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DNA鑒定
“你确定自己準備好了要面對這些風雨了嗎?就算是你确定了,那二少呢?我不懷疑大少你有那個走下去的決心,但是二少不是你,他現在才十九歲,還是大學生。二少沒有經歷過社會上的黑暗,沒有面對過人性的複雜。他還很稚嫩,是一個需要家庭來保護的雛燕。你确定,他有那個準備和勇氣去承受外界那些不好的,充滿惡意和肆意揣測的輿論了嗎?而那些東西本來不該是他所承受的。”林叔說的話絲毫沒有藏着,老人面色嚴肅嚴謹的看着面前的青年說道,犀利的言語撕開了所有掩藏起來的平靜美好。
司秦看着對面的老人,本就冷峻的面容此時更加的冷凝起來,一言不發。這些事情他何嘗不知道,何嘗沒有想過的,林叔所說的也正是他心目中最為擔憂害怕的一點。
是的,司韶還很小。他現在只有十九歲,等到過了年,也不過是才二十歲罷了。
二十歲的年紀正是一個花一樣的年華,這個時候的少年青春肆意,張揚而又充滿活力,過剩的荷爾蒙躁動,讓這些少年們大膽無謂,想做什麽就去做,想要什麽就去争取,喜歡什麽就去最尋……
而同樣的,這個時期的少年沒有經歷過社會的磨煉,沒有經歷過人生的起伏挫折,這樣的少年固然大膽無謂青春張揚,如火焰一般耀眼讓人心動,卻也是最脆弱的,最勇敢最肆意的是他們,而往往最懦弱最先退出的也是他們。
還不夠成熟,還不夠堅強的少年郎此時并沒有那真正的面對未來看不見的風雨和黑暗而堅持着大無畏一往而前的勇氣和信念。
司秦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手卻一瞬間握緊,骨節發白。
他一直所逃避的問題被這一刻被林叔血淋淋的揭開,要說心中不在意,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不管未來會如何,他這一刻都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退縮和不确信。
既然他看上了這個人,擁有了這個人,那不管是他是誰也好,未來會如何也好,他都不允許他在退縮,也不允許有任何的人和任何的事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即使那個人是他弟弟,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弟!
也不能,林叔不能,別人不能,誰都不可以!
男人眼眸中露出一抹狠意,戾氣染上俊美的面容。
“那,又如何?不管他司韶是不是我司秦的弟弟,不管他未來會不會後悔……我只知道此刻我司秦愛這個人,而他也同樣的愛我,這就夠了!未來,是自己去走去掌握的,而我和阿韶的未來只有我司秦才可以掌控。其他任何想要幹擾的人,我都
會逐一踏平過去。所以,就算他未來會後悔又如何?總歸,他這個人是我的,永遠都是屬于我司秦的所屬物,任何人都不能幹涉,包括他自己!”男人深邃的目光像是火炬一般注視着對面的老人,冰冷的話語擲地有聲,強勢而不容拒絕,霸道狂妄,深藏戾氣。
青年的話狂妄冷酷的響在耳邊,林叔看着他,眼裏的光漸漸的熄滅,老人低下頭,認了輸。
青年是真的長大了,他已經從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柔軟無害的孩子長成一只雄鷹,總有鋒利的爪牙和豐滿有力的臂膀,霸道的逡巡在屬于自己的天空,那是他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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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心情多有感慨,在心中無聲的嘆了口氣,林叔挺直的背脊幾不可見的佝偻下來。他的大少爺長大了,他已經管不了他了。
心中思緒良多,林叔坐在原位靜靜的思考了一會兒,擡起頭看着對面容顏冷峻的男人,說出一個讓司秦無比震驚驚訝意想不到的消息:“大少,既然你想和二少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只要你們二人以後不會後悔才行。林叔是真的老了,不想再管太多,你想和二少在一起的話那就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等二少滿二十周歲就去把證領了吧!”
還沒等司秦驚訝,又聽林叔繼續道:“婚禮的事情就由我這個老頭子為你們準備好了。哦,對了,你和二少實際上不是親兄弟,二少是夫人朋友的孩子。”林叔最後輕飄飄的甩出這句讓司秦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的話。
“你和二少實際上不是親兄弟,二少是夫人朋友的孩子。”這句話每個字都很簡單,但是組到一起去為什麽卻是那麽的讓人難以理解。什麽叫你和二少實際上不是親兄弟?
困擾了司秦那麽久的問題,這一刻就這麽突如其來的解決了,露出了裏面真實的面紗。明明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所期待的答案,但是這一刻卻突然那麽的驚愕,難以接受起來。
司秦太過震驚,整個人都從座位上一下子坐起來,呆呆的看着對面的老人怔愣了一會兒。
回過神來,司秦臉部肌肉微不可見的動了動,半晌道:“什麽意思?阿韶既然不是爸媽的兒子,那為什麽會在我們家,還成為我的弟弟?而我又為什麽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麽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
司秦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既然他和司韶不是親兄弟那他們為什麽不說?還是這其中有什麽隐情?司秦認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小時候的記憶,他比司韶大了五歲。
五歲,已經是一個能夠記事的年齡了。而司秦的記憶力一向都很好,既然司韶不是他的弟弟,那他應該記得這件事情才對,那他為什麽會忘記?
司秦确信,在他五歲那年,他的母親确實是懷孕過得。
“媽媽給你生一個弟弟好不好?”午後,花園中女人慈愛溫柔的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一手拉着跟前小男孩的手,語氣溫柔的問道。
司秦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刻他的母親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樣的,溫柔慈愛,一雙如水般的鳳眸中有一種叫做期待的光!
那天的天氣很好,天很藍,太陽很溫暖,還有着和煦的清風。
這一切總不能是假的記憶,他的母親明明就是懷孕了的。既然司韶不是他的親弟弟,那當初的那個孩子呢?他去哪了?司韶又是怎麽回事?他的親生父母在哪?
司秦的心中有很多的疑問,而最重要的讓他最在意的一點就是,那他的親弟弟呢?他如何了?
腦海中迅速的閃過諸多複雜的思緒,司秦看着林叔問道:“既然阿韶不是我的弟弟,那當初的那個孩子呢?母親當初懷孕的那個孩子,他怎麽了?”
聽到司秦問的這個問題,林叔一瞬間驚訝的微微睜大了眼睛,複又收斂好表情,面上露出幾分感慨的道:“你還記得?”
林叔接面上帶着一絲回憶,接着道:“大少爺你記得沒錯,夫人當年确實是還有過一個孩子。但是,那個孩子在只有五個月的時候就沒了,夫人也因為那件事而傷了身體。後來,過了不久後夫人大學時候的一個朋友找到了她,懷中還抱着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把他托付給了夫人。那個嬰兒就是二少,而當初二少的爸爸為什麽會把二少托付給夫人,他當時又說了什麽話,就不是我知道了。如果大少你想知道二少的身世的話,那林叔也幫不了你,只能大少你自己去調查了。”
聽完林叔的解釋,司秦雖然心中并不怎麽滿意,但是也沒有再繼續刨根問底。他知道最重要的一點就行了,司韶不是他司秦的親弟弟,他們之間沒有那該死的讓人痛恨的血緣關系。
他們可以在一起,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抱親吻做#愛,可以結婚。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像全世界宣布,這個人是他的,是屬于他司秦的!
司秦重新坐下去,伸出指節輕輕敲着手下金絲楠木的桌面,腦海中一邊理着思緒,一邊迅速思考着所有的問題信息。
關于阿韶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又為什麽不選擇自己親自撫養他,這些事情雖然司秦自己并不怎麽在意,但是事關司韶卻由不得他不在意。
因此,查還是要查的。只是要不要選擇告訴司韶,什麽時候告訴他,司秦還沒有想好。
等林叔走了,司秦方才從抽屜中拿出那一份被他鎖在抽屜裏的親子鑒定書。
看着上面那“雙方沒有任何親緣關系”幾個結束語打字,司秦面上看不出表情,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把手中的一紙鑒定報告撕成了雪花一樣的碎片。
司秦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打火機,把手中的碎片點燃扔進放在書桌左上角的水晶煙灰缸裏。
猩紅的火焰無聲的燃燒着,雪白的紙張只短短幾秒鐘就被燒成了一堆灰燼,在看不出痕跡。
把灰燼倒進垃圾桶裏,自此,除了司秦本人再無人知曉曾經有過這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的存在。
在書房裏坐了良久,司秦方才起身關了燈走了出去。
這次他沒有在掩藏,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司韶的房間裏,床頭處正亮着一盞燈,床上雪白的被子隆起,人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