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嫁給鬼王?
這幾日,古萱兒去看了一次三夫人,她還是躺在床上,雙眼沒神的睜着,多少副藥吃了都未見好,時而叫頭疼,時而說胡話,連着看了幾個大夫,都說三夫人身子上找不出毛病,可能是精神上受了驚吓所致。
這精神上的毛病是最說不好的毛病!
伺候三夫人的丫鬟已經不像初來的時候那麽膽小,看到古萱兒過來,眼中驚喜了一下,行了禮,就給三夫人喂藥,沒再求着古萱兒換工作了。
古萱兒看着丫鬟手中濃黑的藥汁,忽然眉頭微蹙了一下,這藥的苦味似乎有些不同,看着丫鬟把藥汁全部喂入三夫人的嘴裏,她的眸色漸漸變深。
三夫人躺下沒多久就開始傻呵呵的笑,嘴裏念叨着一些人無法聽懂的東西,臉上表情也極為怪異,有些不像人該有的表情。
又過了一會兒,三夫人身子開始發抖,嘴裏的話稍微清晰了一些,但聲音沉的像鬼一樣:“好冷啊!地下好冷啊!陪我,誰下來陪我?”
說話的時候,三夫人雙臂環抱着,一雙沒有人氣的眼睛到處飄,好似在找誰下去陪她。
這個時候,丫鬟緊張的站在門口,古萱兒注意到丫鬟的腿邊有一個掃帚和一根桃枝。
這是把三夫人當鬼了呢?
“古…大小姐…快過來。”丫鬟顫抖道:“三夫人…又被馮媽媽附身了。”
丫鬟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卻沒有奪門而跑。
被馮媽媽附身?
古萱兒不以為然,對丫鬟搖了搖頭,在丫鬟驚恐的眼神下,走到三夫人身邊,坐在床上,看着還在喊冷的三夫人道:“地下确實很冷,你若不願意住,就上來吧!上面一年有四季,天氣有冷暖,還有人伺候,住着舒适。”
丫鬟仿佛見鬼一樣看着古萱兒,好似在看兩個鬼對話。
大小姐不會也被馮媽媽附身了吧?
這時,三夫人視線飄到古萱兒臉上,忽然抓着她手道:“我在下面好冷,好孤獨,你下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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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萱兒不僅沒有被吓走,反而在三夫人手背上拍了兩下:“想要我下去陪你?可以,除非你上來接我。”
丫鬟的牙齒開始打顫,她好不容易适應了三夫人鬼上身,現在大小姐又被鬼上身了,她該怎麽辦?
古萱兒忽然回頭,把丫鬟吓了一跳,她噗哧一笑:“你該不會是以為我也被馮媽媽上身了吧?”
丫鬟見古萱兒對她說話很正常,心裏才沒有那麽害怕:“大小姐,你別吓奴婢了好麽?”
古萱兒把三夫人的手拿了下去,看着還在說“鬼話”的三夫人,緩緩道:“其實有些時候,和人打交道還不如和鬼打交道。”頓了一下,又道:“最起碼,鬼沒有那麽多陰謀,要害你也會直接表明,不像人,什麽都不會告訴你,背後裏捅你一刀,讓你死的不明不白。”
古萱兒的視線又落在了丫鬟臉上,淡淡的問道:“你說是嗎?”
“啊?”丫鬟有些發愣,随即有些神色慌張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好好照顧三夫人吧。”古萱兒留下一句話,起身走了出去。
走了出去,古萱兒眸色微沉,三夫人會變成這樣,可能和她喝的藥有關系。
炎熱的夏季,正午熱浪滾滾,屋內好似蒸房,古萱兒搖着一把華麗的孔雀開屏小木扇,她本不喜歡太過華麗的東西,看到這把扇子以後卻忽然覺得它和萬俟湚那只妖邪有些相似,問了價格之後就買了下來,如同當初把萬俟湚帶回府般帶了回來。
古萱兒眼神飄到小木扇木面繪制的華麗招展的孔雀羽翎上,眸色有些逐漸變深,她這究竟是怎麽了?難不成是在想萬俟湚那只妖邪麽?
她貌似有些時日沒看到他了…。
這鬼天氣,真是熱的有些讓人心煩。
古萱兒拉了拉衣襟,敞開了些,方覺得好點。
小紅玉端着冰鎮西瓜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副畫面,她家的大小姐衣衫不整的敞着,白皙精致的鎖骨,還有藏在肚兜下豐挺欲彈的大波,呃!已經彈出了一半,擠出深溝玉縫。
“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小紅玉看的臉色微紅,眼中帶急:“是誰這麽放肆?把小姐衣裳扯成這樣?”
“…。”古萱兒合起華麗的孔雀扇,在小紅玉腦袋上敲了一下,順手拿來一塊冰鎮西瓜:“你這丫頭,在想什麽呢?”
古萱兒咬了一口,涼涼的爽意送入肺腑,心中讓人煩躁的熱氣被灌冷。
“今日怎拿來這麽好的東西?”這冰鎮西瓜往年只有老夫人和何氏身邊的人才能拿到,她這大小姐,是每一年的夏季都吃不到任何冰鎮的東西。
對于這個古代來說,這冰鎮的東西太過稀有。
小紅玉被打了,腦袋回魂不少,看大小姐鎮定如斯的吃西瓜,也就能猜到這衣服是大小姐自己扯的,不過大小姐這樣“衣衫不整”真的好麽?
被問及冰鎮西瓜,小紅玉嘴邊揚着得意的笑:“今兒奴婢去膳房的時候正好瞧見這冰鎮西瓜,一共三盤,奴婢問了方知是要送去給老夫人和大夫人享用的,還有一盤翠娘答的含糊,奴婢就拿來給大小姐了。”而且,她拿走的時候,翠娘這次連個屁都沒敢放。
這個尚書府除了老夫人和大夫人,最有資格享用冰鎮西瓜的非大小姐莫屬。
小紅玉把一盤冰鎮西瓜放置古萱兒身邊的矮幾上:“大小姐,奴婢這次做的怎麽樣?”
古萱兒笑着從盤中拿起一塊冰鎮西瓜,伸到小紅玉面前:“做的很好,這是我賞你的,吃吧!”
小紅玉看着冰鎮西瓜,臉色微變,退後兩步,不敢接:“這乃主子才有資格享用的東西,小紅玉只是個奴婢,吃不得,吃不得。”
古萱兒硬把冰鎮西瓜塞到小紅玉手中,臉色放了下來:“本小姐說你吃得,你就吃得。”
古萱兒難得這樣嚴肅的和她說話,小紅玉心中顫了一下,有些畏懼,把古萱兒手中的冰鎮西瓜接了過來。
看見小紅玉沒法拒絕的把西瓜吃了,古萱兒嘴角扯起笑容:“這才對嘛!我能吃到這冰鎮西瓜,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得到獎賞乃天經地義。”
小紅玉見古萱兒臉上展開了笑容,心中才放松下來,大小姐不動怒則已,動怒起來是真正的駭人,就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将她給吓定住了。
古萱兒又拿起一片冰鎮西瓜咬了下去,心道:這盤冰鎮西瓜原本是做給古漣漪吃的吧?卻被小紅玉“搶”來了,她可以想象沒得到冰鎮西瓜的古漣漪此時是怎樣的表情?
此時,古漣漪熱的心中煩躁,加上孕期,本就胃口下降,吃不下什麽熱乎的食物,想要吃點冰涼清爽的食物,等了半天也不見膳房給她送來冰鎮的西瓜,古漣漪有些不耐煩了。
“你去看看膳房那邊怎麽回事?”古漣漪對給她扇扇子的丫鬟道。
每年燥熱的夏季,母親有一份冰鎮食物,她必定會有一份,今兒怎麽遲遲沒有送來?
等了好大一會兒,丫鬟才回來,雙手卻是空空。
“怎麽?今兒膳房沒做冰鎮西瓜麽?”古漣漪語氣不太好的問。
“不…不是。”丫鬟看到古漣漪質問的眼神,被吓了一跳,膽顫心驚的說道:“膳房做好的冰鎮西瓜,正要給小姐送來的時候,小紅玉去了膳房,搶去給大小姐吃了。”
古漣漪臉色一變,暴怒的站了起來:“什麽?小紅玉那小賤人把本小姐的冰鎮西瓜搶去給古萱兒吃了?
真是可惡,可恨。”
丫鬟被古漣漪打過,見古漣漪站起來,她吓的渾身發抖,聽說上一個丫鬟從三小姐房中出去的時候雙手廢了,後來又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所以,她對這位三小姐十分害怕,每次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被打也不敢叫一聲痛,在外面更是不敢多說一句三小姐的不是。
古漣漪氣的走到丫鬟身邊,在她肩膀上狠狠擰了兩下,幾乎把丫鬟手臂的肉給擰下來,見丫鬟眼中滾着眼淚,不敢往下掉,她譏嘲的說道:“沒用的廢物。”
丫鬟被罵也不敢吭聲,因為,倘若吭聲只會換來更多的虐待,她只能忍着,受着。
外面人人都知尚書府的古三小姐美若天仙,內心善良,連一個螞蟻不忍心踩着,卻沒人知道古三小姐關起房門,卻是個兇狠惡毒,把下人當畜生欺壓的惡毒女。
香福院。
古漣漪進入大夫人的房間,大夫人正在吃冰鎮西瓜,盤中還剩下最後一塊,古漣漪盯着那塊冰鎮西瓜吞了吞口水,眼中是想要吃的*。
“漣漪,你怎麽過來了?冰鎮西瓜好吃麽?不過你現在懷孕,雖然天氣炎熱,冰鎮的東西還是少吃為妙,對腹中胎兒不好。”大夫人說着,把最後一口西瓜咬掉,放下西瓜皮,那帕子擦了擦嘴,放下覆面的黑紗,将嘴和下巴遮了進去。
古漣漪看到大夫人的下巴幾處爛肉,甚至有被擦下來的,心中一陣惡心,什麽胃口都沒了。
剛才看着西瓜時不覺得,這會兒忽然感覺炎熱的空氣中一有一股難聞的惡臭。
嘔~
古漣漪捂住嘴幹嘔起來。
大夫人還沒覺得是自己的臉惡心到了古漣漪,她急忙走到古漣漪身邊,扶住她的手臂,眼中露着欣喜道:“母親剛開始懷你的時候也是這樣,老是想要吐,等過些時日就會好了。”
大夫人來到古漣漪身邊,帶來一陣熱乎乎的臭風,鋪面襲到鑽進古漣漪鼻子裏,若這不是大夫人,古漣漪肯定将她推的遠遠的,還要用力踢她幾腳。
可這是大夫人,她的母親。
古漣漪惡心也只能忍着,而且大夫人離她這麽進,就像一坨屎抹在她鼻子上,擦都擦不掉。
“母親,我沒事。”古漣漪被臭紅了眼睛,不動聲色的抽回大夫人扶着的手,朝後退去,不等大夫人反應過來,她紅着眼眶道:“母親,古萱兒真是太過分了,她居然要小紅玉那個死丫頭搶了女兒的冰鎮西瓜,她已經容不下女兒了麽?”
大夫人眉頭皺了起來,眼中陰沉下去,片刻,她斂了神色,說道:“母親這裏還有一片冰鎮西瓜,漣漪先吃了解解酷熱。”
這時候古漣漪被臭的夠嗆,那還吃得下去這冰鎮西瓜?就是冰鎮蟠桃,她也沒了胃口。
大夫人渾然不知古漣漪已經很嫌棄她這個滿臉惡臭的母親了,還親自拿來西瓜,送到古漣漪面前。
“且容古萱兒暫時嚣張,過不了幾日,她會從雲端跌落到地獄,這個尚書府還是我們母女的天下。對了,你現在懷有身孕,切記要戒怒戒燥,保重肚子的小太子。”
古漣漪根本就不吃西瓜了,可大夫人都已經拿到她的面前,做為一個善良懂事的女兒,她忍着惡心如同吃蒼蠅一般把西瓜吃了下去,低垂的睫毛微顫。
小太子?只怕這野種不知道是誰的……
可她現在沒有辦法了,古萱兒欺人太甚,毀了她的手指不說,現今還如此張狂的打壓她,她只能孤注一擲,讓這孩子變成太子的,若是能産下一個男嬰,那就更好了。
吃完西瓜,古漣漪看着大夫人道:“女兒知曉,一定會保護好這腹中尊貴的小太子。”
又隔一日,府上來了一位尊貴的貴客。
墨王爺。
夜墨來直接表明來意是找古萱兒,這讓大夫人何氏眼中露出驚詫。
聽說墨王爺來,大夫人可為這惡臭滿面的臉花了一些心思,塗抹了一層又一層的香粉不說,還用粘稠的糯米粘着荷花最嫩的花瓣貼在了臉上,最後覆了一個粉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說是自己染風熱之症,怕是傳染給墨王爺。
夜墨并不關心大夫人是否染了風熱,也沒興趣聽她啰嗦,表面應付了幾句,就起身說是親自去找古萱兒。
這幾日沒見到古萱兒,他腦中時常浮現在馬車裏的時候,她那軟香的身體被他抱在懷中是如何的舒服,還有那紫薇花下,他與她鼻尖相貼,她嬌羞的嬌态。
邪王的話時常浮現在他腦中。
紫薇花下和萱兒厮混在一起,鴛鴦交頸,似乎也很不錯。
大夫人看到夜墨有些心急的去找古萱兒,本就難看至極的臉上有些扭曲,粉嫩的荷花瓣被扭曲成難看的形狀。
“小賤人,你用了什麽狐媚的法子?居然把墨王爺給迷惑了?”
夜墨朝古萱兒小院走去的時候,途中碰到了古漣漪。
“墨王爺。”古漣漪并不知曉夜墨是來找古萱兒的,對于他的突然出現有些不可思議。
這位墨王爺只和太子來過尚書府一次,以前哪怕是從尚書府門前過,都不會進來,看到古萱兒更是厭惡至極。
古漣漪美貌過人,自以為憑着相貌可以擄獲這世上所有男子心,當古漣漪知曉古萱兒喜歡夜墨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朝墨王爺暗送春波,想要擄獲夜墨的心達到氣死古萱兒的目的。
而且墨王爺也是京城第一美男,相貌極為出衆,是個女子幾乎都會對墨王爺動心。
可惜,她對夜墨暗送春波,并沒有得到回應,夜墨就像沒有看見一樣從尚書府門口離開了,這讓古漣漪心中失落了好一陣子。
追古漣漪的男子多如過江之鲫,她也自視過高,不會像古萱兒一樣厚着臉皮貼上去倒追夜墨,這也是她後來為何會選擇太子不選擇夜墨的原因。
且不說太子後盾實力強大,更可能登上儲君之位,但太子不會對女人像夜墨那般沒有興趣。
夜墨朝古漣漪點了一下頭,沒有多餘的交流,從她身邊走過。
古漣漪有些好奇的看着夜墨玄黑色的背影,他這是要去哪裏呢?
忽然,腦中一個機靈,墨王爺走的方向不正是古萱兒的小院所處的位置麽?
古漣漪眉頭深蹙,一萬個不敢相信,墨王爺怎麽可能去找古萱兒?一定不可能,不可能。
夜墨來到古萱兒的小院,直接推開房門,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搖着華麗孔雀扇的女子衣裳半敞,裏面是清涼的淡藍色肚兜,傲人的大波直接把肚兜給頂的豐挺。
他感覺到體內一陣沸騰,燥熱直逼腹下,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若是以前,他真的很難想象自己會對一個衣裳半敞的女子有這麽大的反應,但眼前這女子卻做到了。
古萱兒本以為的小紅玉推門進來,就沒在意什麽?但沒想到夜墨會來,還如此沒有禮貌的直接推門而入,連敲門都省了。
古萱兒看到夜墨目光停留的位置,臉色變冷,手中孔雀扇一揮,遮住胸前美景,攏了攏敞開的衣服,将其整理好。
“墨王爺進來也不知要敲聲門麽?這裏可是女子的閨房。”古萱兒語氣不太好,這男人今兒抽什麽風跑到她這裏來?
夜墨喉結滾動一下,見她擋住胸前美景,體內燥熱并未褪去,反而有種令人向往的沖動。
夜墨見古萱兒臉色不好,也沒生氣,收回視線,走過去坐在了她身邊的椅子上:“早晚是本王的人,這身子也早晚是本王的,不過提前看了一眼。”
他說的理所當然。
古萱兒心中翻了一個白眼,淡淡的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提前的好,畢竟這有關我的名聲。”
男人那點色心,她又怎會不知?
若是可以提前看一眼,那不保證什麽時候夜墨來和她說,反正她早晚是她的人,不如提前幹一下。
夜墨眼中想要把她活吞的*,她自然看的出來。
夜墨看着古萱兒平靜的小臉,黑眸轉深,似要将她看透。
什麽時候開始,她不再看着他犯花癡?什麽時候開始,她看到他的眼神,清明一片,讓他猜不出心思?
“那一次皇宮中,本王等了你許久,也沒見你出來。”夜墨看着她,意味深長的說道。
邪王帶走她的時候,說是去伺候,究竟怎樣伺候的?卻是誰也不知。
“墨王爺有心了。”他當然等不到她,因為邪王派人把她從偏門送出去了,途中并換了馬車,才将她送回尚書府。
夜墨見她不準備把在邪王那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劍眉皺了起來,說話的語氣有點冷:“邪王可有對你做什麽?”
古萱兒皺了皺眉頭,很讨厭夜墨這種質問的口氣,她反問道:“墨王爺希望邪王對我做什麽呢?”
夜墨眼神變的有些古怪,手掌按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影一動,巨大的黑色暗影罩在古萱兒頭頂。
他雙手按在古萱兒座椅的兩個扶手上,将她圈在椅內,居高臨下的看着古萱兒,低沉的聲音:“你最好告訴本王,你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
古萱兒真想一腳将他踢飛出去,但想到夜墨是有功夫底子的,她就算了,笑着道:“好,我和邪王什麽都沒發生。”滿意了?
她回答的很快,有點像敷衍。
夜墨黑眸很沉,雙掌忽然爆出內力,連同古萱兒和椅子都被他的手掌吸了起來,推至牆面。
椅子的背撞擊在牆面上,砰的一聲,四分五裂,古萱兒屁股一沉,就要摔在地上,卻被夜墨的單膝頂入了雙腿間,将她釘在牆上。
夜墨貼在她的身上,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陰沉的說道:“你在敷衍本王?”
這種姿勢讓古萱兒羞紅了臉,她真是非常讨厭和這個心計深沉的男人接觸,特別是他對她有興趣之後,每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自己是他盤中的肉。
他可以肆意品嘗!
夜墨見古萱兒臉若嬌花綻放,美的令人恍惚,心中微微一動,情不自禁的底下頭,親上去…。
古萱兒真沒想到這男人居然得寸進尺,眸色一冷,手指捏着手術刀極快的朝她身下的大腿刺去。
夜墨剛要親到那張誘人的小嘴,腿上一疼,他看她的眼神變成鋒芒,大掌欲擒住她拿手術刀的小手,卻被她毫不留情的在掌心留了一刀。
夜墨不得不收回腿,往後退去,冰冷的看着她:“古萱兒,你真的要和本王作對麽?”
這女人什麽時候有武功的?還是以前花癡的蠢樣只是她裝的?
古萱兒把玩着手中的手術刀,不畏不懼的看着夜墨:“真是想和墨王爺和平相處都不能,為什麽要逼迫我呢?還是…墨王爺覺得女人就是那麽好欺負的生物?你讨厭的連觸碰都覺得髒,你感興趣的想親就親,想上就上?”
她對這男人真是夠夠的了。
“你知道和本王做對的後果麽?”夜墨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手心中的血往下流着,腿上的袍子也被鮮紅色打濕了。
這個女人下手真狠!
古萱兒感覺夜墨說話有些可笑,她對他的讨厭表達的不夠清楚麽?以至于他還要問一遍得罪他的後果?
行吧!她不知道得罪他的後果,但她知道不得罪他的後果,很有可能就被這自大粗暴的男人給強上了。
“墨王爺,我想現在不是你計較後果的時候,若墨王爺的手和腿再不去包紮,很有可能就要失血身亡。”
夜墨陰沉着臉看了她片刻,一捏手心,轉身走了出去。
古萱兒捏着手術刀的手有些發顫,今天,她徹底把夜墨給得罪了,可她并不後悔,夜墨的目的性太強,*太強,她與虎謀皮終會被虎反吃。
小紅玉進來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椅子四分五裂,成了木塊,地上還有鮮紅的血液,這是怎麽回事?
“小姐,你受傷了?”小紅玉首先想到的是古萱兒,這尚書府中有誰敢那麽大的膽子對大小姐動手?
“我沒事。”古萱兒看着地上血,眸色頗冷:“是我傷了他。”
三日後,聖旨降到了尚書府,如何氏所料,這次輪到尚書府出一女為鬼王續弦。
接到聖旨,最高興的莫過于大夫人和古漣漪,她們等的時機到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古萱兒送去給鬼王續弦。
儋州水患已經治理的差不多,百姓也得到了妥當的安排,知曉這件事後,他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然而,他回到尚書府,就得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下個月初八,古萱兒就要被送去邊關給鬼王續弦。
古雲臣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都要暈倒,誰不知道那鬼王是個命中帶煞,克妻的?
萱兒若被送去給鬼王當了妻子,焉能有命?
這事萬萬不可。
古雲臣去找老夫人,吃了一個閉門羹,陳媽媽說是老夫人最近吃齋念佛,祈求佛主保佑尚書府阖家平安,為了避免佛主怪罪,不見任何人。
“母親可有說什麽時候可以見人?”古雲臣問道。
“老夫人說是吃齋念佛最少一兩個月,具體什麽時候,奴婢也不知道。”
這一兩個月過去什麽事情都晚了。
古雲臣有些失神的往回走,進了房間,看到一個面覆黑紗的女人在他房內,古雲臣皺起了眉頭:“你是什麽人?”
大夫人雙眸心痛的看着古雲臣:“老爺,是我啊!您的夫人啊!”
古雲臣聽出了大夫人的聲音,薄怒道:“何含青,你好大的膽子,不在妙庵寺好生待着,居然跑回了府?”
大夫人眼中湧出了淚水:“老爺,一日夫妻百日恩,您難道一點都不念及我們夫妻之間的情分麽?”
古雲臣心頭煩着,看到大夫人眼中的淚水更是煩上加煩,不耐的說道:“你現在就給我去妙庵寺,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回到尚書府。”
大夫人欲上前,想到的臉,她忍住了,哭着說道:“老爺,是老夫人讓我回府了。”
“什麽?”古雲臣疑惑的瞪大眼睛,老夫人怎麽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
大夫人怕眼淚過多,打濕了臉上的面紗,用帕子試了試淚水道,爆出一個心底得意的消息:“漣漪就要嫁給太子了。”
古雲臣腦袋仿佛被炸了開來,有些不敢置信,太子是何等身份?漣漪雖然是才貌雙全,但身份低了很多,根本沒有嫁給太子的可能。
“漣漪懷了太子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位小太子。”看到古雲臣震驚的臉,大夫人心中非常自豪。
她生了一個這麽“争氣”的女兒,這尚書府的天下終究在她何含青的手中。
古漣漪懷了太子孩子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雲禮峰的耳中,這可差點沒把雲禮峰氣的七竅生煙。
古漣漪肚子裏分明就是他的孩子,怎麽就便宜了太子?成了太子的孩子?
沒有任何一個親生父親願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爹的,哪怕那人身份再高貴。
雲禮峰本就覺得自己頭上那頂“綠帽子”戴的很窩囊,若讓自己的孩子喊太子爹,那更是窩囊。
雲禮峰臉色極差的來找古萱兒,求古萱兒幫他出個注意,若古萱兒不肯幫他,他就拿把刀把古漣漪腹中的孩子捅死,也不要那孩子去認太子做爹。
雲禮峰說出這話的時候,古萱兒心中微微吃驚了一下,倒沒想到她這個外面窩囊,家裏橫的表哥在某些事情上這麽有原則!
“禮峰表哥何必這麽沖動,這件事就算有錯,也是我那三妹的錯,孩子是無辜的,禮峰表哥何必因為三妹犯下的錯施以孩子的身上?畢竟,那也是禮峰表哥的親生骨肉,禮峰表哥就能忍心将還沒見到天日的親身骨肉殺死?”
雲禮峰心口憋的厲害,雙目猙獰:“就因為那是我的親生骨肉,才不能認別人為父。”頓了頓,他陰冷的說道:“孩子死了,我就送古漣漪那小娼婦去地下陪他,孩子不能沒娘,她既然是孩子的娘,不管孩子到了什麽地方,她都要去陪孩子。”
古萱兒看着目光猙獰的雲禮峰:“殺人是要償命的,禮峰表哥若對三妹動手,就不怕我父親不放過你麽?”
雲禮峰手指捏緊,恨恨的說道:“我既然踏出了哪一步,便就什麽也不怕了。所以,古漣漪那小娼婦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
古萱兒拍拍雲禮峰的手臂,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不幫你,何必把話說的這麽血腥?三妹雖然做的不對,但到底是我的三妹,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啊!你又是我的表哥,那孩子更是親上加親所出,我自然是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雲禮峰聞言,定定的看着古萱兒,眼中幾乎要落下感激的淚來:“表妹,你是如此善良的人,表哥當初鬼迷心竅,瞎了眼睛才會看上古漣漪那種小娼婦,若老天重新給表哥一次機會,表哥一定會愛上你。”
古萱兒渾身一陣寒顫,老天可別給這種人機會,她會惡心死的。
以前雲禮峰把古漣漪捧的就像天空中高高在上的月亮仙子,如今被古漣漪傷了心就想要從她這裏得到安慰?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呢?雲禮峰如此說,又把她當成什麽呢?
不過是一塊好用的治傷膏藥。
可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善類。
“表哥莫要這麽說,三妹再不好,亦是我的三妹,我聽見禮峰表哥說三妹是娼婦,心裏終歸是不太舒服的,既然我已經答應幫表哥出注意,但表哥要答應我一點,今後娶了三妹,可不能把她和太子之間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定要一心一意的待我三妹。”
雲禮峰試了試眼睛裏的淚花,點頭道:“只要漪兒好好跟我過日子,我不會虧待她的。”
古萱兒點了點頭,伸頭到他耳邊,悄悄的說了一陣耳語。
雲禮峰聞言,心中一片激蕩,滿腹感激道:“若這次禮峰表哥能求的舅父同意,定當重謝。”
雲禮峰走後,古萱兒嘴角露出一抹愉悅的笑。
現在阖府上下,包括老夫人不都以為古漣漪懷的是“小太子”麽?若所有知道古漣漪其實懷的是雲禮峰的野種,又會是怎樣一種表情?
她真是期待啊!
古萱兒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喝了下去,這熱氣騰騰的夏季似乎也沒那麽的熱了。
大夫人算計她,利用這次鬼王續弦将她推出去,包括老夫人,都不給她任何發表意見的機會,就決定了她的命運。
這些人真的以為她古萱兒是個好欺負的麽?
哼!她就是下地獄,也會在下地獄之前把這些算計她,謀害她的毒婦先送進地獄。
古漣漪,就是開刀的第一人選。
雲禮峰聽了古萱兒的話,次日在古雲臣下朝的途中攔住了他的轎子,将古雲臣請到了自己府上。
古雲臣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二姐,古芸珍,眸中有些疑惑。
這時,雲禮峰忽然對古雲臣跪了下去,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舅父,禮峰有錯,請求舅父原諒。”
古雲臣被雲禮峰跪的一頭霧水,急忙彎下身去扶他:“禮峰,有什麽事情起來再說。”
雲禮峰不肯起來,低着頭道:“舅父若是不原諒我,禮峰就是在這裏跪上三天三夜也不起來。”
古雲臣為難的看了看古芸珍,見古芸珍神情自若的在那裏喝茶,并沒有去管雲禮峰的意思,古雲臣皺了皺眉頭,他這個二姐向來寵兒若寶,今兒是怎麽了?見禮峰跪下也不說半句話?
古雲臣知道古芸珍雖然表面不說,但他若讓雲禮峰這麽一直跪着,心中定然不會舒坦,心道大概是雲禮峰在尚書府闖了什麽禍?才會跪着求他原諒。
古雲臣心中一把苦水,雲禮峰已經把他請到了雲府,二姐又坐在這裏,只怕他不原諒雲禮峰都是不行的。
“禮峰,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說話,舅父…原諒你就是了。”古雲臣嘆了一口氣,又道:“但僅此一次。”
雲禮峰心中大喜,僅此一次就夠了。
這時,古芸珍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緊張的心稍微松弛了一些,方才,她不過是故作鎮定罷了!
峰兒這次的禍可是闖大了…。
“禮峰發誓,今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雲禮峰這一句話把古雲臣哄開心了,可下一句話…。
“舅父,我是真心喜歡漪兒表妹的,請您做主,把漪兒表妹嫁給我吧!”
古雲臣一愣,眉頭皺了起來,心道:漣漪都已經懷了太子的孩子,怎麽可能嫁給雲禮峰?
當然,這消息目前只有尚書府的人知道,他肯定不會糊塗到在雲府說出來。
古雲臣慢慢的捧起身旁的茶杯,心中琢磨着如何拒絕的時候,雲禮峰又道:“漣漪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還望舅父成全。”
古雲臣剛捧在手中的茶杯“砰”的一下砸在地上,粉身碎骨,他顫抖的手,指着雲禮峰道:“你…你說什麽?”
雲禮峰又跪了下去,重複一遍:“漣漪懷了我的孩子,禮峰希望舅父成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