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詭異的老太婆
蘇婉溪自然也這個可憐的老人，頓時毫不猶豫就要快步沖過去攙扶。
然而不等有所行動，卻突然被趙小天一把抓住手腕。
“幹什麽？”瞬間轉過頭來，有些不解，冷冷地呵斥。
趙小天神色從未有過的嚴肅，猶豫良久，也只是壓低聲音說道，“我們走吧，不要多管閑事！”
“放手！”頃刻間，蘇婉溪有些惱怒。咬牙切齒冷喝道，眼神中滿是濃濃的厭惡與鄙夷。
狠狠地掙開他的手，“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當下怒氣沖沖便朝老人走過去。
她還真沒想到，這個男人平常思想龌龊無恥下流也就算了，居然連最基本的同情心都喪失。
趙小天一愣，喉結上下鼓動着。本想要反駁兩句，可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嘴角泛起幾分無奈的苦笑，最終也只是快步跟上去。
目光依然死死鎖定在老太婆身上，眼神中的凝重與殺意，更加濃烈刺骨。
至少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何嘗看不出來，這個看上去那樣蒼老似乎已經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絕對不會太簡單？
至少她絕對不會，孱弱無助到連走路都如此艱難！盡管不可否認，這個老太婆的表演，已經近乎完美，無懈可擊！
但演戲就是演戲！既然是表演，自然有破綻！
僅僅從這位老人，右手掌心那一塊厚厚的老繭，他已經完全可以斷定，這絕對是一個至少苦練了二十年拔刀的真正高手！
無論拔刀的速度，或是瞬間爆發力，恐怕早已到了登峰造極駭人聽聞的地步！
這樣的高手，往往比任何人都更加懂得，如同用最簡單直接的手法，悄無聲息地割斷對手的咽喉，然後全身而退！
而此時，一陣蕭索的夜風吹過，老人衣服下擺被吹起，腰間突然隐約一現的一道刺骨寒光，更無疑徹底印證了他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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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這麽晚了怎麽還一個人在外面？”這時，蘇婉溪已經走到老人身邊，滿是關切地說道，“您住在哪兒？讓我送您回家吧……”
順手接過她手裏的幾包東西，另外一只手更是直接攙扶着她的胳膊。
“這……”老人行動遲緩地停住腳步，轉過頭望着她。
似乎才看見她，一邊顫顫巍巍擦拭一下額頭的汗水，一邊喘着氣，“小姑娘，謝謝你了，你可真是個好人！”
伸手指了指前方一棟樓，聲音嘶啞苦笑着，“哎，這人一上了年紀了，就一點都不中用啊……”
只是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感嘆着，看上去本來有些渾濁的雙眼，卻突然泛起一絲詭異。
另外一只手，悄無聲息緩緩向腰間伸了過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臉色卻又迅速一愣。
如臨大敵般，猛地轉過頭，卻看見那個剛剛緊跟在蘇婉溪身後的青年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邊。
此時正目不轉睛盯着她，嘴角上翹帶着幾分玩味的笑容。
可偏偏又有點皮笑肉不笑，眼神銳利帶着刺骨的寒意，死死鎖定在她那只已經伸向腰間的手上。
而更讓她瞬間驚駭不已的，卻是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如同一抹妖媚的彎月，在昏暗的夜色下滲透着陣陣刺骨的寒光。
赫然正是她自己身上，那把從不離身的利刃！
于是剎那間，老人滿是皺紋的臉頰徹底僵硬。
怔怔地望着這個男人，額頭上突然簌簌地向外冒着冷汗，眼神中再掩飾不住滔天震撼與恐懼。
她又何嘗想象得到，幾十年不離身的武器，居然就如此輕而易舉，被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取走？而且偏偏，她還根本毫無知覺！
這是怎樣強大驚世駭俗的實力啊？
而此時，這個男人嘴角依然笑得那樣怪異，笑得那樣天真無邪，可又明顯帶着幾分嘲諷與嗜血的冷笑。
眼神依然那樣冰冷刺骨，漫天殺意已經将她徹底籠罩其中，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這一刻，她已經絲毫不懷疑，如果她膽敢有任何輕舉妄動，這個男人絕對會毫不猶豫，手起刀落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劃破她的咽喉，将她送入十八層地獄。
“老人家，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這時，蘇婉溪似乎也察覺到了老人的異常，看着她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蒼老臉頰，關切地問。
“哦……”老太婆總算回過神來。
顧不得擦拭額頭的冷汗，聲音顫抖強迫自己恢複正常，“沒……沒事。小姑娘，咱們走吧……”
然後在蘇婉溪的攙扶下，繼續拄着拐杖，蹒跚艱難地，朝前方走去。
趙小天從始至終一言不發，依然只是寸步不離跟在老人另一側，神色陰冷死死鎖定在她身上。
沒有說話，只是任憑蘇婉溪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短短幾十米的距離，如同經歷了一個世紀的漫長。足足過了五分鐘，才終于将老人送到一樓大堂，扶着她進了電梯。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閉，趙小天那滿臉寒意與陰霾，才終于漸漸消散而去。
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婉溪，也只是小聲說了一句，“走吧，回家……”
“毫無同情心，道德敗壞的人渣！”然而這個女人，明顯還在對他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冷血耿耿于懷。
毫不留情投過來一記鄙視的眼神，惡狠狠冷哼道，轉身便大步朝外面走去，面若冰霜高跟鞋撞擊地面蹬蹬地響。
趙小天摸了摸鼻子，苦笑。
說實話，他看不出來這個居心叵測的“老太婆”，如此精心謀劃着這一場精彩好戲，究竟是出于什麽目的。
暗殺？或者綁架？或者僅僅是在試探什麽？
他猜不透！但是他也不會刻意跟這個女人解釋什麽！
她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他不希望她看見這個世界太多肮髒的東西！至于被誤解，根本無關緊要！
只是此時，他與蘇婉溪都不知道的，卻是電梯已經在二樓停下。
那個本來老态龍鐘連走路都那樣艱難的老太婆，無比矯健沖出電梯，徑直沖到樓梯中，眼見并無人追上來，這才彎着腰趴在牆壁上大口喘着氣。
全身衣服早已被冷汗濕透，臉色蒼白望着樓下的方向，眼神中依然滿是驚魂未定，絲毫掩飾不住那濃烈的後怕與恐懼。
嘴裏只是語無倫次地呢喃着，“好險，好險……”
半晌，才迫不及待胡亂脫下外套，扯下腦袋上雪白的發套。
這個蒼老的“老太婆”，赫然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身材瘦弱的男人，朝天鼻鬥雞眼長得其醜無比，可全身上下總滲透着陣陣讓人心驚膽戰的陰森。
沒有絲毫猶豫，一個迅猛的彈射，瘦小的身體化作一道黑影，直接從樓梯窗戶中飛了出去，眨眼間消失在濃密夜色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