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局

第76章 回國

“哥哥，我們回國吧。”

蘇知樂回擁着他的光明，汲取彼此的溫暖，在這漸深的秋季，他們敞開心懷，屬于彼此。

“好。”

葉歸零放開了懷裏的人，揉了揉他的頭發，對着一旁竟被感動流淚的兩個女生道謝道：“謝謝你們，我們Z國見！”

“葉歸零，小哥哥，Z國見吶！”她們揮動着手逐漸消失在葉歸零的視野中。

他低頭握住了蘇知樂的手，額頭點了點他的腦袋，笑道：“樂樂，我們走吧。”

“halt! ”一不速之客破滅了他們氣氛，葉歸零眸裏燃起了陰霾，不悅地看着向他們走來的人。

“Lolish，We don't know each other, do we?”葉歸零對于這個第一次見面滿是敵意的人實在不解。

“But I know you. I don't think you look good. Are those girls blind?”

一句話出口，葉歸零瞬間理解了，感情是自己的美貌惹到他了？哪裏來的狂妄小子。

“It's not my fault to look good. You should blame your mother for not giving birth to you.”

葉歸零向來怼人不帶一個髒字，卻能讓人氣的說不出話來，顯然這個Lolish就是其中一個。

“Don't beplacent. You'll wait for the nextpetition and your friend，White， I remember .”Lolish說完這無厘頭的話還不待葉歸零詢問，就被他們老師拎着衣領扯着走遠。

“哥哥，他好像也認識小白哥。”蘇知樂眉頭皺了起來，不解的問道。

“誰知道呢，小白不用我們管，他的事自己能搞定。”葉歸零聳了聳肩，滿是幸福牽着蘇知樂走了。

......

坐在回國的飛機上，蘇知樂凝視着窗外的藍天白雲，不知即将面臨的什麽，又緊張忐忑。

越江酒店，豪華異常。恰逢行業峰會，由江氏主辦，來往商業巨頭絡繹不絕。

葉歸零摟着蘇知樂的肩膀，滿是期待地想看看他寒哥見到他的表情。

前方人群聚集在一起，将裏面團團圍住。葉歸零小心地牽着護着蘇知樂将其護在身後，走到了人前，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相擁的人。

葉歸零輕佻地吹起了口哨，便對上江盡寒那不悅的目光，一瞬錯愕，後轉為驚喜。他牽着身側的藍色西裝的男人向葉歸零走近。

“hello，寒哥，一回來就讓我看到這麽煽情的畫面麽？”

葉歸零戲谑的說道，微風吹動，他眸光對上江盡寒懷裏的波斯菊，傳來淡淡的清香。

“歸零，你小子終于回來了。”江盡寒輕錘着他的胸膛，是久別兄弟間的思念，掠過他身後的蘇知樂，放心地笑道：“樂樂，還記得我麽？”

如今再見，蘇知樂似乎安靜許多，好在一切都開始變好了。無論是自己，還是他們。

“寒...寒哥。”太久沒有見以前的人，蘇知樂有些緊張，話又有些不利索了。

他小心地打量着江盡寒牽着的人，藍色西裝看起來紳士憂郁，輪廓分明帶着淩厲，同時那人也在審視着自己，許是注意到蘇知樂的眸光，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洛塵，對不起。”葉歸零朝着那人彎了彎腰，道歉道，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茫然，後釋然地朝了搖了搖頭。

“曾經我有多恨你們兩人，如今已經被愛意包圍，哪裏還有什麽恨呢？”即使一直在商場的磨砺下，他的聲音低沉嚴肅此刻卻夾雜着絲溫柔。

這是第一次蘇知樂見到這個從高中起便聽說過的人，他能感受到他與自己既相似，又相差甚遠。明明都對對方愛意深種，可他的清醒與自己的隐忍卻是南轅北轍。

這一場峰會，他見證着江盡寒當衆宣布與洛塵的婚姻，蘇知樂很敬佩他們的勇敢，只要彼此喜歡就可以不顧一切。或許他就應該像他們一樣，學會依靠彼此。

他伸手握住了葉歸零的手心，微微側了過去靠在了他的肩上：“哥哥，我也想和你結婚。”

“好。”回應着他的溫暖，葉歸零也歪了下頭和他靠在了一起。

臺上是剛宣布婚禮的相擁，而臺下是袒露心扉的相互依偎，未來他們都會彼此永不分離。

回到那個屬于他們的小屋子，蘇知樂想到了曾經，心裏莫名有些難過。

“怎麽了？”葉歸零察覺到他态度的變化，緊張的問道。

“這裏有你和別的女人的氣息。”他的話語裏帶着委屈，想到那過去的幾年，所有的辛酸都湧到心頭。

“樂樂，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麽？”葉歸零擡起了他的頭，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我從沒有帶她們來過這裏，只不過是為了想讓你難過，以前的我真的挺混賬的。”

蘇知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不過明明已經要學會放下一切，可回憶總是會蹦出來，他真覺得自己這樣挺蠢的。

“樂樂，請相信我以後不會有任何人，只有你才是我最想要的。”他俯下身來，輕輕碰了碰他的唇，給予屬于他的氣息，小心地問道，“可以嗎？”

蘇知樂的心裏早就亂成一團，唇上似乎還停有他的餘溫，葉歸零那渴望的目光蠱惑般，他不受控制地點了點頭。

如珍寶般，他抱起蘇知樂緩緩地放在了床上，吻上了他的唇，從未有的溫柔，葉歸零的呼吸急促，心跳極快，可他卻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緒。

“我...我害怕。”初夜給他的痛苦，葉歸零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只得輕柔的撫慰每一絲恐懼，讓他回擁着給自己勇氣。

“樂樂，哥哥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感受到他的恐懼漸漸褪去，夜色已然越發深沉，少年的多年愛意終究爆發，共同沉淪。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知樂想起昨夜的事情，微微動了動，身上卻好似快散架般，他郁悶的再次縮進了被窩。

“樂樂，起來吃飯了。”葉歸零從屋外走進，瞅了眼裹緊着像個鴕鳥的人，不由得笑道，“昨晚該看的都看完了，還害羞什麽。”

“那也不許看。”蘇知樂滿是不樂意，明明同樣的事情，為什麽葉歸零就跟沒事人一樣，反而得意滿滿，自己的身子卻勞累的動彈不得，他真的很是不平衡。

“好好好，我不看，那是疼了，需要我端來喂你麽？”

葉歸零調戲着，注意到他逐漸發紅的耳朵，心裏綻開了花。

“你走，我不吃了。”蘇知樂別扭地拽了拽被子把自己裹得更加嚴實，背對着他，反駁道，“我才沒有疼，只是想睡覺，倒時差。”

葉歸零笑着搖了搖頭，倒也不點破，有小脾氣的蘇知樂才是最真實的他，好在他願意向自己放開心懷了。

一連休息了幾天，最終收到了葉旭春和尤曉顏回來合廬葉家老宅的消息。

兩人簡單收拾了下，便前去見他們，兩年了，蘇知樂沒有聯系過自家母親一次，真是不孝。

當踏進那久違的老宅，院裏的玫瑰樹的葉子已經開始凋謝。葉旭春和尤曉顏兩人早就焦急地站在大宅門前等着他們。

一看到兩人相牽着向他們一步步走近，臉上的欣喜不言而喻。蘇知樂放開了葉歸零的手，向葉旭春鞠了一躬，轉頭擁上了他的媽媽。

“媽媽，我回來了。”

他微微顫抖着，眼淚早已滑落。兩年多未見，尤曉顏的鬓角冒出了許多白發，是因為擔心自己這個不懂事的兒子麽？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她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最終噴發。兩年多的時間裏，尤曉顏每天都在為她的兒子而憂心，不知道他在哪裏，過的如何。離開的時候滿身傷痕，是否已然痊愈，又是否忘記過去開啓新的生活。

她想去找他，可是她也害怕。過去的一切像是千斤巨石狠狠壓在他的身上，她又怎麽能讓他想起。

現在，終于她的兒子回來了。

尤曉顏輕輕推開了蘇知樂，擦了擦他的眼淚，嘆了口氣道：“知樂，以後不要再離開媽媽了。”

“好，永遠都不會離開了。”蘇知樂剛被洗過的眼瞳透亮，倒映着藍天，他轉身朝葉歸零伸了伸手。

葉歸零坦然地走上前來，握住那再不會錯過的人，此後蘇知樂的手決不會落空。

“臭小子。”葉旭春站在一旁注視着一切，明明還是一副義正言辭的市長形象，可那發紅的眼睛洩露了所有，他拍了拍葉歸零的肩膀，欣慰道，“你的比賽我看了，不愧是我葉旭春的兒子，是爸爸一直以來總是想把你保護在我的羽翼之下，我忘了你已經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了。”

“爸。”

多少年了，葉歸零沒有這樣叫過他，葉旭春一瞬間觸動，只得別過臉，輕輕擦拭着眼角的眼淚，“嗯”地應聲回了一句。

兩人緊握的雙手，傳達着彼此的愛意，蘇知樂向他微微而笑，葉歸零深吸一口氣，向尤曉顏低下了頭：“尤阿姨，是我一直以來做錯了許多事，傷害了樂樂，傷害了你，不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和我爸真正的在一起，他一直都很愛你。”

“你這臭小子說什麽呢！”突然被說到的葉旭春那張端正的臉上竟浮現了一抹紅意，讓本來煽情的場景突然多了些生氣。

“噗”地一聲蘇知樂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知道葉歸零是故意的，明知道尤曉顏不會怪他，可葉旭春這個人偏偏好面子，這麽多年對尤曉顏的愛深藏在心裏，不會逼她，如今由葉歸零嘴裏說出，給了彼此餘地，助的一手好攻。

“歸零，阿姨沒有怪過你，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尤曉顏也是有些羞澀，扶起葉歸零的肩示意他起來，別扭的責怪道，“我和旭春的話，某人都沒有提，我一個女人怎麽開口。”

“爸，你還不說？”葉歸零朝葉旭春方向眨了眨眼，玩笑地提醒着，蘇知樂見狀也偷偷地向他指着自己媽媽，無聲張了張嘴：“求...婚。”

“咳”在兩個孩子炯炯的目光下，葉旭春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牽住了尤曉顏的手，去除了市長的嚴肅，只剩下男人的溫情：“顏顏，孩子們的事情他們大了有自己管，我們已經錯過了大半生，接下來的日子你願意讓我來照顧你麽？”

“好。”

兜兜轉轉，年少時的錯過，終于成全了彼此。葉歸零與蘇知樂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真好，就如今天這溫柔的秋陽。

襄南學校，葉歸零牽着蘇知樂走在了那條櫻花大道，卻已臨深秋，只剩下片片枯葉。

“樂樂，時間真快啊，好懷念我們高中的時候。”葉歸零伸手接過一片飄落的樹葉，遞到了蘇知樂的面前，壞笑道，“這片給你，記得也要夾在日記裏哦。”

“什麽？”蘇知樂突然反應過來，“刷”地身上溫度升了起來，所以自己那麽多年的喜歡，處心積慮的接近葉歸零都知道了。

怪不得他會帶自己吃那些曾經渴望的小吃，去游樂場坐旋轉木馬，以及許多許多，那是自己無數的童年遺憾，不知不覺中他在給自己補齊。

蘇知樂拿過那片落葉扔到了空中，飄揚如蝶落下，他站在樹下仰視着這個男人，笑道：“以後哥哥都是我的了，再也不是飄零的落葉。”

“所以，蘇知樂，你接近我到底什麽目的？”

“我真的只是想認識哥哥。”

一如初次的問答，葉歸零伸手将他圈入懷裏，深情的眼眸裏閃着絲絲光亮，慢慢地湊近他的耳邊說：“那你現在認識了嗎？”

“不夠，永遠不夠。”

“呵。”

在襄南的秋風裏，飄落的片片枯葉揚灑盤旋終歸大地，男人笑聲清脆缱绻着愛意，未盡的言語淹沒在彼此的吻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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