭答應了下來。果然，在晚飯的時候白棠提出這個安排之後，白爸沒有任何為難地答應了。倒是顧琰多看了他們幾眼。
所以，被顧琰在樓道上攔下來的時候，白棠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她靠着扶手，微微仰起頭看向俯視過來的顧琰，淡淡地問：“小叔找我有事？”
“你明天是去見韓少哲？”顧琰問的極為肯定。
白棠沒有否認：“小叔是有什麽好的建議給我？”
顧琰倒是意外她的坦誠，皺了皺眉，把拿在身後的一疊資料遞了過去。“B市的水太深，你這麽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到時候擔心的還是二哥。而且，白楠是什麽性格的孩子，你竟然把他一起帶進去。”
白棠一掃資料上的文字，是韓家幾個武學世家的資料。從晚飯結束到現在只有兩個小時，這個人居然就把他們幾家的資料都整理出來，要說沒有提前準備過，她一點都不信。
白棠伸出手把資料接了過來，一邊回道：“我沒有權利替別人決定自己的路，既然白楠确定了自己的路，我這個做姐姐的，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照看他一下。之後會怎麽樣，那是他自己要走的。”
顧琰聽了，擰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好長一會，扔下了最後一句話：“如果遇上意外，不管什麽時候，打電話給我。”
白棠握着手裏的資料，望着顧琰的背影抿起了唇。
回到房間，她把這份資料逐一看完，和韓少哲早先給她郵件的資料沒有太多的出入。B市傳承下來的武學世家，有名頭有實力的只有四家，趙家、韓家、李家和孫家。其中，趙孫兩家交好，韓家與趙家敵對已久，李家則一直中立。
四家的實力排行，以韓家最大，其次李家，然後是趙孫兩家。而在高手的分布上，每家都有三位先天境高手坐鎮，韓家的一位先天境武者距離巅峰境更是只有一步之差，如今，又有韓少哲這位新晉的年輕先天高手加入，一時間，在武學世家的聲望如日中天。
也是出了韓少哲這個變化，一直平衡的局勢被打破了。這段時間，就連保持中立的李家弟子都和其他家族的人起過幾次矛盾，可謂局勢最為混亂的時候，因為是最近才發生的局勢變化，顧琰并不知情。如果知道了，絕對不會放任白棠和白楠過去見韓少哲。
白棠放下資料，除了這四家世家，還有三個武學宗門，金劍宗，雲霄宗和天山門。比起世家的三人一家的高手，門派的先天境高手就要多那麽幾個，而且每個境界都有。不過，不比世家他們有強有弱，三個門派的實力都是對等的，因此，也沒有出過宗派吞并世家勢力的事。
現在局勢一邊，只怕三個門派也會蠢蠢欲動。指不定，世家和宗派之間早有瓜葛，只是沒有擺到明面上。
白棠想了一會，見過一面的袁勳浮現在腦海。劇韓少哲所說，這位是雲霄宗的得意弟子，目前也在先天境的臨界點徘徊。十七歲的半步先天境武者，難怪會被當寶貝一樣供起來。
白棠有一個預感，她在B市的半個月，一定還會和這位袁少見面。
第二天，顧琰開車把姐弟倆送到了和韓少哲約定的茶樓。韓少哲早早地等在了門口，顧琰送姐弟倆下車後，沒有馬上回去，而是走到了韓少哲面前。
韓少哲看到他的長相，有瞬間的怔愣，随即擺出了人前的客氣的笑容，等待這位酷似某個人的青年開口。顧琰對上他的目光，就知道對方看出了他這張臉透出的訊號，便直接出了聲：“我是顧琰，兩個孩子叫我一聲小叔。”
韓少哲又是一愣，下意識地朝白棠看了一眼，後者對他搖了下頭，當即領悟這位向他發出警告的顧琰對白棠的底細不清楚，笑着回道：“顧先生放心，這兩個孩子若是出了任何意外，你或者你背後的那位都可以來我韓家找我。”
顧琰和他對視了幾秒，轉身回到了車上，也沒有再去多看姐弟倆一眼。
等到車子絕塵而去，韓少哲一改剛才的客氣，殷勤地把白棠和白楠帶到了樓上的包間。包間裏，坐了三男一女四人，除了最老的那位是個先天境武者，其他都是後天境武者。裏面最小的是唯一的女武者，年紀和韓少哲相當。
“這位就是我和諸位提過的白棠前輩。”關上門，韓少哲把白棠介紹給了四人。
這四人在他進來之後一起站了起來，就連先天境的老者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可見韓少哲馭人的手段，尤其這位老者還比他高了一個境界。
白棠粗略地将四人掃了一眼，已經把他們的信息和韓少哲給的資料對上。先天境的老者叫韓堅，韓家中立派的一位長老；後天境中期的兩位男武者，高胖的叫韓武進，韓家對外經商一脈的高層，矮瘦的叫韓岷，主管韓家弟子訓練的教頭；最後的女武者叫韓萱，現任族長的女兒。
最初看到這幾個人的資料時，白棠不得不感嘆韓少哲選擇自己人的眼光，真是什麽資源都不放過。過完這些資料，白棠開了口：“大家都坐吧。”
韓堅第一個反抗，其他三人看到他不動，跟着不動。白棠輕輕一笑，拉起白楠走過去坐下，在她坐下之前的一刻，四個人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着坐回到了椅子上。四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驚駭。特別是韓堅，這種東西，往往都是修為越高的人感受越深。這份手段，就算是三個門派的高手也拿不出來。先前只是聽韓少哲述說白棠如何厲害，他們幾個都沒有拿一個醫師身份的小姑娘當回事，以為韓少哲就是感恩對方吹噓而已，但念着對方能夠幫助韓少哲突破瓶頸的能力，才把人放上了一點心。現在見到真人，他就知道韓少哲說得沒有參進去一分虛假。這是一個修為真的突破了先天境桎梏的高手。頓時，心裏也變得火熱了起來。
“這是我弟弟，白楠。”坐下後，白棠才把白楠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這一次，不同于剛進來的冷場，四個人都很熱情地對白楠做了自我介紹。
白楠對他們的變化看的雲裏霧裏，後來隐約猜到了白棠肯定在暗中做了手腳，對實力帶來的現實越發認識深刻。
“前輩，目前的局勢你都知道了，你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韓少哲讓白棠來見自己的心腹，其中一個目的确實是有點震懾他們的意思，也有拉他們一把的想法，另外一個目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白棠在這場局勢變化中有什麽特別的打算。
“依老……”想到白棠的修為，韓堅愣是說不出老夫這種有些倚老賣老的自稱，硬生生地改口道，“我之見，先讓趙孫兩家的關系破裂，到時候，都是獨門獨戶的，想要吞并哪一家都會變得簡單一些。”站到了韓少哲的船上，他們就認定了将來韓家的聲音只有韓少哲一人。現在有了白棠的支持，他們對這個結果再無半點動搖。所以，将來韓家的地盤擴張得越大，他們能夠收獲的也會越大。
“二長老是忘了那三個門派嗎？”韓武進是商人，對于錯綜複雜的關系總是敏感一些，“一個家族的勢力，我們不可能真的做到悄無聲息地吃下。到了那個時候，一直覺得比我們這些世家高人一等的宗派，怎麽可能看着我們韓家一家坐大，從而威脅到他們的地位？”
“武進兄的意思是要先把三個門派先解決再來解決小的？”韓萱蹙眉地反問，“三個門派雖然立場分明，可一旦我們做出吞并其中一家的苗頭，這三派肯定會聯合起來把我們韓家先吃掉。”
“前輩有什麽建議嗎？”韓岷向來不擅長想這些陰的，便把話題轉到了最開始韓少哲的話頭上。韓堅三人這才意識到他們的讨論好像忽略了這位還不知道是什麽性情的前輩，不免有些讪讪地閉了嘴。
白棠沒有和他們說些似是而非凸顯自己高深的話，直截了當地道：“只要把一個家族的先天境高手控制住，你們的幾個問題都解決了。”
“呃——”
果然是高人風範，說出的解決方案就是這麽得簡單粗暴。這一刻，在場的幾個人都如此想道，随後，目光熱切地瞅着白棠，其中的期盼不言而喻。
韓少哲看不過去了，白棠當然可以出手，而且是一出手就不會有意外的死局。可這麽一來，他這個人對前輩還有用處嗎？到時候合并了所有的勢力，有的是先天高手可以供前輩驅使，他的修為和那些老一輩的先天高手一比，就不夠看了。“前輩，這種小事哪裏需要麻煩你出手。”
四個人不懂了，韓少哲沒有給他們解惑，繼續對白棠說道：“先前前輩提過想去趙家看看，有需要動手的地方，晚輩幾個可以代勞。”
這麽一說，幾個人都反應過來了。韓堅最先附和：“是啊，以前輩的身份，哪裏需要什麽人都讓您親自出手，交給我們就可以了。就算對上先天境，我和少哲也還是能夠頂一頂的。”
除了開頭的介紹，從頭到尾都插不上話的白楠在邊上看得一愣一愣的，漸漸地，他有些明白白棠帶他一起過來的目的。
白棠抽空注意了下白楠，看到他的神情變化，知道小孩想明白了，就把視線收了回來。“趙家的事，我另有安排。等我去了趙家，這裏的局勢恐怕還得變一下，你們只要注意其他幾家有沒有私下和三個門派聯系的。其他的，就照你們自己的計劃行事。”
韓少哲是第一個從白棠的這番話裏琢磨出其中代表的信息。現在的局勢是由他的突破引起的，那麽再度有變化，除了突破就是從高手淪為廢人或是直接變為一個死人。以趙家對前輩的設計，有可能是前者嗎？自然只有後者。
先天高手的隕落，只怕不只是簡單的局勢變動，那三個門派也會有異動。站在高頂上久了，這些把低階武者當成蝼蟻的人，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先天高手的落敗會這麽簡單，到時候不知道會害怕的多一些還是……
韓少哲細想了一會，覺得白棠會把趙家的一個先天高手廢掉的可能大些。越階殺人并不可怕，總有這樣那樣的手段可以堆出來一個機會，但是廢掉一個先天高手，就會讓同階的先天武者寝食難安了。
“前輩，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韓少哲不知道白棠的這個打算是不是也存了給他一個冒頭的機會，但他絕不可能看着一個大好的機會從自己面前溜走。
“你找個不打眼的人，帶我們找個附近的景點游一圈。”
知道白棠不打算再留下，韓少哲沒有強留，恭敬地道：“是，前輩。”
聽到這個要求，韓萱有意想要舉薦自己，但被韓少哲暗示的眼神攔了下來。等到韓少哲找來的人請走白棠姐弟之後，韓萱把心頭的疑問說了出來：“我和前輩都是女人，兩個女人帶一個孩子逛街并不顯眼吧？”
“但是你的身份打眼。B市什麽地方，遇上認識你的人，你讓他們怎麽想前輩？”
“那你不還親自到門口接人去了嗎？”
韓少哲沒有在意韓萱再三反駁的的态度，從容地道：“我和前輩在S市就認識了。看到我們在一起，他們最多就查到前輩有個醫師的身份，畢竟趙家的事相瞞是瞞不久的。但是你的身份不同，和前輩走的太近，會把前輩打上我們韓家的印記。剛才前輩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家族之間的勢力侵吞，前輩是不會主動插手的。既然是這種立場，你那麽做，只怕會惹來前輩的怒火。”
韓萱沉默了，少刻，坦誠道：“是我太急切了，可是，我在這個境界上停留得太久了。”久到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突破一天了。
“瓶頸這東西，我們在場的幾個人，又有哪一個沒有體會過？”韓堅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要說着急，老夫比你們任何一個都着急。”年紀輕，誰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突然就開竅，然後一路沒有瓶頸地沖上頂峰。而他，年紀越來越大，潛能越來越少，能夠突破的機會幾乎沒有。
“堅伯伯。”
韓堅擺擺手，露出了釋懷的笑容，“但是現在不同了，只要這位前輩肯搭一把手，先天境又算什麽？”到了他這種境界，沒有一個武者可以拒絕突破先天境的誘惑，所以，他很理解少哲對那位前輩做出的低姿态。“那時候，武學界就是我們韓家的掌中之物。”
“二長老說的沒錯。論修為，我們幫不上前輩，但有別的地方，我們可以幫到這位前輩，進而得到她的好感。”韓武進慢慢地說道，“少哲之前是怎麽和前輩搭上線的，我們就繼續在這方面投其所好，時間一久，總不會一點惠利都不給我們幾個吧？”
幾人眼睛一亮，意識到之前的思路都走歪了，居然放着這大好的機會不用。“不過，少哲，你知道前輩要這些特殊的玉石有什麽用嗎？”
“難道是用來修煉？”作為教頭，韓岷最先想到的就是修煉的事，“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玉石還能修煉的。”
“會不會是到了前輩這種境界，就可以用來修煉了？”韓萱大膽地假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看我們是不是也給自己留下一份以備将來不時之需？”
這個打算被韓少哲和韓堅一起否決了，開口解釋的是韓少哲：“先不說玉石的功用是不是我們猜測的這樣，就算是，這個境界也離我們遠着。你們幾個都給我聽好了，如果誰要為了眼前這點看不到的利益，做出可能影響到我們和前輩之間關系破裂的舉動，就別怪我韓少哲翻臉不認人。”
幾人包括韓堅都是一凜，齊聲應了下來。
另一邊，白棠和白楠到了最近的一個旅游景區，是一座古宅院。給他們當導游解說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大學生，叫陸筱。陸筱聲音甜美，知道的又多，路過的每一個景點都能給他們講述一大段典故，而且不會讓兩人聽得枯燥。
白楠本來不喜歡逛古宅這種建築枯燥的旅游區，被她解說得都對這棟宅院的歷史起了濃厚的興趣。逮着她時不時地提問。陸筱也不煩他，很有耐心地給他一一解答，到後來，兩個人都交換了手機號。
白棠沒有阻止，對方能夠讓白楠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對她産生一定的好感，這是她的本事。“出了門，我們先去吃飯。”
“前面有一家地道的本地菜餐廳，你們要試試嗎？”
“好啊。”
一到餐廳，白棠就和裏面出來的袁勳撞上了。袁勳沒有料到兩個人會這麽快就再見，小小愣了一下，下一刻，微笑了起來：“你好，我是袁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