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盛典開始沒多久,闵秋白就憑借紅毯上了熱搜。
他本就長得帥,這次又有外物加持,工作室的圖片一發出去,評論區就尖叫着說他今晚殺瘋了。粉絲瘋狂轉發,營銷號也下場,十幾分鐘過去,熱搜就沖到了前幾。
到了熱搜前排,看的人多了,風向逐漸從議論長相變成議論他今天的裝扮,有識貨的人說闵秋白手上戴的表,沒七位數買不下來,還有人說他今天這套衣服,出自一個老牌子,有錢也買不到。
外面紛紛擾擾,闵秋白卻坐在內場,捧着手機跟殷竹聊天。
頒獎典禮已經過去,現在大家換了個場地,這兒有吃的有喝的,你若是興致來了,還可以上臺嗨歌一曲。
闵秋白不愛熱鬧,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殷竹聊天,結果沒過多久身邊就多了個人,闵秋白還以為誰跟他一樣,也覺得這種場合沒意思。
然而等他擡頭看,才發現來人是陳宇文。
“先前就想問了,你今天這身打扮是我哥給你安排的嗎?”陳宇文毫不吝啬誇贊,對闵秋白豎了個大拇指,“帥呆了。”
陳宇文是獨生子,這裏說的他哥指的是殷竹,闵秋白知道他這麽說是怕被人聽了牆角,所以他也沒糾正,而是順着他話說,“本來就是我的衣服。”
“?”
“剛才我問了,你哥說是專門給我做的,原本還想過段時間再告訴我,但這不是趕上有活動了麽?”
陳宇文心底發酸,覺得自己又無形被秀了一波,“我就多餘問。”
闵秋白只笑不語。
“等會怎麽回去?經紀人送你還是我哥來接你?”陳宇文感覺到有人盯着這邊看,皺着眉掃了眼四周,最後将視線落在婁嘉越旁邊的人身上,“他認識你?”
闵秋白順着陳宇文的視線看過去,見是向輕風,便道,“婁嘉越手下的藝人,才跟我打完招呼。”
向輕風注意到闵秋白看在看他,還沖他笑了起來,闵秋白卻很快收回視線,問陳宇文說,“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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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文形容不出那種感受,憑直覺道,“覺得他怪怪的。”
闵秋白也覺得向輕風不對勁,但反正是今晚過後就沒聯系的人,便沒想那麽多,陳宇文也覺得是自己被迫害妄想症了,才會看誰都覺得有問題。
于是兩人又回到一開始的問題,闵秋白說他經紀人也在,晚上應該是經紀人送他回去,“你呢?”
這不是一個難回答的問題,陳宇文卻沉默了很久才再開口,而給出的回答讓闵秋白十分意外,“我去機場。”
闵秋白瞬間想到上次陳宇文問他的問題,明白陳宇文這是想明白了,“去找女朋友?”
“對啊。”陳宇文靠着椅子,松了口氣道,“你說的對,與其留在這裏猜疑,不如飛過去問個明白,左右不過兩個結局。”
“本來就是。”闵秋白道,“愛情得主動,不主動哪來的好結局。”
闵秋白只是簡單總結,他以為陳宇文聽了這話題就過了,誰知陳宇文聽完後卻是笑,還抛了個話題回來,“所以你跟我哥誰主動的?”
陳宇文當然知道闵秋白跟殷竹之間誰主動,這麽問不過是想逗逗闵秋白,也沒想能得到回複。
但闵秋白不僅回答了,還回答的很認真,“他比我更主動。”
想起剛認識時的場景,闵秋白心裏一軟,神情也變的柔和,“這些年也是他照顧我更多,是我運氣好,才能遇到他。”
這麽多年下來,陳宇文早就習慣了被秀恩愛,他本以為他已經習慣了被秀恩愛,不會再被他們秀的恩愛刺激到,可直至此時,陳宇文才清楚地認識到,不管過去多久,他都羨慕闵秋白和殷竹之間的感情。
盛典結束後,祝鴻暢開車送闵秋白回家,到家後他就跟殷竹說了陳宇文的事,而殷竹立馬打電話給陳宇文,那個時候陳宇文已經到了機場,準備連夜飛去非洲。
闵秋白從前是憎恨生活得幸福的人的,因為他過的很苦,就不想看別人快樂,現在倒不會再這樣覺得了,殷竹給的愛足夠,闵秋白過的很好,自然也希望別人可以好。
看殷竹還在跟陳宇文打電話,闵秋白幹脆拿衣服去洗澡,不想剛進浴室就接到祝鴻暢的電話,他就只好走出來接電話,聽祝鴻暢講述了他離開後的事。
闵秋白被陳宇文逗笑,不明白他怎麽想了這麽個借口,但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闵秋白還是幫陳宇文兜了底,“我們關系挺好的,他不會怪我把他丢在休息室的事的。”
祝鴻暢頗為感慨,“當時他還說有朋友喜歡你,我就想着要你幫忙簽個名,這樣買個人情,也算是讨好他了。”
聞言闵秋白愣了一下,他可不知道陳宇文身邊還有別的喜歡他的人,所以陳宇文說的這個人只可能是殷竹。
思及此,闵秋白沒忍住笑了,“沒事,不用可惜。”
祝鴻暢拿闵秋白沒辦法了,不明白他到底哪裏來的底氣,連這樣的事都不在意,而闵秋白見祝鴻暢沉默,索性挑起另一個話題,跟他說起了向輕風。
闵秋白對向輕風的了解都來源于網絡,祝鴻暢就不同了,他身在圈子裏,多少能聽到風言風語,便跟闵秋白科普道,“這人有些實力,但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卻不僅僅是實力。”
言外之意是說他背後有人,闵秋白倒不意外這點,他只是好奇向輕風攀上的人是誰。
“聽說是鄧章馳。”
闵秋白倒是聽過鄧家,對鄧章馳卻不熟悉,“鄧家的人?”
“勉強算吧,是鄧為先的私生子,生母在他小時候就離世了,他則被鄧老爺子接回家。”祝鴻暢說,“不過他在家裏的地位很尴尬,大學畢業後沒能進家族企業,只能自己去外邊單幹。”
鄧家是江市的一個世家,闵秋白在跟老爺子下棋時,見過老爺子接到鄧家的電話的。那時闵秋白好奇是誰,老爺子也沒藏着,就笑着跟他科普了下江市的幾大世家。
殷家排在首位,而鄧家卻連榜都上不了,只算是個還算有錢的大家族,跟殷家、陳家這種發展了幾百年的家族比不了。
“前些日子聽說鄧章馳要跟家裏大哥争繼承權,他卻在這個時候包養了向輕風,若是被爆出去,我看他是争不過他大哥了。”
闵秋白卻不這樣認為,鄧章馳若是真怕受影響,那就會把消息捂的嚴嚴實實,可現在圈裏這麽多人知道他跟向輕風有關系,要麽是他早就鋪好了退路,要麽就是他根本不怕。
鄧章馳不知道是哪種,不過這都跟他沒關系了,闵秋白跟祝鴻暢聊到這裏就不聊了,挂了電話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澡出來,殷竹也沒在打電話了,闵秋白到他旁邊坐好,還沒來得及問他跟陳宇文說了什麽,就被殷竹抱住了。
殷竹還在他頸窩蹭了蹭,“換沐浴露了?”
“原來的用完了,我就換新的了。”闵秋白反問,“不好聞?”
闵秋白不喜歡重複用同一款沐浴露,所以家裏的沐浴露都是定期換新味道的,上次用的是橙子味,這次新換的味道挺好聞的,就是殷竹聞不出是什麽味兒。
“柚子。”闵秋白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是西柚。”
這款沐浴露留香久,闵秋白洗完澡出來,都覺得他是一顆柚子,而抱着他的殷竹更是如此感受,忍不住湊過來親人。
闵秋白由着殷竹親他,在殷竹要進一步時,才伸手擋住他,“先去洗澡。”
“哦。”被打斷的殷竹有點不開心,應了卻沒有行動,還抱着人不撒手。
闵秋白察覺到殷竹的情緒,笑着低頭親了他一口,“怎麽不開心了?”
不只是殷竹對闵秋白情緒變化敏感,闵秋白也是如此,雖然殷竹沒說,但他感覺得到殷竹情緒低落了。
“被陳宇文影響的。”殷竹賴進闵秋白懷裏,卻沒有多說,只是聲音悶悶的開口,“讓我抱一會。”
殷竹難得示弱,闵秋白享受他的依賴,自然願意讓殷竹靠過來。不過闵秋白沒有問為什麽,原因無非是那幾個,殷竹也不需要他說安慰、保證的話,只想要他陪伴。
這就足夠了。
兩人安靜抱了好幾分鐘,在闵秋白忍不住要再伸手推人時,殷竹先主動松了手,看他頭發還在滴水,就拿過闵秋白手裏的毛巾,站到他身後幫他擦頭。
闵秋白長發一直留到入圈後,會剪是因為那會他接了個電影,主角是寸頭,闵秋白為了演好角色,在電影開拍前就将頭發剪了。頭發雖然短了,擦頭的活卻還落在殷竹手上,這些年只要他有時間,就會幫闵秋白擦頭,吹頭。
闵秋白也沒跟殷竹客氣,心安理得的享受殷竹的服務,同時跟他閑聊道,“今天我又遇到婁嘉越了,他身邊帶了個人,叫向輕風。”
殷竹聽都沒聽過向輕風,“他怎麽了?”
“聽祝鴻暢說他跟了人,當時他看了我好幾眼,估計也以為我跟了人吧。”闵秋白道,“不過哥你給我準備的東西也太誇張了,那塊表我是不敢再戴了。”
殷竹不喜歡聽闵秋白這麽說,聞言擡手掐了掐他耳朵,“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你不戴誰戴?”
“他跟了誰?”殷竹問道。
“鄧章馳。”闵秋白笑着躲殷竹手,故意說疼,殷竹果然松了手,還湊過來親了親被他掐過的地方。
比闵秋白好一點的是,殷竹知道鄧章馳,卻對他印象不深,“不熟。”
闵秋白被親的面上一熱,也不躲了,幹脆仰頭反手勾住殷竹脖子,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和他交換了個溫柔的吻,“我突然覺得我好幸運。”
“啊?”
“別人找金主做靠山,但我有男朋友撐腰。”闵秋白眨眨眼,睫毛掃過殷竹的下巴,含笑道,“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殷竹早年的夢想是安靜且平淡地過完一生,會走上現在這條路,是他想成長的足夠強大,好為闵秋白保駕護航,讓他能夠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現在看來他完成的很好,殷竹也就滿足了。
作者有話說:
趕個榜單,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