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撒孤村
砰砰砰的聲音不絕于耳,在如此短的距離,狂暴的弩箭一下子将秦兵的身體射穿,這種秦弩的攻擊力驚人,射程可以達到三百米,加上三棱弩矢的特殊構造,讓秦兵身上的普通戰甲根本抵擋不住。
血從秦兵的身體噴射而出,前後貫通的傷口,噴出兩道豔紅的血箭。
蒙恬挑選的這幾名兵士,都是軍中的好手,選擇射殺的對象,都是對村民威脅最大的兵士,而弩箭射出的軌跡,也保證即使将射殺的對象完全貫穿,也不會傷到周圍的村民。
“蒙将軍,我只能給你十五人,我不知道他們會留下來多少兵士,不過最多不會過百。我要将這些兵士全部殺死,一個都不能留。”
“蒙恬只要十人足夠,人越多越不容易隐蔽,這樣的任務,兵貴在精而不是多。”
“十人,蒙将軍随便挑選,保證村民安全,我會讓裏正告訴一些村民配合你。”
“我的兵士,随便拉出十人即可。蒙恬絕對完成任務!”
這是扶蘇離開之前對蒙恬所說的話,他手中沒有多少兵,只能盡量在各個地方少用兵。
“百長,快出來,有人突襲,我們遭到埋伏了!”
外面的秦兵受到攻擊,馬上對着旁邊那座房間喊。
“走!跟我殺出去!”
房間裏面,換了戰甲的蒙恬踢開房門,幾個兵士跟在身後,一起沖出了房間。
這幾個兵士也全部穿着和秦兵一樣的戰甲,一沖出來就分散開來,沖進秦兵的隊伍。
蒙恬一個箭步,如同虎撲羊群,喊話的秦兵以為百長出來了,忽然看到百長的樣貌似乎不對,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柄劍已經到了他的喉間,措手不及的一劍,雷霆萬鈞的一劍。
幾乎看不到劍光,那個兵士只感覺喉嚨冰了一下,然後在喉間噴出熱血的時候已經看到那個健碩的身影撲向了別的兵士。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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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了地上,揚起了微微的塵土,喉間的血流過脖子,在幹燥的地面彙聚,漸漸彙聚成一個小血泊。他此時還睜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是蒙恬。以前他去北方巡查的時候他見過一次。
此時的蒙恬已經沖到別的秦兵面前,手中的利劍揮砍刺擊。馬戰無人可敵的蒙恬,在近身步戰之時,依然沒人可以抵擋,在他手中,已經有好幾名秦兵躺在了地上。
“喂,你瘋了,是自己人!”
“誰他娘和你是自己人!”
利劍刺出,刺穿秦兵的戰甲,利劍抽出,鮮血噴灑。
此時這隊秦兵雖然多達七十人,可是一下子亂成一團,他們都是從邊疆新調過來的軍隊,彼此都不是很熟,猛然間穿着同樣制式的戰甲的敵人沖進來,他們一下子不知道到底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
“上!我們幫蒙将軍!”
這處平地上的幾個村民此時猛然發出一聲喊,村民紛紛從地上撿起木棍和石塊,這裏的房子本來就是在建中,周圍的石料木棍非常多。
村民在老裏正的指揮下,有的護着孩子女人退到一旁,有的拿起地上可以拿到的武器沖進了戰圈。
距離最近的秦兵馬上被人群淹沒了,石塊木棍直接朝他們臉上身上招呼,幾個人剛倒下還能有所反抗。不過馬上就被石塊木棍砸的沒了聲息。
村子裏的男子都是見過血的,兩年之前,那場針對他們的屠殺,多少一起來到上郡墾荒屯田的河東之民就倒在他們身邊,戰劍弩弓之下,血染大地,成片的屍體堆積,然後被後面的秦兵割去腦袋。
對于血,他們不陌生,而稍微年長的更是經歷過秦統一六國的亂世,對于血更是不陌生。
只是誰也沒曾想到,當年奉了皇命來殺他們的人此時卻和他們站在了一起。
只是誰也不再去恨當年奉旨追殺他們的人了,皇命一下。即使當時北方的不是蒙恬,也會有第二個人來執行皇命。正如老裏正說的,殺他們的不是蒙恬,而是皇上。
皇命不可違,所以就有血染大地,枯骨連天。
而他們幸運的遇到了公子,遇到了扶蘇,才僥幸活了下來,對于公子,所有人都将他看做了希望,天下多少人盼着他接替皇位。
此時,村民們殺死秦兵,是一點都不手軟,将距離最近的幾個兵士殺死以後,石塊直接砸向附近的兵士。劈頭蓋臉的石頭,讓拿着劍的兵士毫無辦法,這東西挨上一下人都受不了,幾下砸到,即使沒倒,也已經搖搖欲墜了。
這些村民這些天跟蒙恬的兵已經很熟了,比起秦兵的互不相識,分不清敵我,這些村民幾乎記得住每一個蒙恬兵士的樣子。
一輪的亂石,竟然沒有幾塊是扔錯的。即使扔錯了,面對一兩塊襲來的石頭,蒙恬精挑細選的兵士也足以應付。
“殺!”
蒙恬的爆吼聲中,那把已經浸滿鮮血的劍又一次刺穿一個兵士的胸膛。
公子的命令,一個不留,因為公子不敢拿全村人的命和自己最後一點兵士的命冒險。
七十名秦兵,在房間裏死了七個,此時經過一陣混亂的殺戮,已經不足十人。
他們此時被抵壓到一片非常小的地方,身後是高達十幾米的一道石崖,下面都是淩亂的亂石,跳下去不死也要受傷,而且一旦受傷,肯定會死在這裏。而面前,憤怒的村民和蒙恬的兵士已經将他們逃跑的路全部堵死。
“你應該就是蒙将軍!我們投降,只要不殺我們就好!你們還拿着武器做什麽,放下武器!”
幾個兵士手中的劍落在地上,說話的這是他們這裏唯一活着的一個伍長。退已經沒有路了,而戰,笑話,蒙恬一個人都能殺的他們一個不留。在北軍之中,蒙恬是戰神一般的人物,匈奴人敬之怕之如鬼神。
面對幾個放下武器的秦兵,蒙恬非常想留他們一條活路,畢竟是大秦的兵士,不過想到公子的話,蒙恬的手依然擡起壓了下去。他不能拿所有人的命去賭注。
幾支弩箭射出,在弩箭的軌跡中,秦兵身上的鮮血狂噴而出,貫穿力驚人的三棱弩矢能射穿幾個兵士。
“為何不留我們一條活路?”
那個伍長對着蒙恬大喊,然後被弩箭貫穿了喉嚨,倒在了地上。
“我不敢留!”
兩輪弩箭,已經沒有能夠站着的秦兵了,蒙恬身後的兵士此時都拿起了短劍,去給所有倒下的秦兵補刀,防止有任何一個秦兵還有一口氣在。
戰場上沒有僥幸,真正的戰場上哪裏是你染上一點血趴在死人堆裏就能躲過去的。
以前的北軍甚至是将死者的頭顱全部割下換取軍功,往往戰馬的馬脖子上都挂着一串人頭。在這樣的戰場上。想裝死騙人根本不可能。
兵士們熟練的擡起倒地的秦兵頭顱,短劍的劍刃劃過喉嚨。不管生死,全部切斷喉管。
“裏正,村民有沒有受傷的?”
“只有兩個被劍刺傷了,不過不是要害。”
“那就好,請裏正幫忙将這裏的秦軍屍體都拖走掩埋,我帶人去山上看看!”
蒙恬說話的時候,兵士已經割喉完畢,此時都跟在蒙恬後面。
“姑娘,你的衣服!”
此時一個兵士将懷裏的衣服給了從房間裏出來的姑娘。
那個姑娘接過來,看到自己的衣服對方保管的很好,雖然他身上濺了許多血。不過自己衣服卻沒有沾一滴血。
姑娘對那個兵笑了笑,拿起自己的衣服,有些害羞的走開了。
“走!我們去山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