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羅煜昏迷
“羅煜，黑熊，昨晚被抓了。”瞿沐沐盯着羅煜想從他眼裏看出些什麽，然而那個男人只是擡了擡眼皮，什麽反應都沒有。
“然後呢，你們準備把我怎麽辦？交給上面嗎？還是讓姓魏的那小子私下處理了。”羅煜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虛弱，不像是僞裝。卻不帶過多的情緒，好像生死都已無所謂一般。
“帶我們去找一個人，之後，放了你。”瞿沐沐也不想跟他兜圈子。
“放了我？哈哈……瞿沐沐你難道真的不恨我？真的會放了我？”羅煜有些不相信。
“不恨，比起他們給我的愛，我更願意原諒你。”瞿沐沐說的真誠，對上那雙灰暗的眼睛，從中看到了忏悔。
“好，咳咳咳咳。”羅煜咳出了一口血，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站起身，在肖洛解了他手铐之後，緩步的跟着出了門。
望着羅煜的背影，瞿沐沐有片刻的失神。
“沐沐。”肖霂緊了緊瞿沐沐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随着羅煜也走了出去。
劉甜甜是在一個偏遠的別墅裏被找到的，拒羅煜所說，這裏是黑熊跟他在J城的秘密集會地，養了些與軍隊無關的閑散人員，幫他們做些私下裏見不得人的勾當。各種事情都有，暗黑的一面，不是外人所能想到。
“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宋辰搶先一步，抱住了那個窩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人，讓瞿沐沐伸出的手略顯尴尬。
“甜甜，對不起。”瞿沐沐走過去輕拍了派她的後背，示意宋辰帶着她先離開。
房間裏只剩下羅煜、肖霂、瞿沐沐三人。
羅煜沒理會任何人，擡步往樓上走去，這裏一個人也沒有，不知道是聽說黑熊被抓那些人都逃走了呢？還是他沒有往這裏安排過人。
“這裏平時也沒有人嗎？”瞿沐沐跟上羅煜的腳步開口。
肖霂拽住了瞿沐沐的手，搖了搖頭，瞿沐沐就着他的手輕拍了拍，眼神示意他沒事。肖霂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就是把人心想的太過于善良。
“黑熊不會把人放在這裏。”羅煜掃了眼肖霂拉着瞿沐沐的手，沒再開口，不理會他們的猜測，徑直上了樓。
瞿沐沐跟了上去。
羅煜輕車熟路的打開了角落裏的一個小房間，是個隐閉的書房，很小，卻五髒俱全，角落裏的保險櫃異常明顯。
羅煜走過去，蹲下身，認真的開着鎖。
“他對你還真是信任？”肖霂的口氣有一絲嘲諷。
“他那樣的人，又怎麽會信任任何人？我說是我偷來的，你們信嗎？”羅煜并不在乎他們怎麽看他，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什麽尊嚴、顏面在生命面前似乎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人往往覺得死并不可怕，生命可以當兒戲，戰争或是暴亂帶來的生命流逝也只是一看了之，并沒有太多的感悟，那是因為那種逝去離他們太遠，直觀的聽聞并不能引起心中的恐慌，當真正的死亡來臨，當一個人行走在黑暗邊緣，那種恐懼襲上心頭的時候，才會覺得生命的可貴，才會發現，有時候只要活着比什麽都來的要好。
羅煜回頭深深的看了瞿沐沐一眼，那裏面的內容太多，一時讓瞿沐沐無法消化，滄桑之感仿若永別。
“這些都是他的這幾年所犯事的證據，還有這些包括內部腐敗官員的記錄，不法勾當等等一系列違法犯罪的事都在這裏。”羅煜一樣一樣的拿出來，只到翻出最後一本，乏力的坐在了地上，眼神暗淡失去了光澤，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上從沒有過的輕松、愉悅，望着瞿沐沐久久轉不開眼。
“起來。”肖霂微惱，伸手去拽了一把羅煜，就在這裏他閉上了眼，手也垂了下去。
“羅煜、羅煜。”瞿沐沐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不對。
“放心，死不了，只是暈了過去。”肖霂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下一口氣，他倒不是心疼這個男人，只是不願意瞿沐沐內疚，如果這個男人真就這麽去了，恐怕瞿沐沐一輩子也不會安心。
肖洛等人送了他去醫院，肖霂陪着瞿沐沐帶着搜羅來的證據去了魏家。
“什麽，他們怎麽敢？”魏成旭一張一張的翻過那些帳目，照片，震驚、憤怒各種情緒，讓他坐立不安。
“成旭。”魏老爺子，看着這個有些沖動有毛燥的孫子，越來越不滿意，最近是怎麽了，原本沉穩、內斂，心機深沉的男人，怎麽越發的像個孩子。
“爺爺。”魏成旭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回身掩下了自己的情緒，看了眼并沒有在意他的瞿沐沐，有點挫敗。
“丫頭，你知不知道，上面派了人下來查這件事？中毒、槍擊、還有小範圍的暴亂都不是小事？你可想好了怎麽應對。”
“這些跟我有什麽關系？”瞿沐沐眨巴眨巴眼，一臉的無辜。拿起桌上散開的資料，整了整，走到魏老爺子面前。
“更何況，這些我相信爺爺都會處理好的。”
“你這丫頭，專家小組我替你擋了，推薦了陳斌，可調查的人我也沒辦法回絕，所以沐沐還是要做好防範。”
“有了這些，我相信爺爺有辦法的。在說我不過是被黑熊嫌棄撇開了的醫學研究機構，黑熊雖然倒了，可若大的**醫學基地還在。查也查不到我們頭上。”瞿沐沐口中的**警覺基地，就是吳晔當初被聘請的單位，是專門負責國家醫學研究實驗的地方，較之陳斌的實驗室更國有化，後被黑熊一手撐控，腐敗現象嚴重。
“你倒是撇的幹淨，讓我這個老頭子幫你收拾殘局，你也忍心。”魏老爺子真心喜歡瞿沐沐，沒做成他家的孫媳婦還真是種損失，言罷又恨鐵不成鋼的望了眼魏成旭，說起來有段時間沒見着吳媚了，不知道那丫頭跑哪裏去了。
“爺爺不是有個大寶貝，是爺爺不知道放手。”瞿沐沐意有所指的朝魏成旭的方向掃了掃。
“他……哎！”魏老爺子故作傷懷的搖了搖頭。
“爺爺……。”
“沐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被無視的徹底的肖霂總算受不住了，霸道的攬上瞿沐沐的腰，把她往外帶。
“爺爺，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瞿沐沐沖魏爺爺甜甜一笑，跟着肖霂走了出去。
“有必要叫的那麽甜嗎？”上了車，肖霂不滿的開口。
“怎麽，連個老頭子的醋也要吃？”瞿沐沐覺得好笑。
“哼！”
“嗯，對了，說起來，我還沒正式拜見過霂的雙親呢？等忙過這一陣，一定要去見見，這禮數可不能缺了。”瞿沐沐說的坦然，心裏有那麽一點點不安。
“想起來了，說起來，我不也還沒見過沐沐的父母嗎？是不是也該安排我見見了。”肖霂有一絲氣結，以前瞿克宇不待見他，雖然沒少見，确從來沒有過該有的禮節。
“嗯，是該給我們家霂正正名了。”瞿沐沐鼓着腮邦子，樣子滑稽可愛，還有小小的郁結。
“沐沐，是在生悶氣嗎？”肖霂嗤笑一聲，勾起了瞿沐沐的下巴，吻細細密密而來，吻的深情，吻的專注。
“別放在心上，我并不介意，知道寶貝丫頭是愛我的就行。”肖霂踹着粗氣，不舍的離開了那張小口，低低的開口，以安撫他家寶貝，
瞿沐沐差點淪陷，望着車外來往的路人，臉色羞紅，整了整頭發，坐直身體，嚴肅的開口：“注意影響，咳咳。開車，去找一下歐陽染。”
畫風轉變的太快，讓升起情欲的男人有點不适應，眯了眯眼，想着晚上一定要好好品嘗一翻。這才發動了車子，往歐陽的工廠基地而去。
“對了，最近跟姑父有聯系嗎？”瞿沐沐想起什麽似的開口。
“嗯。”
“那你是知道，他被委派解毒的事了？”瞿沐沐往後靠了靠，更加方便看清肖霂的神容。
“就這兩天發生的事，一忙起來就忘了告訴你，寶貝別生氣。”肖霂解釋，不敢去看瞿沐沐的眼睛，越在乎越害怕，那怕是善意的謊言，也不原意她有一丁點的不悅。
“我有說怪你嗎？”瞿沐沐故意逗他，這兩天事情确實夠多，把吳晔送進了醫院，又把羅煜送了進去，沒幹別的，盡往醫院跑了。
……
“喲，大股東來了，我是不是該攜全體員工到廠門口歡迎。”歐陽染雙手插兜，随意的休閑裝，讓他看起來不像個集團董事，倒像個無所事事的富家公子。
“歐陽染。”肖霂叫的咬牙切齒，眼神有一股怒氣。回身看了看瞿沐沐，有些擔心好的反應。
“歐陽染，你這個監工當的挺惬意。”瞿沐沐仿若未聞，像是沒聽到歐陽染說了什麽。
“不不不，沐沐這話說的可不中聽，何來監工，他們之于我都是朋友，我們在為這個社會創造財富，他們在體現自己的價值，而我是讓他們發光發亮的推手。”歐陽染講起了大道理。
“你是閑的發慌了吧，看來，是該給你找點事做了，我就不懂了，歐氏，那麽大的集團，就沒有你操心的事嗎？”瞿沐沐往裏面走去，她從來沒來過這裏，也有些好奇。
“誰說的，我每天忙的暈頭轉向的，哪有你們肆意。”歐陽染瞪了眼肖霂，看在為他注資的份上，他就不計較了。
“我怎麽沒看出來。”瞿沐沐回頭白了他一眼，他們兩的相處方式，讓肖霂又是不悅，從來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還可以成為兄弟，那種情義可能可以跟他跟宋辰的關系來形容。
“瞿沐沐，什麽時候哥也不叫了，你來不是就為了損我兩句吧！”歐陽染打開辦公室的門，讓了兩位進去，随後有穿着白大卦，護士模樣的女子，進來為他們倒了杯水。
“不會下毒吧？”瞿沐沐盯着水杯喃喃自語。
“愛喝不喝。”歐陽染靠向椅背，揉了揉頭。
瞿沐沐這才認真的打量起這個好長時間沒見的男人，雖然還是一如繼往溫潤儒雅、幹淨爽朗，可還是藏不住他面色間的倦容，可想而知，他這一年過的也并不輕松。
“它們的有限期還有三個月就到期了，沐沐不能再拖。”歐陽染見瞿沐沐随意悠然的打量着自己，為了不被肖霂猶如利劍般的眼神抽筋拔皮，他說起了正事。
“對哦，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事。”瞿沐沐端起水杯輕抿，低頭若有所思，好一會才擡起了頭，對上兩雙都盯着他的眼神，徐徐開口。
“上面把這事交到了陳斌手裏，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藥物必須轉移出去，從瞿氏出去。”瞿沐沐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沐沐。”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你們別擔心，陳斌跟瞿家本就是一體，更何況瞿氏在J城有不少的工廠，當初會交到你手裏做，一是為了把魏成旭拉進來，二來瞿氏目标太大，當時不能引起黑熊的懷疑。而現在陳斌牽頭，一切就理所當然了。”
“那以後呢？”歐陽染是個商人，雖然瞿沐沐間接的是在幫歐氏，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什麽都沒得到。
“姑父的實驗室，工廠都毀了，我問過他的意思，他并沒有重建的打算，所以交到你工廠或是實驗室的人以後就是你的了，而關于這批研究成果的後續生産和研究，等這件事情之後，我們會公開簽一份協議，因為可能牽涉進軍方，只要你不怕擔風險，以後這個貨源還是由你們集團擔負。”瞿沐沐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沐沐，這可是不小的一筆收入，你真就徹底的放手，不打算收回去。”歐陽染來了興趣，雖然最開始他幫瞿沐沐是出于情意，雖然也有利益在裏面，可真正了解它的數字之後，他也被吓倒了。現在讓他放手他還真有些舍不得。
“誰說的，呵呵……。”瞿沐沐咯咯一笑，望了肖霂一眼接着開口。
“我們家肖霂不是入股了嗎？他的還不就是我的。”瞿沐沐說的理所當然，卻讓肖霂內心愉悅，很自然的攬過了瞿沐沐的腰，那嬌笑的小模樣，恨不得拉過來好好的親上一翻。
“你的算盤，倒是打的精明，這樣到是跟瞿氏、陳家都無關了，可這收入還是落了你瞿沐沐的口袋。”歐陽染嘆了一口氣，比起經商頭腦，他确實不如瞿沐沐，幸好，這丫頭志不在此，不然他還真是碰上了對手。
“唉！你不也是撿了個大便宜，還不滿足嗎？”瞿沐沐又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那靈動俏皮的模樣，沒來由的讓人歡喜。
從歐陽染的工廠出來，已經是下午。
“肖霂，去趟醫院吧！我想去看看吳晔。”
“好。”肖霂沒有過多的情緒，他知道這樣的瞿沐沐才是真實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也正是這樣的瞿沐沐才是值得他傾心一生去疼寵、愛護的。
吳晔的病床前來了三個特殊的人，那樣的軍裝，讓瞿沐沐蹙了蹙眉，低頭記錄着什麽的女子，擡頭看到了進來兩人，有些驚訝。
“你們出去，沒看到我們正在審問嗎？”轉過身的男子語氣不善，态度惡劣，讓瞿沐沐更加難受。
“什麽東西，讓開。”瞿沐沐還沒開口，肖霂就推開了想要碰到瞿沐沐的男人，那男人不知道是哪個部隊的，看樣子，不像是這裏的人，有些身手，可還是被肖霂推了個朗嗆。有些詫異，更多的憤怒。
“你……。”
“你什麽你，當兵的了不起，當兵的就可以為所欲為，他命都快沒了，還審問，人死了看你們還能查個什麽出來，不懂什麽叫人權嗎？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瞿沐沐态度強勢，咄咄逼人。一時讓那人找不到反駁的話。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床另一邊的男人。
“想必這位就是瞿小姐吧！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幸會了。”文绉绉的話，讓瞿沐沐有些惡寒，望着伸過來白晰修長的手掌，卻生不出握下去的勇氣。
“曹軍長，幸會……”肖霂伸過手握住了那個手掌，不失犀利的目光對上了那看不出實力的雙目。
握在一起的手，都用了些力，年輕的軍官，對面前的男人起了興趣。
。“曹軍長……。”瞿沐沐的眼神亮了一下，那個軍銜不如黑熊、黑鷹，卻軍威不輸于兩人的年輕軍官，那個軍功不斷，神秘不見蹤跡俗稱國家匕首，在兩派争權的亂局當中獨樹其身的男人。
“嗯。”男人沖瞿沐沐點了點頭，幹淨透澈而又深遂的眼睛沒有敵意，溫潤的沖瞿沐沐一笑，望向了那個被肖霂推到一邊的男人。
“阿浩，你又任性了。”沒有多少威儀，卻讓聽到的男人打了個寒顫，卻也化解了瞿沐沐跟肖霂的怒氣，不像是上級對下級，倒像是個斥責犯了錯的孩子，卻讓那孩子乖乖的退到了一旁，微微的低下了頭，雖有不解，卻沒在有任何舉動。
“瞿小姐，說的在理，是我們着急了。小顏，我們走，等病人恢複些了再來。”從頭至尾，溫和平靜，表露不出更多的情緒，讓人再沒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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