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怎麽天天就和醫院杠上了,我看就是這人晦氣。”
“閉嘴。”慕海天瞪了一眼秦淑敏,秦淑敏倒是真不管再說什麽了。
慕海天在等車子,他得去醫院一趟,慕運華正好心情不錯地回來了。
看到慕海天的架勢,慕運華忙問,“爸,您這是要出去。”
秦淑敏忙過來說了一切,慕運華一聽心裏那個高興啊,但面上卻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爸,您說這還有事要說呢,我都讓淑敏準備聚餐了,夏歌不想回來就直說啊,幹嘛非得弄這麽大動靜呢……”
慕海天瞪向慕運華,慕運華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車子來了,慕海天要上車,慕運華心想這麽個好機會,可不能錯過了,他上前攔住慕海天,“爸,我有件事想同您說說。”
慕海天被擋了路很不高興,“有什麽事回來再說。”
“不行,爸,我覺得您還是先聽吧,您聽完看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去見夏歌。”慕運華不讓,繼續擋着路。
慕海天心情很不好,“到底什麽事能不這麽墨跡嗎?”
“爸,您先回屋吧。”慕運華見時機正好,給慕海天讓了路。
慕海天瞪了瞪他,也沒打算回屋去,慕運華還在等着,可這時他的卻響了,掏出一看是湯素芝打來的。
他沒接直接挂斷了,這一會的功夫這個娘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不會是嫌錢要的少反悔了吧,就算是,他現在也沒空理她。
那邊的湯素芝看着一臉的無奈,“他就是不接電話,我也沒辦法。”
林豔麗眼一橫,“給他發短信。”
林豔麗說話的同時已經把搶了過去。
慕運華這邊接到了短信,是不經意間點開的,可上面的內容,卻讓他瞪大了眼睛,改變了主意。
擡頭看向慕海天時,眼神比之前少了不少銳氣,“爸,我沒事要說了,您去醫院吧。”
慕海天咬牙狠狠地指了指慕運華的額頭,最後轉身上了車。
車子快速地開走,秦淑敏剛才一直在一邊沒敢出聲,不知道這慕運華到底唱的哪出戲。
“運華,你今天這是怎麽了?”見慕海天走了她忙過來問。
慕運華陰沉着臉,瞪了秦淑敏一眼,狠狠地按着回撥過去,那邊一接通慕運華直接罵道,“蠢貨,到底是怎麽回事?”
**
夏歌到了醫院沒多久就醒了,發現自己在醫院裏,夏歌就要出院,徐林東回來攔住了她。
徐林東有些生氣,“你不要命了嗎?有什麽事比你的傷還重要?非得氣死我才行啊!”
夏歌看着徐林東落淚,認識兩年了,徐林東還沒見過她這個樣子。
“到底怎麽了?說!”徐林東有些煩燥地大喊。
他看不了女人哭,尤其是夏歌。
“果果不見了,我要去找她。”夏歌有些虛弱地說道。
“果果不見了?會有這事?在哪裏不見的?”徐林東也是吓了一跳,夏歌再下床時,他也沒有理由再攔着她了。以史廣圾。
直到夏歌的又響了,夏歌看了一眼,然後接起來。
“你不用擔心,我會将果果安全地帶回去。”是趙偉華的聲音,他的話倒是讓夏歌安靜了下來。
她一直都相信趙偉華的實力,雖然她并不想麻煩他,可是在這樣無措的時候,卻是能一下子暖到她的心裏,讓她有股莫名的心安。
慕卿陽先前一步到了醫院,夏歌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的,不過想到他之前在電話裏說的話,夏歌對他選擇了無視。
徐林東見慕卿陽來了,上前好笑地看着慕卿陽,“慕少趕來的很及時啊,果果不見了,你怎麽不去找啊?”
慕卿陽只是看着夏歌,明明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可能是他給她打了電話,她着急,所以出了事。
“對不起,果果的事是我的責任。”慕卿陽開口,他現在也只能這麽說,因為果果畢竟還沒有消息。
“那你去找回來啊,慕卿陽的本事不是很大嗎?”徐林東在一邊大叫,真是看不慣這個男人很久了。
慕卿陽狠狠地瞪了徐林東一眼,“徐大少爺你真是很閑。”
徐林東驕傲地撇撇嘴,就是閑你怎麽着?
慕卿陽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到徐林東拿起臉色有了些變化,慕卿陽不動聲色地彎彎唇,看到徐林東邊接電話邊出去,慕卿陽轉眼看向夏歌。
夏歌閉着眼,她生氣也不全是因為果果不見,更讓她心寒的是在他心裏果果的事靠後,淩曉雪的事在前。
慕卿陽見夏歌還是不說話,他張了張嘴,“我一定會把果果安全地帶回來。”
慕卿陽等了一會,但夏歌還是沒有反應,慕卿陽轉身要走的時候,夏歌這才開口,“果果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
慕卿陽在出來的路上接到了陸希城的電話,出了門便看到陸希城正靠在車邊等着他。
慕卿陽拉開車門坐進去,陸希城也不含糊坐進副駕駛上。
伸手将pad遞過來,“這個地址,沒發現什麽異常,應該不是綁架。”
慕卿陽看了一眼,将pad與車連接上,他只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些熟悉。
他不發一言,然後發動車子。
陸希城看了他一眼,腦海中浮現一個女人的影子,但畫面不清楚,陸希城也不敢确認。
慕卿陽開着車,這路越走他覺得越熟悉,這不是……
黑眸越來越沉,腳下的力量也更大,他剛剛就來過這裏,只是沒想到果果在這。
陸希城看着他,最後摸了摸鼻子,手指在pad上劃了一些,出現一張圖片,“你老婆很聰明,如果不是她平時給果果戴着那個手表,我們不會這麽快找到,慕卿陽你很幸運,娶了個聰明的老婆。”
慕卿陽只是開車沒說什麽,垂眸看了一眼那張圖片,陸希城見自己說的話他沒反應,果斷跳過這個話題,指着那張圖片說道,“這是監控的截圖,敢肯定是這個女人帶走了果果,而我們做過對比,這個女人和我想像的一樣,很有可能是淩曉雪。”
慕卿陽并沒有太驚訝,車子也剛好拐進了那個小區裏,陸希城以為這個消息夠勁爆,他一直在觀察慕卿陽的反應,可慕卿陽的表現有點讓他失望。
陸希城盯着他,“你知道淩曉雪回來了?”
慕卿陽這才開口,“也是剛知道,我剛從這裏回去沒多久。”
說着話車子已經停下,慕卿陽已經下了車,陸希城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緊接着也下車。
跟上去有些唠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會你早就知道果果在這裏,你耍我的吧?”
慕卿陽不打算回答他,一個勁地上樓,輕車熟路的地來到四樓,然後敲門。
陸希城還是想知道答案,并在抱怨慕卿陽,可慕卿陽就是一個一問三不知的态度。
直到裏面有人把門打開。
淩曉雪哭過,但看到去而複返的慕卿陽,她還是笑了,撲進慕卿陽的懷裏就攬上了他的腰,“卿陽,我就知道你不會丢下我的。”
陸希城打量着淩曉雪,好像一點樣子也沒錯,眼淚還是那麽現成。
慕卿陽挺直着身子,嘆了口氣,盡量地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麽大的火氣,“果果是不是在你這?”
淩曉雪一下子愣了,她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離開了慕卿陽的懷抱,有些驚訝地看着慕卿陽,“卿陽,你說什麽?”
“我說果果是不是在這?”慕卿陽重複了一遍,态度明顯很着急。
淩曉雪自然想到了卧室裏的小女孩,但她還是否認了,“卿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慕卿陽這樣的态度讓淩曉雪覺得有些陌生,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冷臉對她,還有剛剛,以前他不會丢下她一個人不管。
陸希城一見慕卿陽連表态的能力都失去了,他伸過頭去,扯嘴對淩曉雪笑,“淩小姐,又見面了,是這樣的,你帶回家一個孩子是不是?那個孩子是卿陽的女兒,我們通過一些方式找到線索,那個女孩就在你這。”
淩曉雪只覺得頭有些暈,晃了幾下身子,慕卿陽以為她要倒了,忙伸手扶住了她。
他的女兒?那個女孩是他的女兒!是他和夏歌的女兒!
像是不太相信,但慕卿陽就在眼前,剛剛他那樣質問她,原來是因為這個。
慕卿陽見她沒事,松開手,擡腳進屋,他想馬上見到果果,他的着急将淩曉雪撞的險些沒站穩。
淩曉雪呆呆地站在一邊,臉色有些蒼白,慕卿陽不管那些了,客廳不大,一眼就能看清,他推開一個房間的門,然後是下一間,慕卿陽的動作停住,看着床上躺着果果時,他的心一下子輕松下來。
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慕卿陽擡腳走進去,步子都有些輕了。
淩曉雪這時突然反應過來,她轉身看向慕卿陽,“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兒,我出去買東西剛好撞到了她,我見她一個人,我問她家在哪裏,父母是誰,可她說不出來,我領她找了一圈,最後沒辦法了只好把她領家裏來了。”
慕卿陽停下轉身看到淩曉雪擰眉看着他,蒼白的小臉上沒有血色,剛才來時竟然沒有發現她好像更瘦了。
慕卿陽看着看着就有些心疼,真沒想到他找了她兩年,最後竟是以這樣的方式見得面。
再轉頭看了一眼果果,心總算是放下了,“我不怪你,曉雪,你不知道她是果果。”
這話并不是對着淩曉雪說的,淩曉雪看着他,她看到慕卿陽的眼中此時正溫柔地對着那個孩子。
淩曉雪的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如果她早知道那個孩子是夏歌的,她……
陸希城站在一邊觀察着他們兩個,這一刻他倒是想做電燈泡,不想走,他想看看慕卿陽是怎麽對待這個摯愛的。
可慕卿陽并沒有讓他看成好戲,他已抱着果果從卧室裏出來了,果果睡着了,紅紅的小臉,睡的很沉。
“果果睡多久了?”慕卿陽問,平時他一抱果果,果果就會醒,可今天卻不一樣,睡的特別實。
淩曉雪的視線不敢看向慕卿陽,眼睛閃啊閃的,“沒多久,你來時剛睡着。”
陸希城一直站在一邊,他邊打量着這房子,一邊瞄向淩曉雪。
看這樣子淩曉雪在這裏住了有段時間了,屋子裏的東西不少,擺放随意,陸希城轉眸看向慕卿陽,他在想這個地方是不是慕卿陽給找的。
不過陸希城很快否定,應該不是,以慕卿陽對淩曉雪的疼愛,他不會把淩曉雪放在這樣的地方,破舊就不用說了,最重要的是太偏遠,不安全。
這不符合慕卿陽疼她的方式。
淩曉雪見慕卿陽沒再追問,擡眼看向他,又看了一眼孩子,“孩子睡的這麽熟,再讓她睡一會吧。”
慕卿陽直接回絕掉,“不用了,她不見了,她媽很擔心,我必須馬上帶她回去。”
這樣自然的話脫口而出,慕卿陽倒是沒覺得什麽,可淩曉雪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着,她退後讓開路,低着頭,“那,那……”
“這個地方你不要再住了,不安全,你跟着陸希城讓他帶你去個地方。”慕卿陽一邊說一邊抱着果果往外走。
陸希城躺着也中槍,早知道這樣他早該溜的,他朝着慕卿陽擠眉弄眼的,一副特無奈的樣子,我朝哪送她啊?
慕卿陽并不理會陸希城抱着果果出了門。
淩曉雪倒是挺高興的,她就知道見到了慕卿陽,她就能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她早就待夠了。
“陸先生,那麻煩你等我一下,我得收拾一下。”淩曉雪滿帶期望地說道。
陸希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客廳的正當中。
這個慕卿陽,一直都是個過河拆橋的主。
**
醫院裏,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病床邊,長發散在後背上,似乎還能看得出這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
男人臉部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眸子,濃眉緊擰在一起,此時他正看着一臉愁容的夏歌。
滿眼的心疼與無奈,幹澀的嘴張了張,“夏夏,對不起,我們找過去的時候已經沒人了……”
夏歌滿帶殷切的眸子暗淡下去,整個人由原本見到趙偉華時的希翼變成了絕望。
是的,她絕望了,她的果果到底去哪了?
趙偉華看着夏歌,她這種表情才是他最擔心的,下一刻高身子靠向床邊伸手扣向了夏歌的雙臂,趙偉華也是很沮喪,很難過。
“夏夏,你別擔心,我還在找,我一定會找到果果,把她安全地帶回來。”
夏歌的眼神有了一些波動,擡眼望向趙偉華,之後她猛推開趙偉華就要下床,嘴裏還一邊喊着,“我要去找果果,她見不到我會害怕,她給我打電話時我聽着就很害怕,我要去找果果……”
夏歌這樣趙偉華更加難受,他抱住夏歌,不讓她下床,“夏夏,你別這樣,是我的錯,我沒能找到孩子,我去找,我去找……”
趙偉華比誰都不想看到夏歌這樣,夏歌難受他的心裏更難受。
夏歌不讓,“偉華哥這不是你的錯,我的孩子我沒有看好,和你沒關系,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果果。”
“夏夏,聽話,我會把果果安全地帶回來……”
病房的門突然被踢開,男人深沉無情的聲音響起,“我的女兒不用別人帶回來。”
慕卿陽抱着果果出現在病房的門口,冰冷無情的眸子直直地射向病床邊那兩個相擁的人身上。
他來了有一會了,可以說和趙偉華不過是前後腳的功夫,進來時與外面的人有些争執,陸希城幫他攔住了趙偉華帶來的人,他抱着果果進來站在門外聽他們對話。
直到他再也聽不下去了,才踢開門。
慕卿陽眯着眼看着那個半男不女的人,這就是傳說中的偉華哥,看上去身材高大,只不過留着長發像個女人。
穩了穩步子看到同時轉過身來的兩個人,夏歌臉上挂淚,而趙偉華一雙深誨的眸子望着他。
夏歌的眼睛直看向慕卿陽懷裏的孩子,放下腳要下床時,慕卿陽已經抱着孩子走了過來,走過來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直盯着趙偉華看。
趙偉華站直身子後退一步同樣看着他,男人對男人的審視,無聲無息,卻也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壓抑。
慕卿陽走到床邊将果果遞過去,眼神溫柔了聲音也溫柔了,“果果我帶回來了。”
夏歌抱過果果,擡眼看了一眼慕卿陽,從慕卿陽的眼中她似乎看到一些波動,不過她沒有深究。
“她睡的很香。”慕卿陽又開口,夏歌只是抱着果果什麽也沒說。
趙偉華的視線一直落在慕卿陽的身上,他對慕卿陽并不陌生,可這樣面對面卻還是第一次。
夏歌心裏的男人一直是他心裏的刺,不碰都會痛。
趙偉華也看向夏歌,不管怎麽樣果果回來了,他也安心了。
但心裏似乎也有些不舒服,深深地嘆了口氣,趙偉華輕扯嘴角,“夏夏,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再在這裏只怕是會讓自己更傷心、難過。
夏歌擡頭看向他,雖是眼裏還有淚,可心情卻是輕松了。
“偉華哥,謝謝你這麽大老遠跑來,回去的時候小心。”縱然是趙偉華沒有把果果找回來,但夏歌不怪他。
他都冒險回到海城了……
趙偉華深深地點點頭,就算是他不想走,可,不得不走。
慕卿陽看着他們彼此的眼神,心裏有些郁悶,趙偉華這個男人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簡單,趙偉華的身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男人內斂、穩重,更是有一股說不出的危險。
尤其是他那雙眸子透着的憂郁。
可慕卿陽卻看得出他對夏歌的心思,卻不單單像是夏歌那樣叫他偉華哥的感情。
趙偉華最後扯唇輕笑,只是臉部的肌肉卻沒有因此放松,垂下的手更是從來沒有松開過,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卿陽,慕卿陽同樣望着他,但都沒有說話,似是無聲的較量。
趙偉華再回頭對夏歌說,“有事随時聯系我,保重!”
趙偉華轉身離開,夏歌看着他出了門,接觸到慕卿陽的視線,雖然他把果果完好地帶回來了,可心頭萦繞的卻還是他之前打的那通電話。
低頭看着果果,雖睡的很踏實,但夏歌還是問,“果果睡多久了?”
門外,刀仔看到趙偉華有些頹廢地走出來,不用想他也明白趙偉華的心思。
攔着刀仔的陸希城看到來人不禁多打量了幾眼,趙偉華的頭發有些長,走路的時候他低着頭,陸希城雖沒看清他的臉,卻深深地感覺到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有些大,有些不同尋常。
趙偉華并沒有看陸希城,直接朝外走,刀仔又深深地瞪了一眼陸希城,這才快步跟上趙偉華。
“華哥,咱們……”
“回去。”趙偉華低沉的聲音響起,聲音裏充滿了無奈與挫敗。
刀仔似是松了口氣,然後步子輕快地跟上。
陸希城還在盯着他們看,雖然沒看清長發男人的臉,但男人身材高大,他的輪廓好像見過無數次一樣,覺得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這時聽到開門聲,轉頭便看到慕卿陽從病房裏走出來。
陸希城忙迎上去,還是忍不住責怪好友,“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慕卿陽倒是扯出一絲笑,看上去此時他的心情不錯,伸手攬向陸希城的肩膀,“走,請你喝酒去,把江宴也叫上。”
兩個人一起往外走,陸希城似是也忘了找慕卿陽算算賬,“那小子現在也不知道忙什麽,天天見不到人。”
病房裏,夏歌将果果放到床上,那種失而複得的滿足此時用什麽話也表達不清楚,她現在只知道果果回來了,她就心安了。
房門被推開,夏天首先跑了進來,“媽媽媽媽,果果,回來了。”
夏天的小身子附在床邊,伸出小手摸向妹妹的小臉,他瞅着夏歌暖心地笑了。
夏流芳也跟着一起進來,看上去他們都很擔心。
“還好還好,果果找回來了,夏歌,是不是他們,是不是他們?”夏流芳看上去更緊張一些,她有些害怕。
夏歌忙說,“媽,您別擔心,事情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夏歌,你要多加小心,他們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夏流芳自然是擔心的。
“媽,您放心,我會的。”夏歌點點頭,她也在想對策。
慕海天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夏流芳也在這。
看到果果安然地在這裏,慕海天總算是放心了,而他聽說是慕卿陽把果果找回來的時候,心裏總算是有些安慰,慕海天看着夏天,臉上全是笑,心裏喜歡得不得了。
可心裏也有顧慮,夏歌只是讓夏天喊太爺爺,夏天很聽話便叫人,這一聲太爺爺把慕海天喊的滿心歡喜。
得了空才能與夏流芳好好地講話。
“我們真是老了,你看你都有白頭發了。”慕海天看着夏流芳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夏流芳也笑,“是啊,不過慕伯伯還是不老,還是當年的樣子。”
慕海天嘆了口氣,“唉,自然也是老了,哪還是當年的樣子,當年如果你母親肯讓我出面的,也許你們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夏流芳笑,“母親那麽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與父親婚後的感情一直穩定,她只是不想再結外生枝。”
慕海天點頭,“沒錯,你父親是個好人,是個坦坦蕩蕩的人,值得你母親愛。”
提到自己的父親母親,夏流芳的臉上還是能流露出幸福的表情,她的母親父親雖然結合時并不是十分情願,可他們相扶持着過了一輩子,不像她,婚姻是自己選的,可到頭來卻是害了自己,更害了家人。
“慕伯伯,城南的事我替我母親謝謝您。”過了一會夏流芳才說道。
慕海天的眼睛一亮,閃着光,“你知道這事?”
夏流芳點頭,“我聽夏歌提起過,她不知道您的用意,可我知道,母親跟我說過。”
慕海天長嘆了口氣,似是在想什麽。
“你母親是個好女人,不僅值得你父親愛,也值得我敬仰。”
曾經的一切都是單純的,感情也是,事過境遷了半個多世紀,可有些感情還在心裏,就像慕海天,為了當年的一個誓言,多年以後真的實現了,雖然聽誓言的人早已不早了,慕海天做那些可能也只是為了紀念,紀念一段開始了卻沒有結尾的感情。
“我母親對您也是很敬仰,您在她心裏一直都沒改變過。”夏流芳說這話并不是空穴來風,母親确實同她說起過。
慕海天一聽倒是汗顏了,“我沒有你母親說的那麽好。”
當年的感情講究的是門當戶對,慕家一直以來就是名門,與小家碧玉的夏流芳母親相戀,可慕家一直不同意,後來慕海天參了軍在部隊裏認識了老伴,夏流芳的母親在家人的安排下嫁了人。
就這樣一段感情最終成為了兩家人。
慕海天曾經說過,要在城南那塊荒蕪的土地上建一座屬于他們的家,而如今他的誓言實現了,只是卻是以另一種方式。
夏流芳的母親很好強,她靠自己的努力創建了公司,夏家成為了海城新崛起的名門。
想到往事慕海天總會動容,可往事已過只能回憶了。
夏流芳不知道慕海天在想什麽,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然後說道,“多謝慕伯伯對夏歌的支持,這個孩子太倔了。”
慕海天收回思緒笑道,“夏歌是個好孩子,這些年讓你們吃了不少苦。”
夏流芳有些軟弱,性子不像她的母親,可能是随父親多一些,說到夏歌她心裏也很愧疚,“是我連累了夏歌……”
“別這麽說,以後你們不會再受這樣的苦。”慕海天打斷了夏流芳的話。
夏流芳看着慕海天,他的眼神有些像父親,母親活着的時候和慕家的聯系不多,但她沒少同夏流芳講起過慕海天,對慕家夏流芳并不陌生,她和慕家的慕運英也算是好朋友。
其實夏流芳的心願并不多,她只要夏歌能夠平安幸福地生活就行。
夏歌太倔了,有些她決定的事情不容易改變。
夏歌在門口看着慕海天和夏流芳在聊天,然後轉身又回了病房。
卷一:初入 043 确切的失而複得的感覺
夏歌在醫院裏待到晚上就想回家了,果果醒了看到夏歌,兩只小胳膊緊緊地纏着夏歌的脖子,果果對自己的依賴更讓夏歌覺得內疚。
果果醒了,便精神看上去有些不振,本來一雙有神的大眼睛此時卻睜不開。迷迷糊糊的感覺。
夏歌有些擔心,摸着她的頭,“果果,告訴媽媽你哪裏不舒服?”
果果又靠向夏歌,眯着眼搖搖頭,夏歌拍拍她,心想這孩子怕是吓壞了。
夏天也在醫院裏,他走到床邊伸手抱過果果,耐心地哄她,“果果,媽媽也受傷了,哥哥抱抱好不好?”
果果搖頭,又再轉回夏歌那裏,一副不想動的樣子。
夏歌本來就不想在醫院裏待了,此時她更想馬上離開。
讓柏可可給司機打了電話。不一會的功夫,柏可可就和司機一起過來了。
“夏總。”柏可可進來後擔心地看了一眼。
夏歌輕笑,“沒事,幫我一下。”
柏可可幫忙拿東西,果果還是不從夏歌身上下來,夏歌只好抱着果果下樓。
回到家之後,夏天說餓了,夏歌将果果放到沙發上,夏天幫忙看着。夏歌去做飯。
飯做好了,男人也正好推門進來,看上去有些急,好像是急着趕回來的。
在看到屋裏的人時。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但濃眉始終沒有舒開過,長腿邁進來,有些不悅地盯着夏歌,“怎麽跑回來了?”
“喔,不想待了,果果也不想待。”夏歌低頭擺着碗筷,并沒有看慕卿陽。
慕卿陽轉頭去看果果,果然是,小小的身子靠在沙發上,一只小手緊緊地抱着夏天,兩個孩子的感情看上去倒是很好。
再轉頭看夏歌,她手上還有打針的痕跡,頭上的破皮似乎還在冒着血,這個女人真是很逞強。
夏歌沒有問他淩曉雪的事情。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聽。
“夏天領妹妹過來吃飯。”夏歌喊道,夏天答應了,然後伸手拉果果。
慕卿陽站在那,剛想挪動腳步,響了起來。
夏歌沒有擡頭,給兩個孩子盛了飯,自己也坐下,溫柔地看向他們,“快吃吧,吃飽了上樓睡覺。”
慕卿陽看了一眼夏歌,等到電話響到一半的時候才走到一邊接起來,“喂……”
“卿陽,是我,我做了飯你要不要來吃點?”是淩曉雪,聲音聽上去溫柔如水。
慕卿陽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三個人,“我……”
“過來嘛。我等你。”淩曉雪說完之後就挂了電話。
慕卿陽似乎是有些不想走,但坐着的人沒有一個擡頭看他的,把他當成了隐形人。
慕卿陽只覺得有些壓抑,然後說了聲,“我出去一下。”
夏歌看到孩子們在,便嗯了一聲,慕卿陽這才擡腳走出去。
把淩曉雪安排住在了海天名下的一處房産,蘭景苑。
慕卿陽開着車過去,半路上淩曉雪又給他打了電話,讓他捎一些東西回去,下車拿東西的時候,慕卿陽看到了丢在後備箱裏的包裝盒,他也不知怎麽了,竟然頭腦發熱地買下了那套婚紗。
才把果果一個人丢在車上,發生了這樣的事。
眼前浮現的還是那張夏歌穿着婚紗的照片。
又響了,慕卿陽低頭一看,還是淩曉雪。
關上後備箱,提着東西上樓。
開了門淩曉雪接過他手裏的東西,笑容滿面,“快來吃,不然就涼了。”
慕卿陽木讷地坐下,看着眼前的菜,卻一點食欲也沒有。
淩曉雪過來坐在他的身邊,“喏,都是你喜歡吃的,我還一直記得你的口味。”
慕卿陽轉頭看向淩曉雪,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個人,他盼了兩年,找了兩個,現在人回來了,就在他的眼前,他卻沒有特別高興。
淩曉雪被看的紅了臉,伸手攬向慕卿陽的胳膊,頭枕在上面,她特別滿足,“卿陽,對不起,兩年前我不該離開。”
慕卿陽沒說什麽,只是身子有些僵硬。
淩曉雪松開手,仰起小臉,“不說了,快吃飯吧。”
說着她夾了菜給慕卿陽,慕卿陽木然地放進嘴裏,使勁地嚼卻吃不出什麽味來。
“卿陽還是原來的味道對不對?”淩曉雪笑着說道,慕卿陽轉頭便看到放在一邊的外賣盒子。
淩曉雪輕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卿陽,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對做菜并不在行,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我還記得。”
慕卿陽想到的卻是夏歌做的那桌菜,還有她在廚房裏忙碌的樣子。
以前淩曉雪說她不會做菜的時候,他都會說,有廚子還用得着你做飯,可現在他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
而且他還拿淩曉雪和夏歌對比。
慕卿陽放下筷子,“我公司裏還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卿陽……”淩曉雪看着慕卿陽起身,似是逃一般地往外走。
連她喊他他都沒有回應,淩曉雪頹廢地靠在餐桌旁,眼睜睜地看着門關上,門口有她剛買回來的男士拖鞋,他連看一眼也沒看。
淩曉雪只覺得心裏很冷,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手捂在胸口的地方,很疼,“卿陽,你可能不知道慕運華對我說過我走的兩年裏你連公司都不管了。”
喃喃自語間淚早已落下,她以為的幸福難道就這樣遠去了嗎?她不甘心,手碰到桌子上的紅酒,淩曉雪轉頭看了一眼,心裏想的是以前的點點滴滴,慢慢地美眸裏騰起一絲恨意,她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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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上了樓,夏歌收拾好也要上去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夏歌邊想這個時候會是誰來邊走過去,拉開門時,外面的人倒是她想不到的。
“歌子,我來投宿。”徐林東的臉一露,便從旁邊擠了進去。
夏歌轉身便看到徐林東大大咧咧地躺到了沙發上,擡高頭望着夏歌,“你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沒事了?”
“本來就沒什麽大事,你現在過來……”
徐林東可沒忘當時抱着她的情景,他真是吓壞了。
不過擔心在心裏,他沒說,夏歌說到此他起身來到夏歌面前伸手自然地挽上夏歌的胳膊,來到窗邊拉開窗簾指着對面的房子,“看到沒,那裏以後就是我家,可我家目前停水停電,不能入住,我來你這裏投宿。”
投宿這詞在夏歌那裏聽起來更像是投訴,因為這格林小鎮就是海天名下的。
夏歌皺眉,“有這事?我讓人查查。”
徐林東忙攔住她,“別別……”徐林東怕自己的心意表露的太明顯,忙改口,“現在是下班時間,哪有人管這事,你這老總不能讓人覺得太不近人情了,是不是?”
徐林東攬着夏歌的肩膀走到沙發邊,他自己坐下,“我不賴在你家裏,這裏是你和慕卿陽的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去醫院醫生說你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