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祝鴻暢倒吸一口氣,顯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聽錯吧?你跟陳宇文是朋友?”
決定帶闵秋白前,祝鴻暢仔細看過他的資料,所以祝鴻暢是清楚闵秋白的身世的。在那份資料裏,闵秋白父母離異,是在親戚家長大的,上頭雖然有一個哥哥,可哥哥只比他大一歲,能做的太少。
于是在祝鴻暢的心裏,闵秋白就是個沒爹疼沒娘愛,還要寄人籬下的小可憐,也正因如此,祝鴻暢對闵秋白多了幾分耐心,哪怕他剛出道時給他找了不少麻煩,祝鴻暢都沒想過放棄他。
祝鴻暢擔心自己不帶闵秋白後,他就徹底沒法在這個圈子裏混了。
可現在闵秋白卻告訴他,說他和陳宇文是朋友。不是祝鴻暢想的多,而是這本就是事實,像陳宇文那個階級的人,并不是那麽容易相與的,若非早早認識,憑闵秋白的出身,又如何接觸得到陳宇文?
祝鴻暢想的什麽,闵秋白是不知道的,但他聽陳宇文這詫異的語氣,卻多少有點兒想笑,“不然呢?我騙你幹嗎?”
祝鴻暢心中巨顫,過了半響才開口道,“我被你吓到了。”
闵秋白還沒來得及回,就又聽祝鴻暢說,“不是,你怎麽會認識陳宇文?”
祝鴻暢氣勢漸低,聲音也變小了,“我說這話你別生氣,可是你倆一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這怎麽認識的啊?”
祝鴻暢說的這些闵秋白都懂,所以他也不會覺得這話過分,相反他還會贊同祝鴻暢,“确實,你說的對。”
“那你們怎麽還成了朋友?”
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闵秋白沒法三言兩語就跟祝鴻暢說清楚,現在也不是一個合适的坦白時間,因而闵秋白頓頓,精簡了故事道,“我們高中是校友。”
祝鴻暢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若是學生時代就認識的話,那成為朋友就要簡單的多,或許是一起參加了某個活動,又或許是同為籃球隊的,球打的多了就熟悉了。
“不過你嘴真緊,認識這麽厲害的人也不跟我說。”看沒別的內情,祝鴻暢松了口氣,頗為感慨道,“要不是這次被人撞破,你是不是還要瞞下去?”
闵秋白糾正祝鴻暢說,“不是瞞不瞞的問題,是沒必要說,”闵秋白難得主動多解釋了幾句,“他高中畢業就去國外了,這些年一直在外工作,今年才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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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鴻暢原本還想問點別的,比如陳宇文跟殷竹是什麽關系,但他聽到闵秋白這麽說,也知道他既然不提就是不想說,那他又何必多問。
所以闵秋白說完,祝鴻暢哦了聲表示知道,就爽快地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跟闵秋白說起了接下來的綜藝錄制的事。
綜藝現在錄了好幾期,後面幾期要轉換地方,“導演給我發了後幾期的錄制方案,等會我轉給你,你記得看。”
闵秋白說好,“去哪錄制?”
“聽說是個風景特別好的山區,還是國家級旅游景點呢。”祝鴻暢說,“反正錄節目就是要玩的開心,其餘的就別多想了。”
“知道了。”
電話一挂,闵秋白就癱倒在沙發上。
殷竹今兒一早就去公司上班了,開會前還抽空跟闵秋白聊了會天,到中午才有時間給他打電話,說晚上要回老宅吃飯。
闵秋白沒意見,說下午他開車去公司接他,到時一起回老宅,但殷竹卻說這折騰,否決了他的提議,說他會提前下班,回來開車去老宅。
闵秋白聽了就知道殷竹在想什麽,一時很是無奈,不知道殷竹做什麽來回折騰,他開車去找他又不辛苦。
正想到這兒,被闵秋白丢到一旁的手機響了,他拿過來一看,發現是殷竹打來的。
闵秋白點了接聽,拖長聲調,懶洋洋的喂了聲,“下班了?”
“都快到家了。”殷竹聲音帶笑,“你可以下來了,我馬上到樓下。”
闵秋白剛跟祝鴻暢說了那麽久的話,此時嘴巴有點幹,爬起來倒了杯水喝,才想起驚訝,“這麽快?”
“提前走了。”殷竹溫聲囑咐,“外面有點冷,記得帶件外套,當心着涼。”
闵秋白感動于殷竹的體貼,低聲說了句好,就挂了電話拿上外套下樓了,而殷竹确實如他所說,早就等在那兒了。
闵秋白自覺坐到副駕駛上,剛坐上去就被殷竹偷親了一口,他笑殷竹沒個穩重樣,在一起這麽久還如此急色。殷竹只不停地笑,也不反駁他,闵秋白看得無奈,催殷竹開車。
殷母早就做好了飯,闵秋白二人一到就可以開吃,等吃完飯天也黑了,闵秋白要進廚房幫忙洗碗,殷竹笑着過來搶走了這個活,按着闵秋白肩膀把他推出廚房,讓他去客廳看電視。
殷母想留兩人在這邊休息,只是他們明天都有工作,老宅離市中心有點遠,上班太遠,并不方便。
于是九點一過,兩人就起身告別,闵秋白還以為兩人是直接回家,不想殷竹卻将車開到了河邊,“不急,我們去散散步。”
這個點河邊的人少了很多,殷竹遞了個口罩給闵秋白,再幫他戴好帽子,才拉着他下車。
夜晚的河邊有風,涼飕飕的,吹到身上有點冷,但闵秋白成名後,已經很少有機會這麽自在的在外走一走了,所以他深吸一口氣,覺得河邊的空氣都是新鮮的。
殷竹走上前,學闵秋白這樣深呼吸,還伸了個懶腰,闵秋白餘光瞥見他這樣,嘴角往上提了提,“你學我。”
“不行嗎?”殷竹笑着反問,把問題抛了回來。
闵秋白不接話了,站夠了就沿着河道走,殷竹見此,擡腳跟了上去,還偷偷伸手去牽闵秋白手。闵秋白象征性地掙紮了下,殷竹沒撒手,反而握的更緊,他就随殷竹去了。
“這讓我想起了高中,那時我們也會這樣。”殷竹晃晃兩人緊握的手,笑着回憶起往事,“有段時間陳宇文還嫌棄我總往外跑,問我時不時魂丢外邊了,但他哪知道我出來做什麽。”
闵秋白也想起了這事,一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殷竹是實驗班的,學習壓力大,可第一次談戀愛,哪有不粘人的,所以殷竹一有時間就要來找闵秋白。加上他們學校恰好有一片小樹林,于是兩人總在那碰面,見了面也不做別的,牽牽手就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偶爾也有例外,那就是牽着牽着殷竹就不滿足當前,然後兩個人會躲在樹後,一邊提防來人,一邊小心親吻,有時候親的急了。嘴巴都要破皮。
往事若是甜蜜的,回憶起來也很叫人開心,兩人就這樣邊走邊說過去的事,一不小心就走出去很遠。見路上人越來越少,闵秋白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就拉着殷竹轉身,打算開車回家。
可殷竹卻停下不走了。
“怎麽了?”闵秋白問殷竹,“你累了?”
殷竹搖頭,伸手指向馬路對面,“有人在賣花。”
闵秋白順着殷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馬路對面的樹下坐了位老奶奶,而她面前放了一個小框,裏面裝了不少花。
闵秋白詫異賣花的人的年齡之大,更意外對方這個點還沒回家,未免太辛苦了,“你想要?”
殷竹卻沒回答,只是說,“闵寶你在這等等我。”
然後也不等他回複,就松開手跑過馬路,去到老奶奶跟前。闵秋白不知道殷竹要做什麽,也沒有打電話多問,而是乖乖站在原地,等着殷竹回來。
事至此時,殷竹的目的其實已經很清晰了,闵秋白卻願意裝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期待着殷竹要制造什麽驚喜。
幾分鐘後,在闵秋白站的腿麻,受不了要換個姿勢時,殷竹終于跑回來了。
但他懷裏沒抱着花,只是手上拿了一條手鏈。
是花做的。
“我幫你戴上。”殷竹讓闵秋白伸出手,要将花做成的手鏈戴上他手腕,含笑道,“剛剛老婆婆問我要做什麽,我說我要買花,她就給我推薦了這種手鏈。”
“然後呢?”
“老婆婆讓我伸手,好幫我戴上,我說不是我買,老婆婆又問我是誰買。”路燈給殷竹渡了層光,顯得他格外溫柔,“我跟她指了指你,老婆婆就問我你是誰。”
闵秋白猜到了後續,卻仍明知故問,“你怎麽回答的?”
“我說你是我愛人。”手鏈終于戴好了,殷竹沒立馬松手,而是低下頭輕輕吻了吻闵秋白手背,再噙着笑補充,“然後老婆婆就笑了,還祝我們能恩愛到白頭。”
殷竹笑的眼睛都彎了,于是闵秋白也笑了,“那我應該過去道個謝。”
“不用去,我已經幫你說過謝謝了,闵寶要做的,就是跟我談一輩子的戀愛。”殷竹用力握住他手,“不過這些事并不急,我們還有很多年,可以慢慢去實現。”
“而現在要做的事 ,就是回家睡覺!”
闵秋白嗯了聲,化回答為行動,牽着殷竹往回走,而路燈将他倆的影子拉的老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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