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提骁握住的那一片肌膚酥酥麻麻, 葉骊珠沒有抽手, 只是道:“這裏有風, 大人不要在這裏睡。”
提骁松開她,站了起來,他的手中握着葉骊珠的披風。
青緞的料子,質地柔滑細膩, 手感極好。
她身上實在太香了,一靠過來,提骁就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其實只是淺淡的馨香,但提骁對葉骊珠的味道格外敏感。
提骁将披風遞了過去:“你的披風。”
葉骊珠伸出小手去接:“我怕你被風吹得生了病。”
被風吹病?
鹹州冬日滴水成冰,他身着冰冷的鐵甲練兵,也從未生過病。
提骁并沒有将披風放在葉骊珠的手中,他輕輕一抖, 披風散開了,青色的緞料在燈下反射了淡淡的柔光:“我身體好, 不需要。”
葉骊珠還未反應過來,披風就籠罩在了她的身上。
提骁為她系了披風帶子, 又将她長長的墨發從披風下攏了出來。
靠這麽近,葉骊珠被提骁籠罩着,她能夠嗅到男人身上清淡的雪松木香氣。
這種味道□□神了,葉骊珠鼻尖輕輕動了動, 深吸了一口氣。
提骁修長的手指穿過葉骊珠漂亮的長發,受到身體本能影響,葉骊珠不自覺的蹭了蹭提骁的手。
她是溫軟的, 細膩的,就像是夜間短暫開放的昙花一般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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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骁的手略有些僵硬。他将葉骊珠的長發都攏了出來。
葉骊珠渾身酥酥麻麻,肩膀處尤其酥軟,她盯着提骁寬闊的胸膛,往前靠了靠。
還沒有靠上去,後頸被人捏住了。
提骁道:“站穩了。”
葉骊珠雙腿綿軟,根本就站不穩。
她一邊為自己的反應而羞恥,另一邊,身體本能讓她無比渴望提骁。
葉骊珠懊惱的後退了兩步:“對不起啊。”
提骁見她居然後退,臉色冷了一點。
葉骊珠不曉得該如何掩飾自己的難堪,她不好說出真相。
假如她說,她見到別人都沒事,偏偏見到他,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碰到他時渾身還舒服得像泡在了仙泉中,這個男人肯定會認為她是個瘋子。
雖然事實的确如此。
提骁道:“你嘴上塗了什麽東西?”
葉骊珠見他居然主動搭話,細白的手指輕輕撫摸上自己的唇瓣,擡頭看了提骁:“胭脂,玫瑰花瓣擰出汁子,再晾幹,就成了胭脂。”
她眸色潋滟,手指觸碰唇瓣,嬌豔欲滴的紅色趁着她手指的雪色,兩相映襯,格外誘人。
提骁低頭,他的指腹粗砺,常年握慣了刀劍,倒是第一次觸碰少女柔軟的唇瓣。
葉骊珠被他的動作吓到了,整個人愣愣的一動不動。
他的指腹擦去了葉骊珠唇瓣上的胭脂:“不好看。”
其實是好看的,不過他不想讓別人看到,只想自己看。把她帶回去藏起來看。
葉骊珠的唇瓣太嬌嫩了,被他擦過略有些疼痛,等提骁松手,她舔了舔唇,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充溢了葉骊珠的心頭。
提骁發覺小姑娘的臉色如玫瑰一樣,紅暈滿面。
過往。她都是蒼白無力的,這般紅着臉的情形倒也不常見到。
葉骊珠被提骁迷得暈暈乎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了自己應該有的矜持:“擦幹淨了嗎?”
她雙眸朦胧,像是吃到了極為美味的事物,眼睫毛卷翹,眼尾弧度柔媚,眼底水澤粼粼。
提骁這個時候已經覺出了不對勁。
他知曉,葉骊珠不該是這麽大膽的姑娘。上次二皇子趙轶那個廢物在葉骊珠面前刷存在感,就被她甩了冷臉色。
她為何對自己那麽溫存?
她也一見鐘情了?
夜色深沉,提骁步步上前,葉骊珠的理智和欲’望做鬥争,她後退了一點,又往前了一點。
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和這個男人保持這麽近的距離,但是,她的身體又很需要這個男人。
男人給她的壓迫感超過了愉悅,葉骊珠最後還是選擇了後退,她發上珠釵搖動了兩下,金玉珠寶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等她退出亭子,提骁便捏住了葉骊珠的下巴。
就如同夢裏一樣,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她狼狽不堪,他卻幹淨整齊。
提骁食指摩挲着葉骊珠的下巴,指尖輕輕掃過她的唇瓣:“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
葉骊珠:“???”
她的心意?她什麽心意?
提骁微微低了頭。
夢境是夢境,現實是現實。有的時候,夢裏能夠做到的,現實中卻是一點都做不到。
就好比他在夢裏和葉骊珠早就有了夫妻之實,都要把人給玩壞了,現實中提骁還是個處男,不知道該怎麽去親吻她一樣。
直接貼上去麽?
兩個人的鼻子會不會撞到?
那應該偏過頭去親。肯定是這樣了。
葉骊珠的身子敏感得很,下巴被他捏着,哪怕他沒有用什麽手勁,她白嫩的下巴上仍舊出現了幾道鮮明的指痕。
看起來很煽情。
提骁又往下低頭,葉骊珠沒有力氣去推開他,哪怕有力氣,她的身體也不允許她去推。
只有提骁可以這般接近她,她也只允許提骁。
“哎呀,舅舅,你怎麽在這裏?”一道清朗的少年聲音傳來,“我怕你找不到……”
聲音戛然而止。
趙昀意識到了不妙。
舅舅好像把什麽東西藏到了身後。
也許,那不是什麽東西,而是一個女人。
舅舅喝醉了酒,酒後做好事,好像被他給打擾了。
趙昀看着男人冷冽的目光,氣勢瞬間就弱了:“咳……我這不是不知道麽……”
葉骊珠聽了聲音,也知道自己被人看到了。
大晚上的,她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若傳了出去,父親肯定要她嫁給這個男人,女兒家的清白名聲重要,倘若這個男人不娶,父親也會威脅他去娶吧。
可是……葉骊珠之前沒有想過嫁人,嫁衣都沒有做。
葉骊珠探出半個腦袋,試圖去看看撞見這件事的人是誰,她看到了一名挺拔如松柏的少年。
因為隔得遠,天又暗,葉骊珠看不清少年的面容。
趙昀卻認出了葉骊珠。
畢竟亭子裏亮堂一點,葉骊珠那張臉也太鮮明,看過一次就不會忘。
趙昀用很詭異的眼神的看了提骁一眼。
真不愧是舅舅,瞞着葉輔安,把人家女兒給騙出來幽會。
這麽嫩的小姑娘,看起來天真無邪,舅舅真能下得去嘴。
也不知葉輔安曉得自己種的小白菜被狼咬了一口後,老臉會被氣成鹹菜色還是豬肝色。
提骁不想讓葉骊珠偷看趙昀,他把葉骊珠的小腦袋按了回去。
葉骊珠貼着提骁的後背,她是極為柔軟的,綿軟若雲,提骁的身體卻如同鐵石鑄成的一般,堅硬且冰冷。
硌得人不舒服。
即便是如此,葉骊珠依靠着他,也覺得甚是愉悅。
提骁冷冰冰的道:“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趙昀卻聽出了殺意來,他覺得身上涼嗖嗖的,假如再不走,提骁回頭肯定會用重淵教一教他如何去做人。
趙昀利索的後退了兩句,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兩句:“那我先走了。舅舅,你注意一下時間,時間真的不早了。”
葉骊珠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少女,趙昀真怕提骁做的太過分被發現了。
畢竟是葉輔安的姑娘,葉骊珠後面站着一個有本事的老爹,不能欺負太過。
提骁自然知道這一點。哪怕葉骊珠的父親不是葉輔安,只要他喜歡她,就會愛護她,不把她欺負得太過。
葉骊珠的纖手抓住了提骁的衣服,一直等趙昀離開,她手指在提骁的背上輕輕撓了一下,才覺出提骁的身子又繃緊了。
他背對着葉骊珠:“放開。”
葉骊珠的手指抓得更緊了,他的衣袍料子輕薄,握在手中又涼又滑。
葉骊珠不知道自己這般貼近他的行徑很危險,她只眨了眨眼睛,道:“剛剛那位公子,會不會說把我們在一起說話的事情出去?”
“你希望別人知道,還是不希望?”
葉骊珠也很糾結,她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葉骊珠想要和提骁在一起,僅僅因為提骁是她命中的貴人。
但感情的事情,講求的是兩情相悅。葉骊珠沒有動情,她之所以站在這裏,是因為她的身體需要提骁。
提骁呢?
葉骊珠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他始終是淡漠的,沒有什麽感情,可能讨厭她,就算不讨厭她,看男人永遠冷淡的神色,也不像是喜歡她。
如果因為她單方面的需要,就讓提骁和她在一起,葉骊珠會覺得對不起提骁。
葉骊珠心頭淡淡的沮喪,她小聲道:“不希望。”
提骁終于回身了。
不希望?
怎麽,她引誘他,難道不想負責任?
提骁擡了她的下巴:“真的不希望?”
葉骊珠看了他的神色不善,道:“我爹知道了會生氣。”
提骁這才少了幾分冰寒。
葉輔安肯定會生氣,嬌滴滴的小姑娘落到了提骁這個不懂得心疼女人的武将手中,去那遙遠的鹹州,葉輔安才舍不得。
提骁攏了攏她的披風:“天色不早了,你也該早些回去了。”
葉骊珠不想回,她害怕晚上做噩夢,和提骁在一起,葉骊珠覺得很安心。
提骁總會給人一種安全感。
葉骊珠道:“你為什麽總喜歡帶着一把刀?這把刀看起來好沉。”
小姑娘在轉換話題,明顯是不想走。提骁猜出她很依戀自己,有了這個想法,提骁心中莫名有一種滿足感。
他把重淵拿了下來:“摸一摸。”
葉骊珠的眼睛瞬間亮了:“我可以碰嗎?”
他的東西,她都可以碰。提骁的,也就是葉骊珠的。
提骁道:“可以。”
刀尖上曾飲過無數鮮血,如今卻被擦拭幹淨了,古樸又沉重的黑金彎刀帶着冷冽殺氣,如嗜血的魔物,葉骊珠卻是一派天真單純,和這彎刀格格不入。她纖細瓷白的手指撫摸着刀鞘:“這把刀好漂亮……”
提骁彎了彎唇角。
這麽多年,倒是第一次有人誇重淵漂亮。這把嗜血的彎刀,和提骁一樣不近人情,在葉骊珠的眼中,卻很吸引人。
葉骊珠仰頭道:“能讓刀出鞘嗎?”
提骁道:“不能。”
刀光攝人,他怕在晚上吓到葉骊珠。
葉骊珠的手再度撫摸了刀鞘,她心底覺得可惜,可惜看不到刀出鞘了。她好喜歡這把刀,雖然它真的可怕,但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提骁知曉葉骊珠的指腹有多溫軟。
如花瓣一般的指腹,帶着香氣,她的手所過之處,會給人戰栗般的感覺。
可眼下,她纖纖玉手,不停流連觸碰的,卻是這把沒有人性的刀。提骁覺得,她的動作實在是太暧昧了。
他覺出了不爽來。
提骁把刀固定好,配在了自己的腰間,臉色仍舊冷冰冰的:“不要這麽碰它,我不喜歡。”
“啊?”
葉骊珠有些不理解,那該怎麽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