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 媚兒?那是喚誰?幽幽轉醒,妹喜竟然夢了玉麟神君一夜。
五更天的時候,淩波小仙童雙手捧着玉太子上朝穿戴的朝服,連帶着敬事房的兩名小厮跪守在寝殿後恭候着。
玉太子清醒了過來,那盞凄苦的油燭陪着他耗剩了燈芯。他将手上看了一半的奏折拂到一邊去然後起身。
妹喜還在沉睡着,這一夜她似乎睡得很香甜。沒有翻身,額頭上也沒有被噩夢所吓沁出的汗珠。他悄悄的走了過去俯下身子,蠕動的雙唇蝶印在她白淨的面頰上,卻是不舍得起身。
妹喜睜開了眼,小桃紅已守候在床榻邊等候多時。
“娘娘,要不要先洗個晨浴?”
妹喜回望着熟悉的帳子和熟悉的人,便起身坐了起來。胸前的絲滑順勢落了下去,一大片□□便流瀉了出來。
妹喜的眉頭蹙了起來,昨夜……
小桃紅平淡的眼角添了一抹妒色,她捧過透明絲滑的衫衣将妹喜的肩頭裹了起來。
“娘娘,昨夜您服侍玉太子一定很累了。娘娘您可真有福氣,玉太子在您的房裏呆了整整一夜。”
妹喜将自己整個包裹了起來,擡眼之際春陽開了滿窗,屋內是那麽的陽光燦爛溫暖滑膩。
妹喜躺着的時候,聽聞門外小桃紅訓斥的聲音。
“昨夜去哪裏了?早上才回來,是去偷男人了麽?你若是不說實話,本仙便活剝了你……”
是荷葉的聲音:“姐姐,昨晚上就是想去殿外走走,仙婢沒有見過宮外的樣子想的厲害,誰知迷了路……”
小桃紅尖聲道:“你個小丫頭,還尖牙利齒。既然迷了路大清早竟然也尋回來了,說!說不清楚飯也不要吃了!”
荷葉又小聲道:“是真的,後來遇到了卯日星君,是他給仙婢指了路,仙婢才乘着晨露趕了回來,不信,你去問卯日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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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傳來細微的疼痛唏噓聲,才靜了。
也還有人像她一樣期待宮外的生活麽?像之前在花族,像偷偷翻越的浮雲間,像千鳥林般廣闊玩耍的草坪麽?
那是碧玉曾帶她去過的地方,不曾想,原來那竟是宮外最令人向往的去處。
妹喜攏了攏浮雲鬓,撤下簪子,重新梳了少女的發式。又取了鵝黃的衣裙褪下了華麗的宮裝。搖身一變似乎又回到青春少女的模樣。
然後對着鏡子,細細瞧着昔日的面容。天真已去,韻味天成。
荷葉進了來,若是平常這丫頭是不會近身侍候主子的。妹喜挑眼看了銅鏡中略顯不安的荷葉,她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
小桃紅鋼牙畢露怕是吓怕荷葉這丫頭了!
“娘娘……”荷葉喚了一聲,卻是欲言又止。
妹喜換了和煦的面龐,溫言道。“小桃紅确實過分了些,回頭我說與她。你也莫要覺得委屈,以後躲着她便是了!”
這宮裏的一切本就複雜多變,時間長了必會精通此道。是別人先教會了你。
我教不了你……
“不是的,娘娘……仙婢只是領了碧霞元君的話來,說是有求于娘娘!”
“哦?那是何事?”妹喜微微一愣,她和碧霞元君并無交集,碧霞元君又會有何事求她?
但聽那荷葉顫顫道來。
“仙婢原本上是侍候碧霞元君的,所以替碧霞元君求了話來……”
“先說何事吧!”妹喜問道。
“是……是……碧霞元君求仙妃娘娘快快得子!”
妹喜面上微嗔,這是什麽話?若是說些恩愛好合,喜得貴子之類的俗言那便也是領了。只是荷葉的眉眼間顯現的并不是此,莫不是自己領悟錯了?
荷葉見太子妃不喜,趕緊俯下身去再不敢多言了。
妹喜又問,“碧霞元君為何不親自說與本宮?”
“碧霞元君性子清冷,從不與仙子們主動搭話……所以……”
妹喜輕哼了一聲,這又是什麽話!
荷葉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又趕緊道,“不是的,是碧霞元君膽子小,不敢來……”
妹喜聽了又聽,莫名的笑了,這話說得……
雖與這碧霞元君并無交集,卻有着碧霞元君的種種耳聞。這碧霞元君屬女娲系後人,生就無鹽。雖面相拙樸卻命中風流。
三界中愛慕者甚多,見她者又多是誓死不渝守一而終的。傳的最多的便是那伏羲系太昊始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玉帝也曾欽定她為太子碧玉的準太子妃,卻也不知因何緣故毀了婚。
想必這碧霞元君定是位幻法精純的上神,蠱惑男子的本事有之,才會使三界男子皆鐘情與她。可是她為何遣人傳話有求于她,還是那般的話?
思及此,妹喜便想去碧霞軒會一會這傳說中厲害的上神。
支荷葉前面帶路,妹喜向掌心呵氣,幻化了一只冰山玉狐來。這玉狐通體雪白乃一只世間少有的靈狐也。乘了坐騎便踩着祥雲出了宮闱……
碧霞軒位于南天門外,隐匿在其他宮殿或雄壯或華美之後,門楣嵌入祥雲,仙樹遮了大半。荷葉在前引路,便好找許多。
入了碧霞軒,卻無小厮看管,也無仙婢回引。如此罕無人煙,孤世絕立倒真像是神仙居住了!
荷葉輕車熟路将妹喜引自碧霞元君所居寝殿,那裏樓閣古樸,居室簡單。遂走出一個青衣的女子,青澀的眼睛撞見了她,便小心的請妹喜入室。
這便是碧霞元君了,無甚客套言語,也不讨好帶笑,只是靜靜看着妹喜,等她說話。
妹喜不由得向荷葉望去一眼,便見荷葉在旁解釋道。
“碧霞元君是個啞巴……仙婢不曾聽她有過言語。”
妹喜這才有所領悟,看向碧霞元君時除了那雙靜靜的眼睛,下巴上有塊淡青色的胎記,長的還算清秀。
頂多清秀可言,這便是傳說中将衆多男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神女嗎?
妹喜不得不賠笑道,“慕名來訪,倒是妹喜不對了,給元君大人賠罪!”
那碧霞元君本已坐下,聽畢又失措的站了起來。看來她真的很……膽小?
碧霞元君開始向妹喜打手勢了,慌慌張張的卻不知是表達些什麽,妹喜不得不看向荷葉。荷葉垂下眼紅了臉,“元君是說,讓娘娘快些誕下龍子。”
妹喜尴尬極了,是這意思嗎?但見碧霞元君不住的點頭。
“咳……這個……恐怕……實難……”妹喜艱澀的說的斷斷續續,為難之色已盡在臉上。
突然,那碧霞元君雙膝一軟朝着妹喜跪了下去,“元君大人,這是何苦?”
妹喜驚吓一跳,雙手忙去攙扶。卻拗不過碧霞元君的執意要拜,硬是向她拜過。
“這是為何?真真……”真真無言以對,真真難以辭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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