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心內好笑,卻依着他說了好些平時不會說的話。
肖燃心滿意足後倒也沒留她太長時間。
陸助理先回去了,宋溫言不放心他喝酒後開車,幫他叫了代駕。
重新回到房間,蘇眠一臉八卦的側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挑眉道:“過來,交代清楚。”
宋溫言把前因後果,包括四年前發生的一切事都告訴了好友。
因為宋溫言的關系,蘇眠小時候是見過謝奂的,只不過不熟,後來聽說他家破産,他也因此人間蒸發,蘇眠還一度感嘆唏噓。
謝奂和宋溫言從小定了親,關系一直很好,謝奂消失後,蘇眠幾乎不會在宋溫言面前提起他,就怕她會傷心。
現在是真是沒想到謝奂改名換姓成了肖燃,竟然還成了赫赫有名的宣城首富。
替宋溫言高興之餘,蘇眠又從床上翹起來大罵程阮:“她怎麽這麽不要臉!從小就跟你作對,你可再也不要心軟了,該出手時就出手!”
“當然。”宋溫言點頭:“我以前是不把她的小伎倆放在眼裏,并不是大度,現在她的所作所為越來越過份,當然不能再容忍。”
蘇眠點點頭,實在氣得不行,在房間裏來回走:“你說她怎麽這麽壞啊?連找人僞裝肖燃來騙你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也太歹毒了吧!”
蘇眠摩拳擦掌,十分激動憤恨:“你準備怎麽反擊,帶上我!”
宋溫言笑了笑:“我不會像她那樣歹毒的陷害她,不然我和她有什麽分別。”
蘇眠點頭:“也是,做人還是得有原則底線。那你到底打算怎麽做?快告訴我!”
“我們學校新來了一位鋼琴教授,姓孫,她帶過很多次鋼琴比賽的學生,手下也出過幾個冠軍。她已經聯系過我明年比賽的事了,年後我就會跟在她身邊進行系統的比賽前學習準備,程阮應該也會選擇孫教授做老師,到時候我應該會和她在一起。”
“啊?”蘇眠瞪大眼:“那怎麽行,你肯定又會被她針對!”
Advertisement
宋溫言搖頭,溫柔的笑笑:“這次不會了,我又不是受虐狂,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再吃虧。”
蘇眠安了安心。
再怎麽說宋溫言身為宋家千金,背後靠着宋在江和肖燃兩座大山,還有賈柔君的娘家這一樁樁大樹,她的家世擺在這裏,不可能會受程阮欺負。
不過,蘇眠還是疑惑:“你以前是怎麽忍過來的?”
宋溫言眨眨眼睛,有些無奈:“以前太佛系。”
她出身宋家,從小家世顯赫,賈柔君的教育讓她成為上流圈典型的名媛類型,溫文典雅,不驕不躁。
因為從小什麽都不缺,所以對于程阮的小打小鬧,她其實一直抱着局外人看戲的心态,沒把她放在眼裏。
現在不同了,她有了想守護的人。
自然要成長起來。
倆人又東拉西扯半天,許久才睡着。
與此同時,程家如熱鍋上的螞蟻,正急得團團轉,東奔西走尋找見到肖燃的機會。
程家和宋家都做旅游行業,最近很多大顧客大合作都跑到了宋氏,肖燃還從中作梗,這叫程家如何不急?
程阮早就休養好回了程家,程父程母知道她失身這事後覺得丢臉,一次也沒去醫院看過她,就算程阮回了家也放任不管。
關于程阮因為什麽進醫院,圈子裏也起了一些傳言,她聽到後動了幾次怒。
父母不管她,不幫她遮掩,她又因為流言四起要暫避風頭,成天呆在家裏,連日來發了很多次脾氣,辭退了不少傭人。
現在程家上下都對她戰戰兢兢,頗有微詞。
程阮是不可能咽下這口氣的,那晚肖燃的漠然和宋溫言明目張膽的挑釁反反複複出現在眼前。她吃不下,睡不着,分分秒秒都害怕他們倆又會使什麽招數,同時又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報仇。
想來想去,她只想到一個人,于是立即打了電話給他。
電話很久才接通,那頭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喂?”
“表哥!”程阮急急握住電話:“表哥幫幫我!”
男人摩挲着手上的文件,那是一份宋溫言即将參加綜藝節目《野外三十天》的資料。
他語氣沒什麽變化,仿佛很溫和,卻沒什麽感情波動:“什麽事?”
“你還記得宋溫言和謝奂嗎?”
“嗯?”男人頓了一下,笑起來:“有點不記得了。”
“你要記得!”程阮慌不擇言:“四年前是你幫我找的那個替身,這事也有你的份,如果謝奂……不,如果肖燃知道是你,他不會放過你!還有宋溫言和宋家,宋在江和賈柔君這麽寶貝他們女兒,如果知道你欺負過她,他們也會針對你,到時候銘起集團和宋氏聯合起來,你抵抗不了的!”
“你這是——”男人笑得漫不經心:“在威脅我嗎?”
“不,表哥。我這是在找你商量,我們一直都是一條船上的,你不會不幫我的,對吧?”程阮的語氣裏帶着試探和緊張。
“當然不會,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程阮松了一口氣,男人便問:“我這裏有個綜藝節目的素人名額,是一檔野外求生欄目,宋溫言也會參加,你去嗎?”
程阮愣了一下,綜藝節目?
宋溫言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去野外求什麽生?是不是有毛病?
她才不想去那些又髒又臭的地方,想了半天沒吱聲。
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耐心十足,用十分平靜的語氣分析:“據我所知,宋溫言是為了去幫她的朋友,一個叫蘇眠的女明星。她想讓她的朋友順利錄完節目,讓朋友的事業更上一層樓,你要做的……”
“我去!”程阮明白了表哥的意思。
蘇眠是誰她當然知道,不就是個野雞白富美嗎,倒不算什麽。
宋溫言向來跟她要好,既然一心想幫助蘇眠擺脫困境,程阮當然不會讓她們如願,自然要好好的給她們制造麻煩,這才對得起宋溫言和肖燃對她的侮辱!
男人十分滿意程阮的聽話,只讓她好好準備,明天便要開始錄制第一期。
挂掉電話,程阮已經恢複好心态,隐隐有一種大局重新掌握在手裏的自信。
她知道表哥有多厲害。
肖燃和宋溫言再怎麽厲害也鬥不過他的,這個男人陰險狡詐,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在他面前也得小心應對。
肖燃縱然風頭正盛,但也不過是個才入商場幾年的新人,怎麽可能鬥得過那個老油條!
而另一邊,優雅矜貴的男人放下電話後便靜靜的凝視着文件上宋溫言三個字。
助理站在辦公桌旁邊,低着頭很安靜,同樣在這間辦公室的還有宣藝新來的教授孫梅。
她掃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沒有出聲。
男人問:“孫教授覺得明年的鋼琴比賽誰會是冠軍?”
孫教授跟他認識有一段時間了,還曾是記憶裏那個人的老師,所以男人對她說話帶着兩分尊重。
孫教授倒不敢自視甚高,語氣平和道:“宋小姐非常有天賦,除了……那位小姐外是我這麽多年見過最有天賦的人。至于程阮小姐,她彈琴也很好,只是匠氣太重,缺乏靈氣。”
程阮?
男人散漫地笑了一下,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他從頭到尾在意的只是宋溫言這個人。
“這麽說,冠軍應該就是宋小姐了?”他的語氣變得溫柔。
孫教授搖頭:“不一定,本屆比賽高手如雲,據我所知往屆冠軍也會參加,天賦型選手也不少,宋小姐競争力非常大。”
男人似乎并不把這些話放在心裏,他忍不住又想起初見宋溫言時她在臺上彈琴的場景,如今還歷歷在目。
他沉寂腐朽了許久的心竟然會再次鮮活有力的跳動了。
這實在是一件非常有趣,也非常驚喜的事。
“很感謝孫教授上次邀請我去學校聽課,這才有機會認識她。”
孫教授心裏一突,吶吶道:“這都是上官先生和宋小姐的緣分。”
緣分……
沒錯,是緣分。
上官臨非常喜歡這個詞語。
笑容也更溫柔了些。
他讓孫教授先回去忙,辦公室內便只有特助和自己呆在一起。
助理實在弄不明白老板的心思,猶豫着問道:“上官先生既然有意追求宋小姐,為什麽……”
為什麽還要讓程阮去破壞她的好事。
如果讓宋溫言知道了,一定會讨厭他的。
上官臨當然知道這麽做的後果。
但是他做事的方式向來和別人不一樣。
他太清楚肖燃有多疼惜那個姑娘,也知道他們已經在一起,這些他都可以暫時不計較,反正遲早,宋溫言都是他的人。
至于追求姑娘。
上官臨自認自己的方式和肖燃天差地別。
他信奉的是最終結果,至于過程。
誰在乎呢?
讓程阮去破壞,自然有他的打量。
想到這兒,上官臨又笑了笑,實在好奇肖燃又會怎麽護她。
**
宋溫言和蘇眠收拾好行禮便準備前往節目訂好的酒店。
宋在江和賈柔君沒有去公司,特意在家陪兩個姑娘吃了早餐,也叮囑了她們很多事。
宋在江心疼宋溫言,怕她吃苦,有些後悔讓她參加綜藝節目,賈柔君倒是贊同宋溫言的決定,她向來覺得富養女兒不只是物質上的富養,更重要的是精神和閱歷。
很多事情,她都鼓勵宋溫言自己去面對解決。當然,現在的宋溫言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不管是面對程阮還是許多未知的麻煩,都已經準備好了!
走出宋宅不遠,肖燃已經在等她了。
他穿着褐色大衣,少有的帶了圍巾,修長的右腿微微曲起,姿态倦懶地靠在車旁。
肖燃掀起眼看過來,他的眉鋒銳,眉骨清貴,眼窩有些深,眸底漆黑,因為硬朗的臉部線條,所以男人味十足,他看着人時,眼神有些深沉,會容易讓人緊張。
可他眼裏只要出現她的影子時,眸中的銳利便會融化成無邊的溫柔和愛惜。
宋溫言拉着行李箱,遠遠便對他笑起來。
肖燃走過來接她的行禮,宋溫言向蘇眠介紹道:“眠眠,這是我男朋友,肖燃。”
肖燃沉默的看着宋溫言,只覺得她說男朋友三個字時格外溫柔珍重,心內很暖。
他又看向蘇眠,收起平時的不羁:“你好。”
畢竟有句話怎麽說,要拿下一個姑娘,必須給她身邊的人留個好印象,肖燃可指着他們為他說好話呢。
蘇眠也上道,含笑點頭:“你好,青梅竹馬這麽多年,終于在一起了,祝福祝福!”
宋溫言看了肖燃一眼,與他的對視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溫情蜜意。
簡單的打過招呼,肖燃幫她們把行禮放上車。
宋溫言坐在副駕駛:“你怎麽來了,之前不是說好你不送我的嗎?”
肖燃給她系安全帶:“小沒良心的,不知道我會舍不得嗎?”
宋溫言笑意溫柔,沒再說話。
有外人在,肖燃倒沒有逗她。
《野外三十天》這個綜藝每次錄制的時間都是一個星期,嘉賓們先到事先訂好的酒店休息,晚上開始錄制,明天啓程去野外,到酒店後,蘇眠有意讓他們告別,早早拿着行禮走遠。
肖燃這一路上心情都不算好,想讓她好好玩是一回事,見不到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溫言的雙手被他緊緊握在手心裏,她晃晃手,柔柔的喚:“肖燃。”
“不許這麽叫。”他沉着臉。
只要她這麽軟言軟語的喊他名字,他便什麽辦法都沒有,無論什麽事都想依着她。
宋溫言聽話的不再開口,只一下一下的晃着他的手,一雙眼睛溫柔的看着他。
肖燃快溺死了。
把她抱過來,抱很緊:“會不會想我啊甜甜?”
“會很想。”
“真乖。”
肖燃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給她圍上:“親一下再走。”
他俯下身,點點自己的唇:“過來,自己親。”
宋溫言說:“閉上眼。”
肖燃無奈,笑着閉上眼。
宋溫言盯着面前這張臉看了幾秒,肖燃沒有等到吻,低聲催促:“害什麽羞,又不是沒親過,快點。”
她卻笑着捧住他的臉,墊腳在他耳邊說,“肖燃,你怎麽這麽黏人啊?”
肖燃睜開眼。
那軟軟糯糯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她嗓音很甜:“可是我好喜歡。”
小姑娘側過臉,飛快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之後連忙拉着行李箱跑了。
肖燃愣住,還維持着俯着身的姿勢。
半響勾起唇,笑了笑。
啊。
甜死了。
肖燃:擊中心髒,我死了!
今天只有一更,明天開始恢複更新時間,下午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