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申蔚蔚氣的不得了。
雖然莊子奕一整晚都在指天發誓的對她說,蔚蔚啊,當初我對你絕對絕對是真心的,我的這份心意蒼天可表,日月可鑒,如果要是我對你有半句假話,那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莊子奕會不會被天打雷劈她還真不知道,不過就看這厮發起誓來那一套一套的說辭,申蔚蔚就知道他一定沒少對其他女人說這樣的話。
其實她也不怪莊子奕,申蔚蔚想,他倆分開之後,自己都能無可救藥的愛上齊旻澈的話,那人家再另外找幾個女朋友也不算過分吧,雖然他這幾個的數量吧,可能稍稍有那麽一點點多了,不過她申蔚蔚能在意這些嗎?只要以後他肯好好的,自己也不是什麽非得鑽牛角尖,非得揪着過去不放的人嘛。
要說與齊旻澈的相遇比起來,申蔚蔚和易子莊的碰面就少了太多太多的浪漫情調,她還很清楚的記得那天沒有風,沒有花香,也沒有白襯衣少年,有的只是一個穿着黑色T恤,帶着黑色口罩的臭男人,騷裏騷氣的開着一輛堆滿玫瑰的敞篷車就這樣怼在了她們學校門口。
“Please let me through.”因為不能确定對方是不是中國人,所以申蔚蔚把頭從車窗裏伸出來的時候,就沖着面前那輛車裏男人喊了一句蹩腳的英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中國式發音太過明顯的緣故,她明顯看見那車裏的男人對着她笑了一下,這像是?嘲笑?
“美女,自己人。”果然,她這個口音是改不了了,莊子奕,哦不對,應該是易子莊在看到她之後也把自己的頭偏到擋風玻璃另一側來,然後沖她揮手。
“帥哥,讓個路呗。”申蔚蔚繼續喊着,雖然嘴巴甜甜,但心裏早就不知道對那個騷包的男人翻了多少個白眼,像他們這種留學生裏主要任務是撩妹的人也不在少數,申蔚蔚雖然愛玩,但是專業課也還是認認真真的每一節都上了的,易子莊這樣的男人她見得不少,自然也不是太感冒。
“你要是把這一車花收了,我就給你讓路。”易子莊痞痞的朝着她挑眉。
“…”申蔚蔚皺眉。
“…”易子莊笑的一臉欠揍。
“那你愣着幹什麽?搬花呀。”要說她申蔚蔚,那好歹也是顏值與實力并飛女子,學校裏喜歡她追求她的男人不在少數,這些撩妹的小花招說實話在她跟前那都是耍不動的,申蔚蔚下了車,然後打開後備箱沖易子莊說。“你那是九百九十九朵嗎?多一朵少一朵我可都是不要的喲。”
“九百九十九,一朵不多一朵不少。”
“我要你數給我聽。”
要說這易子莊那也是情場的個中高手,明知道申蔚蔚是故意為難,可還是痛痛快快的當着面給她數起了花來,花了半個多小時,這一車的玫瑰才完完全全的進了申蔚蔚車子的後備箱。
申蔚蔚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只當是白撿了一堆爛花罷了,直到易子莊這個名字突然在學校裏變得衆所周知之後,申蔚蔚才知道原來他是給另一個女朋友過生日來的,結果沒想到花沒送到,就被自己給中途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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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花心的渣男。”這是申蔚蔚給易子莊那個男人下的第一個結論,莊子奕,易子莊,果然不管用什麽名字都掩蓋不了他花心的事實,申蔚蔚也算是明白了莊父為什麽會突然把他給抓回去,不然就他這撩妹的進度,估計不出半年,全校的女生都得被他招惹個遍。
易子莊和那俄羅斯籍的小女朋友分了手,目光自然落在申蔚蔚的身上了。
申蔚蔚不是怕人追,但是每天看到易子莊出現在自己教室門口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會覺得有些讨厭,一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一枚妥妥的顏狗,而易子莊那厮的顏值又很是合自己的口味,她很怕自己會突然就對他繳械投降了,二是她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關于易子莊這個男人的風流債,那可是上下幾輩子都還不完的桃花啊,而且申蔚蔚縱使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全是優點,也沒辦法肯定的說,一定能把這花花公子給治的服帖,畢竟那個俄羅斯的大胸妹子明顯要比她更吸引男人的,三是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易子莊這厮就純粹是想玩自己來的,自從他每天來堵門口之後,班裏的同學都開始下起賭注來了,一個是申蔚蔚什麽時候能被那小少爺給拿下,一個是那小少爺能跟申蔚蔚一起玩多久?
Kao…這對她申蔚蔚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所以她拒絕的果斷,也讨厭的果斷。
“你今年多大了?”
“以前沒交過男朋友吧。”
“你說話的口音跟我老家那邊挺像的,你是A市的人嗎?”
“喂,你好歹看我一眼呀。”易子莊腿很長,走起路來想要追上小跑的申蔚蔚那也是容易的不得了。“你喜歡籃球嗎?那你喜歡足球嗎?難道你喜歡羽毛球?那游泳呢?啊我知道了,女孩子都只喜歡睡懶覺,你喜不喜歡睡懶覺,我帶你去睡睡懶覺如何?”
那個時候的易子莊從來不穿正裝,永遠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申蔚蔚開車的時候他就開着車子在後頭跟着,申蔚蔚走路的時候他就找個滑板來各種擋她的路,申蔚蔚上課的時候他就趴在旁邊睡覺,就連申蔚蔚回個宿舍,他也得站在樓下大喊。“媳婦兒,下來吃飯啦,媳婦兒,我想你啊。”
申蔚蔚有好幾次都氣得好幾次都往樓底下潑水,結果硬是被那厮給生生躲開了,然後又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在下頭喊着“謀殺親夫啦。”
“你喜歡花嗎?聽說你把我上次送你的玫瑰在校門口全部賤賣了?你是不是不喜歡玫瑰?你喜歡什麽花?百合花?栀子花?茉莉花?呃….紫羅蘭怎麽樣?其實我對花的品種了解的也不是太多,但是女孩兒不都喜歡玫瑰的嗎?白玫瑰紅玫瑰各種顏色都有,你喜歡哪個?”
“你-去-死-啊。”申蔚蔚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你要是肯和我談戀愛,我就立馬就去死。”易子莊又笑,然後湊到她的耳邊說。“被幸福死。”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不該在校門口讓您給我讓路,我不該收你給女朋友送的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不該還把那些玫瑰拿出去給賣了,我錯了,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吧。”申蔚蔚趴在自習室的桌子上欲哭無淚。“你這麽帥又這麽有錢,學校裏漂亮的妹子也是一抓一大把,求求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從來沒見過我吧。”
“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呀。”
“…”申蔚蔚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
“要不我們試着交往三個月?這三個月我絕對規規矩矩的什麽過分的事情也不對你做,如果三個月之後你還覺得我這個人不适合做你男朋友的話,那我就麻溜的滾蛋。”
“…”申蔚蔚無語的眼神逐漸變的無神。
“兩個月。”易子莊又伸出兩根手指頭來,見申蔚蔚仍舊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又只得忍痛收起了一根手指。“一個月不能再少了。”
以前不說的時候還不記得,可是今晚莊子奕突然提起這段往事,申蔚蔚的眼裏腦裏心裏才又像是過電影一般的把這些事兒全部過了一個遍,莊子奕還是這樣近在眼前,和以前的易子莊一樣,是只要她稍微擡擡嘴唇就能吻到他的距離。
當初說好的只試着交往一個月,結果不出一個星期,申蔚蔚就被那個家夥給騙去了酒店。
果然是個混蛋啊,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莊子奕,你這個大混蛋。”
莊子奕迷迷糊糊的伸手再把她伸手往自己懷裏摟的時候,申蔚蔚突然有些想流淚,也不知道為什麽,折折騰騰這麽久的事情讓她也累得不得了,還有就是想起那個人來的時候,她才突然發現這個懷抱原來是這樣的熟悉。
她伸手回抱住莊子奕,好像又聞到了一些煙味,和她第一次跟他的那個夜晚聞到的一模一樣。
混蛋,果然是你。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身旁還是空空,申蔚蔚收起桌子上的小紙條後,精心梳理一番這才去找了齊旻澈,包裏還是放着昨天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不過這次她沒再橫沖直撞了,而是規規矩矩的按照流程先在前臺去預約齊旻澈的行程。
“齊經理今天的整個行程都是排滿的,可能沒有辦法再預約了。”
“那明天呢?”
“嗯…行程單上看到明天的行程也都是滿的。”
“那你幫我看看他什麽時候有空?”
“這一個星期都沒有空的。”
“那你能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嗎?就說一位姓申的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就算他再忙,也好歹抽一點兒時間出來把自己的私事解決了吧。”
“對不起申小姐,這個電話我不敢打,您要是實在着急,要不您就自個兒上去吧。”誰到知道她申蔚蔚是個暴燥性子,前臺保镖什麽的攔不住她也是正常,而偏這齊旻澈也是個話又少又奇葩的性子,兩口子都怪異的不是他們手下人能惹得起的,自然誰都不想去趟這趟渾水了。
“那算了,我明天再來。”申蔚蔚有些失望,正要轉身離開又突然被大堂電視機裏播報的新聞給引了些注意力過去。
“據莊氏集團以及蘇氏集團今日九點整發出的共同聲明來看,如今已經确認了兩家公司的兩位繼承人,莊子奕先生和蘇禾曼小姐的婚訊,要說起小莊總這個名字,那自然是和我們各大影視娛樂公司旗下的女模特女演員分不開的,此前緋聞傳了大半年,關系牽扯不清的薛詩琪已經正式脫離齊氏集團下屬娛樂公司,于昨日正式簽入莊氏集團下屬娛樂公司,大家都以為這一回小莊總收了心,要正正經經的談一回戀愛的時候,又這麽巧的公開了婚訊,不知道薛詩琪小姐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作何感想呢?”主持人陰陽怪氣的說完這麽一番話之後,畫面突然切換到了正在機場的薛詩琪,媒體記者們幾乎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将那個女人給團團圍住,薛詩琪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平時走哪裏都要戴着墨鏡的她,這一回竟然是紅腫着一雙杏眼就出了鏡,做足了一副失戀的悲傷模樣來。
比起薛詩琪的‘悲傷’,申蔚蔚臉上逐漸蔓延過來的則是驚恐。
蘇蘇蘇…蘇禾曼?她快速的在自己的腦子裏搜索起了這個人名來,想了好一會兒才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說。“不會吧,莊子奕能看上她?”
“申小姐,申小姐。”她正在出神,身後那位前臺妹妹又開口喊她。“剛剛齊經理的電話下來了,他說他看到您在大堂,讓您現在去他辦公室一趟。”
“我明天再來。”誰還管的到齊旻澈啊,申蔚蔚掏出手機來翻找起了莊子奕的號碼。
“申小姐,拜托您上去一趟吧。”前臺妹妹有些着急的幾步小跑到了她的面前。“您要是不上去,我又得挨領班的罵了,我也上班才剛三天,就已經得罪了不少樓上的領導,一件事情也辦不好,好不容易齊經理說再給我一次機會的,這回要是讓您走了,我也得跟着一起滾蛋。”
申蔚蔚擡眼看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問。“是齊旻澈讓你滾的嗎?”
“不是的不是的,申小姐您誤會了,是其他領導讓我滾蛋來着,他們說我連個電話都接不好,我也是求了他們好久,好不容易才等到齊經理路過的時候幫我解了個圍。”
“哦,那就好。”在聽到齊旻澈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欺負一個前臺小妹的時候,申蔚蔚也是不自覺的松了口氣來,要知道齊旻澈如果真的因為她變狠變壞,變成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的話,那她可就算是作孽做大發了。“行吧,我上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