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床/戲第二天拍的，顧芸初身體好了不少，大晚上的，陳讓把所有鼓風機都吹起來了，顧芸初看着群魔亂舞，想了想，“要是擺上烤串就好了。”
思思笑了起來，新做的紫色發型顯皮膚白。
“要不要給你們放點音樂吵吵氣氛啊。”陳讓在那喊，顧芸初笑了下，他拍了一夏天的戲，跟着劇組整個人都曬黑了不少，之前顧芸初都有點覺得他是富家少爺的，結果富家少爺是真的，人到不怎麽嬌氣就是太兇。
顧芸初任由化妝師在補妝，坐在室內鏡頭下，顧懷晨在室外等待進場。
等大家都退下了，陳讓這才坐在鏡頭下，面帶着微微小竊喜，跟平時嚴肅不一樣，林琦在一邊看熱鬧，“我拍這戲的時候導演你不是這樣的。”
“因為你太醜。”陳讓毫不客氣打擊他，喊了聲咔，顧懷晨緩緩推開門。
顧芸初坐着身子一僵，神色有些複雜。
他慢慢走過來，側臉對着鏡頭，淺笑出聲，“今夜過後，你便是本王的妃，王妃。”
顧芸初沒回頭，抓着手指發緊，抿唇神情苦澀，“王……王爺。”
“為了念兒你卻傷透了我，自始至終。”後面四個字他咬牙說出口，她不語，輕輕嘆息。
“汐月。”他喚了她一聲，她淡淡道：“我叫驚羽。”
他笑出聲，走到床邊坐下，“過來，本王要就寝了。”
顧芸初一滴淚順勢落下，隐沒在手心，她起身走向他，緩緩坐在床上，抖着手上前，他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微微蹙眉，像是下定了決心，咬了下唇瓣，上前解開他的扣子，一點點往下。
他面色平靜，等到最後一顆的時候，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拉進她，一把拉開她腰間的布條，她衣服頓時落下，她大驚伸手捂住胸口，他傾身親了下來，慢慢将她放上/床。
鏡頭還在對着他們側臉，角度很好，顧懷晨只是看起來動作大實際上連碰都沒碰到她皮膚。
顧懷晨落下床上的帷幔，最後只留下幾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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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讓意猶未盡喊了停，一遍過。
顧芸初坐在床上微微紅臉，穿上衣服，掀開帷幔一點，偷偷看出去，一旁拍花絮的鏡頭很自覺的拍下來。
照片上她坐在床上，瞪大眼睛低頭從下面往外面看，有些調皮。
顧懷晨一伸手，将所有的帷幔都拉了起來，慢慢跳下去，顧芸初屏住呼吸等他走了這才松了口氣。
下了戲，顧芸初打了卡之後看看後面的戲份，很少了，她簡直不敢相信之前一大箱，變成了手裏的一小摞。
這部戲也經歷了好多事情，奶奶去世，和顧懷晨談戀愛，又分手。
“喲，舍不得啊？”思思在一旁笑話她，她搖頭，“沒有，你去買點粥吧，我想吃點粥。”
“什麽粥？海鮮不行，皮蛋也不行，我去找找青菜雞蛋粥吧。”
“那你還問我。”顧芸初無奈，顧懷晨從後面跟上來，思思客氣問道：“顧老師要嗎，我可以幫你帶。”
“那就麻煩你了，我要份雞肉的。”他還不客氣點了餐，思思拍着胸口，“放心吧。”
說完一轉身溜了，顧芸初一愣，瞬間就變成兩個人回去了。
“小華不在嗎？”她覺得這樣實在尴尬，忍不住找話問，他回答：“他還在劇組有事。”
她點點頭，又開始無聊了。
“奶奶是不是要百天了。”顧懷晨忽然說，顧芸初愣了下，點點頭，“下個月底，那時候我估計也殺青了。”
“那還早，我也差不多。”
顧芸初聽到這句，心裏怪怪的，百天是家那邊的習俗，他居然都知道，而且他這句話的意思怎麽好像是要陪她……
“怎麽了嗎？”她問，他笑道：“我想去見見老人家，畢竟她最後也把你托付給我了。”
“其實你沒必要的，奶奶只是随便抓了個人。”
“別這麽說，她會不高興的。”顧懷晨伸出手掌心覆蓋在她頭頂，暖融融的，秋風一吹過來，感覺到一絲涼意了。
顧芸初看着他笑了起來，“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這個人并不好啊，膽小懦弱，其實還有渣。”
“不知道啊，就是突然被你擠進來了。”他笑出聲，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紅了臉，沒說話，心裏古怪。
生理期一過，後面的戲快的不像話，顧芸初都有點舍不得了，最後的女主要在男主懷裏死去，汐月幾年前就死了，現在連驚羽也走了。
璃王最後還是反了，殺了一次次推上皇位的虛假皇帝，也終究失去了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我不恨你，真的。”顧芸初靠在他懷裏哭，“以前恨你薄情，後來卻只能為了百姓，我沒辦法，為了念兒妹妹們，我沒辦法，父皇昏庸，皇兄霸政，這個王朝腐朽的讓人作嘔，你去做吧，月兒再也不會擋你了，我從來沒有停止過……”
她聲音戛然為止，手緩緩落在他掌心，眼睛慢慢眯起沒有了神色。
顧懷晨下巴抵着她額頭哭，與上次汐月假死完全不同的情感爆發。
陳讓和周圍的人靜靜看着，思思忍不住落淚，咬着唇看着兩個人坐在草地上演繹着生離死別。
終于一聲咔響起，顧芸初還在哭，她放開顧懷晨，蹲在地上開始哭，身上的假血糊了一身，顧懷晨起身擦了下臉上的淚，拿着一包紙過去給她擦，輕輕拍着她的背。
“別哭了。”思思也上前遞水給她喝。
顧芸初抱着膝蓋自己一個人哭了好一會才止住淚起身去卸妝。
“哭什麽？多大人了。”顧懷晨塞了張紙給她，去陳讓那邊了。
顧芸初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就是特別難受，情緒一下就來了，有點舍不得劇組，舍不得顧懷晨，仿佛那一下真的要跟顧懷晨生離死別了似的。
她卸了妝化了淡妝，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就去接受殺青采訪了。
“将近六個月的拍攝時間，有什麽感覺嗎？”記者問她。
她想了想拿着話筒說：“感覺其實最大的是夏天很熱吧，那時候真的熱的要崩潰了，還有就是劇組都很照顧我，包括璃王殿下八皇兄小六陳導……”
八皇兄是林琦飾演的角色，小六是蔣媛媛的角色。
“剛才大結局有看到你哭，就是拍完了也哭，哭了好久好傷心是為什麽？”
“對角色，對汐月得不到回報的喜歡，對驚羽生于這個國家的悲哀，對璃王最後的孤獨，還有最大的原因就是舍不得劇組吧，挺舍不得大家的。”
“有特別舍不得的人嗎？”
顧芸初愣了下，笑道：“璃王吧，其實大家都舍不得，不管劇是什麽角色，劇外都很照顧我。”
“對于你飾演的女主角打幾分？”
“滿分一百的話打八十吧。”
“那對顧老師呢。”
“一百二吧。”她調皮笑了下，最後收尾，“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朝顏暮雪>這部劇，多多支持我，謝謝。”
晚上陳讓專門弄了個女主殺青宴，顧芸初收拾了下，跟着他們浩浩蕩蕩的去了外面的餐廳吃飯。
“喝不喝酒？”陳讓朝大家喊，幾個人松散開口，“喝點吧，別喝多了就行。”
陳讓找來服務員點了很多菜，點了幾箱啤酒。
飯桌上不少人朝顧芸初碰酒的，她心情還行，都接了，但也沒敢喝多少。
最後為了客氣點，她起身朝幾個前輩敬酒，等到了顧懷晨後者淡笑着朝她碰下杯，一口飲盡。
顧芸初像是沒了賭氣一般，也悶頭一口喝完，陳讓唏噓了聲，暧昧看眼顧懷晨。
回去的時候，顧懷晨和顧芸初一輛車，車上出奇的安靜，思思喝的有點多，睡得迷糊，下了車還是小華架着她回去的。
顧芸初和顧懷晨慢慢上樓，他送她到樓層。
顧芸初偏偏不急着走了，他奇怪看着她，只好走出電梯看她要幹嘛。
“你真的打算跟我去見奶奶嗎？”
“你同意嗎？”顧懷晨盯着她。
她淡淡道：“我們那麽習俗是百天要親人去燒香的，你合适嗎？”
他笑了聲，慢慢走近她，聞到點點酒味，“合不合适不是你說了算嗎？”
顧芸初突然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推開門，笑着看他，“進來喝茶？”
他彎着腰手心抵上門板，“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你說呢。”她笑出聲。
他還是進去了，摟着她按在門板上親，很用力，她有點喘不上氣，推了推她，他松開她，索性抱了起來，走到床邊放了上去，自己也扒了上去。
她沖他笑，他發誓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
親到中途，他聽了下來，看着她身側，轉了身躺倒她旁邊，抱着她，“等等，我想先見家長。”
“我已經沒有……”她有些傷感開口，他理了理她發絲，“有，周先生是你師父，你還有家人，以後還有我。”
顧芸初閉上眼睛逃避自己的想法，繼續沉醉下去，她不想在那樣了，放手帶來的是無盡的孤獨，無盡的無助，她想堂堂正正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