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男神再救美
她以不舒服為由向jimmy請假,提前兩個小時下了班。坐車回到市區,往一間叫做“邂逅”的酒吧走去。
這間酒吧在市中心,格調高雅,出入的大多都是有錢人,穆浥塵曾跟着羅小蒙來過一次,只玩了兩個小時,就砸了兩千多塊。如果能在這裏做兼職,光是客人給的小費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當然,那些無可避免的非禮和羞辱,也需要很大勇氣才能安然接受。
一進酒吧,便聽到優雅的鋼琴聲,這裏沒有一般酒吧的喧嚣浮躁,客人看起來都很有素質,很少有人高聲喧嘩。當然,這并不代表這裏就是淨土,酒吧畢竟是給人尋歡作樂的地方,稍微留心便可以見到一些淫靡的畫面,穆浥塵緊張得手心裏都是汗。
她徑直走向吧臺,問酒保這裏是否需要服務生。酒保見她長相清純,打扮又有些老土,以為是附近大學的學生,這種高檔酒吧,服務生都是青春靓麗的,那種風塵妖嬈的基本看不到,穆浥塵的氣質跟這裏倒是很搭,酒保打了電話請示經理,經理讓穆浥塵等等,說半個小時後過來看看。
于是只好等着。
她很少來這種地方,只覺得周身都不自在。酒保忙着給客人調酒,沒空理她,何況兩人不熟,也沒什麽好聊的。她只能盡量往旁邊靠,以免妨礙客人,經過的人大多會朝她望上幾眼,讓她生出自己是動物園猴子的感覺。
“小姐,能請你喝杯酒嗎?”一個着休閑西裝,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搭讪。
穆浥塵來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真的遇到,還是很緊張:“對不起,我不會喝酒,多謝先生的好意。”
“多喝幾次就會了。”男人要了一杯雞尾酒放到她面前,自己也拿了一杯威士忌,“萍水相逢也是緣分,小姐給個面子吧。”
穆浥塵知道自己如果想在這裏兼職,就不能得罪任何客人,但她真的很不想喝,不喜歡酒精的味道,更不喜歡被人強迫的感覺。
男人微笑着看着她,明明外表風度翩翩,她卻老是想到“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之類的詞語,再一次拒絕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會喝。”
男人低聲道:“你還是學生吧?既然來了這種場合就不要再裝純潔了。我的朋友在那邊,我跟他們打了賭,只要你肯喝一杯我就贏了,幫個忙行嗎?喝了我給你一千塊。”
一千塊,對于極度缺錢的穆浥塵來說是個不小的誘惑,然而她同時也知道,這只是男人的第一步,接下來一定還會有很多讓她反感的後續,一旦她喝了,事情的發展就不由她控制了。
她甚至懷疑這是經理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看她是否能夠放得開。如果自己不接受,這份工作估計也就泡湯了。
孤獨、無助、心酸、害怕一起湧上心頭。猶豫了很久,她終于顫抖着端起了那杯酒。或許,這就是堕落的開始吧,她紅着眼眶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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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一飲而盡,一只手突然伸過來将酒杯奪了過去。
“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壓抑着怒火的聲音傳來。
她擡頭一看,來人竟然是許默,此時他正臉色嚴峻地看着她,似乎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許默轉向那勸酒的男人,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妹妹不學好,放着好好的鋼琴不練,跑到酒吧來放縱,打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輕蔑地一笑,将手中的威士忌喝掉,轉身走了。
許默抓住穆浥塵的手腕,将她往外拖去,她只來得及對酒保抱歉地一笑,便身不由己地被拖走了。
許默的車停在外面,他拉開後面的車門,将穆浥塵往裏一推,穆浥塵猝不及防,在門上撞了一下,估摸着許默怒氣不小,不敢說什麽,乖乖坐了進去,将車門關上。
車裏沒有開燈,她摸了摸被撞痛的額頭,縮在副駕駛座的陰影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酒吧好玩嗎?”旁邊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穆浥塵:“……覃先生……”
“回答我。”
車子啓動,她轉頭看向窗外,努力忽視覃澈的問題。
“以後不許再來了。”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小默,你不是要打死她嗎?開到江邊沒人的地方,随便打,打了往江裏一推完事兒。”覃澈向許默道。
“可以打臉嗎?”許默問。
覃澈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你随意。”
穆浥塵終于開口:“覃先生……”
半晌沒有聲音。
她再叫:“許先生……”
許默冷哼。
“我錯了。”她繼續躲在陰影裏,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眼眶裏的淚水。
如果還有別的辦法,她決不會來這種地方。覃澈和許默,或許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無奈,又哪裏能明白她的心情?她知道他們是好意,但她沒有福氣接受這種關懷,她需要錢,今天沒能成功,明天她還會再來。
“你做兼職的便利店在哪裏?”許默突然問道。
“前面左拐。”她一開口,才發現聲音有些哽咽,趕緊深吸了一口氣。
覃澈一言不發,直到到了便利店門口,他也沒有再說片言只語。穆浥塵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說道:“多謝你們。”便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待她走進便利店,許默發動了車子。
“澈哥,要幫她嗎?”他問道。
覃澈仍舊沒說話。幫當然是要幫的,否則他就不會讓許默開車跟蹤她。
中午在河邊,當他發現樹上的針孔攝像機的時候,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失望,還夾雜着幾絲莫名的傷心。她在他眼中一直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兩人接觸越多,這種印象便越深刻,如果這一切都是僞裝出來的,那她的心機該有多深沉?
不過雖然震驚,但他并沒有立即揭穿她,或許潛意識裏還有幾分不甘,不願意相信她是那樣的人,所以他躲在一旁,監視着她下一步的行動。
如果她真是有心所為,肯定會盡快将針孔攝像機送出去,以免不小心露餡。不管她是為誰做事,他都不會讓她得逞,視頻肯定要截下來,而她也從此不能在劇組立足。
然而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針孔攝像機被她扔到了河裏。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無比輕松,就像是等待考試結果的學生,終于拿到了滿分的通知書一般。
心裏的大石頭消失,他開始思考起她這樣做的原因,想來想去,無非只有兩個可能,一是要她偷拍的人是他的米分絲,想更多的了解他。但他立馬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今天拍到的是他們親吻的場面,她拿這個給他的米分絲不是找打麽?
那麽便只有第二個可能:為了錢。
親吻的視頻想必能賣到一個很好的價錢,可她并非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整天素面朝天,衣服穿來穿去就那麽兩三套,為何突然需要這麽大一筆錢?結合之前臺風時她說家裏房子塌了,媽媽也受了傷的話,他很容易便猜到她是因為家裏經濟緊張,走投無路了才會做這種事。
他的心很疼。或許這筆錢可以解決她面臨的所有困難,但她仍然放棄了,不是每個人都能一直堅持自己的底線,這個女孩實在讓人敬佩。
視頻毀了,她的危機卻仍然存在,他怕她會用一些極端的方法去達到目的,比如出賣她自己,所以他讓許默注意着她的動靜,果然見到她提前離開,他也便找了個借口終止拍攝,和許默一起追了上去。
結果不出他所料,她去了容易賺錢卻魚龍混雜的酒吧,他怎能任她淪落到用自己的身體去換錢的地步?于是他讓許默跟進去,将她抓了回來。
“澈哥,看得出來她不是自願的,可能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許默替她說話。
“你不是見到她就像見到仇人一樣嗎?”覃澈問。
“那是因為她先是騙過我逃回家,害我被你罵,後來又懷疑我的性取向,我才會生氣。但她本人的品質我還是認可的,雖然有時候有點狡猾,不過總的來說還是一個不錯的人。”許默誠懇地說道。
見覃澈沒反應,他又道:“再說你們都那啥了,你總得為人家負責嘛。”
覃澈看向他:“我們都那啥了是什麽意思?”
許默打了個哈哈:“沒什麽沒什麽,我啥也沒看到,看到了也記不住。”
“這個月的獎金還想要嗎?”
“澈哥,做人不能這麽無恥……”
“你第一天跟着我?”
許默投降:“就是在醫院的時候,你們……在床上那個……哎呀澈哥,你非要我說得那麽清楚幹嗎……”
覃澈黑着臉:“你這個月和下個月的獎金都沒了!”
“澈哥,我冤枉!明明是你讓我說的,我……”
“閉嘴!”覃澈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jimmy,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