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莊子奕的手倒還真有些輕微的肌肉拉傷,申蔚蔚回想起之前撞車的時候,對方的車子确實是比自己車子的距離拉開的要多的多,要真說起來,避免這場車禍的倒不是兩個人默契的各轉了一個方向,而是莊子奕用盡全部力氣的去拉開了兩輛車互相撞擊的一個接觸面,所幸…所幸。
申蔚蔚陪着莊子奕在醫院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看着對方那只被包紮的‘白噗噗’、‘圓滾滾’的‘熊掌’時,心裏竟還有一些過意不去,那啥,畢竟是陪着她去罵過架還順便也算是救過她一命的人吧。
“我來開我來開。”兩人一進了地下停車場,莊子奕就主動往駕駛座上坐了,可是申蔚蔚哪能讓一個有傷的人去開車呢?自然是狗腿的立馬上前去扶着他坐到了副駕駛,“以後你的手就由我來照顧了,在它好之前,我一定當牛做馬的伺候你,以報答你今晚這麽義氣的表現,夠哥們兒。”
說完,申蔚蔚還伸手握成拳的去砸了一下莊子奕的肩膀,像是忘記自己剛剛才從老公和小/三那邊哭哭啼啼被趕出來了的事情一般。
“改口改的還挺快,你昨天不還罵我是個混蛋嗎?”
我kao......
要是莊子奕不提,申蔚蔚還真的差點兒忘了兩個人之間還出了那麽尴尬的一事兒,申蔚蔚臉色一變,然後惡狠狠的轉過頭去抓過莊子奕的衣領子來說,“我警告你,這事兒不許再提,要是除了你我,再讓第三個人知道的話,那我就…”
申蔚蔚做了一個用刀抹脖子的動作。
“那完了,你幹脆現在就解決我吧。”莊子奕兩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來說。“目前就我所知的,已經有超過五個人知道我倆昨天......咳咳,做的事兒了。”
“怎麽可能。”申蔚蔚絕望的大喊。
“你一個,我一個,我身邊的管家一個,再加上昨天送你進我房間的那倆貨,就已經是五個了。”
“到底是哪兩個貨敢動姑奶奶我,我今天......今天非得手撕了他們不可。”
“放心吧,知道自己帶錯人,還知道自己帶錯了一個得罪不起的人之後,估計那倆現在早逃出A市了。”
“也太沒有道德了吧,誰誰都不知道也敢往你床上送?”申蔚蔚剛松開莊子奕的衣領子,又突然舉起手指到他的鼻尖說,“你說,你是不是經常這樣莫名其妙的糟蹋這些花季少女?”
“冤枉,我莊子奕花心歸花心,可我是有原則的,不是誰誰都睡。”莊子奕按下她的手指,“你只是個意外,以後都不提了好不好,省的齊旻澈聽到風聲,那你就真得被他掃地出門了。”
“他敢。”申蔚蔚插/進車鑰匙,腳下一用勁兒便将車子開了出去,“還真以為弄個林芷就能鬥得過我,未免太小看我申蔚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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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還想繼續跟他倆鬥?”
“當然得鬥,必須鬥,齊旻澈是我一個人,誰都別想搶走,再說她林芷算是個什麽東西。”因為以前跟着申父申母也去過莊家幾次,雖然是沒見過莊子奕啦,不過申蔚蔚還是大致能認得一個路,就直接載着莊子奕朝回家的方向去了,“還真以為把男人哄住了就能什麽都得到了,哼,幼稚。”
“喲,看你這話,後頭還有大動作等着呢。”
“當然,诶,呂雉你知道嗎?”
“知道,怎麽地,你還想把林芷做成人彘?”
“哎呀哎呀,你想什麽呢,做人彘那是犯法的好不啦。”申蔚蔚有些嬌嗔的責怪着,她從小在國外長大,對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倒也不是了解的特別多,但是呂雉這個人,她确實也聽說了不少關于對方的英勇鬥三事跡,“我們要鬥,但是要有素質有文化的鬥,呂雉是有點太殘忍了,但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呀。”
“喲喲喲,你懂得還真多呢。”莊子奕覺得有些好笑,他雖然小時候也經常出國吧,不過從小到大什麽‘詩經’、‘史紀’、‘資治通鑒’、‘後漢書’這些東西也看的不少,申蔚蔚在他跟前談歷史,還真有些班門弄斧的意思,莊子奕是酷愛看書的一個人,不過這個秘密除了那個整天鞭策着他要‘笨鳥先飛’的莊父之外,大概就只有莊子奕自己知道了。
莊家培養兒子和齊家是不同的,莊父低調而沉穩,莊子奕從小為了學習的事兒挨了不少的揍,不過不管他取得什麽成績,獲得什麽獎項,莊父一點兒都不帶往外說的,還整日在外頭說自己這兒子就長了一副花花腸子,什麽都不會。
“當然了,人家呂雉面對着那樣的困境,都還能殺出自己的一片天來,我這點兒委屈算得了什麽呀。”
“困境?”
“難道不是困境嗎?呂雉後來不是被劉邦接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老公身邊又有了新寵的嗎?”
“是,是有了個新寵,叫戚夫人。”
“對對對,就是戚夫人,這個戚夫人和林芷一樣的可恨,哼,不過機關算盡最後不也還是栽了跟頭的嗎?這件事情就證明了,最後最大的贏家就是正宮原配。”申蔚蔚轉過頭去得意的沖着莊子奕挑了個眉頭說,“這種鬥争,前期得勢的,一般到最後都是輸得最慘的。”
“你還真是智......智勇雙全。”
“那是當然。”申蔚蔚得意的擡頭。
“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雖然我們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典故多到足夠你用來參考一輩子,不過現在時代背景不同,發生的事情也不同,你不是呂雉,林芷不是戚夫人,齊旻澈更不是漢高祖劉邦,歷史上有些動作不具備模仿價值,比起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争寵奪愛來看,呂雉最後真正能勝利也并不是靠着劉邦,她靠的是自己的智慧,手腕,和培養出來的強大外戚勢力。”莊子奕斜眼看看申蔚蔚,見她倒也算是聽的認真,“你要是一心執着于和林芷去鬥,到最後只會輸的一敗塗地。”
“嗯?那她最後是咋贏的?”申蔚蔚好奇的問,她記得自己以前學中國歷史的時候,是聽說劉邦想廢太子後來又沒廢來着,難道不是因為良心發現,對呂雉還有殘存的最後一絲愛意嗎?
“劉邦到死的時候也是在想着如何保護戚夫人和戚夫人的兒子,換句話說,呂雉一直等到劉邦死,也沒等到對方的一絲一毫寵愛,她贏的是權利,不是那個人的愛,你懂嗎?”
“......”申蔚蔚不懂,她壓根兒對這段歷史也不是特別了解。
不過莊子奕的這番話她倒是聽的懂了,無非就是向自己透露了兩點信息嘛,這其一是,就是告訴自己,不管自己再怎麽努力,都最後都不一定能得到齊旻澈的愛,這其二嘛就是,如果真的想一輩子留在齊旻澈的身邊,那就必須得做到如呂後那般,讓‘劉邦’想廢廢不掉,想離離不開的地步,而要達到這一境界,就必須得坐到齊氏集團的一個核心位置上去,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如何才能坐的上去呢?
申蔚蔚不解,雖然申父也是A市出名的企業家,可是她卻是半點兒經商的頭腦也沒遺傳到,第二天莊子奕還找人給她送了本‘史記’過來,那書不是新的,看起來翻過不少次了,書角有無數折痕但是又被無數次的抹平,書的扉頁上寫着莊子奕的名字,不過看起來是他很小時候的東西了,那時候的字雖然不夠潇灑,但又難得的幹淨端正。
‘願你一生平安善良,可進可退,可強可弱,有人愛,有人顧,而非半世孤獨,長久悲苦。’
這啥意思?申蔚蔚一點兒沒看懂,不過這個莊子奕也不像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嘛,還是說,這段話是他哪兒抄來的?于是申蔚蔚又上網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這話還真是純原創。
“等你把史記看完就知道什麽意思了。”于是她又打了個電話去問,結果對方只是輕笑着回應了這麽一句後就挂斷了電話,行,真行,欺負她申蔚蔚看不懂史記,看不懂文言文是吧,哼,那她還就非得看完了不成。
大概是研究的太認真的緣故,所以連齊旻澈是什麽時候進的門申蔚蔚都沒發現,她只是帶着自己的銀細邊大框眼鏡,埋頭仔仔細細的研究起了那邊厚厚的‘禮物’來,結果沒看兩段就得查字典,全是生僻字,大部分她都不認識,好不容易标注好音節之後又發現整篇全是‘之乎者也’之類的讓人禿頭的話,于是又得找一本古漢語詞典來對翻,就這麽折折騰騰了大半個早上之後,申蔚蔚連這書的第一頁都沒搞得清楚到底在講什麽。
“這是什麽啊。”申蔚蔚絕望的大喊。
于是在伸懶腰的瞬間,她看到了在房間門口冷着臉一直盯着自己的齊旻澈,申蔚蔚心裏一個激靈,立即就把面前的書全部合起來疊放到了一塊兒,莊子奕送的那本史記被她壓在最下頭。
“你......你怎麽來了?”
“我回自己的家也不行?”齊旻澈滿臉不悅的踏進房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