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人的孤狼,頹廢而又空洞的癱軟在地上。
在看看那一手的血,趕緊喊醫生。
而景澤根本沒感到一絲疼痛,他只有麻木,只有煎熬,他恨不得裏面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和她戲假情真的事,說真的,發生在他身上,猶如萬分之一,可偏偏,這萬分之一的概率就發生了,甚至還是他一直單相思。
直到許久之後,他開始慢慢冷靜。
他拿起手機,開始聽她的歌。
她許多歌裏,他最喜歡的就是《魚》和最新的那首《可惜不是你》
因為裏面濃濃的暗戀不是說假話的。
更何況她是魚姬,而他是一口井(景),魚是離不開水,水則指他,不是很明顯嗎?
其實她也一直愛着他,只是她不說而已。
傻瓜。
真是個大傻瓜。
傻瓜,趕緊好起來,好嗎?
你好起來,我就向你求婚,我們去新西蘭,我們去夏威夷,我們去馬爾代夫,我們去……
景澤如此想着,可是不知不覺,從指縫中溜出一滴淚水。
而從不遠處看,蹲在地上的男人,此時身上散發着絕望的訊息,令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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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歌姬(完)
這時嘩的一聲,手術室門開了。
景澤黯淡的瞳孔頓時亮了,因着一直蜷坐在地上,快速起來的時候,還踉跄了一下。
他直撲過去,一把抓住醫生的手,激動的說。
“醫生,醫生,她怎麽樣了。”
“情況不理想,病人的身體的內部結構開始老化,換句話來說,雖然她外表年輕,可身體裏的器官猶如90歲老人的,能撐到如今已然不易,你們還是,哎……”醫生嘆了口氣,拍了拍景澤的肩。
景澤頓時就怔住了。
然後他看見護士們推着床出來,床上躺着姬樂,她臉上無一絲血色,唇上都幹裂開來。
景澤也不知道他怎麽跟着她進了病房,守着昏迷不醒的她,他坐在病床旁,拉住她的右手,一個勁兒的親吻着,甚至連什麽時候掉下滾燙的淚他都不知道。
而到了下午,姬樂醒了,只是情況依舊不是很妙。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的經紀人安撫粉絲,強忍着病情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安撫粉絲,粉絲們更是感動了,而心裏依舊憋着一口氣,生怕她有個閃失。
而後幾天,姬樂為此還拍了個短小的視頻,視頻中姬樂笑着跟大家打招呼,說沒事了,讓大家別擔心等等。這時,視頻裏出現一人側臉,赫然就是景澤。
影帝大大景澤手上端着一碗粥,十足一個賢夫模樣。
一臉溫柔的看着姬樂,然後用好聽到爆的聲音說。
“乖,先喝了粥。”
然後姬樂瞪大了水眸,看着景澤,景澤依舊溫柔的看着她,兩人僵持着,最後姬樂無奈一笑,乖乖的喝了粥,一邊喝還一邊嘟囔。
“你就這知道這樣欺負我。”
景澤面不改色地回複。
“我這是為你好,要乖乖聽話,病才會好的快。”
“哼,你每次都這樣哄我。”
“不哄你,你又不好好吃飯。”
然後視頻結束,王敏發到姬樂微博上去。
網友們頓時大呼有愛,恰逢,那部電影《青丘上神》也正式定檔,就是八天後。
因為姬樂的病情,景澤一直提心吊膽着,粉絲也提心吊膽着,就連網友們都提心吊膽着。
而明天就是《尋找好聲音》新一期錄制現場,姬樂吵着鬧着要去。
景澤不許,兩人還大吵了一架,最後,景澤看姬樂臉色發白,頓時吓壞了,然後讓了一步說,讓姬樂拍個mv送去,反正不能參加節目了。
姬樂沒辦法,只好同意。
最後景澤拿了一把吉他,給姬樂伴奏。
當時,姬樂瞅了他一眼,狐疑的說了一句。
“你還會彈吉他。”
“那當然,你老公我什麽不會。”
“什麽老公啊,你真不害臊。”姬樂紅了臉頰,嗔怒道。
“害臊什麽,反正遲早是我的人。”景澤這時一改往日紳士風度,嬉皮賴臉的說着。
然後姬樂把樂譜給景澤,景澤只允許她唱一小段,而且不能太過用力。
然後兩人讓經紀人錄了像。
姬樂穿着病服,披散着長發,素顏,依舊很美,只是美中帶着一絲虛弱,十足的病美人。
然後她示意景澤開始,景澤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便流露出一串音符。
“我有花一朵,
種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
我切切的等候,
有心的人來入夢。”
……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
女人花随風輕輕擺動 ,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 ,
能撫慰她內心的寂寞。”
然後吉他聲停止,這時,景澤放下吉他,他漆黑的眸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卻只因面前這條病弱的魚而湧上溫柔水。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然後一臉認真的看着她。
單膝跪地。
緊着他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枚戒指。
他說。
“姬樂,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愛上你的,我也不想未來怎麽樣,我只想在現在這一刻擁有你,哪怕只有一秒。”那聲音不乏緊張,但是更不缺認真和執着。
姬樂緊緊捂住嘴巴,淚水不停的墜下來,她不想,可是,這顆低級人類的心在動搖,她自己也快要防守不住了。
“所以,嫁給我。”
三個字打的潰不成軍,把她的心撕開一道口子,狠狠地住進去。
這時病房裏圍滿人,都在大力地拍手。
“答應他,答應他。”
最後,姬樂哭着點了點頭,說了一聲。
“嗯。”
衆人齊齊歡呼。
景澤給她帶上戒指。
然後都起哄。
“kiss,kiss,kiss…”
最後景澤還是應邀,吻上了他早已肖想很久的唇了。
當然這件事也被攝像機記錄下來了。
王敏也和節目組聯系了,姬樂雖然不參加以後的節目了,但還是為節目組增添了一個話題。
第二天,助理去送剪輯後的帶子時,居然錯把母帶送上去了,而且人直接就走了。剪輯師本來想自己剪掉後面藝人的隐私,卻無意間被導演看見了,導演可不管其他,徑直要留下,所以當天晚上,一直到所有人表演完畢,主持人才開口打趣。
“上一期有位選手沒來,大家都知道是誰吧。”
“知道。”巨大的聲響回他。
“但你們其實不知道,她來了,而且她不但來了,還攜眷來的,現在我們把舞臺交給她。”
然後黑光一打,舞臺頓時一片黑,緊接着熒幕出現這樣一幕。
“大家好,我是主唱姬樂,旁邊這位是我的樂隊吉他手,打個招呼呗。”然後畫面中的女人碰了碰旁邊男人的腰,示意他打招呼。
“我是景澤。”
女人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麽,而男人則是無奈的看着女人,那眼底的溫柔濃的像化不開的水。
這時,女人接着開口。
“現在由我帶來一首《女人花》,希望女性同胞們能像花兒一樣美麗,一樣堅強。”
然後便是一首悅耳的歌。
現場淚點低的已經被虐哭成狗了。
但接下來的事兒讓衆人喜笑顏開。
“姬樂,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愛上你的……”
當景澤向姬樂求婚時,姬樂只顧着哭而沉默的時候,衆人急得跟什麽似得,然後齊聲大喊。
“答應他,答應他。”
當然最後也不負衆望,看到他們最愛看的這一幕。
就在衆人以為姬樂能唱歌了,想必恢複的不錯,醫院裏悄悄傳出一條消息。
引得所有人都震驚起來。
姬樂去世了。
就那樣,她無聲無息的去了。
而此時star星域上居住的魅,突然心口一疼,喉頭一舔,一口血湧出,魅突然就倒在地上了。
而這時,她所居住的房間裏一閃,閃現出一個慌張的人。
他俊美迷人,身姿矯健,慌忙的跑過來,抱起她,一臉着急的說。
“混蛋,你在幹什麽啊,損害百年修為,只為圓那女人一個夢,你瘋了嗎?”
“不用你管,你給我滾。”魅一甩袖子,強撐起自己的身子,秀美的小臉微微發白,可依舊端着一副高冷樣兒,不理身後人。
徒留下那人一臉苦笑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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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們收藏一下苦逼作者的專欄,好不好。
☆、有眼無珠(1)
“來人啊,送皇後娘娘上路。”柳飄絮隐隐樂樂聽到一冷漠男音,之後她便醒來了。
眨了眨眼,心神穩定之後,便看見眼前身着龍袍的冷漠男子站在面前。
然後柳飄絮只覺得臉頰開始刺痛,才慢慢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事,這個男人,她的夫君,呵呵。
怎麽辦,要報仇,恨他,想要報複他,怎麽辦。
就這樣,大概平息了三四秒,她腦子突然一疼,湧進來許許多多的東西,她明明不知道是什麽,可偏偏想明白了許多事兒。
比如:文煜,三年前為取得父親的信任,娶了她,可惜,三年後,他皇位早已穩固,那她這枚棋子便無沒有用處了,尤其現如今的父親,寒武國的柳相,早已被他以通敵的方法下獄。
就在柳飄絮想明白之後,她腦子裏下意識做出指令,并且行動上緊跟思維。
“陛下,臨死前,臣妾有一心願未了,求陛下應允。”地上軟着身子的女子,此時雙目紅腫,卻依然眼神明亮,文煜抿緊了唇,随後扔下一字。
“說。”
“只是想請陛下代我向冥钰帶一句話,桃夭此世有眼…無珠,不怪他,但今日一世,情緣已斷,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然後柳飄絮緊咬下唇,撕下裙衣一角,斷情絕愛。
文煜一聽此話,頓時只覺得腦子脹痛,痛的不得了。
這時,柳飄絮站起來,一襲普通白布,穿在她身上,活脫脫一上仙,她周身萦繞着一種絕望的氣息,整個雙瞳,全是空洞。
之後,她素手一揚,招那太監走至身前,看着那白绫,匕首,和毒酒。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那絕豔的美貌,染上一絲哀戚,那芊芊玉手微微擡起,顫抖着看向毒酒。
甚至一些宮女和太監都忍不住心疼,所謂人走茶涼,不外乎如此。
緊接着人們便聽見一悠揚曲調。
“月高高星寥寥,
拂微風雲飄遙 ,
孤江邊心邈邈,
兩世牽 誰人曉 。”
聲音裏的悲傷,哀意,讓文煜頭更疼了。
“月高高,星寥寥。”
腦海裏,出現一玄衣男子與一白紗女子在星月的見證下,情牽一世。
“扶微風,雲飄搖。”
天為被,地為席,白雲藍天,兩人共結良緣。
“孤江邊,心邈邈。”
是了,是了,仙魔結緣,違背天條,江邊,桃仙被抓回天庭,獨留魔将一人仰天長嘯,大喊蒼天不公,蒼天無眼。
“兩世牽,誰人曉。”
最後魔将被貶下凡,為一帝王,與一頗似天女的凡間女子相愛,卻不知桃仙亦下凡追随。
……
“回首間,
幾多歡笑昨夜天,
殘憶追舊年 ,
而如今,
人事早飛遠。 ”
她輕輕哼唱着,曲調悠揚哀傷,訴說着曾經的愛。
這個時候,沒人敢置喙皇後娘娘和陛下曾經有過恩愛的時候,有得只是一女子悲逝往愛。
曲子依舊,這時柳飄絮拿起那杯毒酒,她看了神情不斷變化的文煜一眼,那雙眼和曾經一樣,只是當初深深的情,如今換成了絕望節空洞。
文煜臉上的神情不斷變化,他看見那素手擡起拿起毒酒,他想大喊,不要,不要喝,他想跑過去阻止她,可是他動不得。
不要,不要啊,夭兒,我錯了。
不要啊,夭兒。
柳飄絮拿起酒,一仰頭,毒酒下肚,伴随着還有眼角溢出的一滴淚。
文煜終于破開禁忌,撲過去抱住她下滑的身子,大喊。
“幺兒,我錯了,你別吓我,你別吓我。”
五髒六腑燒的厲害,柳飄絮痛的不得了。
文煜抱着她坐在地上,絲毫不顧其他人的惶恐,整個人如同瘋了一樣。
“太醫,太醫呢,傳太醫,皇後要是要個閃失,朕誅你們九族。”
“是,是。”一大群人連滾帶爬的去找太醫。
“幺兒,我是冥钰哥,你的冥钰哥,你別怪我,你別怪我沒認出你來,王司琪和你前世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冥钰哥以為是你,對不起,幺兒,冥钰哥錯了,你醒來好不好。”
“求你了,幺兒。”
“都是冥钰哥的錯,幺兒,你為何不早告訴我是你呢。”
柳飄絮沒有說話,可她長了張口,話為說出來,但嘴邊卻湧出鮮血來。
然後哽咽的吐着字。
“你…我…自此…情緣已斷…你…好自為之。”有那麽一瞬間,她多想自己是那記憶中幸福的桃夭啊,可惜她知道這是假的,假的,呵。
“不,不,我不答應,不,不是的,我們兩世情緣,只是中間有些小誤會罷了。”文煜猛搖頭,嘴裏語無倫次的說着以前。
“幺兒,當年,我們不是在月神的見證下,定下終生嗎,生死不離不棄。”
“幺兒,你忘了,桃樹姥姥為我們做的媒嗎?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柳飄絮看着他瘋狂焦急的模樣,她想擡了擡手,想要觸摸他,可惜力氣不夠。
她終究還是開口了,只是有些艱難罷了。
“罷了…我死後,請…請放過柳家,至少為…為其留下一絲血脈,也…不枉柳家…養我十八年。”
然後她便抿唇不語,只是鮮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逐漸染滿了龍袍和白衣。
文煜怕極了,他看着柳飄絮閉上雙眼,大喊。
“不要,不要睡,求你了。”
“別睡了,醒來好嗎?”
“幺兒,求你醒來,別睡了,我們好不容易修來一世。”
“幺兒,你若不醒,我殺光柳家所有人,求你醒來。”
可是文煜越是大喊,卻始終不見柳飄絮說話。
終于身邊有人忍不住開口。
“陛下,娘娘好像仙去了。”
仙去了。
去了。
了。
她死了。
她再一次離開他。
她對自己失望了,所以她不願歸來,為什麽,老天要如此捉弄人。
為什麽非要在這個時候恢複他的記憶,就不能早一刻恢複他的記憶。
等太醫跌跌撞撞跑來之時,看着地上那一幕。
頓時跪地。
“陛下,微臣來了。”
可一直不見回複,太醫忍不住剛要擡頭,卻聽見陛下喃喃的說。
“她離開了我,回不來。”
之後,那一夜的太監太醫,全部死亡。
隔天皇帝,下令請柳丞相一家出獄,并重新恢複柳相一職。
可有一天,柳相得到消息,他的女兒已死在皇宮,他若是不知道他一家如何出獄的,就枉為人父。
然後柳相含着老淚,沖入皇宮,大喊。
“賊子文煜,你交出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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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無珠(2)
朝廷大臣自柳相沖進皇宮一事,便早早明了,都在等柳相接下來凄慘的下場。
哪知第二天,柳相面若常色地出現在朝廷上。
而一月之後,宮內傳出消息,皇後娘娘身懷有孕。
這事說起來,還要從柳相那天進宮說起。
柳相進宮後怒罵文煜,文煜自打柳飄絮死後,便魂不守舍,而柳相進宮後,勉強振作見柳相一面。
罵到最後,柳相見文煜依舊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在接着,文煜寝宮便跌跌撞撞跑過來一個太監,尖着嗓子驚慌的喊。
“陛下皇後娘娘詐屍了。”
這話一出,文煜空洞的眼睛驟然一縮,随即染上一絲瘋狂和熱切,便飛奔一般地跑出寝宮,而身後也跟着柳相,柳相也聽了那話,他女兒這是死不瞑目嗎,柳相面上悲戚。
緊接着,文煜便看見皇後寝宮蠶絲軟玉床榻上躺着的那人。
他呼吸都不敢大聲一下,生怕吵着那人。
那人身着白色寝衣,可那胸前起伏依舊明顯,明顯是有呼吸。
文煜悄悄上前,觸上那天早已冰涼的肌膚,可是這時,卻發現那是溫熱的肌膚。
文煜秉着呼吸,握緊了那人的玉手,迷戀的神情無不着視着他的心意。
可是,突然,那玉手便從自己的掌中抽出,那人也是側過身子,只留一個後背于他。
而文煜則開始癡癡的看着那背影。
大概許久之後,柳相老淚縱下,大喊一聲。
“絮兒。”
床上那人身子一僵,随即翻身下床,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雙目無光,伸出雙手在面前摸索着。
文煜頓時身形一晃,臉色慘白。
不會的,不會的。
幺兒…幺兒的眼睛。
随即他立刻上前,彎腰抱起姬樂回到床上。
之後,便是太醫宣布,皇後娘娘的雙目恐怕失明了。
而柳飄絮則是自醒來不曾說過一句話。
而伴随着這個壞消息,與之而來,還有一個好消息。
就是皇後娘娘懷有身孕,已然足月。
然後柳相就回宮去了。
看到女兒還活着,柳相只覺得是萬幸,哪裏還曾想到喝了頂級□□居然還活着。
而文煜呢,自從被魅神不知鬼不覺的塞了一世記憶外,他下意識就把這件事略過的,畢竟神仙總歸跟凡人不同,生死于神仙來說甚遠。
再加上柳飄絮現在懷孕,他以為柳飄絮是為了孩子,才沒有離他而去,或者孩子保護了母親,這在仙界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仙界的孩子,未出生或有力量,或是多智,不同于魔界的孩子,未出生便可殺人。
其實還有一個想法一直蕩漾在他心中,柳飄絮如今雙目失明,很有可能是那□□造成。
所以他對柳飄絮更好了,除了早朝,與官員議會,他無時無刻都陪在柳飄絮身邊。
平時都是讓人直接把奏折送進皇後寝宮。
只是這段時間,柳飄絮不曾說過一句話,他差點都以為她啞了。
但是他曾經問過。
“幺兒,你是不是不想同我說話。”
大概半刻之後,文煜差點都快放棄了,卻見她點了點頭,那是這段時間她唯一一次回應自己,若不是其中內容,讓他的心太過疼痛,他必然無比歡喜。
之後,便是一段時間便是柳飄絮一個人稱霸後宮。
期間多少大臣上谏文煜,後宮要玉露均沾。
多少大臣大罵妖後,必将禍國殃民。
多少宮妃恨不得柳飄絮抽筋拔骨。
可依舊改變不了現狀。
這個大罵妖後,第二天便傳出此大臣寵妾滅妻的傳聞。
那個大罵狐媚子,下午便因不尊皇後,被貶冷宮。
大臣宮妃最後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
當然其中不包括剛陪太後回來的容妃。
容妃,王司琪,皇帝陛下的以前極其寵愛的妃子。
寵愛到她對他不理不睬帝王也不會責怪她,寵愛到可以任由她違逆帝王之令。
容妃是個高傲的冷美人,當初她進宮就是被皇帝強求而去,滿心的不願意,因此皇帝一直以來對她的殷勤,都被她視而不見。
可當她一路上聽文煜盛寵皇後,她是一萬個不信。
所以她回宮之後,依舊是一副冷傲的模樣,端坐在自己寝宮,可是一連三天,文煜都宿在皇後那裏,王司琪有些坐不住了。
難道皇後真的重獲盛寵。
要真是這樣,那麽她也該做點什麽了。
所以她召集了宮妃,一起給皇後娘娘請安。
第二天所有事宜準備完畢後。
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就去了皇後寝宮。
至于文煜,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可是,當她們求見皇後時,卻被擋在宮門口,宮女傳達消息。
“禀各位娘娘,皇後娘娘身體不适,不便見客,還請諸位娘娘回宮。”
容妃聽了這話,臉色更冷了,皇後還擺起譜來了,她之前未出宮時,她還是時時刻刻讓宮妃給她請安,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如今得了寵這般模樣,是膈應誰呢。
只是這般一想,随後她突然想到一事。
然後水眸微閃,臉色一遍,大喝一聲。
“大膽,皇後身體不适,也不知請太醫,我等來看皇後卻被拒之門外,你是何居心,來人啊,給本宮把這個宮女拉到慎刑司。”
然後宮女大喊冤枉,求娘娘開恩,卻被容妃身後的宮人拉走。
随即對着衆妃說。
“既然皇後娘娘身體不适,我等便跪在宮門口為娘娘祈福,各位妹妹,意下如何。”
然後一溜的“謹遵姐姐旨意”。
衆人也不是傻子,明顯容妃是要陷害皇後,這皇上馬上就要下早朝了,此時不算計皇後,哪裏還有時間,再說她們經過這段時間皇上的冷遇,也想知道前任寵妃回來,那麽陛下将如何對如今盛寵的皇後。
而柳飄絮這廂也知道門口跪了一群人。
宮人問她如何處置,她沒管,只是一個勁兒的撫摸着肚子。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啊,她冥冥中感應到了,要生下來必是要付出生命的,要知道自她懷孕,如今失明便是前兆啊。
就在柳飄絮坐在荷花池旁,撫摸着肚子,感嘆着這遲來的孩子時。
皇上大大終于要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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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無珠(3)
“皇上駕到。”皇後寝宮門口,遠遠便聽到怎麽一聲尖細的傳聲。
容妃更加恭敬的跪在地上,背挺的生直,可是那清秀的臉上卻閃着一絲難受,看起來有種故作堅強實則柔弱的姿态。
這種若是之前的文煜看了,恐怕更加喜愛了。
只是如今。
呵呵。
“容妃,你們怎麽在這兒。”文煜剛走進皇後宮門口,就看見一大幫宮妃跪在門口,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随即開口。
“陛下,聽聞皇後娘娘生病,臣妾想進去探望皇後娘娘,誰知卻被阻宮門外,臣妾等人放心不下,唯恐皇後娘娘有事,便想着,便在這兒跪着,給皇後娘娘祈福,請求老天讓她早日康複。”
容妃的聲音堅定卻透着一絲柔弱,看着文煜的眼神已經不如以前冷靜,而是帶着一絲期待和嬌羞,可依舊矜持,再加上那強做堅強實則搖搖欲墜的身形,若真是舊時那個文煜,恐怕早已動搖。
哎,可惜啊,這一套完美的計劃,中心的那個人根本不打算配合啊。
文煜睨了地下一群人,眼裏閃過些許不耐煩。
随即停頓了片刻,那張薄唇淡然的吐出幾個字。
“哦,既然如此,朕特準你們繼續跪着為皇後祈福。”
随後便大步離開,進入皇後寝宮。
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尤其是萬分不敢相信的容妃。
文煜進入寝宮,便看見柳飄絮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荷花池邊,身邊的宮女也不知去哪兒了,天慢慢涼了下來,就那樣坐在荷花池邊,着涼了怎麽辦。
然後他趕緊吩咐身邊人,去來一件披風。
不一會兒,他來着披風走過去,悄悄給她蓋上,然後他也坐在旁邊,問她。
“怎麽一個人穿着單薄的就出來,也不怕着涼了。”
她不語,瞳孔也沒有任何變化。
文煜看着面無表情的柳飄絮,不禁在心裏哀嘆一聲,随後自問自的一直說。
“不會不覺,寶寶已經三個多月了,太醫說這段時期最危險了,平時要多多注意一些。”
“幺兒啊,柳相今早和王幕為了空下來的內閣大夫一個職位争論不休,最後我還是把那個職位給了柳相推薦的那個人,我相信柳相的眼光絕不會差。”
“幺兒,你可知,我的記憶,如今已經恢複了好多,可惜啊,還有一大半的記憶還沒恢複,幺兒,你說我是不是太貪心了,我還記得當您,我們以地為枕,以天為被曾經許下的……”
文煜話還沒說話,柳飄絮扭頭跳下座位,便走了沒有人領着她,她只能一個人摸索着空氣行走,還差點摔倒,吓得文煜心都快跳出來了,他趕緊跑過去扶起她,然後說。
“好好,幺兒,你既然不不想聽了,那我就不說了,但你可在亂走動了,都快吓死我了。”文煜嘴上說着,臉上更是帶着一絲後怕,生怕剛才真摔着。
然後他纏着柳飄絮便回了宮殿。
只是剛走幾步,柳飄絮身邊伺候的大宮女梨晴便跑來說。
“陛下,娘娘,容妃娘娘在宮門暈倒了。”
梨晴說完這話,文煜只覺得自己的手突然皺疼了一下,這時他看像來源,赫然就是握着柳飄絮的那只手,文煜心中大喜,随後一想容妃的表現,笑容就淡了幾分。
然後開口。
“暈倒了就是找太醫,找朕有什麽用,傳朕旨意,容妃以及剛才跪在皇後宮門,為皇後祈福的宮妃們,非常有心,特欽此以後在自己寝殿為皇後繼續祈福,時限半年。”
然後微停了一會兒,語氣開始變得有點陰翳。
“只是這半年不得出自己宮門半步,違令者,冷宮就是她們下半生的住處。”
“是。”
變相禁足已經威脅,這足以讓許多打算盤的宮妃後悔不已。
反正容妃醒來之時,只覺得要瘋了,皇帝居然那麽對她。
這不,就這樣,慢慢的,五個半月就要過去了,不出意外,姬樂的預産期就到了。
文煜幾乎是全天都在柳飄絮身邊。
可是這一天。
因着早朝上各大臣為今年科舉的事争論不休,以至于他耽擱了許久,從而錯過了一件讓他萬分後悔的事情。
這一天,早上,悄聲無息的,柳飄絮正在用膳,突然只覺得下身一陣洶湧,她臉色慘白,羊水破了。
身邊的宮女一個個驚慌失措的。
柳飄絮強自鎮定,然後第一次開了口,這是她用自己本身的力量,沖破這個世界的結界,她聲音冷靜卻帶着一絲顫抖,吩咐宮人開始待産,待太醫,産婆,宮女等人到産房之後,她眼光銳利,眸色深暗,看着那些人,冷靜的說。
“今日若本宮的孩子出了事兒,你們全部包括你們九族,也脫不了幹系,縱是本宮去了,本宮的父親也不會放過你們,所以你們最好別耍什麽花樣,命可在你們自己手上。”
“是,娘娘。”衆人顫聲回答。
然後柳飄絮深吸一口氣,開始生産。
只是,當陣痛來襲,她開始崩潰,真他媽的疼,神魂聚散,可是為了孩子,她忍了,柳飄絮緊咬着牙。
這時,太後終于出現了,皇帝在上朝,皇後生産,自當是太後坐陣。
而安分過幾個月的容妃等人,也過來看好戲,畢竟,一個不留神,這皇後娘娘的寶座可就要讓人了,這可是鬼門關走一遭,不得不讓人上心。
這時。
産婆出來了,滿手是血,神情恐慌。
“不好了,不好了,太後娘娘。”
太後冷哼一聲,不威自怒。
“慌什麽,發生什麽事了。”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難産,這樣下去的話,怕是要難産啊,恐一屍兩命。”
産婆的話說的很清楚,這樣下去的話,也就是現在還有的救,待會兒,可能就要一屍兩命了,必須要做出個決斷來。
太後蹙着眉,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做出了決斷,畢竟,還是皇家的血脈重要,想必柳相和皇帝也是贊同的。
随後聲音帶了一絲淡漠。
“全力以赴,但孩子必須活下來。”也就是去母留子。
“是,太後娘娘。”産婆回答完,急急忙忙就回去了。
只是,聽到這話的一個小宮女翡翠,悄悄的後退了幾步,随後趕緊跑出皇後寝宮,來到金銮殿後方。
她急着求見皇上,可皇上還不下朝。
翡翠來到金殿後方,就看見了趙公公,也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李公公的幹兒子,在皇上面前也漏的上臉。
二話不說,立刻跪下。
“公公,我家娘娘現在難産,太後娘娘打算去母留子,只有皇上能救娘娘了,求您通報一聲吧。”翡翠臉上淚痕斑斑。
可趙德一聽那話,就渾身一震,我天,那後宮裏老祖宗出了事,皇上還不扒了所有人的皮。
當然,現在皇上和衆位大臣在一起議事,本是不可打擾的。
可他現在也有了一賭之心,趙德心裏一拿捏,咬了咬牙,拼了。
随後不顧後果的直奔前臺,當場跪下。
“皇上,皇後娘娘難産,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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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無珠(完)
“難産,危在旦夕。”
這幾個字打的文煜措手不及,在神情恍惚了了一秒鐘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随即狂奔而下,後面跟着李公公,也就是趙德的幹爹。
當然趙德也漲了個心眼兒,皇上都走了,還跪着給誰看呢。
而柳相當時剛好清清楚楚,聽到那小公公說的那句話。
“皇後娘娘難産,危在旦夕。”頓時就暈過去了。
這時,翡翠見文煜跑過來。
頓時一個飛撲跪下,一邊哭,一邊大喊。
“皇上,求您救救我家娘娘,求您救救娘娘只有您能救她了,産婆說娘娘難産,可太後娘娘下了令,必須要孩子活着,那我們娘娘……”話沒說完,只見面前明黃又立刻飛奔而去,伴随的還有那咬牙切齒的聲音。
“王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