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月镯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女求帶走，求收藏啊~噗~我就鬧騰一下，捂臉O(∩_∩)O~
“我問你話，回答！”霧裏有些生氣，他用力地将木靈湘的下巴擡起，讓她直視着他。
木靈湘覺得有些吃痛，惱火地看着霧裏。“我不知何時竟然又惹了我們最偉大的佛生氣，怎麽，說不聽了，想動手不成？”
霧裏發覺自己有些沖動，凝視了她一會兒，緩緩收回了手。
“何時離開？”他馬上又恢複了之前清冷溫潤的模樣。木靈湘就是看不慣他這個樣子，是的，永遠的完美無缺，在外人看來如此完美無瑕的幽蘭渾身散發着迷人的魅力，那是一種想得卻得不到的遙遠。
“呵呵，這重要嗎？”木靈湘不知為何，在住持面前情緒都沒有這般激烈。甚至在剛開始聽到霧裏也同意她走的時候，她也只是心疼而已。
因為那是一早就确定的答案。
她知道，若有機會，霧裏一定會擺脫她。是的，霧裏是永遠都不會想承認他們之間的情誼是愛情。但是無法避免的卻是可以确認的一點是：霧裏在乎她。
就如同她在乎霧裏一樣，深入骨髓。
是不是真的有一種說法，相愛想殺。
可是他們還未相愛，就已經被對方殺得傷痕累累。
木靈湘累了，依舊咆哮着吼着：“我及笄之後便走，你不必裝得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雖然很像，可我不會信，因為是你讓我走的！”
霧裏的身子有些顫動，眼睛也在一剎那神情閃爍。
“我沒有讓你離開。”霧裏輕輕地吐出這句話。他看着木靈湘毫無表情的樣子，心似乎有些觸動。
他霧裏，一生向佛。世間沒有任何可以牽絆他，除了木靈湘，可他修的是佛！
“也許你會怨我，但我從小當你作我最親的小妹。我深知你不會潛心修行，也曾終日為你擔憂，怕真有一日，你陽壽已近卻仍舊未休得仙身，墜入六道輪回。我也曾想過，若我修得佛身，便下凡度化你。”霧裏清冷的聲音有些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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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未曾想過你竟不是凡塵之人。”說到這裏，霧裏的眼神有些飄蕩不已。
“你怨我也好，恨也罷。這總歸是為了你好。等他日你恢複仙身，我也成佛，在天界相見也是尚可的。”霧裏又恢複往常的模樣，看着木靈湘，目光慈祥而溫柔。
木靈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也就這樣看着他。兩個人就這樣彼此注視着。
“師弟師弟，開飯了，今日的膳食有你最愛吃的胡蘿蔔！”窗外傳來甲緣的聲音，打破了房內兩人的沉默。
甲緣敲着門，在門外喊着：“師弟，你怎麽不說話，快走吧，不然待會兒沒吃的了。”他笑呵呵地推開門，兩個人回過神來，齊刷刷地看着他。
木靈湘看着甲緣，再也忍不住憋了很久的眼淚，哭了出來。
甲緣皺眉，有點責備地看了眼霧裏，然後拉着木靈湘的手，溫柔地問着：“怎麽了，是不是大師兄又惹你生氣了？”然後佯裝生氣，瞪了眼霧裏。
“好了，我們吃完飯再想辦法出氣。”他湊近木靈湘的耳朵，悄悄地說着。
“小甲子，以後我若不在，你會不會對別的師弟也那麽好？”木靈湘想到二師兄會有一個更疼愛的師弟，她有些嫉妒。
甲緣被木靈湘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什麽你不在？你又要下山去玩嗎？沒事，我在你門前等你回來便是了。”
木靈湘聽着這般貼心的言語卻再也笑不出來了，相反她的眼淚流得更深：“臭甲子，我家人尋我來了，我要回家了，要走了。”
“什麽？”甲緣有些微愣，他看了看霧裏，想從他那裏确認木靈湘不是又開玩笑逗他。直到霧裏微微點點頭，他才皺了皺眉：“沒事兒，即使你回家，我也可以去看你的。傻小子，不哭啊，我們吃胡蘿蔔去。”
木靈湘聽罷，擦着眼角的淚，任由甲緣牽着她去膳食間：“恩，去吃胡蘿蔔！”
甲緣這才笑了笑，扭頭看了眼霧裏：“大師兄，和我們一起去膳食間吧。”
霧裏淡淡地看了看木靈湘，木靈湘不看他，然後回複甲緣：“你們且先去吧。”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甲緣覺得兩人之間有些怪怪，想說些什麽，被木靈湘打斷。“好了啦，還去不去吃飯了，餓着呢。”木靈湘看着甲緣有些失神的樣子嚷了嚷。
甲緣立馬回過神來：“這就走，這就走，嘿嘿......”他們二人去了膳食間，膳食間依舊是老樣子。打飯師傅在門口和藹地笑着，裏面的師兄弟都親熱地圍坐一圈，念着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谛揭谛波羅揭谛波羅僧揭谛菩提薩婆诃。”
還是老樣子，念完心經吃着飯，這個不定期的規矩還是大師兄霧裏所創立的。于是整個寺廟在他五歲那年提出這個後一直效行着。木靈湘看着角落裏的那張桃木桌，腦子裏浮現的都是和霧裏在一起吃飯的場景：
“霧裏霧裏，我不喜歡吃青椒。”
“不許挑食！佛說一切的苦難都是磨練，菩薩給你的，你得受着。”
“霧裏，我吃飽了......”
“胡蘿蔔給你，吃吧。”
“霧裏，我最喜歡你了。”
木靈湘以前最期待及笄，只是想在這天問問霧裏：你會不會娶我。
現在及笄是分離的日子，木靈湘寧願不長大了。多想無益，她甩甩頭，找好一個位置悶着頭吃着齋飯。
今天的齋飯還是有青椒，身邊卻沒有霧裏。
門外傳來一陣轟動。
“咦，怎麽有兩個香客，跑到我們膳食間來啦？”
“是啊是啊，還有一個女香客呢！女香客如何能進來這裏。霧裏師兄看到會生氣的。”
“咦，你們看那裏，他們手裏拎着一只雞，還脫了毛呢！”
木靈湘覺得很吵，心情更是不好了，嚷着：“誰人在外面！打擾本僧吃飯，哪裏有雞？咦~”邊說邊朝着門外走去，等走到門口，她愣了愣，看着那制造轟動的兩人，她臉色驟變：“你們兩個來這裏幹什麽，怎可将雞帶入僧人的膳食間！”
“小主子，我們是給您送好吃的來的。”紅葉委屈地眨着眼，火紅色的楓葉在她的頭發上點綴着，似火中的鳳凰，絢麗奪目。
青草發覺了問題所在，看了眼衆僧人，他趕緊拉着紅葉，讓她不要再說話。
木靈湘很是尴尬，她撇下甲緣，瞪了眼那兩個事不關己的人，出了膳食間。
“湘子......”甲緣輕輕喊了聲，突然想到這大概就是她所說的家人吧，他眼裏有些失落，便任她離開。
紅葉青草面面相觑，互看了眼對方後趕緊跟着木靈湘，三人來到山間小路，離無喜很近，僧人都在用膳，所以此刻這裏空無一人。
無喜，樹木叢生，鳥語花香。最絕的一景便是山間的瀑布，水不是朝下流，也不是朝上流。這裏瀑布的水是循轉着的，如漩渦一般，而且一年四季清涼無比。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幾乎有廣憐寺以來這裏的水便是如此。這裏是廣憐寺最具靈氣之地，因這瀑布很多僧人修習法術事半功倍。
木靈湘感受着山間的靈氣，舒展着眉頭，突然一只小鳥飛到她的腦袋上......
“老子要殺了你！”山間傳來木靈湘的咆哮聲。
“嘤嘤嘤~~~”鳥語花香沒有了，有的只剩下木靈湘苦哈哈的一張臉，以及光亮的頭頂上的一坨鳥屎。
紅葉和青草半點都不敢吭聲，兩人大眼瞪着小眼。只是沒辦法掩飾的卻是兩人此時都張着那一張可以吞下一整只雞蛋的嘴。
木靈湘立馬沖到瀑布泉，手捧着清水洗着頭。紅葉猶豫了一會兒，慢慢走近她。“小主子啊，我說你就沒有想過換身女兒裝嗎？”她吞了吞口水，還是磨磨唧唧說了出來。
“換女裝？你有見過和尚穿女裝的？”木靈湘白着眼兒，指着光禿禿的頭頂。
紅葉似乎有點詫異，“哎呀，小主子喲，你不會從沒帶過白月镯吧？”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木靈湘。
木靈湘征然，然後從懷裏将镯子抛給紅葉。
“小主子喲，這東西可是寶物呢！”說罷，紅葉手上紅光一閃，白月镯穩穩地落在她的手心，她輕輕拿起镯子，小心翼翼地給木靈湘戴上。
木靈湘看着那傳說中的白月镯。怎麽看就是一個普通的镯子，黑漆漆的石頭還那麽醜，她有些不情願地戴着。
陽光照射在镯子上，黑石子發出詭異的黑光。絲毫仙氣都看不出來，這是仙家之物嗎？木靈湘微微皺皺眉，不明白這麽個東西怎麽會自小就在她身邊。
“主子，你念咒語啊。”紅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木靈湘。
“咒，咒語？？”木靈湘又二丈摸不着頭腦了，忽然神情閃爍，蘭花指都出來了：“媽媽咪咪，急急如令令......”又有幾只小鳥飛過，這次它們沒有随便拉屎，“嘤嘤嘤~”鳥飛走了。可是石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木靈湘有些有點尴尬，支支吾吾地問着二人：“我說這個，是不是壞掉了？”木靈湘臉上挂不住了，悶悶地發出聲。
“額，小主子，你應該眼睛閉上，雙手合十，念一句‘九狐來朝，清雲散’。”青草對着木靈湘一副老先生般的模樣，諄諄教導她。
“你确定？”木靈湘有些不相信，“還有，為什麽是九狐啊，難不成我是狐貍精？”她越說越亢奮，皺着眉，一邊嫌棄這個咒語一邊将咒語牢記在心。
青草點點頭：“沒錯，這是族長告訴我的。”然後微微迷茫，“您是仙，怎是那些狐貍精能比得上的？”邊說邊催促着木靈湘念咒語。
木靈湘雖然仍然疑惑，但也乖乖學着青草的模樣。她雙眸微閉，雙手合十，輕輕念着“九狐來朝，清雲散。”
突然之間，周圍狂風不止，團團黑氣蹭地一下蹦了出來，一圈一圈包圍着她。
青草和紅葉也有些驚到了，沒有料到這般情況，趕緊催動着法術想讓狂風停止。楓葉飄來，被狂風吹碎。青草猛生，被狂風折斷。兩人雙雙受傷，被狂風反噬，重重落在地上，二人在地上再也使不上力氣，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這......什麽情況啊？”木靈湘有些害怕，看着紅葉和青草受傷，她無能為力。只能任由着這黑色的旋風包裹着她，她渾身動不了，甚至陷入了昏迷。
紅葉和青草在外高聲喊着木靈湘，木靈湘再也聽不到外面發生了些什麽。
正在這時候，林外傳來僧人的高呼聲：“住持圓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