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意外的表白
回到公司的佟琅才走進大廳，就被員工們沖上來團團圍住。
大夥兒一臉興奮地問他，“老板，怎麽樣，老板娘沒發現破綻吧？”
“肯定沒有啦，她肯定覺得特別滿意，想要現在就嫁給你對不對？”
“老板老板，後來你們接吻了沒啊？”
佟琅回應他們的卻是一個低沉的表情。
衆人臉上的笑容很快凝結了，“不……不會吧，她發現了嗎？”
佟琅閉着眼搖搖頭，繞開衆人朝前走了幾步，忽然又想起什麽，一轉頭盯準了躲在落地花瓶後面的保安，喝道“你！公司員工條例怎麽說的，禁止變身後破壞公司的花草樹木，你全都忘了嗎？”
保安淚流滿面，“老板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用大樹磨爪子了，你扣我工資吧……”
佟琅嘆一口氣，說“你對着那棵大樹，誠懇地說三十遍對不起，這事兒就算了。”
保安點點頭，垂着腦袋出去跟大樹道歉了。
佟琅頗顯低沉地回到辦公室，電腦裏還有不少等着他處理的合同與資料，他卻根本無法投入精力，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打開鋼筆低頭開始在本子上記錄
“X月X日中午，天氣依舊炎熱，與錢柚第37次見面，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但我似乎讓她不開心了，目前還未找到原因。
以下列舉出幾個我猜測的可能原因
1、她發現了我的狼人身份，吓到了，決定不再和我繼續來往。可能性30%。
2、她嫌我員工餐廳的飯菜不好吃，因此生氣了。可能性50%。
3、她大姨媽來了，聽說女孩子在這期間心情波動非常大，因此她無緣無故生氣了。可能性80%。”
寫完這一條的佟琅沉思片刻，又将最後那一行字劃掉了，于是推門進來的助理莎妮就聽到他喃喃自語“不對，應該不是大姨媽。她這個月中才來過一次，按理應該下個月才來大姨媽。唔，難道是月經不調？我是不是該帶她去醫院看看？”
莎妮“……………………”
“佟先生。”莎妮終于看不下去了，表情古怪地問，“您又在記錄和錢女士的約會過程嗎？”
佟琅點點頭，表情認真嚴肅，“我在分析錢柚今天為什麽生氣，可是找不出原因。莎妮，你覺得有什麽可能性呢？”
莎妮遺憾地搖搖頭，“抱歉，中午我一直在處理公司事情，沒注意到你們的交流過程。”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呃，但我個人認為和月經不調應該沒有什麽關系。”
“這樣……”佟琅想了想，“那麽只能我晚上見她的時候問問她了。”
莎妮看着上司為了這段相親認真投入的樣子，心中有點酸澀，卻又有些心軟和同情，說道“女孩子心思都比較細膩敏感，您……您如果真的要問她，還請委婉一些，不然恐怕會弄巧成拙。”
佟琅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莎妮。”
莎妮搖搖頭，“沒什麽，我該做的。文件我放下了，您有事叫我。”說罷就轉身出去了。
佟琅打開網頁，開始在上面搜索“惹喜歡的姑娘生氣了，這種時候該給她買什麽禮物比較有用？”
片刻後搜到有個人問了同樣的問題，下面有個支持數很高的答案“這種時候你滾得遠遠的就行。”
佟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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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下班時刻對于錢柚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她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看着其他同事成群結伴笑着離開，自己的心卻酸澀極了。
有人關心地拍拍她，“你沒事吧小柚？你那個開豪車的相親男呢？沒來接你？”
錢柚沙啞地說“……沒事。他一會兒就來了。”sk
同事們紛紛離去了，辦公室只剩下她和夏謙堯兩個人。錢柚做了個深呼吸，坐直身體開始收拾包包，夏謙堯忽然挪到她身邊，漫不經心地說“都吵架了就別去見面了，反正見了也是尴尬。正巧我今晚沒事，就屈尊纡貴請你吃頓飯吧。”
錢柚搖搖頭，“不用啦，謝謝。我走了。”
夏謙堯趕忙攔住她，“喂！我請你吃飯，你竟然敢不賞臉？別人想讓我請還沒這個機會呢！跟我走！無論你想吃什麽，鮑魚海參還是燕窩魚翅，我都請得起，絕對比那個佟琅請你吃的更好！”
錢柚還是搖頭，“我沒胃口……謝謝你的好意。”
說罷就走進了電梯，夏謙堯氣得直冒火氣，但還是追了上去，一直纏着錢柚到公司大廳，可是她卻一直低着頭不吭聲。
夏謙堯還在旁邊不停念叨，“那個佟琅除了長得帥，還有什麽好的？你看，你們吵架了，一整個下午他也不知道給你發個短信打個電話，擺明了是不在乎你，你趁早把他忘了，聽到——”
說到一半突然卡殼，這可不像夏謙堯的風格，錢柚不禁擡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目瞪口呆地盯着玻璃門外，便順着他的視線看出去……
然後她也目瞪口呆了。
因為佟琅正站在他的豪車旁邊，一手捧着一束巨大的紅玫瑰，另一手抓着一把愛心形狀的氣球，背上背着一個巨大的娃娃，手肘處還挂着滿滿一袋子的糖果，正面色沉穩地等着錢柚走出來。
一個阿姨帶着孩子經過，問佟琅，“賣氣球的，你這氣球多錢一個啊？”
佟琅禮貌回答，“抱歉，不賣，這是我要送人的。如果您想要，拐角處那個禮品店有賣。”
錢柚愕然地走出公司大廳，來到佟琅面前，“你……你這是幹什麽呀？”
“小柚！”佟琅看見她，立刻微笑着迎上來，身上的東西框裏哐當亂響，“我、我知道中午的時候我表現不太好，讓你生氣了。所以給你買了禮物，希望你能原諒我。但我不知道哪一種禮物能讓你開心，所以就都買了。當然，網上還有人說我滾得遠遠的你會比較開心，如果你贊同這個看法我可以現在就走。”
“……”錢柚呆呆看着他，片刻後忽然笑出來，“噗……你怎麽這麽……這麽傻呀。”
“你笑了，那就是不生氣了是嗎？”佟琅欣喜而忐忑地看着她。
錢柚的心情頓時就沒那麽壓抑了，她說“我……我其實不是生氣。好啦，先不解釋這些，你快把東西放下，很沉吧？”
佟琅在錢柚的幫助下将身上的禮物都塞進了車裏，只有那一大束氣球不知道該怎麽辦。
錢柚捏着那一大把氣球，若有所思看了幾眼，發現夏謙堯還陰沉着臉站在公司門口，頓時靈機一動，将氣球塞到他手裏，“送你啦，今天下午謝謝你安慰我，我先走了！”
夏謙堯的臉頓時更黑了，“誰要你的破氣球，拿走！”
錢柚已經坐進車裏，對他揮揮手，“不要的話你就放在公司好啦，其他同事說不定想要的，再見——”
夏謙堯“……”
路上，佟琅問錢柚，“不喜歡那些氣球嗎？為什麽會送給夏謙堯？”
錢柚仍舊盯着車窗外夏謙堯漸漸遠去的身影，“我在看那些氣球會不會帶着他飛走……如果飛走了他以後就不會煩着我啦！啊……好可惜，他沒有飛起來。”
佟琅愣了愣，不禁輕笑出來，“……那我下次再多買一些試試。”
錢柚也被自己傻裏傻氣的行為給逗笑了，兩個人在車裏輕笑着，氣氛比中午時好了很多，到了餐廳後，用餐時也和平常沒什麽不同。
于是佟琅非常自然地認為，錢柚已經不生氣了。不過他還是想問問清楚她到底為什麽不開心，剛剛放下筷子想要開口，錢柚就快了他一步，她說“那個，今天我來付賬吧。”
說着就拿出錢包，揮手叫來了服務生。
佟琅一臉莫名，擋住她的動作，“為什麽？怎麽了？今天的菜你不喜歡嗎？”
旁邊都是顧客，錢柚不想在大庭廣衆下和他争執起來，壓低聲音說“讓我來好嗎，一會兒我們出去了，我告訴你原因。”
佟琅思考了幾秒，最後點了點頭。
結賬後，兩人走出餐廳，像往常一樣沿着街散步，錢柚走出幾步，忽然說“佟琅，不然以後我們都AA制吧？”
佟琅大驚，攔住錢柚，“為什麽？小柚，抱歉我……我在這方面不是很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生我的氣？”
錢柚搖頭，“我不是生氣呀。我……我只是覺得，雖然你條件很好，但是你賺錢也不容易啊，出來吃飯啊玩啊，我不能總讓你付錢。所以以後我也會幫你分擔的。”
可是這番話聽在佟琅耳中，卻仿佛是錢柚在刻意疏遠和自己的距離。她是不再喜歡自己了嗎？所以才要和自己分那麽清楚？他努力壓抑住心底的不安，溫柔道“這沒什麽的，我能負擔得起這些，也很願意負擔這些，你不需要為我擔心。我只希望每次你跟我一起時都能開開心心的。”
錢柚盯着他看了片刻，好似終于下定了決心似的，鼓起勇氣對他說“可是……可是我覺得你好像在防着我。”
“我防着你？防着你什麽？”佟琅這回是徹底傻了。
錢柚表情有點迷惑，“我也說不清，但我就是感覺你好像有什麽事不想讓我知道，中午帶我去你的公司，你好像也不是很願意，是被我逼着才答應的。佟琅，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子的條件，其實配不上你？”
佟琅愣住了。
他還沒想好如何回答，錢柚又接着說“我知道我們差距很大，但是我想讓你相信我，我喜歡的就是你，不是因為你家裏條件好什麽才……我知道這麽說很沒有信服力，但除了AA制，我也想不到別的解決辦法了。你……你雖然好像對我很溫柔，但可能是我太敏感，總覺得跟你還隔着點什麽，你好像很不想讓我發現的樣子……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太好，讓你覺得我是那種很拜金的人？”
今天并非月圓之夜，可此刻的佟琅卻感受到了氣血翻湧。看着面前脆弱悲傷的姑娘，他終于再也無法把那個秘密藏于心底，“其實我是——”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車從路邊飛駛過去，“嘟嘟嘟”地狂按喇叭，将佟琅的後半句話打斷了。
他稍微平靜了一些，揉了揉眉心，才重新看向錢柚，很認真地說“小柚，我喜歡你。”
“……什麽？”錢柚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耳鳴。
“我喜歡你。”佟琅重複了一次，輕輕抓住她的手，貼在他撲通撲通的心口，“我承認，我确實有個秘密瞞着你，但是絕對不是認為你拜金什麽的。我向你保證，這個秘密不會傷害到你，以後我一定會找機會告訴你。所以，請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那一瞬間錢柚腦海裏仿佛一瞬間開滿了鮮花，沁人的芬芳萦繞着她的心田，将她持續了一整天的陰霾洗漱一空。等她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用力抱緊了面前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