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鍋巴
一般的鍋巴是用糯米做的,但是棠溪擔心衛景曜的消化系統不好,對糯米難以消化,積食。
就想到了鄉下的大鍋飯,厚厚的一層飯焦,也算是鍋巴的一種。
而她今天要做的是普通的米飯,加上鹽、五香粉、面粉、一點點的玉米粉和糯米粉,以及雞蛋,全部攪拌在一起後,揉成一團,醒至三十分鐘後,用面擀擀成薄薄的一層後,用小刀劃分好大小,再用竹簽在上面紮孔。
熱油燒至七成熟左右就依次下鍋,油炸成兩面金黃,撈起瀝幹油份。
最後均勻撒上花椒粉、辣椒粉以及鹽。
就完成了。
毛若蘭萬萬沒有想到鍋巴還有這種做法,用力地吸了一口香氣,不由得舔了舔唇瓣,不大好意思地問棠溪,“現在能嘗一嘗嗎?”
“當然可以。”棠溪擡眼從廚房的小窗戶看出去,天色微明,得要着手準備中午餐了。
“媽,你先拿着出去,這一份我不打算帶回學校,留着給小輝當零食。”棠溪看着這并不多的鍋巴,要是帶回學校肯定不夠齊天樂一個人吃。
還是留着周六去衛家的時候再做一份。
“對了,媽。鍋巴是油炸的,很容易上火,也別讓小輝吃太多,跟王有財家的兩個孩子分一分。”棠溪是知道的,王有財家的特意叮囑了那兩個孩子帶着小輝玩。
十裏巷也沒有幾個同齡的孩子,小輝一個人無聊,不然上一世也不會自己跑去荷花池那邊,溺水身亡了。
王有財家的有心了,棠溪也不能白白接受別人家的好意,一來二往,這樣的交往才長久。
毛若蘭點點頭應下來了,“我知道了。”
別說是小輝了,就連是她看着鍋巴也忍不住想要多吃兩塊,脆口帶着鹹辣,香味十足。
“溪溪,我覺得這鍋巴可以放入菜單裏去。”毛若蘭又嘗了一塊,不過看了看碗裏的鍋巴沒多少了,也知道小輝貪吃,還要分給街坊鄰居,她一個人吃兩塊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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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放出去之前,毛若蘭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氣,也算是滿足了。
轉身的時候看着指尖上沾有的一點辣椒粉,毛若蘭悄悄地吮了一下手指,可謂是心滿意足了。
棠溪剛轉過身來就看到了一幕,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但她什麽都沒說,當做是沒有看到,又轉身回去繼續忙活了。
——
棠溪看着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狼吞虎咽的齊天樂,嘴角禁不住抽搐了好幾下,忍不住提醒他,“沒有人跟你搶……”
“不是搶不搶的問題,而是你做的太好吃了!”齊天樂用力地吞下一口粥,舒适地長呼氣,“真的,太太太好吃了。”
尤其是今天做的山藥蛋黃粥,粥香四溢那是無可非議的,另外山藥粉糯,一口咬下去,隐隐可見晶瑩的銀絲,四周沾着淡淡的金黃蛋液,香甜中又有粥香和雞蛋的味道。
“明明是那麽普通的食材,到了你手裏,完全颠覆了我對山藥和雞蛋的認知。”齊天樂眯起眼,再去咬一口山藥,滿心滿臉都是幸福。
棠溪喜歡看到食客的滿足,可眼下看着齊天樂過分的誇大,不免也有些汗顏,轉頭去看衛景曜。
這一段時間以來,棠溪幾乎沒有看到衛景曜有過多餘的表情轉換,似乎一直都是淡淡的,沒有什麽可以激發他的情緒。
“不喜歡嗎?”這一道粥是從系統那裏學到的,棠溪原本只是想做雞脯肉皮蛋粥的,但還是忍不住手癢癢,嘗試了一下。現在看着衛景曜的神色,似乎并不滿意。
衛景曜搖頭否認了,“沒有,很好吃。”他是真心覺得美味,只是不像齊天樂那般全部表現出來罷了。
“那就好,我就擔心不好吃的話,你不說,我也不清楚。”棠溪彎了彎唇角,半個月以來,衛景曜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而且面頰上也有一點肉了。
能慢慢恢複,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年裏,只要都是她負責衛景曜的飲食,應該能最大限度地恢複。只不過想到了衛景曜的神之味覺,恐怕日後還是有點棘手啊。
要是沒有自己了,衛景曜該怎麽辦?
棠溪搖了搖頭,上一世沒有自己,衛景曜不也活的好好?而且還拿了諾貝爾物理學獎呢。
棠溪認為沒有必要杞人憂天。
“棠溪,你什麽時候能做好鍋巴啊?”昨天被棠溪提了一下後,齊天樂一整晚都在想,甚至在夢裏也看到了金黃酥脆的鍋巴,一口咬下去,咯嘣脆。
特別好吃。
“周六的時候準備。”棠溪想了一下,問衛景曜,“你能吃辣嗎?”
“能能能!!!”齊天樂連忙舉手,“相信我們,我們可以的。”
“一般。”衛景曜無視了他的回答,“不是太辣都能接受。”辣味對人類來說并不是一種味覺,而是一種痛覺。
衛景曜不喜歡,但能接受。
“唔,”棠溪捏住了下巴,“那我準備兩份吧,一份辣的,一份不辣。”
“歐耶!”齊天樂舉手打了一個響指,引起了食堂其他人的注意。
棠溪看了看周圍打量的目光,沒在意什麽,見時間也差不多了,起身,“我先回去了。”
“好,中午見。”齊天樂總是最快回答的那一個。
衛景曜點點頭,“回頭見。”
“拜拜。”棠溪揮了揮手,出了食堂後轉角回/教室,經過黑板牆的時候,留意了一眼,驀地想起來這周六是秋游活動。
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地點在荷花池那邊。
“這個時候看什麽?”荷花都沒有了,只有一派枯敗的景象。棠溪轉眼一想,秋天的落寞,不就是象征着來年新生的希望嗎?
“溪溪。”熟悉的嗓音驟然在身後響起來。
棠溪擰起了眉心,打算裝作沒有聽到,邁出了腳步,想要離開。可一動,手腕被拉住了。
“有什麽事情嗎?”棠溪轉身過來,掙脫了周明煦的手,幽黑的眼眸宛若一潭深不可測的潭水,直直地盯着他。
周明煦看着被甩開的手,又擡眼看着棠溪,像是刺猬,根本不讓人靠近一步。