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沒法不分開
jimmy走後不久,蘇格的電話就追了過來,穆浥塵按了靜音不接,蘇格打了十來次終于放棄,但短信一條接一條來了,她心煩意亂,直接關了機。
如果蘇格沒有一再糾纏,他或許會被她一直埋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然而此時她只覺身心俱疲,經歷了這一場差點被毀容的事故,蘇格在她心中的印象直線下降。
先前他抛下她,去吃了阿美的軟飯,她雖然傷心,但也知道在這個殘酷的社會,很多人不得不向現實低頭,蘇格和她一樣是窮學生,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出了軌,雖然不可原諒,但卻可以理解。
然而之後他的死纏爛打,以及他讓她等他一年的行為,卻徹底讓她失望了。她可以接受他愛錢,但接受不了他為了錢去欺騙另一個女孩的感情,還想借這個女孩上位後再抛下她,回到前任的身邊。這已經不是迫于現實被逼無奈,而是人格卑劣的問題了,蘇格和阿美是分是合她不想理,更不能讓自己成為他們分手的理由。
她無比慶幸有jimmy這樣的上司,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及時給了她幫助。蘇格一定會在出租屋堵她,如果她不離開,兩人還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麽時候。
并不是每一對情侶都能夠像她的父母一樣堅貞,做了三年的美夢已經碎得渣都不剩,以後她還有勇氣去愛上別人嗎?
她悶悶地抱膝坐在沙發上,心中一片悲涼。
一直枯坐到中午,她發覺肚子有點餓,原來失敗的感情并不能掩飾身體對食物的渴求,那些為了愛情茶飯不思、廢寝忘食、要死要活的橋段并不适合她。
她站起身,找到jimmy給她的外賣電話,準備叫個快餐吃。這次欠了jimmy的人情,也欠了他錢,雖然他對外宣稱自己是他的徒弟,但多半是怕麻煩才這麽說的。再說就算真的是徒弟,該還的還是得還,她必須保重身體,等臉上的傷好以後,加倍努力工作,以報答jimmy。
電話號碼找到,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關機了,看了看沙發旁邊有座機,走過去正要打,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
她愣了幾秒鐘才想起是有人打電話過來,猶豫着要不要接。這裏是jimmy的房子,一個陌生女孩住在他家裏,如果被熟人知道了,會不會影響不大好?
不對,如果是熟人要找他,打他手機不就行了?這房子他已經很久沒住了,誰會打這裏的座機找他?除非是他家裏人,或者……是他本人!
她趕緊接了起來。
“木瓜,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覃先生???”穆浥塵風中淩亂。
“你還活着啊?”覃澈的聲音懶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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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沒被你吓死。”她沒好氣地說道。
“沒良心的木瓜,朕知道你被人毀容了,特地打電話關心你,你竟然這樣一副态度。”
“你才被人毀容了!你周圍的人全都被人毀容了!”穆浥塵脫口而出。
等等,他怎麽知道這些事情?
“是jimmy告訴你的?”
覃澈笑了笑:“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本來想找個木瓜啃啃,誰知該木瓜手機關機,朕唯有聯系她的上司,這才知道那只木瓜被人毀了容,躲在上司的房子裏不敢出去見人,于是朕愛心泛濫,想要安慰她一番。”
“我沒有被人毀容。”穆浥塵申明,“還有y曾下過禁令,讓我跟你保持至少三米的距離,你別再打電話給我,免得我挨罵。”
“哎呦,你這個虛僞的木瓜,當初勾引朕、強吻朕的時候,怎麽不說跟朕保持距離?”
穆浥塵氣得咬牙:“誰勾引你了?誰強吻你了?覃先生,請你注意措辭,否則我就去告你诽謗!”
覃澈好整以暇:“你确定別人不會以為是你這只毀容的木瓜故意污蔑我?”
“老子沒有毀容,只是受了一點傷而已!!!”
“沒有毀容你這麽激動幹嗎?”覃澈笑,“木瓜,你放心,朕不會歧視你的,反正你毀不毀容都一個樣。”
穆浥塵怒,老子長得很醜咩???
“覃先生,很多人都說我長得像深田恭子,如果你覺得深田恭子很醜,只能說明你的眼光有問題。”
“唉,天真的木瓜。”覃澈嘆氣,“人家那是說你長得不像中國人,明白嗎?長相背離祖國什麽時候也成了一件值得驕傲的事了?朕離開沒多久,你的三觀又出現了問題,看來朕以後要每天提點你,以免你誤入歧途。”
“覃先生,沒別的事的話我先挂了。”穆浥塵不想再跟他廢話。
“當然有事,你以為朕萬裏迢迢打電話來就為了安慰你?木瓜,你太自戀了。”
tmd到底是誰自戀啊?穆浥塵很抓狂。
“有什麽事快說!”
“朕不是說過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小木瓜來給爺唱個曲兒解解悶。”
穆浥塵砰的一聲将電話砸到了底座上。
聽着手機裏嘟嘟嘟的聲音,覃澈嘴角上揚,這丫頭氣得不輕,估計暫時沒空再去想那個什麽前男友的破事了。
“澈哥,這麽晚了還不睡?”許默在客廳說道。
“嗯,快了。”覃澈合上手機,望着眼前燈火璀璨的城市夜景,眼神慢慢冷了下來。
前男友,呵,前、男友。
劇組的工作因為jimmy的恩準可以暫時不用理,可是便利店那邊卻必須得交代。穆浥塵想起來都覺得羞愧,自己上工沒多久,已經請了很多假,這次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去上班。想想現在不是特別急用錢,覃澈那邊又有兼職畫手的活,幹脆便辭了便利店的工作,免得耽誤人家。
鐵哥很是惋惜,說實話穆浥塵是個優秀的員工,謙和有禮,做事又勤快,但既然人家有事,他自然也不能強求,叮囑她保重後,他小心地提了一句:“小安來這裏找過你幾次。”
“什麽時候?”穆浥塵很是驚訝,自從她從老家回來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安寧,他的手機也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态,兩人已經很久沒聯系過了。
“這一個月來過四五次,每次都是白天。”鐵哥說道。
穆浥塵更覺奇怪,安寧明明知道她上夜班,為何會白天去找她?
“他說過什麽嗎?”
“什麽也沒說,每次都裝作來買東西,只是有一次我聽到他和別人講電話,他似乎換了工作。”鐵哥回憶道。
“如果他下次再來,麻煩你告訴他,讓他跟我聯系,多謝。”
“好的。”
放下電話,穆浥塵又多了一層心事,安寧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之間又沒發生矛盾,他為什麽要特意避開她?避開就避開了,跑去便利店又是想做什麽?
男人,真是一種難懂的生物。
她甩甩腦袋,不再去想安寧,打電話叫了外賣,一邊吃一邊打開電視,随便調了個臺看了起來。
竟然又看到蘇格。
是一檔訪談節目,蘇格是嘉賓,主持人稱他為“年輕有為、風趣迷人的新生代主播”,整個節目就是他的“奮鬥史”,如何在大學時就為自己充電做準備,如何在短短三個月內将已經很火的“漫漫人生”的收聽率又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如何遭遇衆多女米分絲圍攻卻對女友一心一意。
穆浥塵覺得好笑,大學時蘇格可能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去做主播吧?能在短時間內有這麽大的成就,他的能力的确不容小觑,但因此就把他說得天上有地上無,似乎也太誇張了些,看來又是阿美家裏幫他安排的。
她不知道阿美追他的時候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但她并不怪阿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她和蘇格之間沒有問題,別人是插不進來的。蘇格借助阿美才能有現在的機會和成就,卻背着她去與前女友糾纏,這樣的男人讓穆浥塵不齒。
她可以理解他的妥協甚至變心,但沒辦法接受他是一個卑劣的人。從此以後,真的是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了。
心裏還是有點悶,她關了電視,拿着飯盒去陽臺吃y的這所房子很大,大約有150平米,地處老城區,環境非常優美,兩個大陽臺一個向陽可以曬衣服,一個背陰可以看風景。
看風景的陽臺上有張很大的搖椅,她将吃完的飯盒扔到垃圾桶,便躺了上去。天氣很熱,但這裏卻很涼爽,還不時有風吹過,很是惬意。
因為太舒服,她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中她見到蘇格,他拉着她的手,說畢業以後找份好工作,存錢買房,給她一個溫馨的家,将來再生一個像她的小女孩,一家人幸福一輩子。
熟睡的女孩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一顆碩大的淚珠卻從眼角慢慢滑落。
對面樓的小朋友在看《麥兜的故事》,稚氣的歌聲缥缈傳來:
“佢話唔系要系咁,不過就不過就不過就會總系咁,個啲野,過去就經已沒有個家嘢,經已沒法不分開……佢話唔願變成咁,不過就不過就不過就會總系咁,個啲野,過去就經已沒有個家嘢喇,所以沒法不離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