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憶是偶然的風沙(25)
天氣預報上說第二天是晴天,但早上卻下了一場猝不及防的大雨。天氣如人心,變化莫測。
兄弟?女人?這些都不會成為許烨燃的羁絆,一早就起來就冒着雨去了公司。畢竟這段時間都和喬憶楓在度假,也忽略了公司的大事小事。
沒想到趙峻隆已經在他辦公室的沙發等候許久了。走之前他把茶幾收拾地幹幹淨淨,此時突然多了一份藍色的文件夾。
“峻隆,你在這等我,一定有重要的事兒。”許烨燃說完,便坐到了與趙峻隆對面的沙發上。
趙峻隆和許烨燃是大學同學,關系也不比和阿洛和徐永初他們差。畢竟錦承是他們兩個人辛辛苦苦打拼的。錦承屹立在國際經濟公司的前列,趙峻隆這個總經理自然功不可沒。
“當然了,你不在這,有些大事兒不能我一個人決定啊。”
許烨燃拿過那份文件夾,邊翻邊說:“我看看什麽大事兒你趙總做不了主的。”
“你看看吧。”語罷,趙峻隆抿了一口茶。“烨燃,你在哪買得這麽上口的好茶。真的,好久沒嘗到了。”
“不是我買的。”
“蘇櫻給你買吧!有老婆就是不一樣。”趙峻隆心生羨慕,放下茶杯,探過頭來。許烨燃回答了一句:“也不是。”
“算了不問了,說正事兒。對于M市的唐氏集團請求我們公司的經濟支援,咱們能否答應。”
“這筆經濟開銷對錦承來說不算什麽。只是,我想知道他們的援助條件是什麽?”
趙峻隆定了定神,目光堅定地告訴他:“他們的援助條件,是喬憶楓。”
許烨燃瞬間木然,将文件夾重重地摔在茶幾上。“啪”的一聲,随即他的眼神中燃燒了一團怒火,趙峻隆雖不知道這個喬憶楓是誰,但他猜想這個人必定大有來頭。
“烨燃,你的決定是什麽?”
“我同意撥款給他們。”許烨燃的臉色鐵青,嘴唇緊閉着,眼神堅定地看着一個方向。
趙峻隆走後,他也無心繼續工作。忽然覺得這一切來得是如此的諷刺。外面的大雨依舊滂沱,淅淅瀝瀝地打在窗戶上。他點了一根煙,希望借助着煙草的力量使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他把秘書小陳叫來。
“小陳,去查,M市唐氏集團的董事長和喬憶楓是什麽關系。立刻。”
他危險地眯起眼睛,心底的憤怒卻無法抑制。他一直都是個冷靜的人,但這一次,他自己也不想冷靜去面對。
因為那個人,是喬憶楓。此時的他,不知道是應該愛,還是恨。
下午,太陽緩緩地移動了出來。喬憶楓午睡醒來後去洗臉時,突然發現水裏摻雜着血跡。擡起頭,她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血肉模糊。
頓時她的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鼻子出血了。算了,也沒什麽大事。可能因為最近烨燃和阿洛的事兒有些上火了。于是,她把臉和鼻子洗幹淨,下樓去診所開了幾副去火的藥。
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看到許烨燃坐在斜對面的沙發上。她驚詫地問:“你不是在上班嗎?怎麽回來了?”她把去火藥放在門口的櫃子上。
許烨燃一如既往地對她溫和一笑:“早點回來陪你。你幹什麽去了。”
“喔,我去樓下的診所開兩副藥,剛剛鼻子出血把我吓壞了。”她來到冰箱旁邊,打開冰箱問道:“烨燃,你晚上想吃什麽?”
忽然,許烨燃從後面抱住喬憶楓。她把冰箱門關上,只聽他在她耳旁試探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要是早就知道你是錦承集團的總裁,我是打死都不會答應和你在一起。”
“那你現在後悔了嗎?”許烨燃的語氣裏夾雜着奇怪的味道,她掙脫他的胳膊回頭一看,只見許烨燃臉色鐵青,十分難看。
再一次看着她的時候,他挂着諷刺的面容。喬憶楓的心裏有些恐慌。他怎麽忽然之間就變臉了?以前從來不是這樣啊。
“喬憶楓,你這麽會演戲為什麽不去當演員啊。”
“你在說什麽啊?”喬憶楓白了他一眼,說完離開了廚房不理會他。許烨燃看她還在裝,便怒不可遏地将她按到了牆上。他瘋了一樣吻她的嘴唇,又瘋了一樣撕咬。喬憶楓被他弄疼,于是用盡力氣推開了他。
許烨燃重重地喘息着,臉上的鐵青還不曾褪去。她鼓起勇氣問:“我今天怎麽得罪你了?”
他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玩味地撫摸着她的臉頰,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這張被我吻過無數次的臉,到底是不是你最後一張臉。我真費解,我特麽像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了這麽久……”
喬憶楓一聽到他這麽說也開始義憤填膺。“我怎麽玩弄你了?”她憤怒地瞪着他。
“呵,撕下你的僞裝。別再在我面前表演。用我清楚地告訴你嗎?你接近我最真實的目的是什麽?為了拯救你姨夫快要倒閉的公司。這都值得你把最寶貴的第一次搭上去。是啊,我許烨燃傻,相信了你,為了你我連公司都不顧陪你去度假,為了你我和最好的兄弟絕交。我以為你和她們不一樣,原來都一樣。可我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背叛我。”許烨燃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失去的理智卻讓他的語調越來越高。喬憶楓聽到他這樣誤會她,忍着自己的眼淚沒有掉下來。
原來在他心裏她喬憶楓就是這樣一個人。可是她沒有啊?她什麽都不知道?
難道,這都是被他們安排好的?失憶後上船,恰巧與他相遇,恰巧愛上他。這一切,怎麽可能是巧合。
她的心髒砰砰直跳,目光黯然地看着地面。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解釋什麽。
“看來我說得都是真的。”許烨燃再一次嘲諷地笑了。他笑她,卻也在笑自己。“你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喬憶楓的眼淚瞬間掉在地上,她忍着哭腔,理直氣壯地說:“解釋?就算我解釋你會信嗎?既然我在你心裏已經成了那樣不堪的女人,我想我沒有什麽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