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二天,顧宸梅和顧妤陽都被送回了各自的學校,說好的一家人吃頓飯,最終還是沒有聚成。
送顧宸梅到學校門口時,顧宸希對她說。“下次我們再換個地方,約好了地點,通知爸,然後再過來接你。能和我們聚在一起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話裏含着深意,顧宸梅愣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顧宸希沒有解釋,揮揮手。“快進去吧,等會別遲到了。”
雖然滿含疑惑,顧宸梅最終也沒有問,轉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學校。豆叉豐劃。
回到車裏,喬語看着他,疑問道,“你剛剛那句話,好像在和她說分別一樣的。是出了什麽事嗎?”
“你等會就知道了,現在和我去個地方。”
開着車,進入川流的車行裏。開了大概二十分鐘後,顧宸希把車停在了一家高檔的餐廳停車場。
然後和喬語并肩進入了餐廳裏面。
大概是早就約定好了,兩人一進去,就有引路的侍者過來,帶着他們往包間裏去。
高檔餐廳就是高檔餐廳。氣氛,裝修,服務,無一不是五星級的。
打開包間門,顧宸希率先踏了進去。喬語在後面跟着。看到裏面的人後,微微愣了一下。
對方看到她時。明顯也沒有料想到是她,但是很快他就轉移了視線。
“你怎麽把她也帶來了。”覃學晖語氣不善,瞪了眼顧宸希。這分明是給他添堵嘛,讓他看着他們出雙入對。
顧宸希看着他,一臉真誠,“你也該習慣習慣,畢竟她是我老婆。”
“……”覃學晖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話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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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出國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喬語坐下來,好奇道。
她最後一次見到覃學晖,就是他給她一份離婚協議。後來就從別人嘴裏聽說了他出國的消息。什麽時候去的,什麽時候回來,她都不知道。
覃學晖冷笑,目光流轉在顧宸希身上,“還不都是被你老公逼着去做苦力了嗎?明明是自己虧欠的人,想要彌補還偏偏找別人幫忙,這種人可真是夠夠的。”
“別這麽說。”顧宸希毫不示弱,“我們是雙方公平交易,你幫我這個忙,我也不是白拿你的功勞。”
“只要你不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就行了。”覃學晖談到交易的事情時,心裏更加煩躁,“為什麽我認識的女人都和你有點關系。”
這話說的有意思,喬語和顧宸希有關系,然後成為了他名義上的妻子。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嗎?
“你們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秉着不懂就問的精神,喬語好奇的說道。
覃學晖眼神複雜的掃了她一眼,又看向顧宸希,發現那丫的正在一本正經的喝着桌上的水,就好像在喝一杯純釀多年的美酒一樣。看這樣子,他是不打算解釋了。覃學晖嘆了口氣,“沒什麽,我約他出來,是要告訴他姚鴻旭的消息的。還有就是,我需要的東西,準備好沒有?”
“放心,我都放在心裏了,肯定是準備好了。”顧宸希搖了搖水杯,眼神專注的看着喬語。
兩人的目光就沒有交彙過,仿佛各說各話,喬語看着這詭異的一幕,直覺這兩人鐵定有什麽事情瞞着她。
看這兩人的态度,又很顯然的,都不會告訴她發生了什麽事情。
壓下心中的疑惑,喬語靜靜的聽着這兩人談話,不再插嘴。
“據說,明天他們就會靠岸。”覃學晖從身邊的文件夾裏拿出一張紙,上面畫的是一副地圖的樣子,放到顧宸希面前,“他們會從這個地方靠岸,之前剛離開的時候,姚鴻旭幾乎把季偌鎖在屋子裏。後來貌似兩人的關系稍微緩和了些,偶爾季偌還能出來溜溜彎,吹吹風,但是身邊必須要有姚鴻旭的陪同才行。”
“你是怎麽得到這些消息的?”顧宸希問出了喬語心中的疑問,目光也放到了覃學晖身上。
海面上沒有監控,想要知道他們最近幾天的動态,并不是随便調個監控就能辦到的事情。
“姚鴻旭最初混出道是在國外開始的,他去國外參加過一場強力訓練。他身邊的人貌似也是從國外被他挖過去的,我去找了那些人的資料,然後聯系到了他的一個親信,所以才知道這些的。”四只眼睛都落在他身上,讓他覺得一陣別扭,“我說,你們這不相信人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我廢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資料,能讓我說完嗎?就算一字千金,也得讓我把我那幾百萬給說回來吧。”
“你繼續。”顧宸希謙讓道。
“這個地方有個很适合做隐蔽的山石,如果能夠實現藏在那裏,可以給他個措手不及。周圍一圈圍着上岸的碼頭,是很好的隐蔽點。”覃學晖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分析道。
顧宸希認真的聽着覃學晖的分析,他沒去實地考察,也只能挺覃學晖在這裏紙上談兵。
等到他說完,顧宸希才提出問題,“你覺得這次把握多大,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又被他給算計了?”
低頭看了眼地圖,和他剛才分析的對照了一邊,最後才肯定的說,“不會的,上次的地勢和這一次的完全不一樣。不過,我怎麽感覺,姚鴻旭有一種挑釁的感覺。”
“怎麽講?”
“上次可以說是偶然,停在那個碼頭,但是這一次,卻好像是刻意的。他好歹坐船也能看到碼頭周邊的環境,我不相信他不知道這次停靠的地方有多險。但是卻執意停在那裏,分明就有昭告天下,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
覃學晖說完,顧宸希也皺起了眉,看着地圖,臉色有點難看。
兩人沉默了一會,顧宸希打破這沉默,“不管我們怎麽說,結果明天就知道了。”
覃學晖也點頭,“明天事先去布置好,一定要給他個措手不及。”
談話進行到這裏,兩人便不再說話。
顧宸希站起來,拉着喬語正準備離開,被覃學晖叫住。
“等一下,你要給我的東西呢?”
“忘了。”顧宸希看着他,“等下次吧,下次我會親自送上門去的。”
覃學晖咬牙切齒的瞪着他,“好,我等你,你要是敢食言,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覃學晖重重的哼了一聲,越過兩人,率先出了包間。趾高氣昂的樣子,不知道是在和誰示威。
顧宸希看着他走遠,握着的手輕輕一松,從指縫裏飄出來了一些東西,喬語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很快便沒入塵埃。
等擡起頭,顧宸希已經神色平靜,跟在覃學晖後面出了包廂。
“現在去季默那裏吧,聽說姜氏醫院的案子找了他做律師。我們去了解一下情況,順便也告訴他季偌的消息。”
喬語點點頭,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疑惑,可是看顧宸希的樣子,他似乎也不打算告訴她,他們之間的事情,只能找時間再問了。
開車來到四季事務所,兩人并肩進去時,張悅狄嘴長得老大。
等顧宸希先進去後,她拉住喬語,“你和顧boss是不是有什麽不正當的關系?”
“什麽叫不正當的關系?”喬語皺眉,瞥了她一眼。
見她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張悅狄更激動了,“我聽說,顧boss是有老婆的,你們這樣出雙入對的,不怕招人閑話嗎?”
為了不打擾喬語正常生活,一般對外媒體上,喬語的身份是保密的。所以除了那些上流社會和他們接觸比較多的人知道喬語是顧宸希妻子外,其他人都只知道,顧宸希是有老婆的,至于老婆是誰,壓根沒見過。
“哦,你說這個啊,沒關系啊,我甘願被他包養,顧boss哎,多才多金的顧boss哎。”喬語做崇拜狀。
張悅狄當下就沉了臉,“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幹淨正直的喬語嗎?”
嘆了口氣,喬語解釋道,“真感謝你對我的評價,張小姐,顧boss是我合法丈夫,不是什麽不正當的關系。”
愣了一下,張悅狄不敢置信,“你騙我?!”
“我說真的。”喬語一臉黑線。
張悅狄默默地放開了抓着她的手,回到前臺,隔着老遠的距離看着她,整的像只受傷的小鹿。
“喂,你離我這麽遠是什麽意思?”
“難怪你能長期不在公司,工資照樣發了,原來是老板裙帶關系,我真是太天真了,還以為你是和我一樣賺些辛苦錢的打工小妹。我果然修煉的還不夠,不能慧眼識英……”
喬語:“……”
過了一會,張悅狄總算絮絮叨叨的說完了,喬語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姑娘,好好幹,以後你也能找到一個大款的。”
甩了喬語一臉鄙視,張悅狄不屑道,“切,別逗我了,我男票才不是什麽大款,我們可是兩情相悅,別試圖考驗我們對愛情的忠貞度。”
“那你慢慢奮鬥,成為小富婆吧。”
說完,喬語揮揮手,終于拜托了張悅狄的魔掌。
剛進到裏面,就看到顧宸希和季默兩人并肩從會客室出來。
看到喬語,顧宸希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哎,對了,姜氏的案子,你是哪一方的?”
“先找到我的是病人家屬。”季默回答道,“你知道我的原則的,一起案子裏面,如果我拒絕了原告,也不會再接受被告,不會再牽扯到這個案子裏面去的。”
顧宸希沒有絲毫詫異,“你決定站在姜氏對立面?想過後果嗎?”
明明都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了,顧宸希還要做個樣子問一問,喬語在心裏默默地鄙視了他一把。
“想過。”季默腳步停下來,“我想過所有情況,可是想想,我孤家寡人一個,他們想針對我也只能沖着我來,我沒有任何負擔,根本不怕他們。”
得到這個答案,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季默是業界裏面最良心的一個律師,為人正直,一旦确定做什麽,就會義無反顧。
顧宸希調侃道,“那你要是下次生病,難不成還不去看醫生?”
“不是還有你嗎?醫院找不到,顧氏的家庭醫生也夠多才多藝的,我想足夠了吧。”
嘿!還學會和他反調侃了。
顧宸希微微一笑,“不和你說了,明天的事情千萬要記得,我會在碼頭等你的。”
“我知道了。”季默點點頭,轉頭有對喬語說,“什麽時候方便填一張離職申請單,顧宸希比我有錢,沒必要從我這裏再拿工資走了。”
喬語臉一紅,連忙笑着答應,“我知道了,我拿張單子走,明天就給你送過來。”
季默點點頭,沒再說話,回到辦公室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從張悅狄那裏拿了離職單回到車裏,顧宸希眼神掃了眼她受傷的東西,笑道,“我覺得這個事務所還挺好的,你真的決定離職不幹了?”
喬語笑得無限溫柔,“指着你養我呗,我就不外出奔波了,說不定還能給陽陽造個弟弟出來。”
“這感情好,那為夫就要多多努力了。”
說完,顧宸希開着車子離開了停車場。
第二日,碼頭。
喬語早早躲在角落裏,等着姚鴻旭的船靠岸。
本來顧宸希是讓她不要來的,可是那天季偌因為她而被姚鴻旭抓走,她不過來,心裏怎麽也過意不去。
按照覃學晖的計劃,碼頭周圍都被布置的很妥當。看起來是天衣無縫,萬無一失。
等了四個鐘頭的樣子,遠遠就看到姚鴻旭的船離岸邊越來越近。
離靠岸還有十幾米時,姚鴻旭從船艙出來,站在前面對着碼頭喊話。
“顧宸希,我知道你在,我今天帶着季偌過來,是因為她想見她弟弟一面,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把季偌帶走的,不管你布置得多麽妥當,對我來說都沒用。”
信心十足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岸邊每個人的耳中,自然也落到了季默耳中。
季默出來,站在碼頭中間,高大的身軀在人流中格外顯眼,“你放了我姐,有什麽事情直接沖我來就好。”
過了一會,船終于靠上了岸,停好船,姚鴻旭伸手給季默。她遲疑了一下,搭在他受傷,兩人牽着手從船上下來,慢慢的走向碼頭。
這個樣子,想要突襲只會讓他們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顧宸希看着,不敢輕舉妄動。
姚鴻旭伏下身,在季偌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她怔了一下,随後點點頭。
然後,姚鴻旭放開了季偌的手,讓她獨自上了碼頭。
時隔許久,季偌并沒有消瘦,相反比之以前還圓潤了些。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過得很滋潤一樣。
季默沖上前,握着季偌雙肩,“姐,你怎麽樣?那個混蛋有沒有傷害你?”
季偌笑容端莊,搖搖頭,“沒有,他沒有傷害我,季默,我這些日子過得很好。”
臉上的笑容很沉穩,并不像是故意牽強的擺出來的。
季默稍微放下了心,“既然回來了,那就和我一起回家吧,就算失去了男人,至少我還是你最親的家人。”
“不。”季偌睜開季默的手,“季默,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季默眉頭一皺,等着她的下文。
“就像顧宸希說的,我心裏對姚鴻旭念念不忘,這是真的。這些天相處下來,我們已經把之前的誤會解開了,所以我準備和他一起離開松城,去他生活的地方。”
“和他?”季默反應很大,望向船上悠哉的姚鴻旭,臉一沉,對季偌說,“你那些年發生什麽事情,對我只字未提,現在突然和我說這些,你覺得合适嗎?”
季偌笑容謙和,搖了搖頭,“季默,我們都是成年人,有權利對自己的生活負責,我們以後還能相聚的。”
說完,季偌轉身,朝着船的方向走去。
季默一個暗號下去,埋伏在周圍的人統統出現,擋在季偌面前,隔斷了姚鴻旭接近的路。
“我知道是他強迫你的,你放心,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幫你擺脫他的桎梏。”季默信心十足的對季偌保證道。
季偌看着周圍突然冒出來的人群,擋在她前面護着她,微微驚訝了一下後,很快就恢複了常色。
這時,姚鴻旭從船上慢慢踱步下來,走到碼頭,上了岸。
随着他一步步接近,護住季偌的人跟着往後退,明顯在他的氣場下有些氣勢不足。
姚鴻旭倒是沒什麽表情,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步步接近。
随後,站在距離季偌十步的地方站定,笑容篤定,完全沒有把周圍的人放在眼底。他的眼裏只有季偌一個人,他透過人群看向她,輕聲說道,“季偌,我們該走了。”
在衆人目光下,季偌穿過人群,走向了姚鴻旭。周圍的人,包括季默在內,完全愣住了,忘記了阻攔。
沒一會,季偌已經站在了姚鴻旭身邊,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然後所有人的面,兩人牽着手走到了船上。
船重新,沒一會就在衆人的眼皮下慢慢變得渺小,越來越遠。
季默臉色沉郁,原本就黑的臉更加黑了。手握成拳,狠狠的盯着船遠去的方向。
顧宸希走過去,輕拍他的背,“季偌自己選擇了這條路,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過後才決定的。既然她過得很好,那就坦然的祝福他們好了。”
回頭看了眼顧宸希,季默眼神一暗,點點頭。
她都決定抛下一切和姚鴻旭走了,希望姚鴻旭能夠對她好一點,至少別再讓她受傷害。
“不好意思各位,讓大家白跑一趟,說好的條件照舊,現在大家都散了吧。”
喬語心裏的愧疚總算輕了許多,原來一切和顧宸希說的一樣,姚鴻旭對季偌也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當場殺氣騰騰的抓走了季偌,如今還能溫柔似水的讓她回來見上她的親人一面。
“想什麽呢?”顧宸希走過來,拍了拍她的頭,笑得。
“你早就想到了是不是?”喬語看着顧宸希,想從他眼底一探究竟。
可是他的目光平靜無波,所有的情緒都在那層平靜下隐藏。讓她看不透徹。
嘆了口氣,顧宸希說,“我沒有想到這麽多,只是那天提醒了我,如果季偌真的自願和姚鴻旭走那該怎麽辦。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讓季默見一面他姐姐了。”
果然還是想到了會發生今天這個事情,所以才無論如何都讓季默記得來這邊。他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季默會領悟多少。
季偌的事情告一段落後,顧宸希終于得空預約了酒店,預約了顧向東,不知道為什麽,他還特意把顧子恪父母還有顧子恪也叫過來了,不,準确的說,是把如今在松城的顧家人基本都叫了出來。
一大家子人圍了一個大圈,熱鬧的樣子不亞于過年吃團年飯。
等到吃飯結束後,顧宸希領着顧宸梅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談話。
“宸梅,今天我之所以交上這麽多人,是想讓大家和你最後在團聚一下,一起吃個飯。”
“哥,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顧宸梅有些惱,“說的好像,我以後不能和大家一起團聚似的。”
那天送她去學校的時候就是,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她煩惱了半天。今天好不容易開開心心的過來,他卻又提着一壺了。
“宸梅,我想你應該知道的。”顧宸希不知從哪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顧宸梅,“你是爸收養的,而你的親人,最近找來了,這是他的資料。”
“你在騙我嗎?”顧宸梅深受打擊,她對自己小時候的記憶記得很模糊,腦海裏也沒有是養女這個事情。
顧宸希搖搖頭,“這種事情,我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得到肯定答案,顧宸梅眼眶微紅,強忍着淚水沒流下來,她顫抖着雙手看向自己手裏的文件。
上面是一份名叫覃學晖的資料,看到照片後,她才想起來,這個人不是曾在醫院裏對她态度奇怪的人嗎?
“你現在存在的親人有父母,還有哥哥,和我們家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如果你要住到這裏,也可以的,畢竟你自己的選擇沒人會幹涉。”
資料裏面簡單的闡述了她當年出走的經過,還有時間、地點。看了這些也并沒什麽用,她壓根就記不住小時候的事情了。
“可是,我該怎麽相信我是他們家孩子呢,就算是被爸爸領養的,可是有可能……有可能……”
說着說着,委屈的淚水終于留了下來,她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膝蓋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