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隔壁的鄰居三(改錯字)
“明達姐姐—”。
顧明達轉頭一看,就被一個小女孩子撲上前緊緊地抱住,毛絨絨的小腦袋興奮地撞在了她的下巴上,下巴撞在了沒門牙的上颚上,一陣疼。
何莉莉本來是不來參加安家的洗塵宴會,但身邊有一個按不住寂寞的表妹徐貞,慫恿着她參加聚會之類的。于是她就帶着滿4周歲的小女兒,穿着高檔的禮服陪着表妹來到了安家。
徐貞熱情地和許子晴打招呼,推了推躲在她身後的女兒許盈盈,“安太太,這是我女兒盈盈,盈盈,快叫阿姨。”
許盈盈苦着一張小臉蛋,叫了一聲阿姨,随後就被媽媽推上前表演彈鋼琴,湊巧地彈奏了一曲《致愛麗絲》,第一次面對這麽多人,盈盈不免感到膽怯,一首鋼琴曲彈奏地磕磕絆絆的,讓拉下臉的許子晴臉色漸漸地緩和不少。
徐貞充滿歉意地朝着許子晴笑了笑,這個死丫頭,什麽曲子不彈,偏偏要彈《致愛麗絲》,剛才安家的千金彈的就是這曲子,問題是人家彈得優美,流暢,而自家的死丫頭彈得卻如此磕磕絆絆,真是丢臉。
有時候,咱們活着也許就是為了面子,什麽都要比,但總是比不過人家,這個世界上優秀的人接連不斷,一山總比一山高。
和許家孩子這麽一比較,安家的安茜就顯得優秀有多了,多好的孩子呀,這麽小,就能流暢得彈奏出一首完整的《致愛麗絲》,處在比較中的人生才是目前人們的生活狀态。于是,大家紛紛開始向許子晴贊美“你家孩子怎麽這麽優秀之類的。”等,不禁讓許子晴眉開眼笑,謙虛地說着哪裏哪裏。
“大嫂,”夏苑向前跨進了一步,湊到何莉莉身邊,“明鏡是不是從小在學芭蕾舞?”
何莉莉聽了,眼睛轉到了顧明達身上,又轉到了夏苑身上,早上聽到婆婆在和顧姨說,她家小達有個好爸媽,不像小鏡這麽苦,從小要學什麽芭蕾舞?
夏苑這麽問,是不是意味着顧明達從小就是自由生長,什麽才藝都沒有學,這似乎不太可能吧,要知道她這個三弟媳以前那可是響當當的京城名媛,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那畫畫可是畫的相當的好呀,據說從小就拜在國畫大師張大山門下,與當代著名畫家陌陌紫是同門師兄妹。
“苑苑,小達該不會從小什麽才藝都沒學吧?”何莉莉用了疑問句詢問。
夏苑點點頭。
“那……”那字還沒說完,就被咋咋呼呼的徐貞打斷了,徐貞一臉熱情地對着許子晴說,“ 子晴姐姐,你看見那兩個抱着的小孩沒,穿粉色衣服的是顧家的小天使明鏡,那孩子喲,在我家莉莉表姐的教育下,兩歲開始學跳芭蕾舞,跳得可好了。至于那個穿着黃色衣服的小孩子,嗯,是明鏡的堂姐,叫明達,呵呵,應該也是個優秀的小孩子吧。”
“那請兩個小朋友為大家表演點什麽節目吧。” 許子晴順着徐貞的話,開口說。
夏苑的頭不禁感到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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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年她過的實在是很安逸,身邊有老公的呵護,小寶貝們的依賴,心思漸漸地變得單純了,遠離這種明争暗鬥的聚會好多年了,但其中的厲害關系她豈會不知道,想她當年也是京城名媛圈內的領街人物之一,那作為她的女兒,是不是意味着要比這些小孩子強點才可以。
當初顧炎結婚後和她商量,要是将來有女兒的話,希望不要步她的後塵,做名媛那是相當的痛苦,想想那些成為頂級名媛所付出的代價和痛苦,她答應了下來。
直到結婚後的第九年,她和顧炎才盼來一個可愛的小公主,自然對唯一的女兒捧在手心中養,看得比眼珠子還有重要,尤其是顧炎簡直成了女兒奴,不管小寶貝要什麽他都會竭力達成其願望。為了給她一個美好完整的童年,她答應顧炎什麽都不讓女兒學習。所以,如今這個情況是,她京城名媛的女兒,既不會彈琴,也不會跳舞,什麽也不會,唯一的才藝怕是表演個啃小雞翅。
夏苑心裏那個心酸呀。
何莉莉胸有成竹地讓顧明鏡上去跳芭蕾舞了,她從小就教女兒跳芭蕾舞,等得就是今天這種場合,婆婆總是在她面前念叨着顧明達,說她是個有福氣的好孩子,小小年紀就得爹媽疼愛,快快樂樂地過每一天。
切,她當時聽了就切了一聲,什麽叫有福氣的好孩子,難道她家明鏡不是有福氣的孩子嗎,爹媽疼愛,笑話,她和老公對待明鏡那是眼珠子般珍重,等着吧,她家明鏡從小吃的苦,等長大後就會有豐厚的回報。而那個被顧炎和夏苑慣壞了的孩子,長大後就等着吧。
顧明鏡豆丁大的小身軀,墊着腳尖,跳着現代芭蕾舞,小小的她,高昂着小腦袋,揚着小脖子,像一只高傲的小天鵝。
畢竟孩子年紀這麽小,能夠踮起腳尖跳芭蕾舞,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所以在場的大人們紛紛地給予了熱烈的掌聲。
許子晴瞪了一眼徐貞,這多事的女人,臉色從陰轉晴,又從晴轉陰,猶如變化多端的夏日天氣,陰晴不定。
顧明鏡年紀這麽小,芭蕾舞跳得居然這麽好,不是說顧教授對待小孫女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标榜着小公主要快樂健康的成長,該不會夏苑剛才一直在謙虛,其實她女兒??????
“夏苑姐姐,等小鏡下來,該你家女兒了。”徐貞一邊向表姐誇獎小侄女,一邊和夏苑說。
這時,許子晴就說: “苑苑,剛剛看你家小寶貝臉色不太好,不必太認真讓小朋友上去表演什麽才藝。”
夏苑那張富貴雍容的鵝蛋臉舒心一笑,不管子晴說這話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知道目前的形式最好避開顧明達上臺表演,要是真躲不過,她夏苑也不怕丢臉。“那孩子剛剛掉門牙了,嚷着牙疼。”
而被媽媽說牙疼的某人,偷偷地躲在小角落裏咬了一口捏在手心的曲奇。
剛跳完舞回到媽媽身邊的顧明鏡撒嬌撲在媽媽的懷抱裏,“媽咪,我想吃曲奇餅幹!”
何莉莉笑着說了聲好,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一個人默默躲在角落裏啃餅幹的顧明達,“小鏡,你去找姐姐,姐姐不是正在吃曲奇餅幹嗎?”
腦子簡單的徐貞立刻拍了拍躲在她身後的女兒盈盈,聲音尖細,“你一直躲在媽媽身後幹嘛,去和明鏡姐姐一起找顧明達吃餅幹去。”
小孩子的表演剛剛告一段落,大人們閑下心來聊天,彼此都是輕輕地在說話,突然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傳來,大家夥不由地把頭扭向了聲音來源處。
許子晴惱火地斜看了徐貞一眼,這沒腦子的女人是怎麽在豪門中存活的,徐女士頭腦那麽精明的一個人,居然生出智商永遠不在水平線上女兒,夠嗆的吧。
夏苑很久以前就不喜歡徐貞這個人,現在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她沒好感,她內心深處嘆了一口氣,身在豪門,她當然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門面的重要性比不上孩子的笑容,大不了就讓小七唱一閃一閃亮晶晶,他們顧家的孩子就要活得肆無忌憚。
啃完小餅幹後,顧明達拍了拍手中的餅幹屑,揚着圓圓的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對着許子晴說﹕“許阿姨,你家的曲奇餅幹真好吃,謝謝招待!”
許子晴私心上是不喜歡這孩子的,但是看着她一臉讨喜的圓臉蛋,帶着萌萌的笑容,一雙靈活的圓眼睛轉來轉去,不禁內心上湧現出一股憐愛。
“不客氣,可愛的小公主,你要是喜歡吃,阿姨叫甜點師多做一點,讓你帶回家好嗎?” 許子晴蹲下身子,和顧明達說。
顧明達搖搖頭,挺着筆直的小身軀,小小年紀的她,周身展現出高貴優雅的氣質,儀态良好地向許子晴道謝,“我和爸爸媽媽哥哥初次來阿姨家,來得匆忙沒準備禮物,許阿姨,你家有筆墨紙硯嗎,我能塗鴉幾個字送給你嗎?”
許子晴就吩咐傭人拿來筆墨紙硯,姜李,王女boss,以及寧市的達官顯貴,社會名流,一個個好奇地看着一個不足6歲的小女孩子站在小板凳上,小小的手拿着一直毛筆,沾了沾墨水,小腦袋擺得正正的,小身軀很平正,兩只小肩膀齊平,白白的蓮藕手臂左右撐開,這個書法的姿勢又标準又漂亮。
顧明達握着毛筆,突然嫌棄了手中的這只毛筆,不是名家正品,她用着還真不習慣,而且她的手太小了,握力不夠,字體會不會寫得不好看?
“老公,” 夏苑向顧炎小聲地詢問,“你教女兒學書法了。”
顧炎否認。
顏承朗适當地插話了,“爸媽,是我教小七學書法的,她二歲的時候,在爸爸的書房裏拿着毛筆到處畫,一時興趣就握着她的手教她寫字,出乎意料,她在書法方面很有才華。”
顧明達認真地在宣紙上寫完“家和萬事興”,就爬下了小板凳,小短腿跑到哥哥面前,兩只小手一把抱住了哥哥的大腿,顏承朗笑着抱起了妹妹。
許子晴拿着顧明達寫的字給了大家看了一下,姜李眯着眼睛一臉笑呵呵,誇獎﹕“ 老顧,你家的小公主了不得,小小年紀寫着一手好書法,小公主,下次來姜叔叔家做客也寫幾個字呗,姜叔叔保證請最好的甜點師做一堆的曲奇餅幹。”
連一向不曾誇人的王女boss含着淡淡的笑容,贊美,“頗有飛白體的風格,字寫得漂亮。”
“咱們家小七真厲害!” 顏承朗樂呵呵地親了親她的臉蛋。
顏承朗抱着她來到了臺中間,前段時間他媽媽夏語憑着《春樹》獲得春雨文學獎提名,那是文學史上最有名氣的獎項,手辦方最開始在美國,剛才美國那邊的一個評審千裏迢迢地來到中國,通過姜李參加了這次安家的洗塵宴會,将這一殊榮告知了他。
顧明達伸手摸了摸眉頭皺成一字眉的顏承朗,看着哥哥一臉的嚴肅和鄭重,害得她的小心髒不停地噗通噗通地跳動,從沒有見過哥哥這麽嚴肅的樣子,印象中的哥哥一直揚着嘴角笑,露出英俊的下颌線條!
“安先生,安太太,請允許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抱着胖妹妹連口氣都不喘的顏承朗,拿着微型麥克風,“請在場的社會名人和記者朋友給我做個證,已世的母親夏語女士憑着《春樹》榮獲得了春雨文學獎,我想将《春樹》的著作權以及所獲得的殊榮贈送給我的妹妹顧明達,以慶祝她下個月滿5周歲生日。在她未成年之前将由顧炎先生和夏苑女士代為保管。”
母親去世後,夏語在遺囑上将所有作品的著作權轉贈給了他,律師将簽有母親書面合同的文書在他年滿15周歲的時候給了他。目前他想要轉讓,就是辦起手費來比較麻煩。
臺下的寧市名流沸騰了,那個英年早逝的天才作家夏語居然死後獲得如此高的殊榮,這次的安家吸宴會最吸晴最破人眼球的竟是顧明達,風頭蓋過了在場所有的娃,一個不足5周歲的娃,轉增獲得了《春樹》的著作權!
她的童年,在充滿光輝下圓滿幸福地度過,不帶一絲遺憾。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小公主長大,童年生活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