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無理取鬧
莫擎蒼的臉更加的沉了,就跟天上飄着的烏雲一樣,低低矮矮的往下壓,遮天蔽日,不見陽光。
冷幼微瞪大了眼睛,勇敢的與他對視。
哼,我才不怕你,既然你不給我面子,也就別想我會給你面子!
兩秒鐘之後,莫擎蒼嘴角上揚,面部表情立刻多雲轉晴,笑了起來:“你是怎麽回事,吃火藥了?”
“是啊,就是吃火藥了!”
雖然冷幼微不斷的告訴自己沖動是魔鬼,可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臭脾氣。
她把紅棗桂圓茶往茶幾上一放,豁然起身:“你們慢慢聊,我去朋友家玩,晚上不回來了。”
沈希月察覺到冷幼微的怒火來源于她,抓緊香奈兒手袋,尴尬的站起來攔住我:“嫂子,你別走,要走也該是我走,對不起,打擾了!”
冷幼微盯着沈希月,愈發覺得她可怕,擺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給誰看呢,好像受了欺負似的。
她受的委屈有誰知道,她被人欺負,又有誰為她出頭?
沒一人給一耳光是冷幼微涵養好,她不發飙不代表她就是軟柿子,由着他們捏!
雖然冷幼微不愛莫擎蒼,但她在乎這個家。
沈希月肆無忌憚的破壞她最在乎的東西,難道她就該忍氣吞聲,連憤怒也不可以表示嗎?
冷幼微對沈希月的出色表演無動于衷,莫擎蒼卻很吃她那一套。
前一刻還和她保持距離,這一刻俨然成了護花使者,全然不顧冷幼微的感受,站到了她的那一邊。
莫擎蒼厲聲責備冷幼微無理取鬧之後溫柔的對沈希月說:“你坐,別理她,讓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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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月楚楚可憐的低着頭:“師兄,對不起,我不該來……”
奸夫淫婦!
“哼!”冷幼微氣得一跺腳,穿着拖鞋,逃也似的沖出門。
冷幼微跑到雅涵家,撲了個空,出來的時候沒帶手機,聯系不上她們,只能漫無目的的在街頭游蕩。
身上沒錢,沒地方去,有家也不能回,冷幼微就像可憐的流浪狗,抖抖索索的走在越來越深的暮色中。
孤單無助,她最害怕的感覺,此時此刻卻如影随形。
陰沉的天開始飄雨,越來越大,她走在瓢潑大雨之中,一輛銀白色的蘭博基尼從我身側駛過,濺得她滿身泥濘。
冷幼微瞪着那輛車的尾燈,握緊了拳頭,竭斯底裏的大叫:“混蛋!”
誰都欺負我,混蛋,大混蛋,這個世界都是混蛋!
她憎恨這鋪天蓋地的大雨,更憎恨薄情寡義的男人,身後,除了“嘩嘩”的雨聲,還有沉重的跑步聲。
“冷幼微!”莫擎蒼高喊着她的名字,沖上來,猛然抓緊她的手臂,暴怒的低吼:“你到底怎麽回事,無理取鬧也要有個限度!”
手臂被他抓得很痛,冷幼微沒有掙紮,沒有抗議,沒有争吵,更沒有打鬧。
他說的話她一句也沒有聽到,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定格在雨中那唯美卻又極度凄涼的畫面。
回到家,莫擎蒼把冷幼微推進浴室,然後關門離開。
當溫熱的水從頭頂沖下的時候,她才從神游中回到了現實。
她脫掉身上已經濕透的白襯衫黑短裙,讓冰冷的皮膚與溫熱的水零距離接觸。
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莫擎蒼只穿着平角短褲,出現在冷幼微的眼前。
冷幼微抖開毛巾擋在身前,冷睨他,厲聲低喝:“你進來幹什麽?”
“次衛的熱水器壞了,我進來洗澡!”他走入浴室,來到她的身側。
“出去,等我洗完你才準進來洗!”她使勁推他,但他穩如泰山,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陰沉着一張臉與我對視。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怒氣騰騰的吼:“冷幼微,你吃錯藥了?”
冷幼微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沒精力去理論他的那些破爛事,氣急敗壞的回答:“是,我吃錯藥了,放手,不要碰我!”
“呼……”在她倔強的逼視下,莫擎蒼的火氣卻漸漸散去,他嘆了口氣,态度軟了下來:“你是不是誤會我和希月的關系了,我告訴過你,我和她只是朋友,你怎麽還要鑽牛角尖?”
“朋友?”從他的掌中抽回手,冷幼微冷笑着說:“你和她是什麽關系我不管,但請你別把我當傻子,有些話連自己也騙不了,就不要說出來騙別人!”
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冷幼微并不打算抖出他和沈希月的那段熱吻視頻,只想着他如果自己坦白,她就原諒他。
奈何莫擎蒼卻執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辯,她對他也越來越失望。
如果這段婚姻真的沒有挽救的餘地,她只能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親手結束它。
“我沒有騙你,如果我真的和她有什麽,就不會帶你去見她,更不會讓她到家裏來,你覺得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
莫擎蒼像遭受了不白之冤一般的委屈,眉頭幾乎擰成了麻花,即便是這樣,冷幼微也不相信他和沈希月沒關系。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和沈希月如果沒關系,怎麽會抱在一起熱吻,雖然她和他是夫妻,也從未像那般的親熱過。
“你是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你自己最清楚,我不想再和你說這些沒用的話。”不管他解釋再多,冷幼微的心結始終打不開,狠狠指向浴室門,大喊:“滾,滾出去!”
“冷幼微,你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莫擎蒼被她激怒了,高大的身子往前一壓,把她死死的禁锢在他和牆壁中間,冷聲說道:“這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沒有權利讓我滾!”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也蓋不住莫擎蒼粗重的呼吸,他是從沉睡中醒來的猛獸,全身上下,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冷幼微驚恐的瞪大眼睛,第一次看到莫擎蒼盛怒中的臉。
雖然還是那麽俊逸非凡,可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她甚至有他要殺了她的錯覺。
“你……你不要壓……壓着我……我喘不過氣了……”
心“咚咚”亂跳,雖然冷幼微極力保持鎮定,可說出的話卻斷斷續續,毫無保留的洩露了她的恐懼。
莫擎蒼稍稍的退了一點兒,她頓覺呼吸順暢了,可“啪”的一聲響,擋在胸前的毛巾卻掉落在地。
“現在有一個月了吧?”莫擎蒼盯着冷幼微的胸口,微眯眼睛,面部硬朗的線條柔和了許多,而他頂在她小腹上的某處迅速的膨脹。
“我不想做!”就算有一個月又怎麽樣,她根本沒有做那事的心情。
冷幼微的身體在抗拒莫擎蒼,一手推他,一手擋胸口。
“但是我想!”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抓着她的肩,把她扳過去背對他。
“走開,我不要!”
大手握緊冷幼微的腰,莫擎蒼滾燙的嘴唇毫無征兆的落在她的肩上,密密麻麻的吻帶着情。欲的火熱灼燙了她冰冷的皮膚。
“冷幼微,說改變的人是你,無理取鬧的人也是你,不聽我解釋沒關系,但你不能不相信我,如果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你覺得我們可以過一輩子嗎?”
他突然張嘴,一口咬住她的肩頭,牙齒的力道并不重,卻讓她全身的汗毛倒立,神經緊繃。
冷幼微被莫擎蒼壓得右臉頰緊貼在了浴室牆面的冰冷瓷磚上,心慌意亂的說:“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能不能讓我靜一靜?”
“為什麽亂,說來聽聽。”他松了口,唇順着她的背一路往下,而他高大的身軀,也不再那麽緊密的壓着她。
“不想說,也說不清楚,你就讓我靜一靜吧!”
“不行,要麽你現在說清楚,要麽……就乖乖履行妻子的義務。”
唉……冷幼微幽幽的嘆了口氣,難道沈希月沒能滿足他嗎?
她不想說話,就只能履行做妻子的義務!
“你去把套子戴上,在床上等我。”
冷幼微話音未落,房子突然搖晃起來,洗臉臺上的瓶瓶罐罐“噼裏啪啦”的掉下地,就連花灑噴出來的水也變得紛紛揚揚像黃梅季節的雨。
她傻愣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聽到窗外傳來女人尖利的叫聲:“地震了……”
“地震?”冷幼微膛目結舌的轉頭看一臉沉靜的莫擎蒼,他似乎也對這突發狀況有些無所适從。
突然,他擁她入懷,有力的雙臂把她緊緊的纏繞。
溫柔的聲音在冷幼微的頭頂響起:“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莫擎蒼的懷抱給了冷幼微很強的安全感,頭枕在他寬闊結實的胸口,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嗯!”
地震大約持續了一分鐘,睜眼閉眼間,心情已和方才大有不同。
冷幼微想起了幾年前慘烈的汶川地震,不由得在心底嘆道,活着真好。
她所浪費的今天是昨日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她所厭惡的現在是未來的她回不去的曾經。
嗅一嗅莫擎蒼身上的淡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已經在她海中紮了根。
從浴室出來,冷幼微連內衣也顧不得穿,抓起睡裙和底褲胡亂的套上,就急急的往外跑。
莫擎蒼已經在門外等她,他穿着短褲,一手抱着薄被,另一只手正在扣白襯衫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