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啪嗒。”打火機點燃的聲音傳來,蹲在地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捧着火苗放在易燃的蘆花下,火苗“呲!”的一聲發出一道暖黃色的光芒。
火光很快将那一團蘆花點燃,幾根細小的樹枝也被人拿過來放在火苗上。
羽書白順着跟精神體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指引,一路跑進森林內,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蹲在那裏,手裏舉着火把沖着一樣東西點燃。
“喬治安!!!”
一聲怒吼,舉着樹枝的人手一抖,抓在手心裏的樹枝掉了下去,砸在叫花雞身上的泥土中。
喬墨白從地上站起身,瞅着那一路狂奔過來的人第一次知道緊張是什麽意思。
“我可以解釋一下,我只是有點冷在這裏點火取暖,這不犯法吧。”不犯法的人被人大力撞開。
地上的泥土很快就被人用力刨開,一只半昏迷狀态的老母雞出氣多,進氣少的被主人從土坑裏提出來。
“小可愛~原來你也在呀。”伽柏裏追過來,發現這裏除了新人之外,還有他今天正好準備找的小可愛。
“你來找我的?正好我們一起走吧。”
急需要搶救一把的人, 第一次看到伽柏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把抓住他胳膊,腳後跟着火一樣的要逃離案發現場。
“站住!”身後,羽書白抱着自己的精神體,将那簇火苗踩踏熄滅後,這才大步流星的走到喬墨白跟前,滿身冰霜,眉眼裏帶着尖刀一樣的光芒戳在喬墨白臉上。
被刀刮的腎疼的人,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幹幹的笑容:“我要跟伽柏裏去忙其他的事情,你如果忙的話不用管我們,我們自便就好了。”
一只手抓住那要逃走的人,提着他的衣領将人拽起來,“喬治安,對我有恨就沖着我來,下次在讓我看到你抓住它來出氣,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後悔無門!”
“要不你現在就讓我知道一下?”他還真的想知道,這個包藏着一肚子壞水的人,進監獄後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不如接着這個機會一口氣說出來。
羽書白眼神微不可聞的看了一眼旁邊多餘的伽柏裏。
某人了然,轉頭沖着伽柏裏露出八顆白燦燦牙齒的笑容“現在我要跟我前任男友聊一點私事,你走遠點。”
伽柏裏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之外這裏沒有外人,有些狐疑的伸手指着自己的鼻梁“我?”
“對,別指了,就是你,往後退,我沒叫停之前你別停下來。”喬墨白指着他來時的路,讓他往後退去。
伽柏裏一路往後退去,從森林內一直倒退着往外走,經過層層疊疊的落葉,經過三號區域的門口,直到後背撞到一根柱子,伽柏裏這才停下來擡頭往樹林方向看去。
剛才站在那裏的倆個人,原地消失了。
忽悠走伽柏裏,喬墨白拉着人從林中直接穿過去,往上次那個廢棄的地下通道方向走去。
倆人揭開蓋子,蹲在那個狹□□/人空間內,“我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進入監獄內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所以你說的殺人還有其他事情,我都不太清楚,所以要是我給你造成了什麽誤會,我道歉!”
羽書白後背貼在起伏不平的牆壁,冷眼看着他的道歉:“你的确變得跟之前一樣,可喜歡說失憶這個習慣卻一直沒有改。殺了聞九懷這件事情,你為什麽不動手?”
“呃…”
面對面坐着的人,眨了眨黑眸,對上那人詢問的眼神,斟酌着開口道:“還沒找到機會?”
“如果你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三個月前外界突發了一場疾病,很多星際人都在這場疾病當中誕生精神體,現在各大監獄裏全部都塞滿了我們這種人,聞九懷很快就會走。”
他說的話讓喬墨白聽的有些懵,又不敢亂開口說錯話,将前任情人的話反複回憶幾遍後,假裝随意的問了一句“對了,我為什麽要殺那家夥來着?我忘了。”
“不知道,是你自己說要殺了他,你們不是未婚夫夫關系麽?這種事情你最清楚。”
某人滿臉卧槽表情,他剛才還回想了不少愛恨情仇,結果這家夥說話大喘氣,突然拐了一個彎,差點吓的他一口氣沒上的來。
大概是他臉上震驚的表情太過驚悚,羽書白靠近一些,冰冷的手指拉開他衣服下擺,露出他側腰上的一道傷疤。
小小的,只有指甲大小的傷疤也不知道是被什麽技術差的醫生縫合,歪歪斜斜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倒V的字符,冰塊一樣的手指用力按住那個位置。
“你想幹嘛!”喬墨白感覺下面一涼,低頭就看到這人臉都快貼在自己身上。
清白倆個字瞬間沖上大腦,某人一把将這個圖謀不軌的家夥推開,順手快速的将被人撩起來的衣服放下去,蓋住漏風的肚子。
“我聽說監獄裏的人都會給犯人身上打上定位器,果然你也有。”
被推開的人沒有生氣,只是聊起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那一塊跟喬墨白同樣位置的地方:“殺了聞九懷逃離這裏之前,別忘記将這個挖出來。”
羽書白側腰的位置上,有着一個跟喬墨白一模一樣的痕跡,只是那東西被人大力的挖出來,傷口已經重新縫制好,芝麻大小黑色的東西被人遺留貼在皮膚的表面。
“三天內,必須動手!”
“為什麽是三天?我想殺他這件事情還有其他人知道?”一只手拉住要走的羽書白,讓他把話說清楚。
已經站起身,準備離開的人回頭俯視着他“我跟你合作,你跟喬家人合作,喬家人跟其他人合作,鬼知道後面多少人在等着,但是我相信一點,如果你不下手,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外界已經等不了那麽長的時間,聞九懷再不死,這裏的安穩就沒有人打破。
外界那些誕生出精神體的人,不知從什麽地方得知獅子監獄的存在,這裏在所有誕生出精神體的人眼中,是唯一拯救他們的存在。
留在外界只會被逮捕然後被送進不知名的地方被當成實驗體。
一直到羽書白離開了,喬墨白都還蹲在廢棄的通道內,好像整個人還沒從剛才那些爆炸的消息當中回過神。
腳下的臺階有人往上一步步的走來,從下至上,一直走到喬墨白的面前。
“冬冬寶貝。”通道裏頭的人,茫然的眼神落在來人身上“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說。”
“咦?”早習慣了對方的拒絕,一時間被答應下來的回答讓地球人反應慢了幾秒,很快舔着臉湊了過來靠近對方,小手勾着他袖子上的暗扣:“就之前跟你說的,那個錄音機的事情,你幫我找一個好不好?我肯定會報答你的!”
堅定的黑色瞳孔落在他身上,曾冬垂眸看着那只不安分想要抓住暗扣的手指,薄唇緊抿冷笑:“報答我?”
“當然!你想要什麽?”反正他啥也沒有,空口白話這種事情在監獄裏他早幹了不止一次。
“以後我會告訴你,需要怎樣報答我,你要的東西我會去找出來,少跟羽書白來往,他跟你不一樣。”
“嗯嗯!當然不一樣,我多凄慘,他就是一個包藏禍心的混蛋。”
不知哪句話取悅了對方,喬墨白隐約發現曾冬的眼角好像有上揚的痕跡。
可再仔細看去,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從廢棄通道裏出來的人,揭開頭頂上方的蓋子,想到自己身上的奇怪的東西,轉頭想要開口問問曾冬。
回過頭看着那人,他從進入監獄後一直都保持警惕,每一次出門前也都意識清醒,如果能夠在他身上安裝定位器并且不被他發現的話。
好像唯有幾次跟曾冬在一起時,對方有這個下手的機會,想到此到了嘴邊的話題又被人咽了回去。
“我回去了。”從廢棄通道裏爬出來,喬墨白低着頭想着一會是先去找聞哥坦白,還是再聞聞羽書白,或者直接給自己身上開一個洞,看一下裏頭是不是真的有定位器。
腦袋裏想着事情,走路時就沒分方向,遇到路就走,遇到拐彎的地方就拐,等他踩着臺階看到玻璃門時,某個一臉深沉的人想也不想的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了許久,估算着快到十號牢房的人,終于停下腳步擡頭往左手邊的房門看過去。
墨色的布條一縷一縷的挂在門上,鐵門…門口門框後面根本沒有鐵門的影子。
喬墨白擡起來準備開門的手臂懸在半空當中,懵逼的看着這扇陌生的房門。
下一秒,視線轉移到左側牆壁上挂着上的門牌子:“二十四號房。”
“……”二十四號房門口的人環顧四周,同樣的走廊,同樣的布局,喬墨白轉過身看向自己剛才來時的方向:“這是哪?”
一號三號他都去過,四號更是自己常住的區域,喬墨白擡腳往外走,經過二十四號房間門口時,餘光從那些破碎的布條中看到一名光頭的和尚盤腿坐在蒲團上。
“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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