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從芮聲和蘇宴分手後，佟心就沒再和芮聲聯系過，是以這會兒芮聲突然打過來，佟心還真有點猜不到她要幹什麽。接起電話後，佟心剛喂了聲就聽那邊芮聲操着清甜的普通話，中規中矩道：“您好，請問是佟心佟女士嗎？”
佟心以為芮聲調皮跟她開玩笑，也就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唉，這孩子！前兩天還一口一個‘小舅媽’地喊，現在翻臉就不認人，居然喊別人‘佟女士’。”話畢，佟心才想起什麽地咬住舌頭，一時之間只恨不能扇自己兩個大耳光。這這這……一提‘小舅媽’三個字不就害芮聲又想起蘇宴了嘛？！
念及此，佟心正欲把話往回拉，那頭芮聲已接着往下說：“您好佟女士，我是愛耳互動公司的HR芮聲。我們這邊收到了您的簡歷，想請問您下周一有沒有空過來面試一下。”
聞言，佟心倏地愣住，稍時才脫口而出道：“什麽情況？”
芮聲這才終于繃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聲：“你就說吧，有沒有給一個叫愛耳互動的投簡歷。”
佟心呃了下，關于這個問題她還真沒辦法回答。給愛耳互動投簡歷這事吧，好像有，又好像沒有。找工作之初，佟心因為對自己的閱歷和作品都信心滿滿，所以只投了類似馬利可這樣的大公司。後來發現所有簡歷都石沉大海後，這才又退而求其次地投了一圈本土的小游戲公司。
因為投第二圈簡歷時，佟心已經抱着點廣撒網多撈魚的意思了，所以不管什麽公司都先閉着眼往裏扔自己的簡歷。咳咳，因為當時投的簡歷實在是太多，所以到底有沒有投這家叫愛耳的，她實在是記不住了。
佟心咋舌：“不對啊，我記得聽大姐說過，你是在一家外貿公司做HR，怎麽跑去愛耳了？你不是知道我最近在找工作耍我呢吧？”
“我耍你？”芮聲笑嗔，“我看到您老人家簡歷的時候才覺得你耍我呢！我們小舅舅又不是養不起，你出來瞎湊什麽熱鬧？”
佟心微微嘆息，半是調侃半是認真道：“家庭主婦沒人權哇，再不出來上班我就真成免費保姆了。”
那頭芮聲聽了這話咯咯笑開，“那正好！我們公司因為是新成立的，最近各個職位都在招人。嗳我剛才沒跟你開玩笑哈，你的簡歷我這邊、還有策劃那邊都初步批過了，是真的真的通知你周一過來面試。到時候還會有個小型的筆試，時間是上午十點，佟姐你那邊有問題嗎？”
佟心毫不猶豫就道：“沒問題！”話畢，才又支吾地想要再說些什麽。這頭，芮聲就跟是佟心肚子裏蛔蟲似的，接着往下說：“這公司是我一老同學入股開的，他高薪挖我，我看着福利待遇都不錯，公司又帥哥如雲就過來啦。跟蘇宴那事沒什麽關系，佟姐你別多心。”
聞言，佟心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莞爾：“那就好。”
兩人又閑扯了兩句，定下周一中午一塊吃飯後這才挂了電話。挂斷電話後，佟心就見蘇歷雙手插在褲兜裏，眼神幽幽地凝着她。佟心以為蘇歷是在詢問電話內容，咳嗽聲道：“是芮聲。她跳槽到一家游戲公司去了，說是一老同學開的。這麽巧，我之前又給這家公司投過簡歷，所以她才打電話通知我下個星期一去面試。”
聞言，蘇歷還是倚在門邊不言語。佟心不明所以，戳了戳蘇歷道：“嗳你說，今天是不是什麽黃道吉日啊？怎麽好事要麽就不來，一來就成雙成對的？”
蘇歷還是不動彈，過了半晌才微微眯眼道：“家庭主婦沒人權？”
聽了這話，佟心心裏咯噔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蘇歷在糾結什麽。蘇歷又道：“佟心，你昨晚騎在我身上的時候怎麽不嚷嚷着沒人權？死拽着我不放一定要吃第二頓不然就不讓我睡覺的時候怎麽不嚷嚷着沒人權？還免費保姆呢，你見過哪個免費保姆反過來壓榨男主人的嗎？你要是免費保姆，我還免費振丨動丨棒呢！”
“閉嘴閉嘴！”聽蘇歷越說越不像話，佟心跳腳抓狂，“我這不就是順着芮聲的話往下說嘛！你有沒有必要——”佟心想說，你有沒有必要把床上那些事都拿出來說。奈何她面子淺，咬牙再咬牙，後半句還是說不出口。
見老婆促狹臉紅那樣子，蘇歷這才滿意地彎了眼，傲嬌哼哼聲，牽着老婆的手道：“走。”
“去哪兒？”
“今天你運氣這麽好，當然是去買彩票。”
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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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佟心準時十點到達愛耳互動公司。這家剛成立的小公司倒是比佟心想象中的好，整個辦公室都井然有序，幹淨整潔，休息室娛樂室會議室也都一應俱全。
佟心參加了一個小時的筆試後，又馬不停蹄地被帶到會議室參加面試。接見她的是一個瘦高的年輕男子。男人自稱叫晨然，是項目一組的總負責人兼策劃組組長。他們這次招原畫師，就是為一組的新項目服務的。
晨然大概跟佟心聊了下新項目的情況，又詢問下佟心之前工作的狀況，這才道：“其實我們部門之前看過你的3D原畫作品後都比較滿意，今天筆試的試卷我也粗略瞄了下，你基本功是肯定沒問題的。因為咱們這邊要人要得比較急，所以現在主要還是看你這邊，如果你對我剛才說的項目情況都沒什麽異議的話，我就讓HR來跟你談薪酬方面的內容。”
聞言，佟心微微懵圈。呃～這是已經錄取她的意思了？見過幹脆果斷的，沒見過這麽幹脆果斷的。可他們是不是漏掉了什麽環節？佟心道：“那個……我剛才聽您說，您是主管策劃部的，我是原畫師，呃，我不需要跟美術組組長聊聊嗎？”
晨然勾唇解釋：“是這樣的，美術組組長老陳這兩天跟老板在上海參加一個游戲推廣會，要這個月中旬才能回來。我剛才也給你說過了，因為我們之前的原畫師突然離職，我們這邊要人确實要得比較急，所以也就等不到老陳回來再招人了。”
佟心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晨然又道：“嗯，這個沒關系，佟小姐對我們這邊有什麽疑問都可以提出來，本來工作這事就是雙向的。我們這也是小公司，沒有那麽多條條款款這個關卡那個關卡的，覺得人合适該招進來就招進來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你真的沒有真本事，又或者投簡歷的作品是假的，我們這不是還有一個月的試用期嘛。”
聽了這話，佟心不僅不覺得惱怒，心反倒踏實上了三分。這個叫晨然的，雖然話不好聽但說的卻都是事實。而且佟心感受得到，晨然的話裏沒有半點惡意，應該是本身性子直爽說話就這樣。
念及此，佟心莞爾道：“好，那咱們就按你的說，走下一步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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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一步流程一走，就直接走到了西餐廳裏。因為臨近晌午，芮聲就幹脆把佟心帶到了附近的西餐廳吃午飯，兩個女人一邊吃飯一邊聊。點過菜後，芮聲就煞有介事道：“我跟晨組長溝通過了，底薪稅前六千，項目提成另算。試用期不超過兩個月，薪酬是正式薪酬的70%。另外五險一金也是從轉正後開始算的，看你能不能接受。”
見芮聲一本正經跟自己談判的模樣，佟心噗嗤一聲笑開，挑眉道：“現在是午休時間就先別談公事了呗，咱們先聊聊私事。”
“私事？”芮聲眨眼，“什麽私事？”
佟心托腮哼哼，“在我面前還裝？什麽晨組長，那個晨然應該就是你說的老同學吧？”
芮聲驀地一愣，稍時才道：“天吶佟姐，你這是長着火眼金睛吧？怎麽一猜一個準。”
佟心搖了搖頭，繼續調侃道：“我不僅一看就知道公司裏誰是你的老同學，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個晨然是在追你吧？”
聞言，芮聲怔了怔，心虛地拿起水杯喝了口這才道：“佟姐你胡說什麽呢，我和他就是普通的老同學關系。”話畢就又緊忙轉移話題道，“嗳不跟你說這些，我問你話呢，咱們公司開的這條件你到底覺得怎麽樣？唔，其實依我個人的意見，這薪酬在圈內不算高但也不算低了，再加上加班費和年底分紅還是不錯，佟姐你覺得呢？”
見芮聲這樣，佟心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畢竟芮聲和蘇宴分手還沒多久，芮聲還不能完全走出來也正常。這麽思忖着，佟心就欲順着芮聲的話往下說，可話剛到嘴邊，芮聲的電話就來了。
芮聲輕聲說了句“不好意思”就接起電話，可剛聽了兩句就突然變了臉，急道：“什麽？可我都跟別人說了，我這邊……”
芮聲話說了一半又被亟亟打斷，像是電話那頭又說了什麽，芮聲一邊間或嗯嗯兩聲地回應着對方，一邊又下意識地瞥了眼對面的佟心。就這一眼，佟心只覺心裏咯噔一聲響，預感告訴她不大好。
稍時，芮聲才面有難色地挂了電話。佟心啓齒道：“怎麽？”
芮聲咬了咬下唇，這才道：“佟姐，不好意思，剛才公司來電話，說……不能錄取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佟心一直找不到工作是有原因的。這一部分劇情可以把畫畫障礙的謎團解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