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重創
“定王妃是京城裏第一才女，所有人提到她不知道有多佩服了。要我說啊，定王妃不但是才女，而且做生意的手段也是十分了得的。”楚清流似乎随口一說。
太後臉色卻更加難看起來了。
德妃別有用意地瞄了一眼楚清流。
在平允國，不管怎麽說，商人的地位還是十分低下的。楚清流随意的話，實在算不得好話，最起碼對于葉驚鴻來說，不算贊揚的話。
因為宮裏所有人都知道，太後這個人是十分要面子的。
皇家媳婦自然要的是高貴大氣，或者是清雅貴氣，唯獨不需要像葉驚鴻這種渾身散發着銅臭氣味的媳婦。
可是偏偏定王還就找了葉驚鴻這個奇葩做了王妃，太後嘴上說不介意，其實心裏對此一直都在意着了。
楚清流的話，完全是在太後不悅的心口上又燒了一把火。
想到這位楚姑娘一直都定王心存愛慕之心，德妃心裏對楚清流充滿了鄙夷之意，只是大家都是在宮裏混的，她自然不會在臉上表露出這種情緒。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照着臣妾說，定王文武全才，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名門閨女對他心存愛慕了。”說到這兒，德妃有意無意地用眼神掃射了全場所有人一眼。
楚清流臉色一白，她怎麽感覺德妃這話是在針對她呢？不過德妃并沒有指名道姓地說，所以她只能裝作什麽都不明白的模樣，依舊樂呵呵地聽着。
德妃對她的心機表示佩服，心裏暗自對楚清流這個女人設了一道警惕的心牆。
“可是太後，你瞧定王對誰動心過？定王妃如果沒有過人之處，定王又會如何一心對待她呢？所以臣妾說，這才女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咱們京城裏不知道出了多少大大小小的才女，可惜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到定王妃這樣的，一幅字畫、一幅刺繡就價值千金。何況她現在只是在打理她的嫁妝而已，可算不上什麽商人。”德妃笑着打趣。
太後聞言，臉色終于陰轉晴。“到底是宮裏的老人了，倒是讓你給說到了重點。當初哀家之所以沒有攔着定王，還不是因為愛惜那丫頭是個才女。”
衆人一聽，甭管心裏樂意不樂意，都笑着附和了。
正說着了，就看到葉驚鴻在宮女的帶領下進來了。
當大家看到葉驚鴻身邊幾個丫頭還背着大大的包裹過來，一個個全都有些傻眼了。
這是什麽節奏，葉驚鴻就是送禮，也不應該直接用包裹直接包着就送到太後面前的啊？
“太後娘娘身體安康。”葉驚鴻沒有學過正規的規矩，而且在秦羽陌的慫恿下，她向來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所以這個行禮就有些不倫不類的了。
王嫔幾個看都都偷偷地笑了起來，楚清流眼睛裏還流轉了一絲鄙夷的眼神。
太後倒是習慣了她的态度，擡擡手直接讓她起身了。
“行了，你也別為難了，讓人看了去，還不知道哀家是多苛刻的人了。”
“太後娘娘向來慈祥，誰會胡說八道亂嚼舌根，說太後苛刻啊。”葉驚鴻笑着順勢站起來。
“好了，也別學的油嘴滑舌。”太後白了她一眼，頗有一些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的架勢。
葉驚鴻樂呵呵地站着，似乎一點兒也看不出太後對她不喜的态度。
“坐下吧。”太後還真的對她這種油鹽不進的态度一點兒法子都沒有，只好指着一個團凳讓她坐下了。
“今日我過來，一是想給太後娘娘請安，二來，惦記冬季到了，想給太後娘娘準備一些小禮物。不過太後娘娘看了以後不能笑話我。”葉驚鴻微笑着說。
“你也別賣關子了，帶來什麽都給哀家看看吧。”太後可不相信葉驚鴻平白無故就給她準備什麽禮物，還大費周章地特意到宮裏走一趟，親自送過來。
“定王妃送的東西，想必一定不同凡響吧？”王嫔笑着說。
“剛剛聽德妃娘娘提到定王妃寫了百福圖，想必王妃送給太後的禮物比起百福圖來說，要更好。”楚清流也笑着插言。
葉驚鴻微微一笑，對于這些女人抱着什麽樣的目的，心裏還是有數的。
不過，她不喜歡進宮，當然更不想和這些不相幹的人多接觸，所以楚清流好王嫔的話，絲毫也沒有讓她心情變差。
“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我親手做的一些小吃和衣服之類的，太後娘娘，你不會嫌棄吧？”葉驚鴻裝作很無辜的樣子，笑眯眯地看着太後。
太後擡眼接觸到她笑意盈盈的大眼睛，還真不好回答說嫌棄。
不過說實話，太後娘娘心裏失望是還有的。
她是真的盼望着葉驚鴻也能送一幅字畫，可惜葉驚鴻送的只是一些吃的和衣服。
這些東西，作為太後的她又怎麽會缺少呢？
“有心準備的禮物，無論是什麽，都會顯得十分珍貴。”莊妃笑着插言。
她是八王爺的生母，就是沖着定王的身份，她也有心去拉攏葉驚鴻。
對于王嫔那樣愚蠢的女人，莊妃根本就看不上。
“你們一個個都是人精似的，哀家要說的話全讓你們給搶着說了，那哀家還說什麽。”太後笑着回應大家，目光卻是看着葉驚鴻的。
葉驚鴻微微一笑，裝過頭吩咐望月，“将食盒拿過來。”
“是，王妃。”望月趕緊将包裹遞給了太後身邊的人，然後打開了一個食盒。
衆人伸過頭一看，發現是米粥和小籠包子，還正冒着熱氣了。
原來所謂的禮物只是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王嫔幾個眼中很自然地冒出了鄙夷的神色來。
葉驚鴻親手給太後倒上了米粥遞過去，“太後趁熱吃。”
太後并不餓，不過看到她十分殷勤的模樣，倒是沒好意思回絕了她的一片好意。
接過了小碗，她用勺子挖了一勺。
“太後娘娘，等等。”忽然，坐在太後不遠處的楚清流失聲叫起來。
太後和衆人一愣。
“太後娘娘，碗裏好似有不幹淨的東西。”楚清流欲說還休，眼神不住往葉驚鴻身上飄，好似怕葉驚鴻責備她。
葉驚鴻不用擡眼看，就知道楚清流在說什麽。
太後低頭一看，臉色就有些冷下了。“這黑色的是什麽東西？”
“太後看到的東西是皮蛋，又叫松花蛋，是我們鋪子裏新出的産品。”葉驚鴻不動聲色的回答，“由于産量低，所以我就先給太後準備了一些嘗嘗。”
她将衆人的反應看在眼中，卻沒有放在心上。呵呵，今日的松花蛋只是一個噱頭，她真正的用意可不是這個。
“松花蛋是什麽？”果然，太後聽到是新品，于是也不生氣了，好奇地端詳起碗裏的粥，特別是那些被切得細碎的松花蛋來。
“太後娘娘還是先品嘗以後再說。”葉驚鴻笑着勸說。
太後點點頭，拿起勺子慢慢地吃起來了。
衆位嫔妃伸長脖子都靜靜地等待着太後的反應。
“好、好。”太後連喝了三口粥才點頭贊許。“口感和平常的吃食不太一樣。”
“是，是鋪子裏新産品，暫時也只有我和王爺在吃。”葉驚鴻慢吞吞都爆料。
衆位嫔妃聽了，心裏又是一顫。其中楚清流更是氣得半死，這一次竟然又讓葉驚鴻這個賤人出了一次風頭了。
葉驚鴻分明就是在顯擺嘛！
她小心地偷瞄了一眼太後的反應，此刻的太後哪裏還有時間顧得上別人，正一心一意在品嘗眼前的美味了。
于是楚清流對太後也埋怨上了，都是眼皮子淺的東西。原來不是在讨厭葉驚鴻嗎，沒想到只是一點兒吃的東西就打發了，什麽太後？分明就是和葉驚鴻一樣的賤人。
衆位嫔妃看到太後吃的津津有味，一個個對所謂的新品也好奇起來，畢竟宮裏什麽好東西沒有，不是極品的東西，太後哪裏能看得上呢？
現在太後吃的如此高興，說明葉驚鴻送來的這些東西是真的好。
“這種松花蛋到底是什麽東西啊？”王嫔妃心裏嫉恨，臉上卻笑的十分虛僞。
德妃和莊妃聽了都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王嫔還真是一個蠢人，看東西也知道松花蛋是葉驚鴻鋪子裏的秘密，她就這樣大明大白地問起來，也不怕葉驚鴻寒碜她。
沒想到葉驚鴻還真大方，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意思，“松花蛋其實就是鴨蛋做成的。”
“鴨蛋？”太後一小碗吃完了，才放下手裏的碗。聽了葉驚鴻的話，她有些驚詫，剛才她根本就沒有吃出鴨蛋的腥味來，當然這個松花蛋和鹹鴨蛋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看樣子是黑色的，不會是壞了的鹹鴨蛋吧？”王嫔妃笑的十分妖嬈。
“怎麽會？”楚清流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定王妃……”
“自然不會是壞的。”葉驚鴻好脾氣的解釋，“這兒還有完整的松花蛋，要是各位有興趣的話，可以品嘗一下。品嘗過後，應該就明白了。”
說完，她吩咐望月将另一個食盒打開，然後從裏面取出了幾個完好的松花蛋來。當然，松花蛋的外殼上的東西已經被洗幹淨了。
“打開，切開了。”葉驚鴻淡淡地吩咐。
望月照着她的吩咐，很快将松花蛋給切開了。
“各位嘗嘗。”葉驚鴻笑着邀請。
“皇上駕到。”忽然外面傳來小太監尖細的聲音。
衆人手忙腳亂地站起來，立刻跪下給皇上行禮。
葉驚鴻沒辦法，也跟着別人一起做了。
“怎麽這會兒過來了？”太後看着皇上問。
“朕聽定王說定王妃給母後送來了好東西，就急着過來看看了。”皇上也沒有隐瞞，笑着回答了太後的問題。
各位嫔妃聽了，心裏頓時又是一番計較。
“這是什麽？”看到盤子裏整齊的松花蛋，皇上來了興趣。
已經站起來的王嫔妃趕緊過去獻殷勤，“這是定王妃送過來的吃食，好像叫松花蛋。”
皇上點點頭，“朕來的早，不如說是來得巧了。既然趕上了，朕就好好跟着大家一起品嘗一下。”
葉驚鴻暗暗地翻了一個白眼過去，沒聽過吃個白食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皇上請。”她笑語盈盈地親自将松花蛋澆上了白酒遞過去。
皇上拿起筷子不客氣地吃起來了。
竟然沒有讓人試吃？幾個嫔妃都吃驚地看着皇上。
“好，美味。”皇上大笑起來，“不僅吃起來香，就是看起來也是漂亮。”
那邊，望月也端着碟子讓在座的人品嘗起來了。
東西不多，一個人只能吃到一小塊，不過，吃過的人還真覺得葉驚鴻不是在吹牛，這種松花蛋還真是好東西。
“又是你琢磨出來的？”皇上用探究地目光打量着葉驚鴻。
葉驚鴻笑着點點頭回答，“我一時心血來潮琢磨出來的。”
“好。”皇上滿臉都是笑容，“是蛋做成的？”
“對，是鴨蛋。”葉驚鴻再一次點點頭。
“朕聽說你帶着百姓養了很多的鴨子？朕還擔心你鋪子裏只靠着烤鴨什麽的，消耗不掉了。”皇上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和她唠嗑起來了。
“其實，鴨子身上最寶貝的并不是肉。”葉驚鴻呵呵一笑，正題來了。她再不把握的話，就是一個傻子了。
“哦？怎麽說？”皇上好奇地看着她。
王嫔幾個眼中卻露出了嫉妒的目光。
全京城誰不知道葉驚鴻烤鴨店幾乎是日進鬥金，現在又多了一個松花蛋的買賣，養鴨子這筆生意，她簡直是賺發了。可是葉驚鴻竟然還嫌棄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太後娘娘，除去吃的，我還給你帶來了穿的，太後要不要試試？”葉驚鴻話題一轉，自然而然就扯到了她要的話題上，“這件穿的可是和鴨子也是有關系的。”
“哦？”太後的好奇心被她吊起來了。
“穿的？不會是鴨毛吧？”王嫔心裏正不舒服了，聽到葉驚鴻的話，立刻做出開玩笑的模樣，語氣卻是有些咄咄逼人。
楚清流微微一笑，這個王嫔看起來是蠢了一些，可卻是她稱手的試刀石。
沒等葉驚鴻回答，皇上和太後的臉色卻全都冷下來了，“大膽，王嫔，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
王嫔受了一驚，這才想起自己的話是多麽地大逆不道。
鴨毛給太後穿，不是在罵太後嗎？
“皇上、太後娘娘責罰，臣妾并沒有對太後娘娘不敬的意思。”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會兒知道怕了，德妃輕輕低下了頭，蠢貨果然是個蠢貨。
葉驚鴻沒心情搭理王嫔，她微微一笑，“皇上，這麽一說，我還真不敢将東西拿出來了。”
大家一聽都愣住了，難不成葉驚鴻是真的将鴨毛做成衣服給帶來準備獻給太後？
“怎麽說？”皇上板着臉看着他。
“因為我做的衣服原料中還真的有鴨絨存在。”葉驚鴻大大方方地回答。
王嫔一聽頓時心花怒放，葉驚鴻自己都承認了，那麽她也就不怕皇上再責罰她了。
太後聽了心裏卻不舒服極了，她覺得葉驚鴻簡直是不識好歹，甚至還有故意和她作對的嫌疑。
“其實我還給皇上也準備了一身。”葉驚鴻有些扭捏地說，擡眼看了皇上一眼。
“哦，還給朕準備呢？”皇上一聽就來了興致，一點兒惱怒的意思都沒有。
“是，我本來想着。鴨毛也好，兔毛也好，不都是動物身上的皮毛嗎，只是沒想到皇上和太後好像對此有些忌諱。”葉驚鴻好似在害怕擔憂，其實完全是為自己找借口。
“朕可沒有什麽忌諱。”皇上爽朗地笑起來。
太後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作為聖上，為葉驚鴻出爾反爾可不好，況且這兒還有很多人看着了。
底下的嫔妃聽到皇上的話，心裏即使有不滿，卻誰也不敢露出半分來。
“既然皇上不忌諱，那我就放心了。”葉驚鴻拍拍心口放心地回答，“疾風，将包裹拿出來。”
疾風在外面答應一聲，然後就進來将包裹遞給了望月了。
葉驚鴻親自打開了包裹，并且取出了裏面的一件奇怪的衣服。
“這是什麽？怎麽沒有前襟？”皇上好奇地伸長了脖子問。
葉驚鴻微微一笑，然後解釋，“這叫毛衣，穿法和我們平常的不一樣。”
于是，她解釋了一下毛衣的穿法。
“難道這個就是用鴨毛做成的？”皇上納悶地問。
“不是，這是棉線做成的。而這一些才是用鴨毛做成的，不對，準确的說是應該用鴨絨做成的。”葉驚鴻拿起兩件衣服回答。
皇上看到內膽，又看看羽絨褲，頓時來了興趣。“給朕看看。”
德公公趕緊将衣服拿過去了呈上了。
皇上用手摸了一會兒，點點頭，“很柔和，還挺暖和的。”
想到自己每年冬季上朝時的寒冷，皇上對葉驚鴻給出的禮物倒是給予了十分的滿意。
“這些面料都是新品，可以下水洗，不掉色也不容易起皺。”葉驚鴻一邊觀察皇上的表情，一邊小聲說明，“皇上每天穿的都是定制的龍服，我自然不能班門弄斧，自作主張做別的。所以這些衣服大多都是穿在裏面的，樣式就簡單許多。”
“聽定王妃這樣一說，想必女裝款式必定會多一些。”德妃順水推舟，不動聲色幫了她一把。
昨日，明昭回來，已經興奮地對她提過羽絨服的好處了。
葉驚鴻這麽能幹，她當然想和葉驚鴻交好了。
“那是必然。”葉驚鴻明白了她的善意，也順着她的話說了一句。
“太後娘娘，臣妾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莊妃哪裏不知道德妃的用意，她清楚依照德妃八面玲珑的個性，沒有好處，她肯定不會這麽積極地幫助葉驚鴻。再看到皇上對葉驚鴻滿意的态度，莊妃立刻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一面，“要是太後不喜這鴨絨的服飾，還不如賞給臣妾了。”
“聽聽，有了好處，竟然和太後搶了起來。”德妃笑着打趣。
“可不是。”太後看到皇上面前的服飾，心裏也有幾分動心，在說葉驚鴻說得很有道理，鴨絨什麽的，不也就是禽類身上的羽毛嗎？
還真沒有什麽值得忌諱的。
想到這兒，她故意嗔怪得瞪了莊妃一眼，“美的你，膽子倒是大了起來，連哀家得東西也跟着搶起來了，你那兒的好東西還少了。”
衆人聽了就都笑起來了。
“給哀家也看看。”說笑過後，太後這才看着葉驚鴻。
于是葉驚鴻順理成章将太後的禮物給展示出來。
當女式的毛衣和羽絨服展開，所有人幾乎都坐不住了，就是太後眼睛裏都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種高領的毛衣配的是這種低領子的羽絨服，同時對于怕冷的人來說，還可以多加一件內膽在裏面。而另一套低領的毛衣，則可以搭配上毛領的各色羽絨服。”葉驚鴻充當了解說員。
“好，獨具匠心。”皇上大喜。“朕還真想試試這種羽絨到底是不是真的暖和。”
“哀家也想去試試。”太後說着站起來。
皇上和太後發話，自然不是兒戲。
這對平允國身份最尊貴的母子，分別找了房間去試了衣服。
“王妃，這麽好的東西，不知道你鋪子裏還有沒有？”德妃笑着問，逮着機會示好。
“有，明天鋪子裏就開始有銷售的了。”葉驚鴻微笑着回答，“毛衣也是有的。花色式樣都不同，當然價格也不會低。”葉驚鴻直接就封死了大家伸手的可能。
“太後娘娘和皇上要是知道定王妃明日就在鋪子裏挂賣，說不準會不高興了。”王嫔笑着說，語氣裏卻是帶着幸災樂禍的。
別的嫔妃聽了，都低下頭不想參與進去。
她們也算看出來了，這位定王妃可不是好算計的。何況人家後面還站了定王那個殺神了。她們這些後宮女子，還是少惹為好。
王嫔看到大家都不想幫自己，氣的狠狠掃射了一些人一眼。
在座的一些人可是在背後和她結盟了，沒等想到剛開始，她們就撇下自己退縮了。
“定王妃別不高興，王嫔也是為王妃一番好意，是在為王妃着急了。”楚清流開口了，妖妖嬈嬈的語氣讓望月等人聽了就心煩。
葉驚鴻卻顯得十分有耐心。
“我就聽不明白姑娘的話了。”她笑眯眯地看着楚清流，“我又沒有做出什麽，哪裏需要王嫔為我擔心，甚至焦急呢？”
楚清流被她不以為然的樣子惹毛了，于是語氣也尖銳起來，“說來，也是小女庸人自擾了。王妃是生意人，自然不用擔心什麽。可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太後也是金尊，王妃怎麽能利用他們為自己的生意擴大影響呢？”
衆人吃驚地看着楚清流。這話太嚴重了一些！
雖然楚清流說得是事實，這裏在場的人心裏都明白着的，可是誰也不會傻到直接說出來。
這樣不管不顧地說出來不是直接和葉驚鴻開戰嗎？
這位楚姑娘為了定王還是真的拼了。
“楚姑娘還真是庸人自擾。”對方語氣不善，葉驚鴻的确也不是好惹的。
對于楚清流這一朵爛桃花，她并不是沒有耳聞。可惜在她曾經旁敲側擊下，自家老公對這些癡情的女人竟然一點兒好感都沒有，所以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無趣了。
只是他們夫妻沒有将楚清流當作一回事，人家卻似乎将自己當做了敵人。
既然如此，她葉驚鴻也不會不戰而退。“我葉驚鴻是生意人，自然就有做生意的策略。不是我吹牛，我的商品這麽好，就是不用宣傳，直接挂出去，我想不用多久，也會銷售而空，何況現在我們葉家鋪子本身就是一個名號，楚姑娘和王嫔認為我用得着利用皇上和太後做廣告嗎？”
各位嫔妃聽了都吃吃地笑了起來，而楚清流和王嫔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起來了。
“既然你一番好心被人如此糟蹋，不如将東西收回，我們回去。”正在這時，秦羽陌一腳踏進來。
楚清流下意識擡頭看過去。
只見進門而來的秦羽陌，滿臉都是寒霜，“還是各位覺得我們夫婦好欺負，任誰都能過來踩一腳？”
楚清流聽到他字字在維護葉驚鴻，臉色唰的變得十分蒼白，雖然是坐下的，可是身體卻有些在打晃。
而王嫔更是恨不得就縮在人群中，讓秦羽陌忽視她。
“哈哈，好好，十分舒适。”皇上大笑着進來。
畢竟是穿在裏面的，其實各位嫔妃并沒有看到什麽實質，可是皇上說好，大家趕緊跟着拍馬屁齊聲恭維起來。
葉驚鴻淡笑着調皮地看了秦羽陌一眼。
于是在她的笑意中，秦羽陌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不大一會兒，太後穿着一身新款的羽絨服出來，頓時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光，奢華大氣卻顯得十分雍容華貴，最讓人高興的是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顯得臃腫，就是太後這樣上了年紀的人穿了都顯出了腰身。
這一點兒讓所有的女人都眼熱起來了。
“好，太暖和了，比多穿兩件棉衣還要暖和。”太後笑眯眯地說。
葉驚鴻和秦羽陌看到圍着太後轉圈的女人們，相視一笑。
這一趟進宮，雖然遭遇了一點點的不愉快，卻因為葉驚鴻占了上風，所以秦羽陌在葉驚鴻的要求下，也就放過了楚清流和王嫔。
宮裏的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很快傳出去，太子妃第一時間知道葉驚鴻出了新品的事情。
她心急火燎地派人給陸秉之送去了口信。
“鴨絨？”陸秉之聽了以後，卻不堪明白。不過他倒是清楚，要是陸家明日不做出一點兒措施的話，肯定會遭受很大的損失。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陸家鋪子就挂出了打折的牌子來。
而趙柳兩家人卻沒有這麽好的消息來源，所以直到葉家鋪子開張，他們還蒙在鼓裏了。
“不對勁。”坐在馬車裏，看着成群的人湧向了葉家鋪子，趙少謙皺起了眉頭。
那些客人明顯都是一些官宦人家的夫人和小姐，其中也有不少的公子哥們。
“再等等。”柳永溪也有些發慌，不過他暗自強逼自己鎮定下來。
“讓人過去看看。”他冷冷地吩咐手下人。
手下人很快安排人進了葉家鋪子。
不大一會兒，人又回來了，“這是新品。”
下人遞過來的正是葉家才推出的毛衣和羽絨服。
“聽說裏面是鴨絨。”下人一點兒也不敢隐瞞，這些羽絨服可是天價，他幾乎一輩子都掙不來一件衣服的銀子了。
“回去。”柳永溪和趙少謙都不約而同地沖着葉家鋪子得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柳永溪放下了馬車上的簾子。
“去買幾只鴨子回來。”走到半路，趙少謙吩咐小厮。
柳永溪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眼睛一亮，對啊，葉家有的，他們也可以仿制。
比起葉家來說，他們或許方法來的更快了。
“這麽漂亮的襖子，哪裏來的，拿着可真輕，舒服還暖和了。”剛進府裏，正好碰到了趙幽蘭。
趙幽蘭看到了，還以為是自家鋪子裏出來的新品，于是搶了過去試試。
羽絨服都是葉驚鴻設計的，無論是做工還是刺繡，也都是一流的。也難怪趙幽蘭會一眼相中了。
“別胡鬧。”柳永溪搶過衣服，生氣地責備。
“不給就不給嘛。那麽兇幹什麽？”趙幽蘭使了小性子。
到了客廳以後，葉欣婉也趕過來了，趙少謙就給她解釋了一下。
“拆開看看。”葉欣婉皺着眉頭說。
“拆了多可惜。”趙幽蘭不舍。
可是幾個人都沒有理會她，還真的拆開了。
當看清楚裏面的羽絨，幾個人都忍不住吃驚起來。
原來葉家用得是鴨子身上最柔軟的羽毛，可是為什麽沒有一點點兒的味道呢？
帶着疑問，剛買回來的鴨子就倒黴了。
葉欣婉幾個人想盡了各種辦法，可是無論他們怎麽折騰，用開水洗、用葉家鋪子裏的清潔劑清洗……他們卻是無法去掉鴨子身上的騷鼻子的腥味來。
甚至越是放進熱水裏洗，味道好似越重。
最後幾個折騰累了，才罷手。
“公子，一品繡莊裏的棉衣降價了。”葉家帶來的打擊還沒來的消化完，那邊小厮又帶來了另外一個壞消息。
“什麽？”柳永溪咬着牙問。
小厮将消息又重複了一遍，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了。
趙少謙眉頭也緊鎖起來，獨自面對葉家，柳家已經是力不從心了，要是一品繡莊再來搗亂，柳家的生意就要遇上大麻煩了。
趙柳兩家做了實驗失敗，其實那邊的陸秉之同樣也做了失敗的實驗，對于魯國公府來說，葉家同樣給他們帶去了沉重的打擊了。
“公子，明日還要挂牌嗎？”掌櫃小心地問。
“要，當然要。”陸秉之咬着牙回答。不講價怎麽辦，總不能讓葉家搶去所有的客人吧。
最舒服的人當然要數葉驚鴻了，這一天鋪子帶來的利潤，足夠葉家幾個主子數的手抽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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