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澤體虛
深海之中, 數名男性龍族憑空出現, 正是祖龍的九子。
囚牛望向一直靜候在這裏的一道虛幻人影。
陸壓對外從不說出自己的名字, 自稱是一名與祖龍相識的道友。混沌魔神的真名涉及他們的過去, 容易被天道感應到, 再者也會影響到他對未來的布局。
囚牛看似憨厚老實, 眼底卻閃過精光,“你現在的名聲可不太好,麒麟族不相信你,鳳凰族又被你坑慘了,接下來是要葬送龍族嗎?”
睚眦給了其他兄弟一個眼色,幾個人若有若無地包圍了陸壓。他的性格偏執, 眼睛裏容不得一點沙子,十分贊同囚牛的說法:“你若不給出一個交代, 我們九個人可不敢複活父王,到時候驚動天道, 白費這麽大的力氣不說,還可能讓你不知道是什麽的算計成功。”
作為祖龍的直系後代, 他們的血脈駁雜, 卻經歷過龍族氣運最強的時期, 又有富裕的龍族為他們提供修煉資源, 這九人修為最弱的在金仙境界, 最強的已經是大羅金仙初期了。
站在包圍圈中心, 陸壓有些想笑,心如止水也免不了感到滑稽。
只有一個大羅金仙……就敢包圍他?
放在洪荒大陸上, 相當于一群食物鏈底端的下位者,不知死活地威脅食物鏈頂端的上位者,以為自己的獠牙與爪子可以傷害到對方。
“看來祖龍對你們也不上心啊。”
他低聲說出意味不明的話,要是祖龍在世,定然知道其他混沌魔神的修為。
能活到這個時期的……沒有一個低于準聖境界。
不待這些雜交出來的龍子詢問,陸壓平易近人道:“鳳凰族那一次是意外,況且有鳳凰族為龍族提前試探了天道的反應,你們也應該知道龍族已經犯了天道忌諱——”他把天道針對的對象巧妙地替換了一下,“生活在洪荒,龍族哪有一直防備天道的道理,不給自己找一條後路,龍族遲早是下一個鳳凰族與麒麟族。”
麒麟族對複活之事僅僅躁動了一下,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任誰都知道他們沒底氣。
陸壓試探出麒麟王沒有給麒麟族留下後手後,便不再管麒麟族,專心致志地蠱惑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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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龍就是你們龍族最大的後臺……我不信你們不知道,洪荒沒有大羅金仙之後的修煉功法,睚眦,你的修為是大羅金仙初期,難道你希望停留在大羅金仙境界一輩子嗎?”
“祖龍有修煉下去的功法,而且最适合龍族與你們……”
“你們是最有資格繼承龍族的人,祖龍活着,你們才是龍太子,祖龍隕落了,你們就什麽都不是。要不是我專門聯系你們,恐怕你們連四海龍族準備複活祖龍之事都不清楚吧,被龍族排斥在外,處處受限,連一些不該有的流言都出現了。”
“歸墟不受天道管轄,天劫無法落下,祖龍複活的事情幾乎是板上釘釘。一旦複活,他在短時間內肯定不能輕易外出……到時候,祖龍豈能放心其他人……”
“你們……就可以替他管理龍族了。”
這些話戳中了九位龍子心底的傷疤。
最多愁善感的八子負屃心底黯然:若是可以,他們哪裏需要複活祖龍。
父王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多少兒子,處處留情,按照龍族的領地劃分,祖龍死後,他們至少可以成為一海之主或者是河川之主,結果呢?好地方全被外人刮分了!
最小的螭吻上前一步,冷厲地說道:“你說的不假,但這件事對你有何好處?”
陸壓被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心頭升起一絲不悅。
一縷危險的氣息籠罩住九人。
身為長子的囚牛大驚失色,這些人裏修為最強的睚眦冒出冷汗,嘲風、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負屃、螭吻也表現不佳。他們生活在大海裏,甚少踏入岸上,即使沒有完全繼承祖龍的血脈,龍族也一直盡心盡力地保護着他們,替他們收拾各種爛攤子。
“算了。”陸壓放下了脾氣,平淡道:“你們防備我也好,坐井觀天也好,我與你們根本不是同一個境界的人,你們只需要知道——”
他的眼眸微睜,眼底浮現的兇煞之意硬生生威懾住了九個暴虐的龍子。
赤金色的瞳孔視衆生為蝼蟻。
“能與我交談的是祖龍,你們算什麽東西。”
青年并不刺耳的嗓音,忽然變成了沉悶的低吼聲,震動海水,海洋的律動也随之改變,每個字都仿佛有着改天換地的力量。
沒過多久,他們就“商談”好了,送走了較為滿意的陸壓。
原地。
睚眦無語地看向自己唯一信服的大哥:“囚牛,你至于這麽慫嗎?”
囚牛回了一句:“你不也慫了!”
嘲風覺得事不關己,挑唆道:“失敗,倒黴的是龍族,成功,得到好處的是我們。”
蒲牢最喜歡發表意見,此時卻用洪鐘般的聲音問道:“那人的聲音怎麽如此怪異,我聽着就發虛,我們龍族的吼聲都沒有那麽恐怖吧。”
狻猊安靜地站在他身邊,淡淡道:“我們是龍子。”
不是野獸!
有烏龜血統的霸下左顧右盼,精神十足:“聽了半天,就這麽說定了?”
負屃與螭吻一臉無所謂,最後幾個人看向沒有發表意見的七子狴犴。狴犴的看法一向最為公正,不偏不倚,反而能從一頭霧水中冷靜地判斷出兄弟們的去路。
半晌,狴犴吐氣:“打不過人家,認了吧。”
這不是慫,是從心。
龍族很重要嗎?只要祖龍複活,再創造一個龍族也不是什麽難事。
……
龍族最近很低調。
這一點,生活在大海裏的海族與附近陸地上的生靈最清楚了。
最喜歡奇珍異寶和各族美人的龍族,在鳳凰族歸順于妖族後,不僅約束族人不再興風作浪,還一改平時作威作福的習慣,善待各族,拉近關系,甚至許配出好幾位貌美如花的龍女,也不怕她們順手給對方戴綠帽子。
在上古時期,血脈越純正,龍女們的作風就越開放,把繼承自老祖宗的愛好當作榮耀,只要不生下那些歪瓜裂棗般的孩子,她們依舊是高貴又血統純淨的龍女。
出于這個原因,白澤最近過得很滋潤。
不甘心與那些血脈低劣的海族結為道侶的龍女們,開始過上喪失“尊嚴”前最後的狂歡生活。白澤的根腳不低,外表又拿得出手,不像是那些化形後都奇奇怪怪的蝦兵蟹将,很快就遮掩身份成為了不少龍女的入幕之賓,随意出入龍宮都沒有人管。
他躺在一個龍女的床榻上,看着雲被下香肩半露,妩媚高貴的龍女,感覺自己腎虛了。
差點忘了,龍女在某方面根本不遜于蛇族啊!
“敖……”卡殼了一下,白澤在對方翻臉前記起了龍女的名字,“敖缱,我該走了,你們西海龍宮的人一看見我就滿臉嫌棄,我怕我下次進不來了。”
龍女對他的床上能力很滿意,捏了捏對方白嫩的臉頰。
“只要你願意,留下來服侍我怎麽樣?”
“這怎麽行!”
白澤頓時變臉,又樂呵呵地說道,“我這麽做,是陷公主于不利啊。”
這一聲“公主”喊得龍女心裏愉快,臉上也露出笑容,“我算是什麽公主啊,還不是被父王随手丢出去當一枚拉攏人的棋子。”她難得放松下來,吐露怨氣,“四海以東海為首,東海龍宮的那些小丫頭才稱得上公主呢,一個個傲氣得眼睛都往天上看。”
白澤心中一動,故作疑惑:“天上?”
敖缱冷笑道:“不就是妖族嗎?他們不敢得罪妖族,又想要保留顏面,最好的辦法就是與妖族的先天神祇結為道侶,這樣不僅能夠維持立場,還可以随時翻臉。”
“你也是妖族的吧。”她貼到白澤的耳朵上,戲谑地說道。
“公主,我沒有在你面前隐瞞過啊。”白澤求饒,“我是因愛慕公主而來。”
敖缱瞪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爬上了多少個賤人的床。”随後,她又好奇道,“你在天庭的地位如何?如果地位很高的話,要不要和我結為道侶?”
她可不想和一個海族的章魚精生活。
“道侶……”白澤假裝為難,“其實、我已經有道侶了。”
敖缱不信道:“哪個種族?什麽修為?有何後臺?”
這三個問題接連抛出,堪稱與別人結為道侶前必問的問題,白澤自然是沒有道侶的,更不想招惹一個有無數入幕之賓的龍女:“是一位妖族的先天神祇,修為很高,大羅金仙……我有點怕她,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喜歡她,所以我可以經常下界玩。”
敖缱自我代入一位高傲的女修,頗為理解:“原來是這樣啊,倒是一位厲害的姐姐。”
白澤在心底翻白眼:這麽快就稱呼上姐姐了。
龍族比其他種族更加慕強,她們非常厭惡血脈低劣,修為不如自己的人,卻喜歡那些根腳高貴,修為比自己強的人。
白澤與她溫存片刻,有意無意地問道:“我聽說過東海龍宮的大名,只是四海龍族的血脈品階不分上下,為何以東海為首啊?”
敖缱嘆道:“還不是因為他們手上有祖龍大人的龍珠,這是所有龍族都知道的事情。”
白澤頓時一個激靈:“祖龍的龍珠?”
祖龍的龍珠絕對是和盤鳳的鳳元一個檔次的東西!
“不是完整的,只是破碎的龍珠。”敖缱蠻不在意的對床伴說道,“要是完整的龍珠,哪裏輪得到東海龍宮一直握在手裏……”其實西海龍宮也有一些龍珠碎片,但是她不會告訴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時間一長,他們的血脈要比我們純正一點,四海就只能以東海為首了。”
白澤嘆為觀止,三族的修煉方式一直很奇特,血脈越純正,修為就容易往上漲,要是血脈稀薄,他們就會遇到很多問題,遲遲無法晉升。
這一點……頗像是巫族,但是巫族天生沒有元神。
想比起來,三族實在是得天獨厚。
他聽出了龍女對東海的羨慕與不屑,腦海中勾勒出四海龍族的關系——內部早就矛盾重重了,東海龍宮缺乏鎮壓四海的絕對力量,以至于一名西海的龍女都可以洩露東海的秘密。
“不過,被許配出去也好。”敖缱陷入古怪的情緒中,望向其他姐妹們生活的地方,“離開了這裏,就不用再和她們比來比去了——”
“誰又知道,留下就是一件好事呢。”
敖缱的話給白澤留下了足夠的遐想空間,令他感到不虛此行。
“我說了這麽多,該滿足我了吧。”她展開一抹仿佛要吞了白澤這只小羊羔的笑容,白澤沒有再表現出弱氣的模樣,眼神狡猾,翻過身壓住了對方,“保證讓公主滿意,我可從來沒有讓另一方失望的時候。”
敖缱陷入放縱之中,從始至終沒有發現白澤只讨好地稱呼她“公主”。
而公主的後面——
“殿下”的稱呼,他一個字也沒有說。
在白澤心中,陛下只有兩人,唯有他們的後代有資格讓他稱呼“殿下”,讓十大妖帥們彎下腰,露出笑容,等待小金烏的誕生。
太古天庭。
白澤是扶着腰飛回去的,而且特意沒走南天門,以免被熟人撞見。
守衛北天門的妖将不敢随意議論妖帥大人,他們滿臉笑容,擠眉弄眼地用眼神調侃:“白澤大人,您這是從哪個小妖精的床上爬回來的啊”。
白澤在太古天庭的名聲不是很好,可是卻很招人喜歡。
他就這麽飄着走向了東皇宮,頗有弱柳扶風般的柔弱感。不知道的仙官,還以為白澤有多敬業,臉色都白成這樣了還要去拜見東皇陛下。
東皇宮的大殿上不再空無一物,而是擺放着一個兩耳的煉器鼎。
頂蓋合上。
時不時可以從邊緣看見金色的火焰,仿佛在融化星辰。
太一無法忍受帝俊在煉器的時候總是開小差的成功率,便接過了一部分星辰幡的煉制任務。有的時候看着煉器鼎擺在大殿上有些礙眼,他就會回寝宮休息片刻,調戲一下宮燈裏的火蛇,以至于他對翠光兩儀燈的掌控度越來越高,說什麽亮度就是什麽亮度,絕不含糊。
東皇宮的靈氣比外界濃郁,大鼎在煉器,熱浪滾滾而來,幾欲烤熟了踏入殿門的白澤。
“陛下。”
白澤抹了把臉上的虛汗,把事情交代了一番。
“又立功了啊。”太一對白澤的約炮……不,間諜能力十分贊賞。
“原來陛下是在煉器啊。”白澤含蓄地笑了笑,習慣性地看了看大鼎,額頭上的獸眼被鼎內的大日琉璃金焰逼得合上,“陛下是要煉制什麽東西?”
太一坐在位置上,指了指大鼎:“幾杆星辰幡,煉成功了應該是後天靈寶的品階。”
白澤對他輕描淡寫的語氣感到紮心與羨慕。
後天靈寶啊……
太一不在意地瞥過他:“煉成後是送給你們的,你當我需要後天靈寶嗎?”
白澤立刻熱情起來,恨不得拍胸口對天道發誓:“陛下,您放心吧,別說是東海龍宮的秘密了,我會把東海龍王一個元會裏睡過多少個女人都給調查出來的。”寶物有數量限制,而寶物之中也分好壞,他才不會認為東皇陛下一定會給他留下最好的後天靈寶。
太一深深感受到了對方的虛弱,“你還是悠着點吧。”
能讓大羅金仙腎虛的存在……不愧是龍族。
“我多少知道龍族在準備血祭。”太一沒有忽略白澤話裏的信息,不用對方掰開來告訴他,“地點應該是在東海龍宮之下的歸墟,或者是歸墟附近。”
白澤吹捧道:“陛下英明,白澤提前祝陛下收服龍族。”
他化作白毛獸,不再用蒼白的臉色證明自己的“辛苦”,蹭到了太一的腳邊。
“……”太一想踹開已經開始不要臉的白澤,卻有些舍不得對方那身漂亮的白毛。自從突破了羅天上仙境界,白澤的毛發又恢複了以往的光澤柔韌,掉了毛的地方也長出了一層細白的絨毛。
好柔軟……好想摸,不對,他又不是通天。
太一無情地說道:“我這裏不适合休息,你可以回自己的地方歇着,之後沒你的事情了。”
白澤傻了眼:“陛下用完就抛?”
這比龍女還過分啊!
太一憐憫地看着腳下身體矯健,如同一只栖息的長毛獅子的白毛獸。
“白澤,說得好像我用過你一樣。”
他不日獸。
沒辦法直面他本體的人,連被他日的可能性都沒有。
“你太弱了。”
大羅金仙初期·沾沾自喜·剛從龍女被窩裏千辛萬苦地爬出來的白澤哭了。
這個世界太冷漠了,還是被窩溫暖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
#818辣個看臉、看毛、看實力的羽族#
白澤:妖皇陛下,您要為我做主啊!
帝俊:太一不喜歡你,我也沒有辦法啊,白澤。
白澤:是我的毛不夠好看?還是我不夠騷!
帝俊:= =大概是你太騷了。
太一:噗。
白澤:qaq這是妖族本性啊,不是我沒潔身自好,是你們太禁欲了!
帝俊:我在等羲和。
太一:我在……咳,懷孕呢,別帶壞小金烏。
白澤:東皇陛下,要怎樣你才肯“用”我!
太一:用……這個嘛……騎行不行?
白澤:【驚喜】騎?
帝俊:我不想吐槽,但是太一說的肯定是騎着你的本體飛,順便嫌你飛的不夠快。
白澤:otz
太一:=v=就是這樣的,還是哥哥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