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收拾渣丞相一家,(1)
太後冷眼瞧着這兩個死也不肯指認皇後的人,冷冷的笑了,“既然這樣,哀家也懶得再審問下去,就當這件事情和皇後無關,皇後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但是,皇後既然連鳳鸾宮的宮女都管不好,又怎麽能把那麽大的後宮管理好。管教宮女不嚴,皇後禁足半個月,交出鳳印來,讓榮妃打理後宮,以儆效尤。至于語熙,仗斃!劉封,剝奪掉一切職位,只要哀家活着一天,他就決不能入朝為官!”
皇上擔憂的看着太後想要說什麽,太後遞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不要擔心,“就這麽說定了,薇兒沒有罪,一會繼續給靜蕊上藥,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
皇後臉上的神情幽暗不定,懸着的心卻終于放到了肚子裏,終于躲過這一劫了!可是想到害她陷入如斯境地的楊雨薇,她恨不得将她的肉一片片的剔除下來拿去喂狗,賤人!
“榮國公治家不嚴,官降一級,罰俸半年!”皇上憋着怒氣說道,“都退下吧,楊雨薇你今天可以回鎮國将軍府住了。”
衆人退下去之後,清和殿裏就只剩下了太後和皇上兩個人。
“母後,再查下去一定能揪出皇後和榮國公是真正的兇手,為什麽不追查下去了?”皇上不高興的問道,當初這個皇後就是被群臣逼迫着立的,他對劉湘這個女人真是沒什麽感情,這些年她行事愈加嚣張跋扈了,隐隐還想要将太子拉下馬,他就更厭煩她了,沒想到如今她竟然把手伸到太後的頭上來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你知道是他們做的,只要他們沒有親自經手,就能找出一大堆的替罪羊來,你就只能治他們一個管教不嚴的罪名,動搖不了他們的根本,只能再尋找他們致命的證據,将榮國公府和歸附于他們的勢力徹底的瓦解。榮國公府想讓嘉懿坐上那個皇位,想都別想!”
太後的聲音裏透着狠戾和厭惡,可想而知她對榮國公府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如此看來,當初你把薇兒賜婚給嘉懿倒是可惜了,以嘉懿心胸狹窄的瑕疵必報的性子,又怎麽配得上薇兒,薇兒還有頂尖的醫術,不如想辦法解除了他們的婚約,把薇兒嫁給太子吧。”
“朕的确有失考慮,可是母後,把弟弟的未婚妻讓給哥哥,這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嘛,整個大周國又不是沒有人了。而且君無戲言,要解除婚約豈不是自打臉面麽?”皇上很不是滋味的說道。
“那就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反正秋天的時候他們才會成親,在那之前有怎樣的變數還不知道呢。薇兒是個很好的姑娘,哀家也不想讓她一輩子的幸福斷送了。到時候想個辦法吧,楊将軍就這麽一個掌上明珠,他的女兒要是幸福,他也會對皇上寒心的。”太後認真的看着皇上說道。
“朕想一個合适的時機,既不能打了皇家的臉面,又不會讓楊将軍難受才行,先不說這件事情了。榮國公那裏,朕好好布局,一定把他們連根拔起,皇權容不得他們觊觎。”
同一時間,楊雨薇跟着父親慢慢的朝着宮外走去,對上父親擔憂的眼神她嫣然一笑,“爹,你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沒什麽大不了的,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着呢,薇兒一定平平安安的,還要好好的侍奉爹孝敬爹呢。”
“希望真的是這樣吧。”楊鳴斌憂心忡忡的說道,女兒這是徹底的得罪了皇後和榮國公府,還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手段來報複她呢。算了,頂多他在女兒的身邊多布置一些暗衛保護她,自己也多費點心思護她周全就好了。
一路到了将軍府裏,楊雨薇跟父親讨要了羅承府裏這幾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越看她嘴角的笑容就越是冰冷,羅承,很快我就會讓你嘗到家破人亡的代價,你給我好好的等着!
“淡荷,我讓墨寒宮那些暗衛最近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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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奴婢昨天就想告訴小姐了。”淡荷恭敬的回道。
“讓他們進來,報告一下。”
暗衛很快就出現在楊雨薇的面前,“小姐,羅丞相十五歲的獨苗羅傾暗中勾搭了代王爺一個很得寵的小妾,把那個小妾的肚子都搞大了,現在代王爺還被蒙在鼓裏呢。丞相夫人張雅雪在外面放印子錢,其中放給了皇上最近很寵愛的晴貴人的哥哥,那個哥哥手頭很緊,估計還不出銀子來了,這兩天就會有一場大戰要打。羅丞相的金礦這兩年偷偷的開采了幾十萬兩黃金,被他藏在一處山莊的地下。羅玉婉最近被婆婆刁難不是太好過,正想方設法的尋醫問藥想要調養好身體,再生孩子呢。還有好多龌蹉肮髒的事情,屬下都寫在紙上了,請小姐過目!”
暗衛又說了一大堆的事情,聽得楊雨薇聽得冷笑連連,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羅承這是在作死,那麽多喪心病狂都敢做,看來離死不遠了。
等她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壓壓驚,明天就開始收拾丞相府的人吧,她一定會讓羅承後悔當初為什麽活活燒死她的娘親,為什麽不肯放她們一條生路!
清晨,京城一座幽靜雅致的別院裏,綠樹成蔭,花香氤氲,流水淙淙,鳥兒歡快的在樹上鳴叫着,寧靜得讓人心都跟着愉悅了起來。
被粉色的紗幔遮擋住的水中小榭,十五歲俊朗倜傥的少年赤着上身躺在柔軟的榻上,懷裏抱着一個冰肌玉骨的美人,邪魅的睜開了一雙狐貍般的眼睛。
“公子,怎麽醒那麽早,再陪奴家睡一會嘛。”
女人肌膚晶瑩剔透,玲珑起伏,散發着誘人的光芒,男人眸色陡的變得深邃起來,一陣渴望湧上來,他一把翻身将嬌人兒壓在底下,吃吃的笑了起來,“睡什麽睡,不好好的享受一番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時光。”
溫熱的呼吸越來越近,床榻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
代王爺從護國寺替心愛的小妾誦經祈福回來,連王府都沒有回去,直接駕車來到愛妾養病的別院,打算給她一個驚喜,他在寺廟裏待了三個月,想他的小妾想得都要發瘋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于是他輕車從簡的從偏僻的側門下車,一路朝着幽靜的小路往前走,笑容滿滿。
然而當他走到後花園距離水中小榭有很短的一段路的時候,守在遠處的兩個丫鬟像見鬼一樣吓得臉色都變了,心虛不已就想拔腿就跑,代王爺眯了眯銳利的雙眼,兩錠銀子直接打在了丫鬟的膝蓋上,花容失色的丫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不要出聲,否則本王殺了你們!”代王爺惡狠狠的威脅道,蟬兒和鴛鴦兩個丫鬟吓得面如土色,身體不停的哆嗦着,果然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看到本王為什麽要跑?本王有那麽可怕嗎?小聲的回答。”
蟬兒和鴛鴦支支吾吾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讓她們怎麽說,王爺的愛妾根本就沒有生病,正在和別的男人滾床單嗎?
“是不是姨娘那裏有什麽情況?”代王爺是皇上同父異母的兄弟,在二十幾年前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性情殘暴,誰敢惹到她必定會被打得皮開肉綻。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美人和美酒。碰到可心的美人,他能将人寵上天,為了美人連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下來。
蟬兒和鴛鴦眸子裏迸射出一陣驚恐,更是證實了代王爺的猜測,他瞪着兩個丫鬟,“別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不然把你們發賣到窯子裏去。”
說完他放輕腳步朝着湖中央的小榭走去,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一陣甜膩的嬌笑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代王爺是閱女無數的男人,光聽到那些聲音就明白了水榭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怒氣蹭蹭的往上湧,他一雙眼睛裏迸射出了熊熊的怒火,賤人,他擔心她的病情,為了她能快點好起來,跑到寺廟裏去為了她念了一百天的經,她倒好,竟然在別院裏和別的男人茍且,給他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她怎麽敢這麽做,把他當成傻子一樣耍是吧?
他氣得朝前邁開了腳步正要進去将那對暗通款曲的男女揪出來暴打一頓的時候,男人輕佻的笑了起來,“蜜兒,是我比較厲害還是代王爺那個老男人比較厲害?”
女人甜膩的聲音幾乎能滴出水來,她一面甜甜地笑着,一面斷斷續續的說道,“當然是公子你啊,代王爺都那麽老了,力氣哪裏跟得上來,哪有公子你那麽厲害。我真的很歡喜,真的很喜歡你。”
“好,你到時候可不要埋怨我哦。”男人炫耀的說道,半透明的紗帳內,兩道人影纏在一起。
代王爺氣得額頭上青筋暴漲,他再也忍不住了,怒氣沖沖的走進小榭裏,擡起腳狠狠的朝着羅傾和身上踹去,眼睛通紅,幾乎要冒出火來,“賤人,不要臉的狗男女,本王不打死你們!”
男人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卻正值壯年,再加上年輕的時候就愛四處打架胡作非為,拳腳功夫練得那叫一個娴熟,而羅傾就是一個文弱的公子,平日裏只知道附庸風雅吟詩作對,那裏會是代王爺的對手。
只見代王爺掄起拳頭又快又狠的朝着羅傾的身上砸過去,不一會兒,羅傾的身上就落下斑駁的傷,眼睛烏黑,嘴角不停的往外冒血,痛苦的蜷縮着身體倒在地上,狼狽得像喪家之犬一樣,連求饒的話都還來不及說。
“混賬東西,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還是活膩了,連本王的女人都敢碰,本王就讓你看一看碰了本王的女人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怒火滔天的代王爺一腳狠狠的踩在了羅傾的小腹下面上,羅傾只覺得錐心刺骨的疼痛襲來,不一會兒就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響徹雲霄,小腹下面的地方被一大片的鮮血染紅了。
蜜姨娘都吓傻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擁着被子坐在床上身體不停的發抖,眼角的淚水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流下來,她害怕的說道,“不要再打了,王爺不要再打了,會出人命的。”
将羅傾收拾完了之後,代王爺狠戾的目光落在了蜜兒的梨花帶雨的臉上,蜜姨娘吓得差點昏死過去,羞愧的求饒道,“王爺,是他強迫我的,我也不想這麽做的,真的不想,王爺,賤妾也是被逼無奈的。”
嬌柔美麗的女人,就算是哭也楚楚可憐,若是在平時,代王爺早就心疼得将嬌人摟在懷裏好好得疼惜一番了,可惜他已經識破了這個女人虛僞的嘴臉,此時除了厭惡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落在蜜姨娘的妩媚的臉上,女人身子一個不穩直直的栽倒在了軟榻上。
“賤人,竟然敢背着本王偷男人,你就那麽饑渴耐不住寂寞嗎?”代王爺像盛怒的野獸,憤怒的咆哮道。
“王爺饒了賤妾吧,賤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他要挾我的,說我要是不從了他就要了我的命,我也沒有辦法。”蜜姨娘捂着臉悲憤至極的說道。
“是嗎?本王剛才可是聽得很清楚你究竟是怎麽編排本王的,不愧是青樓裏出來的女人,轉身就翻臉無情了。你以為本王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代王爺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你既然那麽喜歡男人,本王既然滿足不了你,那本王就做一次好人,把你送到軍營裏去,那裏有很多身強力壯的士兵,肯定能夠讓你盡興。來人啊,讓管家過來将這個女人賣到軍營裏去!”
“不要啊,王爺,賤妾知道錯了,賤妾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以後我一定死心塌地的跟着王爺,求求你不要把我賣到軍營裏去。”蜜姨娘吓得額頭上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來,以最屈辱的樣子從床上下來跪在了代王爺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她知道怕了,真的知道怕了。蝕骨的悔恨在她的心裏蔓延開來,逼得她的五髒六腑都要崩潰了,她怎麽就那麽鬼迷心竅愛上了羅傾這樣的男人,把她一生的榮華富貴都斷送了呢。
“現在後悔不覺得太晚了嗎?果然賤啊,本王把你捧在掌心裏疼愛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還跟這樣的男人勾搭在一起,現在本王對你厭惡至極,你卻又上趕着貼上來,你怎麽就那麽惡心呢。本王心意已決,是不會再改變的了。來人,立刻找人牙子過來将她發賣,這個賤人本王多看一眼就恨不得殺了她!”
代王爺雷霆震怒的說道,他為了她寝食難安,她卻把他當成傻子一樣騙得團團轉,他幹嘛還要為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心疼?
“王爺,不要啊。”蜜姨娘渾身瑟瑟發抖,胡亂的抹着眼淚将衣服套在身上抱住了代王爺的大腿,“賤妾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更加盡心的伺候王爺,求王爺不要把我發賣了,不要啊。”
“滾開!別碰本王,我嫌你髒!”代王爺毫不憐香惜意的一腳踹在蜜姨娘的肚子上,硬生生的将妩媚柔軟的女人給踢飛了幾尺遠。
“啊——”
蜜姨娘疼得痛苦的蜷縮着身體,大腿間有鮮紅的血流了下來,看起來觸目驚心,她捂着肚子,臉色發白,“救命,救命。”
代王爺鐵青着臉瞪着蜜姨娘這個樣子,滔天的怒火更是在肺裏燃燒着,這個賤人該不會是?那個想法他不願意再想下去。
“蟬兒,鴛鴦,過來!”
兩個丫鬟心驚膽戰的走了過來,看着裙子被鮮血染濕的蜜姨娘,臉色都變了,都不敢再看第二眼,頭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去找府醫來,現在,立刻,馬上!”
蝶兒和鴛鴦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跑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将大夫請回來了,蜜姨娘依然痛苦的躺在地上,狼狽得像喪家之犬一樣,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看一看她到底怎麽了?”代王爺對府醫命令道,拳頭下意識的捏得咯咯作響,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不然羅傾和蜜姨娘這對狗男女絕對不得好死!
府醫走上前去給蜜姨娘把脈,立刻說道,“王爺,蜜姨娘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他也不敢莽撞的喜笑顏開的說恭喜,因為王爺的臉色難看得像是要殺人一樣,憑着在王府混了那麽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胡亂的說話才好。
代王爺周身散發着寒冷的殺氣,原本就很難看的臉色更是黑得跟鍋底一樣,很好,這個賤人早在他啓程去護國寺的時候就和小白臉勾搭上了,真是好樣的。
“立刻開一碗堕胎藥過來,快!”他要将那個孽種打掉,這個女人簡直是他的恥辱,他眼不下這口氣,不狠狠的收拾這對賤人他就不是代王爺!
府醫被代王爺憤怒的咆哮吓得差點尿褲子,逃命似的跑出了水中小榭,像是後面有鬼追一樣。
蜜姨娘渾身如遭雷擊,連哭都忘記了,此時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她想求饒,可是那個男人看她的樣子像是要将她千刀萬剮一般,讓她連開口都不敢。
“碰了本王的女人滋味很好是吧?”代王爺魔鬼一般走向累癱成一條狗倒在地上的羅傾,猛地擡起腳重重的踩在他小腹下面,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羅傾只感覺到那個地方估計徹底的完了,他兩眼一翻直直的暈了過去。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蜜姨娘被羅傾的慘狀吓得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咬着牙撐着身體上的疼痛坐起來,頭重重的磕在堅硬的地板上,雪白光潔的額頭都被她磕破了,她此時卻顧不上了,她害怕死,真的很害怕啊。
代王爺就看着她不停的磕頭,也不說話,眼神嫌惡得像是在看什麽惡心得玩意,直到府醫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端上來,他才再次說道,“你們兩個給她灌下去!打掉她肚子裏的孽種!”
蝶兒和婵娟硬着頭皮走上去,愧疚的說道,“蜜姨娘,得罪了。”然後滾燙的藥汁真的就強硬的灌到了蜜姨娘的喉嚨裏,蜜姨娘被燙得直哭,身體軟軟的跌了下去,身下更多的血流了出來,像是要将她體內的血都流幹淨一樣。
“将這個女人拖下去關到柴房裏,每天給她吃兩頓飯,十天之後讓人牙子把她賣到軍營裏去!”嗜血幽寒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好像對待的不是他以前很喜歡過的女人,而是深惡痛絕的仇人。
蜜姨娘眼淚像不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悔恨得差點去撞牆,然而此時的她奄奄一息,喉嚨裏火辣辣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兩個丫鬟把她硬生生的拖了下去。
“管家,讓侍衛過來!将這個小白臉送到丞相府去,替本王好好質問一下羅承究竟是怎麽教導兒子的?”代王爺心裏憋着一口氣怎麽都消散不去,忍不住上前去又踩了羅傾好幾腳,眼看那個年輕的男人又吐了好幾口血,真的快要不行了才讓人送到丞相府去。
王府別院外面被幾棵大樹掩蓋的地方,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那裏已經很久了,楊雨薇微微掀開簾子的一條縫隙看過去,王府的侍衛拖着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放到馬車上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行駛,她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
羅承,當你看到最為疼愛的兒子被人傷成這樣時,會不會也心痛如刀絞?會不會想起曾經的羅淩薇和她的娘親也承受這種錐心刺骨的疼痛?
她娘留給她的價值連城的嫁妝,也是時候讨回來了,她不着急,慢慢的等着。
墨竹和淡荷看她周身散發出來的魔鬼般的氣息,忍不住吓了一跳,這樣的小姐真的好可怕,不過看起來真的很強大,強大到讓她們終于放心了,有她在,那些害了真正的小姐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去神醫府,今天要舉行拜師儀式。”楊雨薇放下簾子淡淡的吩咐道,真正拜了師她才會有更多的籌碼讓羅承低聲下氣的來求她。
馬車調轉了一個方向慢慢的離開了代王府的別院,趕到了神醫府,管家立刻将她迎了進去,态度那叫一個熱情,簡直到了殷勤和畢恭畢敬的程度。
“小姐,今天主子請了京城好多有頭有臉的人來觀禮呢,朝中大臣,王親貴族幾乎都來了,主子這是在給你長臉呢。”
楊雨薇咧開嘴笑了起來,“那就多謝師父了,也多謝管家爺爺你。”她之前謀害太後的罪名傳得沸沸揚揚的,渺渺大師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大家,她是清白的,背後也是有人撐腰的。
穿過種滿了各種珍貴藥草的前院,她徑直來到了渺渺大師所住的院子,清脆悅耳又帶着笑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師父,我是薇兒。”
“薇兒來了,真是太好了。”渺渺大師摸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興致很高的樣子,“铄兒,去将為師替小師妹準備的荷葉廣袖羅裙拿來,今天勢必要讓薇兒成為最耀眼最美麗的姑娘。”
楊雨薇心裏暖融融的,嬌憨的說道,“那薇兒就先謝過師父了,這是薇兒清晨做的幾樣小菜,拿來給師父嘗嘗鮮,希望師父能喜歡。”
她讓墨竹拿出一個食盒打開,顏色鮮豔,香氣撲鼻的幾樣小菜就出現在了渺渺大師的眼前,他饞得口水都流下來了,沒有絲毫形象的一把奪過食盒,用手直接抓起菜就往嘴裏填,那速度簡直如狂風過境,風卷殘雲一般,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四道小菜就被吃得幹幹淨淨。
渺渺大師滿嘴油乎乎的,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薇兒,你這個徒弟真是太貼心了,你這個廚藝更是厲害,比宮廷的禦廚做出來的味道還好吃呢,為師撿到你真是賺到了呢。”
“師父要是喜歡,薇兒有空的時候經常做給你吃。”楊雨薇乖巧的說道。
“就這麽說定了。”渺渺大師直接拍板,“好了你進去打扮打扮,半個時辰之後拜師儀式開始,以後有為師給你撐腰,誰敢欺負你,你只管硬氣的欺負回去,出了事有為師兜着。”
楊雨薇含笑應允,這時候慕容铄拿着一個托盤,托盤裏裝着一套淺藍色的裙子和精致又雅致的朱釵頭花走過來了,笑眯眯的說道,“小師妹,去換衣服吧,讓別人知道師父收了一個多麽了不得的徒弟。”
她跟着慕容铄道謝,拿着衣服來到了渺渺大師專門為她準備院子,換上了那套淺藍色的衣裳,讓墨竹給她梳了一個大方得體的發型,踩着做工精致的繡鞋慢慢的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渺渺大師和慕容铄看到她的時候眼睛裏有一抹驚豔,只見楊雨薇笑容淺淺,眼波如水般流轉,鼻子小巧挺立,櫻桃小嘴粉嫩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肌膚雪白,她身子修長,纖腰束素,烏發如瀑,邁着盈盈的步伐走來就像落入凡塵的仙女。
“師父,我們可以走了嗎?”見慕容铄和渺渺大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不肯移開了,楊雨薇雙頰浸染了一層紅暈,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可以了,走吧。薇兒今天真的很漂亮。”渺渺大師誇贊了她一句,率先轉頭朝着前院走去。
“師父還要去招待賓客,小師妹跟我來吧。”慕容铄搖了搖折扇邪魅的沖着她抛了個媚眼,笑容懶懶的朝前走去。
楊雨薇哭笑不得的跟着他去了前院的花廳,那裏人聲鼎沸,賓客們都來齊了。她一眼望過去,果然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刑部,吏部,兵部,工部尚書都來了,還有很多親王,就連皇後的父親榮國公也來了。她吞咽了一下唾沫,不安的說道,“師兄,好多達官顯貴啊,真是讓人震驚呢。”
“那當然,師父是皇上的親叔叔,他的面子怎麽能不大呢?他就是想讓別人都看到他對你的重視。好了不要再說了,一會坐我旁邊等着師父說話就好了。”
她跟着慕容铄踏進花廳裏,感覺到很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臉紅,不過臉上還是鎮定自若的走了過去,還不忘朝着衆人溫和得體的笑了一笑。
“諸位,今日是老夫收關門弟子的大好日子,很高興各位能賞臉來觀禮。老夫的這位徒弟醫術爐火純青,今後若是大家有需要的盡管來讓她出診。當然前提是大家不要招惹了她欺負了她,不然依着老夫護短的性子,欺負了她的,老夫絕不會再出手給那戶人家治病,好了就這麽說定了。現在開始舉行拜師儀式,薇兒,過來。”
渺渺大師響亮的聲音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明明白白的告訴了衆人他對楊雨薇的在意,以後誰若是敢和楊雨薇為敵,就是和神醫府為敵。
衆人心裏閃過驚濤駭浪,蠢蠢欲動的心漸漸的沉靜了下來,看來以後還是輕易不要和這姑娘為敵的好,別招惹了她惹來神醫府的怒意就好了,畢竟誰能保證一輩子健健康康的,萬一得了疑難雜症怎麽辦?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神醫啊。
楊雨薇走過去,對着渺渺大師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清亮的聲音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徒兒楊雨薇叩見師父!”
“乖徒兒快起來吧。”
她站起來低眉順目的捧着一杯茶到了眉間的位置,“請師父用茶。”
渺渺大師接過茶喝了一口,順手将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塞到了她的手裏,“這是師父給你的見面禮,以後你就是師父的關門弟子了。師父會把畢生的醫術傳給你,讓你把醫術發揚光大。”
“謝謝師父。”
接下來就沒有她什麽事了,她被慕容铄領着回到了她的院子裏,讓人準備了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将臉上的妝容洗掉。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墨竹和淡荷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裏,“世子請留步,小姐在沐浴不能見你!”
南宮曜索性就不走了,站在原地點點頭說道,“那好,本世子就在這裏等她出來。”她拜師的時候他就在一大群賓客之中,看她笑容淺淺溫婉的樣子他猛的心跳加速,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漂亮,卻從沒見到她如此盛裝打扮的樣子,美得讓他魂兒都跟着她飛走了。
楊雨薇皺皺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朝着外面喊道,“墨竹,你進來一下。”
等到墨竹進來,她立刻說道,“去告訴南宮曜讓他回去,我不想見他。還有将這個包袱裏的東西還給他。”包袱裏裝的是護心軟甲和之前他給她的那些毒藥,她既然和他沒有結果,就不要給別人一丁點的奢望。
墨竹拿着包袱走了出來,抱歉的對南宮曜說道,“世子,我家小姐不想見你,還請世子回去吧。對着,我家小姐說了,多謝世子的好意,這些還是物歸原主的比較好。”
“這是什麽?”南宮曜狐疑的接過包袱打開看到那些東西臉徹底的黑了,這個女人就那麽讨厭他,迫不及待的劃清界限嗎?他快要發瘋了。
“我要見你家小姐!”他忍着怒氣說道,他要問問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為什麽要劃清界限,他的東西有毒嗎?收下他的東西會爛手還是怎樣,為什麽她就是不肯要?
“世子,請你為我們小姐想一想好嗎?她已經和晉王殿下訂婚,并且很快就要成親了,你這樣糾纏不休我家小姐的名聲都要被你弄臭了,她以後要怎麽做人?”墨竹無奈的說道,這人怎麽就陰魂不散呢,小姐當初怎麽就救了這麽一個大麻煩回來。
“不用和本世子說這些大道理,楊雨薇今天本世子是要見定了!薇兒,別再躲着我,你是要出來還是要我進去?”南宮曜在外面大着嗓門嚷嚷了起來。
他喊了好一會兒,門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薇兒,你不出來我就要進去了!”說往他猛的推開了攔在門口的墨竹和淡荷,施展輕功一陣風似的闖了進去。
“南宮曜,你到底要做什麽啊?”正準備翻着窗口離開的楊雨薇一臉挫敗的說道,惹不起她躲得起吧?
南宮曜看她寧願翻窗離開都不願意和他說兩句話,更是氣得他差點吐血,一把将她從窗沿上拽下來,憤怒的說道,“楊雨薇,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到底哪裏招惹你讨厭了你說出來,我改,你別這樣避之如洪水猛獸好不好,我那麽可怕嗎?還有你将護心軟甲還給我是什麽意思,那些東西有毒會燒你的手還是怎樣,你就不能收下嗎?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噴火龍一樣的男人噼裏啪啦的說着,說得楊雨薇的太陽穴突突的疼,她平靜的說道,“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情,快說吧?”
“這是我托人找來的毒經和醫經孤本,對你學習醫術應該能用得到,給你。”南宮曜憋着怒氣将他費勁千辛萬苦得到的典籍放在她的面前。
“謝謝,不過我想不需要了,師父的藏書閣裏有跟多的醫經和毒經,我把那些學會就行了,你拿回去吧。”她笑了笑客氣的說道。
南宮曜心塞塞,悶悶的說道,“為什麽不要,這兩本裏面記載的很多藥草和毒藥很久都沒有人看到過了,你學着總會對你有幫助的。”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想要他送禮物都沒有呢,這女人倒好,什麽都不要,還逃離他遠遠的,他真是犯賤,她越不理他,他就越喜歡她,沒藥可醫了。
“真的不需要了,南宮曜,你拿回去吧,不要再來找我了,影響真的不好。”楊雨薇淡淡的說道。
南宮曜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腦子一熱,大聲的說道,“閉嘴,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讨厭聽到!”他說完也不管哪裏來的勇氣,一把将她推到牆上,高大健碩的身軀困住她,對着她的粉嫩誘人的嘴唇猛的親了下去。
綿軟的觸感,讓他腦子轟的一聲,身體的血液似乎快要沸騰了起來,強勁有力的手指摟着她纖細的腰,不顧她的掙紮繼續吻着。
楊雨薇快要氣瘋了,不停的捶着他的胸口,嘴裏嗚嗚的不停,南宮曜像是沒感覺到她的抗議一樣,扣着她的腦袋直将她吻得頭昏腦漲,氣喘籲籲,只有這一刻他才感覺得到這個女人離她沒有那麽遠。
男人月漸越迷醉,熱血都快要沸騰了,一個疏忽間嘴唇被楊雨薇狠狠的咬了一口,疼得他眼淚都要飙出來了,微微松開了她一些,楊雨薇一腳狠狠的踩在他的腳上,猛的從他的懷裏掙脫了出來,拿着帕子不停的擦着紅腫的嘴唇,眼神裏帶着深深的厭惡。
“薇兒。”南宮曜嗓子嘶啞,帶着十足的眷戀和愛意呼喚着她,楊雨薇看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用冷漠得跟陌生人一樣的語氣說道,“南宮曜,我們扯平了,你幫了我兩次又欺負了我兩次,我不欠你什麽了。”
說完她猛的轉身朝着外面跑去,留給他一個決然的背影,“薇兒——”
南宮曜徹底的慌了,邁開腿就要跑過去追她,然而前面的姑娘一路灑下一些毒粉嗆得他眼睛都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