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從天而降
一把亮閃閃的小刀,晃着寒冷的光,倒映着小偷猙獰的臉,顧明達開始一剎那間感覺到了害怕,靈光一閃她記起她媽媽曾經說過,有些人是有賊心沒賊膽,有些是有賊膽沒賊心,還有一種最危險的就是既有賊心又有賊膽,要是遇見這樣的人,趕緊夾着尾巴逃跑。
眼前這個小偷就屬于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她瞥見了他褲腿下微微抖動的腳,臉上不停地吞咽口水,那明顯是緊張的表現。
這麽一想,顧明達害怕的感覺漸漸地消散了下來,反而勇氣十足,面不改色,“好啊,你要是有種就捅死我,捅一刀算什麽,你捅不死我,我就有手段讓你後悔偷我的葫蘆玉佩,你難道不知道住在望江區別墅裏的人非富即貴嗎?京城夏氏集團的現任總裁是我親哥,我媽媽是夏氏唯一的千金,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嗎?我說過了,只要你将葫蘆玉佩還給我,咱們有事好商量,你一看就長得這麽年輕還有大好的青春等着你!”
“真的嗎?我長得年輕嗎?”小眼睛的小偷熱淚盈眶了,他的長相一向屬于老氣型的,20歲的樣子總是被人說成30歲,現在他30幾歲了,人家小孩叫他伯伯!
顧明達睜眼說瞎話,“對啊,你長得确實挺年輕的。”
知己!小偷差點将手中的玉佩放開了,但他又轉念一想,反思﹕為了一個葫蘆玉佩,他要是為此殺人了,坐牢槍斃了,就算有了再多的錢那也是沒命花。
小偷不由地對眼前這個不怕死的胖妞刮目相看,小小女孩子,卻有如此膽量,他們做小偷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膽子大的人了。
那種人,拼起命來,往往都是兩敗俱傷。他又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還不如拿點錢自個逍遙逍遙。
但這葫蘆玉佩想必是小胖妞的心愛之物。
小偷開始慢慢地放開了葫蘆玉佩,腦袋靈光一閃,不對,他不能這麽快放手。
“你打算給我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顧明達的手一直緊緊地抓着葫蘆玉佩不放手,生怕眼前的小偷下一秒不見了。
小偷吞了一口唾液,估量這葫蘆玉佩的價錢,這是用上好的翡翠制作而成的,通體翠綠晶瑩剔透,幽幽地泛着光芒,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東西,加上邊緣的一角被磨平了,他推測是有人常常撫摸導致而成的,年代肯定是有些的。“50萬,你給我50萬!”這種不好估算的玉佩,算了,他就吃虧點好了。
“好!”50萬就50萬,顧明達一點都不把這錢放在眼裏,她每年的壓歲錢就不止這點錢,只要能将她的葫蘆玉佩換回來,她拿出多少錢都是願意的!禮物有情錢無情!
小偷看到她這麽好說話,不免地又感到後悔,人往往就是這樣的,總是嘴巴上說着能這樣就足夠好了但是總是希望好上加好。
他想50萬一點讨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是不是說的太便宜了?“不行,我突然覺得這個葫蘆玉佩50萬相對來說太少了,再加一點!”他們做小偷這一行的,擅長的就是把握人心,反悔了一兩次,加加價錢,只能體現出被偷之物的價值。但要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話,那後果肯定是慘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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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達聽到後,挑了挑眉頭,胖嘟嘟的臉上沒有挂上一點表情,她就知道這該死的小偷不會這麽輕易地會妥協。人心貪婪,但切不可過度。
拿出上輩子的皇家儀式,她的背挺得筆直筆直地,黑溜溜的大眼睛正氣淩然地藐視了小偷一眼,小偷禁不住打了寒顫,這胖妞明明看起來像一只y貓,為什麽周身的氣勢卻像一只幼虎,隐隐地透着霸氣。
“70萬,再多就沒商量了!”顧明達絲毫不肯放松手,盯着小偷的臉,看到他臉上既甘心又不甘心的樣子,趕緊趁熱打鐵,“你要知道,70萬是我所有的壓歲錢了,再多真的就沒有了,要是你覺得不夠,你去向我哥哥夏承銘要,我保證他會給你更多的錢,要不然,你就綁架我好了,我相信我在京城做高官的叔叔阿姨嬸嬸伯伯不會不管我吧!”
夏承銘,拜托,他才不要去找咧,連他一個小小的不經名氣的小偷都知道京城夏氏集團的現任總裁夏承銘的奸詐狡猾,他惹不起!
綁架,他個去,他綁個胖妞,貌似還是個有錢有勢的胖妞,就算他想綁,他拖得動胖妞的體積嗎?
等等,他是做小偷的,不是綁匪!
都是一些馊主意,算了,算了,就70萬吧!
“行,成交,就70萬。”小偷下定了決心,“這裏附近的銀行在哪裏,我們趕緊去拿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就在顧明達和小偷交談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色運動裝的男子跑過他們中間,然後他停了下來,眼疾手快地奪過兩人争執的葫蘆玉佩。
小偷炸了。
顧明達也炸了。
兩人扭頭,異口同聲﹕“把葫蘆玉佩還給我!!”
顧明達一樂,簡直是心花怒放,這一刻,她看裴缺無比順眼,從頭到腳哪裏都是帥得像金子一樣閃閃發亮。
一身簡單的黑色運動裝,勾勒出他健美挺拔的身材,性感的薄唇似笑非笑,揚着若隐若現的小酒窩,一只耳朵上塞着耳塞,口袋上露出了半個白色的手機。
尤其是他的一雙細長的瑞風眼,眼尾上翹,眼神如上百年的醇酒,濃烈又迷人,真是一朵梨花壓海棠,玉樹臨風勝潘安。
“小肉球。”裴缺拿着葫蘆玉佩了招手,顧明達這一刻一點都不介意他的稱呼,立刻跑到他身邊,接過了他手中的葫蘆玉佩,趕緊将它挂在了脖子上,小手撫摸着胸前的玉石算盤,剛才一直提在嗓子上的心終于舒了一口氣。
“這年頭,這麽蠢的小偷還真是少有。”裴缺拿掉了耳朵上一只耳塞,無意識間将顧明達移到了他的身後。
顧明達擰了擰他的衣角,這家夥的嘴巴真毒。要是激怒了小偷怎麽辦,他可是帶着一把刀哪。
本就沉醉于裴缺美貌的小偷一聽,怒了,抽出藏在褲袋中的一把□□。
而裴缺卻拿出了手機,咔嚓一聲就把小偷手持刀的畫面給拍了下來,“喂,你确定你的耳朵沒聾嗎?仔細聽聽,周圍現在是什麽聲音?”
明明剛才是什麽聲音都沒有,就在剛剛卻出現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警鳴聲,響亮地兩旁的銀杏樹葉紛紛落葉,秋風一吹,像斷了翅膀的蝴蝶一樣片片飄落。
裴缺步步逼近,氣勢淩然,吐字不緊不慢,“我勸你放下刀,等到警察來了,你的罪名只是搶劫,要是你現在持刀傷人,你的罪名是罪加一等!”
空氣中響着一聲又一聲緊迫的鳴笛聲,小偷的臉上開始出現不安,接着是惶恐,就在他神思猶豫之餘,裴缺快速地使出一腳,将□□踢到了遠處。
沒刀子在手的小偷,生氣了。
就算你長得超級好看,勞資也要揍你。小偷掄起拳頭撲向裴缺,裴缺靈活地躲過,伸出大長腿,一腳踢在了小偷的胯部,小偷立刻捂住了敏感的胯部,痛得哇哇大叫。
身為京城豪門裴氏集團的下任繼承人,他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拳腳功夫,跆拳道黑帶那是起碼的。
此時,一輛接一輛的警車鳴着警鳴聲行駛而來,湧出了十幾個拿着槍的警察,吃痛的小偷簡直傻眼了,他不就是搶了劫,又不是搶銀行,用得着派出那麽多警車嗎,警察先生不帶這麽閑的吧?
顧明達激動了,立刻從裴缺身後鑽了出來,白白胖胖的手指指着小偷,“警察叔叔,就是他,搶劫我的葫蘆玉佩!!”
帶頭的方正臉警察滴汗,小姐,是你身邊的這位先生報的警,不是這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家夥還會是誰?
警察局
便衣警察正在審訊小偷。
“姓名,年紀?”
“張山山,34歲。”
“為什麽行竊?”
“家裏沒錢了。”
“有沒有後悔?”
“後悔了,以後再也不敢瞧不起胖子。”
要是上蒼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好好地搶劫東西而不是去戲耍一個胖子,胖子都是潛力股,一不留神就會蹭蹭蹭地往上漲,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未來的日子要在黑暗的牢房中度過。
顧明達正在做筆錄,給她做筆錄的是一位年紀大約30幾歲的女人,帶着一副黑色的框架眼鏡,遮住了臉上明顯地黑眼圈。
這位女警察頻頻用餘光瞟向站在一角看報紙的裴缺,一邊用正經的口吻問:“姓名,年紀。”
“顧明達,16歲。”
“案發經過?”
“我在我家附近小道上跑路,然後小偷搶了我的包包!”
突然,女警察放低了聲音,黑色的框架眼鏡滑落在鼻間,八卦兮兮地問:“哎,小姑娘,姐姐問你,辣麽帥的男人怎麽被你追到的?”
顧明達無言。
女警察再接再厲,充分發揮了她的想象力,“為了他,你戒掉了一切零食,為了他,你開始早起跑步,為了他,你開始……”
“停!”顧明達打斷了女警察的話,她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導致聯想力過剩!
裴缺明顯聽到了女警察講的話,揚着嘴角樂呵呵地笑,放下了報紙,走到顧明達身邊,清了清嗓子,“阿姨,你問完話了嗎?”
阿姨!女警察感到一陣晴天霹靂,她有這麽老嗎,她40歲還不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