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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用刑

“得令!”薛少河應了一聲,這才從辘轳邊拿起水桶抛入井裏。

小風道:“這繩索禁不起兩個人。”

“你廢話什麽?只管拉住水桶便是。”

小風只得一手抱着薔薇,一手扒住了水桶。薛少河三下五除二便将他姐弟兩個拉了上來。井邊上的人幾乎都要瞧傻了。顧唯念連聲贊嘆道:“薛大哥好功夫。”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可薛大哥每次施展功夫,總能讓我重開一次眼界。”

“眉眉嘴巴越來越甜了。以後多誇誇我才是啊。”薛少河笑眯眯道。

薔薇和小風趴在井邊大口喘氣。兩個人此時此刻都癱軟在地,無力起身。

申德對身邊的官差道:“這井下必有古怪,你們下去看看。”

兩個官差面露難色,卻也不敢違命。其中一個道:“大人,請先容小人重新找一條結實的繩子來。”薛少河那麽古怪的手法,他可不會,要攀着這麽一條繩索下去,只怕半路上他就得跌下去。

薛少河嘆口氣,對申德道:“何必為難他們呢,還是我下去瞧瞧吧。”

顧唯念登時緊張起來:“薛大哥,不要。”那井下萬一還有什麽古怪呢?

薛少河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話畢,忽然出手,分別在阿蕩、薔薇和小風身上各拍了幾下。

薔薇發現自己周身沒有一處能動了,驚駭道:“你幹什麽?”

薛少河道:“你弟弟既然會功夫,我便疑心你也會功夫。我明明瞧出來,你們石頭鎮上有當世一流高手。雖然你看起來不像會功夫,可是安全起見,也只好委屈你在這裏趴一會兒。”

小風倒是還能動,只是無法施展功夫了。身子比剛才腘窩處被傷時,更加沉重了。

薛少河又對阿蕩道:“至于這位烤鴨店老板麽,我就更放心不下了。我瞧你方才掙脫官差的繩索時,力氣大的出奇。”

阿蕩不能行動,急得哇哇大叫:“姓薛的,你到底要幹什麽?”

薛少河道:“我要下井,安全起見,自然要先将你們制住。不然我還真不放心我們家眉眉。”

申德立刻拍着胸脯保證道:“薛大俠放心,令妹交給我。”

薛少河嘆氣:“申大人,你的保證實在不能讓人放心。”

申德立刻說不出話了。

顧唯念看薛少河鐵了心要下井,忙道:“薛大哥,井底下黑咕隆咚的,多可怕呀!”

薛少河道:“你放心,大哥什麽時候出過事?”

顧唯念看着他眉飛色舞得意洋洋的模樣,忍不住道:“紅蕖峽裏才出過事。”

薛少河幹笑一聲:“呵呵……過去的事了,不提了。我還不是安全出來了?”

顧唯念抓住薛少河一只胳膊,道:“你別丢下我一個人在井上。要下,咱們一起下去。說不定這次,我還能再幫你呢。”

薛少河瞠目結舌。他一直都低估了顧唯念的好奇心呀。這丫頭還真是有幾分膽子,這樣都敢下去。他道:“你下去幹什麽?”

申德也幫着勸道:“薛姑娘,那種地方必是又黑又濕,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下去為好。”

顧唯念不理申德,只是對薛少河道:“你要麽不許下去,要麽帶着我下去,你自己看着辦。”

薛少河嘆口氣:“眉眉,你真要下去?你可想好了,那下面肯定很冷。”

顧唯念下意識的放開了抓着薛少河的手。對了,下面一定很冷很冷……

薛少河又勸慰道:“我不過一時半刻就上來了。待我上來,自會給你講講井底的情形,你急什麽?”話畢,抓起地上的小風,躍入井中。

顧唯念面上神色由沮喪變為驚異,繼而變成好笑。她的腦子總是轉得比他慢半拍。既然要下井,自然要帶上小風才好啊。縱然裏面有什麽機關陷阱,反正有小風擋着。除非小風想不開要去死,否則應該是會主動提醒薛少河避開危險的。

薔薇在井邊大呼小叫道:“小風,小風!姓薛的,你個天殺的!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顧唯念着實厭煩她大罵薛少河,幹脆拿出帕子,将薔薇的嘴堵上了:“你別再咒罵我薛大哥了,當心連你弟弟一起咒死。他們兩個如今在一處,若我薛大哥出事了,你弟弟必然也跑不了。”

薔薇嗚嗚咽咽出不得聲來,終于安靜了。

此時,邢捕頭來報說:“大人,鬧事的刁民都已被帶回衙門了,宋師爺正在挨個問案。”

申縣令道:“好,挨個審,一定要審出禍首是誰。”

邢捕頭又道:“大人您看,石頭鎮和南瓜鎮一案……”

申縣令道:“你急什麽?本官就算将衙門裏的人都撥去給你找人,你能找來?先等薛大俠的消息。”

邢捕頭這才奇道:“薛大俠去哪裏了?”

“少說廢話,等着!”申德道。

邢捕頭這才默不作聲了。

井筒上開的口很小,且四周苔痕遍布,非常濕滑,難以落腳。薛少河帶着小風下井後,這才發覺,距離那開口将近一人多高處,有一處花色紋樣若蒼苔的凸起物什。他伸手摸過去,才發現這是一塊鏽鐵。薛少河一手攀着鏽鐵,一手搭着小風肩頭停在半空。腳下距離井水處,已然只有一米多高。

開在井筒上的洞口,就在薛少河膝邊。薛少河将小風推入洞內:“你先進去。”

洞口不算小,直徑約莫一米長,但也無法讓一個成年人直立進去。小風此刻手腳力氣雖小,但在薛少河的推動下,依然緩緩爬了進去。薛少河随後跟了進去。靠近井口處有一塊板子,很薄,和井筒的顏色也差不多,想來平日裏是拿來遮洞口的。其實就算沒有這塊板子,若不細看,這個洞口也很難被發現。

洞內很黑,只有洞口附近處尚有光亮,但洞裏面寬敞許多,可容成人貓腰俯身行走。薛少河從小風身上摸出一個火折子點燃,催促道:“你走前面。”

小風似是不願意,為難道:“我……我也是第一次下來。”

薛少河道:“你看我很像個傻子嗎?”

小風只得道:“你自然不像個傻子。”他覺得自己和薛少河的年齡應該不相上下,但薛少河的行事手段和遇事的沉穩氣度,卻是他遠遠不能比的。在薛少河面前,他簡直像個幼稚的孩子。

薛少河催促道:“那還不快走?”

小風只得在前面帶路,引着薛少河一路前行。洞內越來越黑,好在這裏只有一條路,并不像個迷宮,也沒有什麽機關陷阱。而且,這條地洞并不算很長,不多大會兒,薛少河就看到了地洞的另一個出口。只是這個出口處并無光亮,若非帶路的小風停了下來。他縱是燃着火折子,還走得小心翼翼,只怕一個不注意也要一腳踏空,從洞口跌出去。這個洞口也是懸空的,開在另一處水井的井筒上。只是這個水井上面被井蓋蓋住了,所以黑壓壓的,什麽也看不清。好在薛少河還是借着手裏的火折子那一點微弱的光,看清了井筒中間自上而下垂下來的一根長長的鐵鏈。那鐵鏈鏽跡斑斑,乍然垂下來,顯得有幾分可怖。

薛少河唇角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鎖龍井吧?”而且是春平驿館的鎖龍井。

小風低聲道:“沒錯。”

薛少河道:“我倒要看看這井底是不是真的有龍。你先下去。”

小風道:“我現在根本攀不住這鐵鏈。”總不能叫他跳下去吧?

薛少河正要開口,井底忽然傳來幾絲似強似弱的氣息。薛少河拿着火折子,探出洞口向下照。借着一點微弱的火勢,他看到井下有個什麽東西在蠕動。

“還真有龍啊?”薛少河道,“小風,快下去和龍神打個招呼。讓他別再禍害人間。”

小風道:“那不是龍,是一頭被砍了四條腿的牛,被鐵鏈拴着。”

“被砍了四條腿?誰幹的?真殘忍。啧啧啧。”薛少河連連嘆息。

小風道:“那牛受了傷,又一直被餓着,連叫的力氣都沒了。可若有人拉動鐵鏈,它便會痛。說不得……說不得……”

“說不得就會動一動,喊一喊,是嗎?”吓得井上的人真以為井底鎖着會作怪的妖龍。

小風唯有點頭承認。

薛少河道:“既然你知道的這麽清楚,想來這牛十有八、九是你弄進來的了?”

小風再次點頭承認。

薛少河道:“虧你想得出。”他舉着火折子,又四下照了一照,“這裏是個藏污納垢的好地方,說不定你就在這裏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得仔細瞧瞧。”方才小風一路走來時,盡量靠近地洞的中間部分。洞裏很黑,縱然有火折子,也不過是一點微末的光。若是一個沒什麽力氣的人走這樣的路,為防腳下踩到東西摔倒,難道不是扶着洞壁會更安全一些麽?所以,他懷疑這洞壁或者靠近洞壁處,有小風不願意給他發現的東西。

薛少河猜的沒錯。他拿着火折子仔細搜尋了不大一會兒,便發現了蹊跷:“這洞壁上挂的是什麽?”

……

顧唯念站在井邊,一直探頭向裏看,卻遲遲不見薛少河從井裏出來。其實薛少河并沒有下去多久,但在她的感受中,他卻好像下去了很久。雖然她知道他本事大得很,卻總忍不住要擔心他。

顧唯念對申德道:“申大人,薛大哥下去這麽久了都不出來,不如你派人下去找他吧?”

申德很無奈:“可是他也沒下去多久啊。”

“怎麽會呢?都有半個時辰了吧?”

“還不到半刻鐘。”

“你記錯了吧?”

“若他一個時辰後還不上來,本官立刻派人下井,如何?”

“一個時辰太久了,半個時辰,最多半個時辰。”

“好好好,半個時辰。”申德連忙同意了。這位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姑娘,若是不講理起來,也是挺霸道的麽。申德覺得很委屈。

顧唯念得了申德這句話,這才又安靜下來,繼續等着薛少河出來。倒是薔薇夫婦此刻卻拌起嘴來。

薔薇道:“這井下怎會有個洞?”

阿蕩道:“我哪裏知道?這得問你弟弟。”

薔薇啐道:“放屁!咱家井裏有個洞,你卻叫我問我弟弟?你當真不知道這井下有個洞?”

阿蕩道:“你豈不是也不知道?為何我卻要知道?”

顧唯念等得心焦,再被她兩個一聒噪,越發的焦躁不安,呵斥道:“別吵了。”

夫妻兩個這才閉嘴了。

就在顧唯念焦急不堪時,外面一個官差飛跑而入:“大人,不好了,春平驿館的鎖龍井裏出來兩個人!”

申德驚道:“怎麽回事?井裏怎會有人?”

官差道:“我們看得真真切切,是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薛大俠!我們本來正在驿館內仔細搜查還有沒有被藏匿的火藥,結果鎖龍井的井蓋忽然迸裂。這已經夠駭人了,不成想裏面居然還飛出人來了。這井底……井底又有龍叫聲傳出來了。不過聲音有些小……有人聽到了,有人聽不到……”

說話的官差滿臉惶恐。

顧唯念卻喜形于色:“太好了,我大哥上來了。”她歡歡喜喜朝門外跑去。才出了烤鴨店那燒毀了大半的門,果然見薛少河與小風一前一後往這邊來了。

薛少河看起來很好,除了肩上頭上落了些石屑外,整個人依舊精神抖擻。小風卻是面如土色,一臉的沮喪和絕望。

顧唯念朝着薛少河奔過去,一把拉住他胳膊:“薛大哥,你怎麽從春平驿館的鎖龍井裏出來的?”

薛少河道:“我也沒在下面待多久啊,看起來你好像很想我呀。好像我們已經有很多天沒見了一樣。”

顧唯念不滿道:“你又開始沒正經了。”

薛少河揚了揚手中袋子,對顧唯念笑道:“那就說些正經的,我找了些好東西來。”

……

薛少河帶來的所謂“好東西”,顧唯念看過之後,便弄明白了許多事。

那布兜裏有衣服,有□□,有一個很逼真的白發發套。而這些東西,穿戴在小風的身上,簡直太合身了,根本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薛少河很快就将小風打扮成了老殘的模樣,還道:“這樣子簡直像個鬼。”

顧唯念、申德并一衆官差,看着活靈活現的老殘,已吃驚得無法言語。好半晌後,顧唯念方對小風道:“你是走江湖賣藝的,想來扮個駝背,裝出個沙啞的嗓子,也難不住你的。”

小風不置可否,不承認也不否認,這副态度倒更像是默認。

薔薇愣了許久,方開口問道:“小風,你怎麽把自己打扮成老殘的樣子了?你這是從哪裏學來的易容術?原來世上真有這麽稀奇的事情?我還以為都是爹哄着咱們玩,胡說吧道的。”

小風仍是不吭聲。

一個官差道:“他若是老殘,原來的老殘去哪裏了?總不會一直都是他假扮的吧?”

薔薇更吃驚了:“小風,你走的這些年,其實……其實都是在假扮老殘?其實你一直沒有離開春平縣?”

小風連忙搖頭否認道:“沒有,不是,我……我當年是真的不懂事,離家出走闖蕩江湖去了。”

薛少河道:“真正的老殘,恐怕已經死了。我在井下的地洞裏,找到了一具屍體。屍體已經腐爛,但還是能看出來,屍體生前臉上就有問題。”他在仔細搜索洞壁時,看到一處相較其他地方還算松軟的土層。好奇之下挖開來看,結果看到一具死屍。

薛少河又對申德道:“屍體就在井下的地洞裏。正好縣令大人和官差都在,不如安排幾個人下井,将老殘的屍體拖出來?也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申德忙道:“薛大俠說的話,我們自是信得過的。”只不過出了這種事,屍體還是要拖出來的。申德只得安排人下去,按照薛少河所言,去拖老殘的屍體上來。

官差中有人聽說,老殘的屍體距離鎖龍井很近,根本不敢下井。薛少河只得又解釋道:“井底根本沒有龍,只有一頭快死的牛。”

……

街上兩邊的路栅都被搬開了,百姓們得以暢通無阻。春平驿館的鎖龍井前,很快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申德特地讓縣中百姓來觀看,所謂的鎖龍井究竟是怎麽回事。

官差在衆目睽睽之下攀着麻繩,從烤鴨店後院的井中下去,自春平驿館的鎖龍井內出來。一具屍體被地洞內的官差綁在麻繩上,被井上的人緩緩拉了上去。圍觀百姓有吓得不敢看的,也有當即哇哇大吐的。

接着,是一頭被砍斷四肢,重傷死去的小牛。最後是一個食盒,食盒裏裝着一些灑得亂七八糟的飯菜。待井下的東西差不多都被拉上去了,下井的官差這才又攀着繩索上來了。

薛少河聞了聞飯菜,道:“這些飯菜裏放了一種很特殊的香料。”

顧唯念原本就是被這飯菜的香味勾着魂兒一般勾到鎖龍井前的,不想飯菜都冷成這副樣子了,她居然還能聞到那種飯香。說起來,這飯香和一般的飯菜香味大體相同,但卻帶了一種幽幽的感覺,讓在門外的人聞到了,忍不住循着味道追進來看個究竟。聽薛少河這麽說,顧唯念忙點頭道:“對,我還記得,這飯菜裏放了什麽……枚香。說是專門用來祭龍神的飯菜裏才會放這個。”

“枚香?那是什麽東西?我看這飯菜裏分明撒了罂杞粉。這罂杞粉是毒物,對人百害而無一利。可偏偏又非常勾人,聞一聞都能讓嘴饞或者腹中饑餓的人欲罷不能。若是吃上幾次,便就此停不住了。明知道吃多了會死,可是吃的人就是迷戀這種味道,癡迷于吃過罂杞粉後□□的感覺。久而久之,一旦哪一日服用過量,人也就死了。”

顧唯念驚奇道:“世上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薛少河道:“這種香料産自苗疆亓族。”

亓族?顧唯念聽到這兩個字,面上頓時一片雪白。這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古老部落。族人皆擅長蠱毒,不知坑害過多少外族人。

很快,顧唯念便強作鎮定起來,她質問小風道:“想必昨日是你故意用這飯菜的香味勾引我進來的。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陷害我?”

小風不肯開口。

顧唯念道:“你莫裝聾作啞,快些交代明白。”

小風吭哧了半晌,仍是不肯說話。

申德怒道:“不肯老實招供,那就大刑伺候!來呀,将他帶回縣衙,本官要好好審他!”

薔薇和阿蕩也早被官差拖來了春平驿館。薔薇聽到申德這話,當時便急了:“申大人開恩!我弟弟不懂事,我勸勸他,他會說的。再說,申大人公務繁忙,還有更要緊的事做。何必在一個小孩子身上這麽費心呢?”

申德上下瞅一眼小風。這小子怎麽看也有二十了!他道:“刁婦莫再為他求情,你自己也跑不掉。他犯下這樣的要案,炸死炸傷百姓,炸毀民居,挑動官民矛盾,陷害無辜少女。審他便是本官的要務。”

薔薇忙道:“申大人息怒,您莫忘了石頭鎮和南瓜鎮的事。小風,你快跟大人說,你願意交代前因後果。你是我弟弟,我最了解你。你不可能犯下這樣的事,一定有人挑唆你,是不是?你一定被人利用了。”

小風并沒有向申縣令求情,只是對薛少河道:“薛公子,我這就要被帶去縣衙了。勞煩你幫我姐姐姐夫解開穴道。他們都是普通人,被封住穴位太久,只怕要落下殘疾。”

這倒是小事一樁。薛少河伸手拍開了薔薇和阿蕩的穴位。

這穴位一解開不要緊,薔薇待手腳的麻木好轉了,便發了狂般,上前一把抱住小風:“傻孩子,你快告訴大人實話。”

申德道:“還啰嗦什麽,快将人帶走。”

衆官差連忙上前,七手八腳拉開薔薇。

薔薇不肯走,一面死死抱着小風不松手,一邊哭勸道:“小風,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說呀。你快說呀!”

小風此刻無力反抗,但也堅決不肯吐露一個字。

申德其實還算是個脾氣比較好的縣官,但看到小風做下這樣的事,仍然一個字也不肯說。那薔薇又是個一心護犢子的姐姐,直到此刻還在一力維護弟弟,不讓官府懲戒。饒是他脾氣好,也不禁發怒了:“還不趕緊将這瘋女人拉開!”

阿蕩見形勢不妙,并不敢上去幫老婆。薔薇拼命哭喊,然而還是被拉開了。小風道:“姐,你別替我擔心。”

申縣令猶不解氣,又命道:“左右聽命,這個叫小風的混賬東西,禍害我春平縣,還拒不交代作案詳情。這就給我大刑伺候。”也不用将人抓去縣衙了,在這裏收拾他就可以了。

此刻官差們手上雖無殺威棒,可這春平驿館裏還有馬鞭在。立刻有人上前,将小風捆在門前拴馬樁上,又有人取了鞭子來,按照申德的指示,當衆鞭笞小風。

一鞭子下去,便是一道血紅。小風吃疼不過,開始痛叫。一身粗布衣裳,很快便被抽得破破爛爛,血水也漸漸流了下來。

薔薇已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數次想飛撲上去保護弟弟,怎奈都被丈夫攔住了。

春平百姓聽聞是小風作惡,此刻哪有攔着官府動刑的,圍觀者紛紛拍手叫好。顧唯念固然不忍心看這樣的場面,但也不願為這種惡人求情。只是将頭轉到薛少河胸前,自顧自低了頭,不忍再看。

薛少河道:“就這小子的身板,這頓鞭子對他不算什麽。他功夫好着呢,若不是被我困着,只怕早掙脫繩子跑了。何況他那麽害你,你同情他做甚?有什麽不忍看的?”

顧唯念正待反駁薛少河,忽聞人群外頭傳來一聲嬌喝:“住手!”

随着這聲嬌滴滴的喝令,正在鞭笞小風的差役陡然住了手。

申德聽見這聲音,覺得很不對勁,這怎麽是——貞貞的聲音?

那官差顯然也是聽出了貞貞的聲音,這才停手了。

官差愣愣的看着申德。申德大聲道:“外面的人不許胡鬧。繼續用刑!”

圍觀的春平百姓也大聲呼喝道:“打他,打他。”

那個嬌滴滴的聲音又喝了一嗓子:“讓你們住手,聽到沒有?”

顧唯念低聲道:“薛大哥你聽,是貞貞姑娘的聲音。”

薛少河自然也聽出來了貞貞的聲音,便也低聲笑道:“只怕這位貞貞姑娘,又是一個眉姑娘。”

顧唯念奇道:“薛大哥這話怎麽說?”

薛少河道:“舍身救情郎啊!”

顧唯念頓時羞紅了臉:“薛少河,你這壞胚,少取笑我。”

接着,就見一個俏麗的妙齡少女撥開人群,奮力擠了過來。那少女為了叫別人給她讓路,口中還時不時道:“我是申縣令的女兒申貞貞,讓我進去。”

圍觀百姓聽到這少女的來頭,自然也肯讓路。貞貞便這麽來到了衆人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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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藍墨靈穿越在了倒黴女身上。 替她出嫁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退婚?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做人太厚道是不是不行! 那我就不厚道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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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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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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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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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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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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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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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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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