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報答
席間，君靈月默默吃飯，十分斯文。
君雪玫不時地瞪一眼君靈月。
君淩霜看着君靈月，有些羨慕。羨慕她将要嫁入景王府，羨慕如今爹爹和母親對她竟這般客氣。雖然，她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二夫人看一眼君靈月，沒有太大的感覺。這個女孩，從前她沒有刁難過，也沒有護過。日後嫁入景王府，大概也再與她沒有往來。倒是君淩霜，這段時間和她走得稍近了些，她感念她是個體貼的孩子，也希望日後能盡自己的力給她許個好婆家。
心情最為複雜的，要數陵王。君靈月就坐在他的對面，他只要一擡頭，便看到她白皙勝雪的容顏，她低頭喝湯的時候，眼睑下垂，睫毛纖長，粉唇微動，看上去竟是那般讓人心動。這還是曾經那個哭着鬧着求他娶她的女子嗎？從什麽時候起，她開始有了變化？而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他探出靈力，更是大吃一驚。他一直知道她是廢物。也曾經親自測試過。可是為什麽？如今，她竟然已經黃玄七階，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她墜懸之前，她還沒有一絲靈力。如今，不到半年的時間，她竟然一路突破十三階，進入到黃玄七階。這樣的晉升速度，與天才何異？
心裏百般不是滋味，心裏有太多的疑問。陵王這頓飯，味同嚼蠟。
君躍洪看着這死寂的氣氛，輕咳了一聲，無話找話：“很快就要璋泰榜了，靈兒，你可聽說過？”
“爹，你跟這廢物說這個做什麽？她又沒有靈力，璋泰榜跟她能有什麽關系？”君雪玫一聽就不高興，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雪兒……”君躍洪聲音裏透着威嚴，斥喝君雪玫。
陵王微微皺了皺眉。他的印象裏，雪兒一直是個乖巧、聰明、伶俐、善良的女孩，什麽時候開始，她竟變得這般無理？這會兒，他沉浸在君靈月的變化裏，完全忘了自己從前一口一個廢物時那咬牙切齒的惡心樣子。
“本來就是嘛！”君雪玫嘟着嘴，發洩她的不滿。
“她是你妹妹，你怎能這般無理，要是再說靈兒一個不是，你便去祠堂思過！”君躍洪聲音裏透着不悅。
君靈月在心裏冷笑，她怎麽會不知道君躍洪想要讨好她讓她保守他秘密之事。她一言不發，只管享用美食。味道不錯！
君雪玫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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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躍洪繼續道：“靈兒，這璋泰榜啊，每四年舉辦一次，由四國輪流舉辦，今年，正好輪到咱們南普國了。雖然你沒有靈力不能參加，但也可以多看看，還是很受益的。”
“好！”君靈月極給面子地應了一聲。
“蠢貨！”君雪玫低低罵了一聲。
君躍洪與陵王的臉上皆閃過愠怒。
“我吃好了，諸位慢用！”君靈月說完，便退場了。與這樣一群人在一起吃飯，真是敗興。她還是回去嘗試煉制洗髓丹好了。想到這個，她的眸子裏便閃過一抹興奮。
陵王看着她靈動的眸子，心情複雜。
君靈月才走出西院，陵王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君靈月皺了皺眉，冷冷地看向陵王。
“你什麽時候有了靈力？”陵王緊盯君靈月。
君靈月唇角勾起似笑非笑：“與你有關麽？”
“你到底什麽時候有的靈力？”
“幹卿何事？”
“既然你有了靈力，本王許你側妃之位！”
“哎唷，陵王殿下這是要與自己的皇叔搶老婆了？”君靈月好笑。
“你，別不識好歹，做本王側妃，總好過去做七皇叔的小妾！”陵王不悅。
“那我這時候應該跪下磕頭謝陵王殿下盛恩了？”
“你知道就好！”
“噗……”君靈月噴笑。
“你笑什麽？”陵王皺眉。
君靈月雙手抱肩，看白癡一樣看向陵王，又上上下下掃了一眼陵王，方道：“陵王殿下您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認為閣下側妃比景王爺小妾好啊？您長得比景王爺好看？您比景王爺地位高？陵王府比景王府有錢？還是您如今的武階比景王爺高？您樣樣不如景王爺，您連景王爺一個指甲蓋也比不上。在您心裏，我君靈月到底是有多蠢，才會舍棄景王爺而選擇閣下您啊？”
“……”陵王滿臉通紅，拳頭在身側攥緊。最後忍無可忍，砰——
一拳轟出。
蹬蹬蹬……
陵王後退三步，身子猛地撞在一棵樹上，将樹撞得瘋狂搖晃。
陵王擡起頭來，看到一張冷冷的臉。怒斥：“你是什麽人？”
“保護六小姐的人！”褚夜冷聲作答。
“你可知道本王是誰？”陵王伸手捂着胸口，好痛。
“知道！”
“知道你還敢對本王出手？”陵王咬牙切齒，雙眸通紅地瞪着褚夜。
“主子說過，但凡對六小姐不利的人，一律不必手下留情！”
“……”陵王狠狠地瞪一眼褚夜，心中猜到了。沒想到，七皇叔竟對一個小妾如此上心。派出來保護她的人竟然是紫玄境的高手。
君靈月沒有再看陵王一眼，徑直而去。
陵王看着君靈月灑脫的背影，心情越發複雜。
君靈月回了院子，潛心煉丹和修煉。
又平靜地度過了十幾天。她煉制的洗髓丹和奠基丹在地階丹藥裏已經十分出挑。如此，往後她便不必再向北辰禦讨要丹藥了。
嗡——
熟悉的聲音。君靈月成功晉升到藍玄一階。這是質的飛躍。事實上，這也是她在玲珑塔裏辛苦修煉了一百多天的結果。
再有三日。便是她與景王成親的日子了。
君府裏，張燈結彩。
君靈月知道，這些都只是表象。但是，作為一個現代人的她，對于這夜間四處挂着燈籠的景象，還是略顯得有些興奮。
為了慶祝自己終于成功晉升至藍玄，她決定好好地享受一翻夜間美景。
才踏出院子，便看到一抹欣長而熟悉的身影。
北辰禦朝她走來。
她沖他一笑：“你來了？”
“嗯。”北辰禦點頭。
十多天不見，她覺得北辰禦瘦了一些。她猜測，大概是因為越機的離開。
“越機還沒有找到？”她問。
“嗯。”北辰禦點頭。
“他會回來的！”
“嗯。”
“再有三天，我們便成親了！”君靈月道。
北辰禦眸子裏閃過一抹擔憂，問道：“你，後悔了？”
“沒有！”君靈月笑着搖頭，緩緩往前走，“只是不知道，我們，能走多遠？你知道，我嫁到景王府，只是為了擺脫君家。”
“我知道，別說了！”北辰禦不想每一次都聽到同樣的話。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心，完全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在意她。
“這個，送給你！”北辰禦遞給君靈月一支發釵。
紫色的發釵，透着晶亮的光芒。
“只是發釵？”君靈月皺了皺眉，她記得之前聘禮裏其中有一箱全是首飾，裏面發釵就多得不得了。
“是一件中階寶器，有隐藏修為的功效！”事實上，這是他為了隐藏她的修為，花了五天時間煉制的。他，是一名高階煉器師。
君靈月眸子裏閃過激動，雙手接過發釵。十幾日前，陵王便看出了她的修為，她真不想自己能修煉的事情有太多的人知道，因為，她現在太弱了。
似乎，她欠北辰禦的越來越多了。這是她的苦惱。
“你餓不餓？”君靈月問北辰禦。似乎，好像，她真的沒有什麽可以幫北辰禦做的。
“嗯。”北辰禦随意地點了點頭。
“走！”君靈月拽着北辰禦，飛快地往前走。
走到湖邊的一塊空地上，君靈月拉着北辰禦，将他安置在一條石凳上：“你在這裏坐着，我來弄吃的！”
然後，她便忙開了。
手一掃，燒烤用具盡數擺放在眼前。
食材什麽的，她之前準備了好多放在空間裏。她的空間，有一個別的空間都沒有的功能——保鮮！所以，這段時間她雖然都不吃君府的食物，但她的生活依然過得有滋有味。
燒烤架擺好，木炭添好，手一揚，燃着火。君靈月取各種燒烤食材放在燒烤架上，很快，肉香撲鼻。有裏脊肉、山雀、雞腿、土豆、韭菜、香菌……
北辰禦好神奇地看着君靈月。烤肉什麽的，他也不是沒烤過。行軍打戰的時候，偶爾會捕獵，打到獵物以後，會在營寨裏架火烤肉。不過，從來不會如此細致。他們都是整頭或者半只地烤。在動物身上澆上油，撒上鹽，再點一堆柴火，将動物架在火上烤。烤熟後，就着烈酒，大家分而食之。而眼前這樣的烤法，細致得如同藝術。
君靈月很快便拿着一大把燒烤坐到他的身側，将一串燒烤遞給他：“來，試試看！”
北辰禦試着吃第一串燒烤。
君靈月一雙眼睛閃着光彩，看着他：“怎麽樣？味道怎麽樣？”此刻的她，像一個等待誇獎的孩子。
北辰禦細細地吃完一串，眼眸晶亮：“很好吃！”他奇怪怎麽能有人把食物做得這般好吃。他一直覺得烤肉是最無味的一種吃法，那是在行軍之時的無奈之舉。
“來，再試試這個！”君靈月好開心，立即又遞給北辰禦一串。
北辰禦接過，一口将一串韭菜吃得幹幹淨淨，只剩下一根竹簽。
“麻辣會不會重了點？”君靈月又問。畢竟，她不知道他的口味嘛。
“不會，很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食物！”北辰禦笑着點頭。
“真的？”君靈月眼眸閃亮。
“嗯。”
君靈月将手中的一把燒烤塞到北辰禦手裏：“你喜歡就太好了，以後我可以經常做給你吃！”她想，她只能這樣報答北辰禦一點點了。
北辰禦聽到君靈月說以後經常做給他吃，心情大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