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程瑾瑜,你給我出來!”一個高亢的女聲在程家小院的上空想起。程家小院裏,女主人程芳手執雞毛撣子站在院子裏面高喊,臉上挂着憤怒的神情!
而此時的暖暖正和甜甜兩人手牽着手穿過後院去學堂找她的陳伯伯去了。兩人小跑着,暖暖身上的蓬蓬裙搖擺着,頭上的包包頭随着奔跑一頓一頓的!煞是可愛!甜甜則小心的跟着她,一臉擔心!
學堂裏,陳秀才正在督促着孩子們寫字,看到窗子外面冒出了兩個小腦袋,一會就看見一個眉眼彎彎的女孩向自己讨好的笑着,陳秀才一臉了然的驅使着輪椅往外走。
“陳伯伯”小丫頭一見陳秀才就撲過去,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你又惹你娘親生氣啦?”陳秀才笑問。
“沒有啦!我那麽可愛,怎麽會惹她生氣,是娘親小氣啦,玩好玩的也不喊暖暖。”暖暖撅着小嘴。
陳秀才擰了擰她的小鼻子,說道:“小丫頭,你又去你娘的屋子幹壞事了吧!看把她氣的,我在學堂都聽到你娘親的吼聲了。”
“都是娘親壞壞啦!讨厭!!!!”小丫頭不高興啦!
“真是愛狡辯的丫頭,去吧!去吧,不要打擾其他的學生,知道了嗎?”說着示意她們進去。
兩個小丫頭佝着身子,蹑手蹑腳的走到教室的後面坐在凳子上,跟着其他人寫字。
院子裏,程芳見小丫頭遲遲沒有出現就猜到又去學堂去了。程芳扶額哀嘆。
這丫頭自從懂事之後,自己就沒她的辦法,整天只會惹自己生氣,就像是生來克自己的!對着自己就喜歡惡作劇,對着別人就裝可憐,博同情!小嘴特別甜,哄的家裏面的人都将她捧在手心裏面。
暖暖3歲以後就不喜歡粘着自己了,明明以前沒有自己一會都會哭的娃,最喜歡的居然是柳元時和後院的那個秀才,程芳很心傷。為此她有了更多的時間放在了糖的提純上。
工具和材料早已經準備好了。只是之前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被耽擱,于是一直沒有進展。這兩年,程芳的研究進展很快,糖已經在程芳的試驗之下變成了淡黃色的冰糖和砂糖。只是這個時代沒有所謂的檢驗機構,程芳不确定自己提純出的糖裏面的生石灰會不會超過标準對人體有害。于是一直在研究這個生石灰添加的分量,也就有了很多的試驗品。
但是暖暖那個小丫頭老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溜進自己的實驗室去拿那些半成品,程芳也不知道她拿這些東西做什麽。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是這個丫頭還是屢教不改。這不,今天她進去的時候又發現東西被動過了!
暖暖今年都五歲了。玄青和瑾昊也已經13歲、12歲了。今年秋天的時候,兩人在夫子的許可下去參加了科考,一舉通過,現在也已經是小秀才了。所以衡山學院特意放他們的假,讓他們回來修整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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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桐城通往程家村的路上,兩輛馬車疾馳着,後面一輛馬車上面堆滿了大堆的東西,前面一輛馬車裏面傳來了說話聲,車廂裏面,三個少年圍坐着,正是從衡山學院歸來的玄青、瑾昊還有樓遠志。
樓遠志雖然在這幾年的學院生活中身形有所拔高,但是依然是胖的不行,俨然還是吃貨的體質,這不,坐在車上來不忘慰勞自己,往自己的嘴裏送着點心。
馬車的角落裏,一個稍矮的圓臉的少年讨好的看着坐在對面稍顯清俊的少年,讨好的說道:“大哥,求求你了,不要告訴娘親好不好啊,娘親知道會打死我的。”說着還委屈的擠出幾滴眼淚,此人正是瑾昊。
對面的少年,玄青的臉上仍然保持着微笑,可是熟悉他的瑾昊卻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哥笑的越開心,心裏是越發生氣的。
他可憐兮兮的說道:“誰讓那個柳鳴那麽可惡,仗着自己是京中柳家的子弟,不但喜歡欺負學院的學生,還敢在後面敗壞大哥的名聲,我也是太生氣了,這才和張寧白他們一起捉弄他。大哥,你就看在小弟對你的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母親。”
說着想要擠出幾滴眼淚博得同情,但是失敗了!
玄青語重心長的說道:“二弟,我和你說過很多次,學院裏面的人多是權貴之家的子弟,咱們可以與之相處,但是萬不能深交。在張寧白這些人心裏,他們并不怕得罪柳鳴,因為他們有着強大的家族作為後盾。同樣是世家大族,他們不懼柳家。但是咱們不一樣,咱們程家不能卷到這些人的中間。還有,就幾句酸化,也能讓你失了分寸,這些年的書你是白讀了嗎?要是這件事情被柳鳴知道有你的參與,你想他會放過你嗎?書院這邊又會怎麽辦?你讓娘親怎麽辦?”
瑾昊的腦袋漸漸的垂了下來。
衡山書院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麽簡單,他們三人進去之後,受到了很多的委屈,要不是因為成績好,夫子們也适當的關照,日子還真不是那麽好過的!不過呆了幾年下來,幾人也交到了不少的朋友,不管在什麽時代,優等生周圍都會自發的彙集一些人。
三人陷入了沉默,玄青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明顯了,想起遠在家中的娘親,他的內心就變得很柔軟,進入衡山書院時,他們并不受重視,沒有任何家世背景,老是受到同學的排擠。
那段日子,他不但每天刻苦的學習,還要照顧不谙世事的瑾昊,好在遠志是個機靈的,省了不少事。他不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娘親,因為娘親一定會擔心的,寫信的時候都只說快樂的事情,但是每次娘親都會在信件裏面告訴他們,要如何在困境中生存!不斷的鼓勵着自己!有的時候,玄青都懷疑,娘親是不是在他們身邊安排了人,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衡山書院不是一般的書院,它的管理是很嚴密的,大家族的人都不可能輕易的進去,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家庭。
随着他們的長大,娘親每個月都會寄不少的錢過來給他們,她什麽都不提,只說該花錢的時候就花錢。也幸虧有這些錢,讓他們少吃了很多苦。來衡山書院的,要不就是大家族裏的庶出子弟、或者就是在家裏不受寵愛的孩子,誰手裏都不會很寬裕。相比而言自己兄弟二人也到沒有顯得有多寒酸,但是,生活依然不算寬裕,因着自己的成績好,頗受夫子的好評,他還找了一些家境不好的同學,讓他們将自己整理的筆記謄抄下來進行出售。不但讓那些家貧的學子增加結餘,還可以免費的閱讀自己的筆記,因此結了不少的友誼。
也因為自己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因此随堂筆記的銷售很好,夫子們也沒有阻攔。有了更多的錢,他們可以辦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了,而且也結識了不少書院的學子,再加上三人都不是那種會挑事的主,幾人的生活才算是平靜下來!幾年下來,幾人在學院裏面已經有很少人會與之作對了,誰也不願意得罪一個老師心目中的好學生,同學們心中的好人。
年初的時候,柳鳴從京城的書院轉過來。柳家在京城的地位很不一樣,柳家的先祖是有從龍之功的,因此受封了侯爵之位,且是世襲的,柳家先祖是個睿智的人,從那個時候起就立下過家規:家中繼承家業的子嗣是不能進入朝堂為官的,只能為商人,經商,且是為皇家經商。其他子弟可憑自己的本事考取功名。
柳家任何子弟在任何時候都不參與黨争,違者逐出柳家。而且每一任家主繼任之後,除了家主的親兄弟,其他叔伯堂兄弟都會被柳家本家分出去單獨生活。柳家本家歷來只留一只血脈。
因此,歷任的皇帝對柳家都多有照拂,因為柳家的家主都是為皇帝效力的,柳家的家族也在不斷的分化,對皇權構不成任何威脅。所以柳家的弟子在京城就變得特殊起來,誰也不願意去招惹這樣的人。
柳鳴就是現任柳家家主柳明浩的堂弟,是柳家外家的孩子,且是庶出的孩子,但是誰讓他挂上的是柳性呢,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會從京師轉到衡山書院,但是夫子們對他卻是很照顧。
玄青很不想得罪這樣的人!但是瑾昊
玄青的年紀要小柳鳴2歲,柳鳴以為自己到了這個鄉下的學院,怎麽着這些學生也是要圍繞着自己的,自己好歹姓柳不是,可是大家非但不買他的賬,還圍着玄青這個窮小子,使了幾次絆子不但沒有讨到什麽便宜反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次玄青以13歲的少年身份考上秀才,他又沒忍住在後面各種作,這不,程瑾昊這小子哪裏忍的了!
瑾昊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不剛剛看他已經在反省了,這才多大一會啊,就和遠志争搶食物了。玄青嘆氣:罷了罷了,反正有自己看着,就讓他自在一點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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