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居第14天
走出都是小飯店的巷子，他們重新踏上酒店出來那條熱鬧的街道。沿着這條街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海邊。
離海越近，街邊越熱鬧，不少移動的攤子從街道一直擺到沙灘沿岸，形成一條紅火的小吃街。
小吃街上的流動攤位沒有占據街道的位置，大家都是規規矩矩地擺在道路兩側。這條街也不算小，至少有五米多寬，可是路上的人真的太多了，還有很多等候在攤位前面的人減緩了人留的移動。
姜渺就擠在擁擠的小吃街上艱難前進，她伸手抓住了利奧波德的衣角，才勉強獲取一點安全感。
利奧波德感覺到被拉扯的衣角，他順着手，一路看到姜渺緊皺的小臉，趁她不注意，就牽起她的手。
姜渺只是被握住的那一瞬間瞪大了眼，并沒有反抗，在這裏耍脾氣不是明智的行為。
向前擠了幾米之後，他們就變成利奧波德在前，側身将姜渺護住，往前前進。這個只是一直保持到他們走出小吃街。
小吃街的盡頭是一片巨大的海灘，稀稀疏疏地有幾個人在海灘上走着，那邊的熱鬧程度遠不及小吃街。
利奧波德拉着姜渺一路沒放手，他走到海灘上的一個大紅傘下要了一個桶，又拉着姜渺往海裏走去。
“我們要去做什麽？”姜渺搞不清利奧波德想法，只能開口問。
“去趕海。”利奧波德搖着手中的桶，指着海灘上尋尋覓覓的人們說：“如果能摸到海鮮，我們就去剛剛那兒租個火架子烤着吃。”
姜渺聞言停下了腳步，她低頭看看自己的鞋又看看利奧波德，她這會兒穿了一雙布鞋，沾水易濕，有難清理，早知道來海邊，她就換一雙涼鞋了。
利奧波德蹲下來，解開她的鞋帶：“你把鞋脫下來吧，放我這兒，回去的時候再穿上，不會濕的。”
姜渺脫下鞋，看着利奧波德把兩只鞋的鞋帶系到一起，挂在胸前，他高興的樣子仿佛挂的是什麽寶貴的勳章。
“你還是把鞋還我吧。”姜渺忍着笑意說。
利奧波德往前大跳幾步說：“沒時間了，再有一個小時就漲潮了，我們快找找有什麽好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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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渺暗自笑道：“大傻子。”
要趕海還不容易，姜渺讓胖胖掃描着她腳底下的海灘，只要有可以吃的生物，就往那上面照燈，姜渺一撿一個準。
利奧波德過來攔住她：“別作弊，我們是來玩的，又不是靠這個吃飯，有撿到就吃，撿不到就圖個樂。”
他指着地上剛剛胖胖照着光的地方說：“你看這裏，有個孔，孔還是濕的，裏面很有可能就藏着東西，我來挖開看看。”
姜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的胖胖出過錯嗎，是明知道有東西才這麽說的吧。
利奧波德手腳很快，大塊大塊的沙土往腳底下翻，就算這樣，他也只能看到那個孔越來越深，挖不出什麽海貨來。
“你都已經挖這麽深一個坑了，不會是你挖的太狠，把小貝殼埋回去了吧。”
姜渺蹲下來，伸手去翻那堆挖出來的沙。忽然從坑裏蹦出一只小沙蟹，直直往姜渺臉上沖來。
“啊！”姜渺跳起來，抱住利奧波德的脖子，吓得發抖。
沙蟹沒有碰到姜渺，但它突然出現，着實把姜渺吓得不輕。
看着翻上岸，飛快逃走的沙蟹，利奧波德的嘴角止不住上翹，他輕撫姜渺的背說：“好啦，一只沙蟹而已，已經走了。”
姜渺也覺得自己的姿勢不對，她不好意思地放開手，擦着發紅的眼睛說：“什麽鬼東西，不想挖了。”
“那我們去海裏看看。”利奧波德站起來，拍拍褲子，又揉了揉胳膊。
姜渺一臉擔憂道：“是不是被我剛剛撞疼了？”
利奧波德搖搖頭，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姜渺，歪着頭說：“好像是被你的項鏈硌到了。”
姜渺摸了摸脖子，眼神忽閃着把項鏈藏起來。
夜晚的水面，什麽都看不清，姜渺讓胖胖開啓最基礎的照明功能，就跟利奧波德趟着水趕海。
“那裏有只螃蟹，你看到沒有？”姜渺即興奮又小聲，生怕吓到那只蟹。
“哪？你手舉着別晃。”
燈光是由姜渺的個人終端發出的，随她的走動、搖晃，光束都會發生位移，利奧波德就無法看清螃蟹的位置。
姜渺端着手肘，調整好光束的位置：“你現在看到沒，藍藍的那個就是。”
“看到了，你在這等着，我去抓。”
利奧波德從當地人那兒學來的技術，拿沙子糊住螃蟹的眼睛，螃蟹就不會反抗了。他舉着手掌大的藍腳螃蟹朝姜渺喊：“抓到了，你過來吧。”
巨大的螃蟹，很艱難才讓它收起腳，放進桶裏。姜渺都要看呆了：“沒想到有這麽大。”
利奧波德說：“剛剛它半個身體埋在沙裏，看不出來個頭。”
又走了幾步，利奧波德看到一條擱淺的魚，他把桶放在姜渺身邊，囑咐道：“那裏有條魚，我去抓，你看着桶。”
擱淺的魚傻傻的，沒兩下就被利奧波德抓住了，他回來看了一眼桶裏舉着大鉗子耀武揚威的螃蟹，不放心地說：“你先把魚拿着，我往桶裏裝點沙，免得讓螃蟹把魚夾死。”
“好。”姜渺伸手接過大海魚。也不清楚是不是這條魚覺得姜渺力氣小，換成姜渺抓着它後，它就開始拼命掙紮，姜渺一不留神，就讓它蹦進了海裏。這一蹦，倒讓海魚脫了身，雖說這邊的海水也淺，但它卻能游得動。
“跑了！跑了！”姜渺着急地跺着腳，捂着小心髒，卻不敢追。她怎麽可能抓得到啊，白白讓魚從手裏逃走了。
利奧波德一言不發跑上去，他趁大海魚還沒有完全入海，就攔住了它的去處，趁着海浪退去的一瞬，将它拍到沙灘上。
姜渺看着利奧波德全身濕透上了岸，自責地跟在他身後，小聲說：“我真沒用。”
“誰說的？”利奧波德提起桶，極度認真道，“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厲害的女孩子，什麽機器都能修，抓魚什麽的本來就不是你該幹的事。”
他走到沙灘上，撿起大海魚扔到桶裏：“現在它總不會逃走了吧。”
“嗯。”
“可是我把你鞋子弄濕了。”
“沒關系它總要濕的。”
“渺渺真好，不怪我。”
“你別亂叫。”
兩人嬉鬧了一會兒，便有些累了。利奧波德在沙灘上租了個火架子，要在那裏烤海鮮吃。
火生好之後，姜渺就坐着看火，利奧波德拿着桶去找塊地兒洗撿來的海鮮。
架子是利奧波德搭好的，火也是他生的，生好的火由能源石蓄能，輕易不會熄滅，壓根就不用姜渺看着。這種悠閑，單純玩樂的時間，真是難得。
這附近有好多個火架子，都是旅人租來烤海鮮的，有些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有些跟他們一樣還沒開始。
臨近姜渺他們火架子的是一堆情侶，兩個人吵吵鬧鬧地把火架子搭好，火生了好久都沒生起來，女生氣得紅着脖子把男朋友趕去洗菜。她見姜渺看過來，羨慕地搭話道：“你男朋友真好，什麽都會，不像我男朋友，連個火都不會生，還懶，讓他去洗個菜都不願意。”
姜渺一聽不由地臉紅起來：“他不是我男朋友。”
“我說呢。”女生恍然大悟，她看着自己男友懶散的背影，忍不住跟姜渺多說了幾句，“他是在追你吧。我男朋友追我的時候也很勤快，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往我面前送，可追到手之後他就變了一個樣，讓他幹點事情比什麽都難。哎，以後你就懂了，你可別輕易答應他的追求，這個時候最爽了。”
姜渺尴尬地笑笑：“他沒有在追我。”
“啊？那你們來這裏幹嘛？”女生不明地問。
“辦點事情。”姜渺說不出具體來辦什麽事兒，只好再加了一句，“順便旅游。”
“來雙蟹星能辦什麽事兒。”女生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麽秘密，斜眼笑道，“不會是借口吧。”
也許是的。姜渺也不清楚為什麽修個機器一定要來雙蟹星，中央星不能修嗎？
見姜渺沒有回答，女生又自說自話起來：“我會來這裏呢，是因為我跟我男朋友的交往一周年紀念日，這是我們的紀念日旅行。你知道嗎，當初我們可是選了好久才選出雙蟹星，雙蟹星的船票又難訂，光搶票我們就搶了兩天。沒想到一來我們就天天吵架。”
女生說得心裏難受，眼神不知為何漸漸飄向了男友。她的男朋友提着洗好的菜，步履蹒跚地向她走來。她緊張地跑過去，扶着男友回來坐在，再也顧不上燒烤，連忙找出面巾紙給他受傷的小腿做清潔。她心疼的責怪道：“你去哪了，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你不會小心一點嗎！”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等一下連傷口都看不見了。來來來，我們快生火燒烤……”
剛剛還在吵架的兩個人，現在變得無比親熱。雖然有吵有鬧，但這樣的感覺好像很好的樣子。
姜渺揉了揉臉頰，她這是怎麽了，突然想這些有的沒的。
“在想什麽呢？”利奧波德回來了，他不但洗了海鮮，手裏還拿着一雙塑料拖鞋。
“啊？”姜渺從發呆中反應過來，連連說，“沒，沒想什麽。”
“我在外面街上買了雙拖鞋，你試試，能穿不。”
姜渺接過拖鞋穿上，一邊利奧波德開始動手烤制海鮮。
除了巨大的螃蟹和海魚，他們的桶裏還有一點螺，數量不多勝在個頭大，單單是螺擺開來就占滿了整個烤架。新鮮的海貨不用什麽調料，一烤就散發出淡淡的鮮味。但心姜渺吃不慣純烤的海鮮，利奧波德趁着烤制的過程，調了一碗醬料，等他調好，一早放下去的螺也就差不多了。
利奧波德讓姜渺接着碗：“你先試試合不合口味，不喜歡我再改。”
姜渺拿筷子攪了幾下，舔了一口說：“挺好吃的。”
“你試試螺。”
“熟了嗎？”姜渺幾乎是喝着營養液長大，對做食物一竅不通，完全無法用肉眼分辨食物有沒有熟，直到利奧波德點頭，她才放心地向海螺伸去筷子。
鮮甜的螺肉入口，有着炭火的香味，又有着大海的氣息，沾上利奧波德特意調制的醬料，再沒有食物能比這頓燒烤更符合姜渺的口味了。
姜渺一吃，就停不下來，她一個人解決了大半的海螺。
堆在垃圾袋裏的海螺殼猶如一座小山，烤架上的地盤也終于空出了一些。利奧波德集中清理出一塊區域用來烤螃蟹。
“你也嘗嘗。”見利奧波德只顧着烤，沒來得及吃一口，姜渺也不好意思獨享。但他兩只手都忙着，根本沒有空品嘗。姜渺沒想太多，挑了塊肥大的螺肉，沾上醬，遞到利奧波德嘴邊，利奧波德整個人都愣住了。
“大利？你不喜歡嗎？”姜渺的手一直舉着，眼神好奇的地看着他。
利奧波德垂眼，小心翼翼地咬下螺肉，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好像被撩到了。
“很好吃。”利奧波德緊張到有些口齒不清。
姜渺笑說：“你是在誇你自己嗎，這些可都是你烤的。”說着又夾着一塊螺肉送到利奧波德嘴邊。
作者有話要說： 姜渺：上次你喂我，這次換我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