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吓唬
“你跟着我的時間不短了吧？嗯……算算看，該是從我來晉家就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吧？”尤小雅若有所思，眼神平靜地看着小翠兒，然後語氣緩慢自問自答，聽的小翠兒背上的冷汗一層一層往外冒。
“回夫人，正、正是。”小翠兒答的戰戰兢兢。
“在你看來，跟着我這個沒身份沒地位又沒啥能力的主子，其實是挺委屈的吧？”尤小雅似諷非諷的朝小翠兒問道。
“夫人誤會了！奴婢、奴婢絕對沒有這樣想過啊！”幾乎是尤小雅話音落下的同時，小翠兒趕緊澄清道，表情更是慌亂的不成樣子。
“沒想過？”尤小雅撿着小翠兒的話，語氣說不清是不是諷刺，總之聽的小翠兒頭皮一麻。
“這、這……”小翠兒被尤小雅看的渾身不自在，眼神閃躲幾乎都不曉得該朝哪裏去放。
見她這樣，尤小雅也不再為難她，緩了緩語氣才開口道：“你先前是老夫人那屋的人，老夫人讓你來伺候我，你顧念她老人家的情誼，同她親近些也是自然，本夫人并非是那不通情達理的人，也都能理解。只是……”
說到這裏，尤小雅頓了頓，擡眼去看小翠兒，見她似乎是憋着一口氣，緊張的幾乎就要暈倒一樣，心有不忍接着說道：“這跟随一個主子，總還是要明白，哪些話是該說的，哪些話是不該說的，畢竟要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惹出的麻煩，可是你一個小小丫頭不能承擔的，不是嗎？”
尤小雅本來是想吓唬吓唬小翠兒的，但一看到她現在這模樣，心裏已經軟下了不少來，但她想着，如果今日裏沒有将這出戲做足了，那她還怎麽談把其他人收服的事情？所以，尤小雅語氣雖是緩了一些，但這話裏的意思還是滿滿地都是吓唬來着。
“夫人——小翠兒知錯了，小翠兒不該、不該……”小翠兒聽着尤小雅的話，最終還是沒忍下腿上的乏軟，一下跪到了尤小雅面前，又加着心頭巨駭，最後更是嗚咽着哭了起來。
本來小翠兒是想要說，自己不該跟了尤小雅還聽老夫人的話，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她這樣說了的話，不就是在老夫人臉上扇了一個大巴掌嗎，但這時候面對尤小雅她卻是忍不住想要這麽樣來說，所以如今的她，簡直是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搜腸刮肚的來尋找适合的語言。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我也當這大半年的時間，你并不是我的貼身丫頭，你只是在盡你的義務罷了。”尤小雅揮了揮手，果斷解除了小翠兒糾結的命運。
但天知道小翠兒到底又想到了哪裏，尤小雅的話音落下沒一會兒，她便是嗚咽地更加厲害，梗着脖子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給尤小雅磕頭，斷斷續續的聲音裏尤小雅似乎聽到她在說，讓她饒恕她什麽的，聽的尤小雅頓時就長出了滿頭黑線。
“你這是在做什麽？本夫人何時說了要懲罰你？”尤小雅拉住小翠兒的手臂，适時的阻止了她的腦瓜跟大地媽媽一直親密接觸的舉動。
聽了尤小雅的話，小翠兒的動作明顯的一滞，後才擡起驚恐中又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她。
“罷了、罷了，小翠兒，本夫人問你，從今往後，你可願意跟随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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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尤小雅還想給小翠兒下點料的，但見着她已經吓成了這個樣子，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她還只是個孩子。而且今日見着她收拾李媽媽怕已經是吓的不輕了，這會子還是放過她吧。
小翠兒聽了尤小雅的話，直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夫人的意思是……讓她以後還伺候她，但她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她？
小翠兒雖是老夫人院子裏過來的，但她跟老夫人那裏也并非是多麽受重視的。之後尤小雅嫁到晉家，她就被派到尤小雅身邊伺候，老夫人對這個新進門的填房夫人并不是很上心，所以她也并沒有多少機會去說這位夫人的一舉一動。
當然這還有一點就是，這個夫人自打進門就規矩的很，也沒什麽好說的，為此，當初的小翠兒還好是抱怨了一番的。
後來，也就是一個月前，尤小雅被老夫人遣送回鄉下晉宅，而她作為尤小雅的貼身丫鬟，定然是會被一齊送回鄉下的，本來她是不大願意的。
但是回鄉下的前天大夫人找到她，告訴她老夫人說讓她好生看着五夫人的一舉一動，若是有什麽出格的，就讓人回來禀報，并給了她一支特別漂亮的釵子。
末了還告訴她，等時間成熟了就讓人把她換回京裏。收了釵子又聽了大夫人說了一通，小翠兒心裏才平衡了一些。最後心甘情願的跟着尤小雅到了鄉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作為盯着尤小雅的老夫人的眼線。
“奴婢、奴婢……”小翠兒并不知道自己猜的這個想法是不是尤小雅的意思，心裏禁不住便是突突跳了起來。
“我想你應該是知道我意思的，願意不願意只是一句話罷了。”本來尤小雅還想說個不願意之類的結果，但忍了忍還是沒說出來，她還真怕把這小丫頭吓出個什麽毛病，那她簡直就罪過大了。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跟随夫人！”聽尤小雅這麽一說，小翠兒趕緊就是接道，深怕說晚了就會惹尤小雅不開心，或者說她立馬就收回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一般。
“本夫人此生最痛恨一種人，那就是背叛我的人，你可想清楚了，如果跟了我，可就別做出其他什麽事情來，那本夫人可就沒什麽情面可給你留着的了。”尤小雅是個喜歡把話說的清楚明白的人。
“奴婢明白！奴婢定然盡心盡力的服侍夫人，絕對不敢有二心！”像是一下得到了赦免，小翠兒心裏竟是忍不住的突突跳了起來。
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反正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得罪面前的尤小雅，不然她幾乎是不能想到自己究竟會有什麽樣的下場的……
雖然對于這樣的下場她并沒什麽概念，也不曉得尤小雅可以做到哪一步，但晉家大院深深，見的聽的多了，免不得都會有些害怕，現在又加上尤小雅性情的突然變化，誰說的清誰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