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吃醋
“不要這樣看我，你這是什麽眼神？同情嗎？呵呵......看到你為霧裏做的那些事後，我便釋然了，大家都一樣而已，哈哈......”
“蓮西子！你說夠了沒！”黑澤聽到蓮西子毫不留情地說着這些傷人的話，他有些擔心地看着木靈湘，看到木靈湘臉色淡淡，什麽表情也沒有，他松了一口氣。
忽而轉向蓮西子，看着衆人宣布：“誰說木靈湘跟你一樣了！我與她馬上就要完婚，只需定下一個吉日罷了！”
族人聞言，興奮不已，歡呼聲絡繹不絕。
虎林也覺得很開心，這真是件喜事！
尤溪愣在原地，眼裏瞬間有些欣喜，看向蓮西子時突然又變得黯然而心疼。
莫離和空去仿佛早就知道這件事，并沒有像衆人一樣驚訝。
木靈湘摸着狐頭的手微微頓了頓，然後繼續摸着白狐。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
黑澤看木靈湘依舊沒有表情，他有些失落，也有些松了口氣的歡喜。扭頭看着目瞪口呆在原地的蓮西子：“所以蓮長老便是我送給我未來族長夫人的禮物，來人，行刑！”
蓮西子任由他人帶走到冰湖邊，仿佛行屍走肉。
尤溪有些擔憂而焦急地看向木靈湘。
黑澤擡起手，正準備揮下手指揮人将蓮西子推入冰湖中。此時木靈湘阻止了他：“慢着！”
“怎麽了，小湘兒？”黑澤疑惑地看向木靈湘。
木靈湘站起身，眼裏的銳利目光一直看着蓮西子：“我來！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黑澤皺着的眉馬上松開，笑着看着木靈湘，寵溺地說着：“好，好，好！我的小湘兒還是依舊有仇必報。”
木靈湘不理睬黑澤的目光，抱着白狐緩緩走向冰湖。她每走一步，對蓮西子來說都是煎熬，仿佛冰湖邊離木靈湘之間的距離是天涯海角，久久都到不了。蓮西子內心很是煎熬，即是痛又是恨，仿佛更希望死掉，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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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靈湘終于走到她面前，打量着她，用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着：“是不是很心痛？很不甘？那就好好活着，再來折磨我！”
在蓮西子還沒弄明白木靈湘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之前，木靈湘伸手将她推進冰湖裏。
蓮西子只覺得自己所處的是冰天雪地，渾身冰涼。
人也是，魂也是，心也是。
黑澤看着蓮西子在冰湖裏慢慢沉下去，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尤溪的心都快随着蓮西子沉下去了，他緊緊咬着唇，面色蒼白。
雖然知道木靈湘會救她，可是冰湖的水還是那樣的冰涼。想到這裏，尤溪的心微微發疼：“族長！我想陪陪她。”尤溪看着衆人漸漸散去，目光灼灼地看着黑澤。
黑澤愣了愣，忽而輕笑了一聲，他轉向尤溪，眸裏有種看不清的神色：“尤溪，我竟沒想到你對她......”他看了看冰湖，輕嘆了一聲：“也罷，你且陪陪她吧。落入這冰湖之內的任何活物，斷然不可能生還，她也将永遠沉入這湖底。大約也是寂寞的......”
黑澤說完這句話便離開。
留下尤溪一人，神情冷冽地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寂寞？是吧......她也許留在湖底比愛你要舒服......”
木靈湘回到寝殿，關上門。環視四周，确定沒有人了，她忽而笑了：“蓮西子這種人，竟然有如此癡情的人想着她。不惜為了她背叛黑澤，真是羨煞旁人啊......”
“哼！膚淺！你瞧瞧你是什麽腦筋！就這樣你就羨慕了？”白狐懶洋洋地擡起狐頭，鄙視地看着木靈湘。
“是啊，我就是這樣膚淺。”木靈湘神情落寞，看着窗外。
白狐這才起身，爬像木靈湘的懷裏，它用腦袋蹭了蹭木靈湘的臉，似是安慰，似是嘲笑：“好啦！你比那個女人可幸福多了！你有本座呢！”
木靈湘收回神色，她打量着白狐。這只狐貍，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跑出來的，也不知道它為了什麽留在自己身邊，對于它，木靈湘沒有抗拒力。她想對它警惕，可是天生對它有種信任感，這種感情好像可以追溯到數百年，數千年，甚至數萬年。
可是她猜不透，她猜不透所有的人，就像她不懂霧裏一樣。這只狐貍口口聲聲喊她“夫人”，可是心底卻有一個等待了數萬年的女人。
她皺着眉，不願意再去想：“白狐，你究竟是誰？”
白狐被這句話愣到了，這般的神情嚴肅的木靈湘，它有些陌生：“我當然是你的夫君啊！不然還是誰？”
“你還想隐瞞？”木靈湘不再看它，她低着腦袋，悶悶地發着聲：“你不要再說因為你跟我拜堂所以就跟着我這樣的謊話了。雖然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還是有腦子的......”
白狐不言，靜靜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在萬年石洞裏，那裏什麽都沒有，你是如何出現的？還有那口井裏面聽到的對話，從裏面兩個男人對話中聽得出來一個叫白九，一個叫黑澤。還有後來我看到霧裏和住持撿回我之前的場景......那個将我從靈族帶出來的男人，是你吧？九狐......或者說，白九......”
白狐眼裏有些悲傷，木靈湘看着這樣的狐貍情不自禁心軟了。
“夫人......夫人......請你相信我，好嗎？”
白狐沉沉地說着，聲音裏有些憤恨和隐忍：“那個黑澤，不是好人。當年我救你出來，就是為了讓你擺脫他，可是最後轉了一圈你還是回到了這裏。我現在法力還沒有恢複，不能帶你走，只能陪在你身邊保護你。”
木靈湘有些驚訝，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狐：“你說你在我身邊是為了保護我？我不是靈族的神女嗎，會有什麽危險？”
“夫人，你就別問了，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其餘的事情交給我，讓我保護你吧，我能為你做的事也就這有這個了。”白狐聲音微微有些激動，略帶傷感地說着。
木靈湘點點頭，她不知道這只狐貍跟她究竟有何命運的糾纏，可是因為它的出現她不再沉迷過去，與它鬥嘴的時候她甚至忘記自己是一個無心之人。
“那你要等的那個人怎麽辦？你不是說你等了她很久嗎？你一直在我身邊，該如何去找她？”
白狐身體微微顫了顫，忽而輕笑，它看着木靈湘：“夫人，你是吃醋了不成？”它用狐爪輕輕碰了碰木靈湘的臉，聲音空洞而幽靜地解釋着：“那個人，那個人......其實我也記不得她了......”
木靈湘再一次被白狐的這句話震驚，她瞪大眼睛看着它：“什麽？你說你......你記不得她了？”
“是啊......畢竟等了數萬年，我這數萬年一直都在石洞裏，不曾出去。在此之前的種種我都記不得了，直到......”
“直到什麽？”木靈湘迫不及待地問着白狐。
“呵呵.....你還是性急呢，直到你出生啊......”白狐神情溫柔地看着木靈湘，“我只記得我要去找一個叫木靈湘的丫頭，可是因為法力被禁锢，強行沖破結界出了石洞。去了靈族，搶回了你。但是那時我身受重傷，又要陷入沉睡和昏迷，無法帶走你，只能用盡最後的法力将你的仙力封印，這樣黑澤便找不到你，你也可在人間安然......”
雖然猜到了一部分，可是木靈湘依舊很震驚。原來她是被白狐帶到人間的！原來是他封印了她的仙力！可是，靈族究竟有何危險，黑澤究竟對她有什麽威脅呢？她想不透，想問，可是白狐斷然不會告訴她。
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所以說，你......你其實不是一只狐貍？你是狐妖？”
白狐被木靈湘這句話打敗了，他沒想到木靈湘竟然把重點放在這裏：“是啊，我早說過了我是你的夫君呢......”
“啊，你做甚！”白狐的腦袋突然被木靈湘重重地拍了一下，它吃痛地喊出聲。
木靈湘神情微怒，忽而笑了笑：“哼！我只當你是只修煉不成人形的妖，沒想到你竟然是被打回原形的狐妖！以後莫要離我那麽近，大色狐貍.......”
“喂......本座可是早就告訴過你的，我可是說過我可以對你行夫妻之事的，你忘了？”白狐暧昧地朝着木靈湘擠眉弄眼。
“你......你這只色狐貍！”木靈湘被它氣得臉上發紅，不知是怒還是羞。
白狐嘟囔着，有些委屈地看着木靈湘：“真是的，別人家的夫人怎得如此溫柔，你該學着點兒......你身子都被本座看光了，有何好羞的......”
木靈湘本來準備掀過這章，沒想到這只狐貍竟然說起她在它面前毫不顧忌地換衣服的事情，再想到這段日子她和這只狐貍同吃同住，基本都在一起，連睡都是一張床。
它若是只狐貍也罷，可偏偏它是只被打回原形的狐貍！
孰可忍孰不可忍！
大概是她對它太好了，木靈湘如是想。她忽而朝着狐貍笑了笑，慢慢抱起它朝門外走去。
白狐忽然打了個寒顫，它狐頭警惕地看着木靈湘：“你......你要幹嘛？謀殺親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